《[佐伯x御堂]拉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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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伯x御堂]拉锯-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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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两具温暖热烈的身体,也会随着性 事结束而冷却疏离,将是多么悲哀的事情。明知不可得,却不肯放。

御堂直到晕过去也没有说出克哉想听的话,那固执倔强的样子和昔日多么相似。

但又有所不同。

主动,热情,缱绻。

如果这是梦,便永远不要醒来吧。

23.

他的寓所位于大厦高层。

每当晴朗的夜晚,便可以看见皓白的月亮镶在窗前。脚下万家灯火,辉映的却是这高高在上的唯一。

有时他会端一杯红酒,惬意地靠在沙发上,和月色对望。觉得在如此高处,人生尽是得意。

然而一双突如其来的手将他从这高处推落,他掉入比红尘更低的尘埃。

蓦然抬头,遥远天幕上只剩一勾残月。

缺失的大块阴影,将他的心完全覆盖。

当他数度从噩梦中挣扎醒转,从敞开的窗里不断吹送的风撩拨着透薄窗纱,似乎将所有黑暗都吹进来,黑夜中唯有一室恐惧、不知失却在何处的心,以及永远惨淡的下弦月。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窗前的月亮再也没有完满过?

沙发上品酒赏月傲视红尘的人,也不复存在。

泡沫幻影,揉碎在一年前某个莫名惊栗的夜晚。

他曾以为自己走出牢笼,现在才知道等待他的不过是另一座迷宫。

他抚上身上烙印般的情 欲痕迹,哈哈大笑。

眼泪随着笑声淌进嘴里。

24.

新公司的繁忙远超克哉想象,分身乏术,却不得不亲自处理。等他将手上剩余的工作不顾一切的扔到明天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晚上。

他急匆匆地在夜色中赶往御堂住所,那个人已经沉睡了一天两夜,滴水未尽,让他生出'彻底失去'的恐惧。

当他推开门,看到浑身赤 裸的男人像个被毁坏的人偶般躺在窗下,他的意志几乎崩溃。

'御堂!'用力抱紧他的身体,春寒料峭,冰冷的体温蚀骨侵入。

在他大力摇晃下,御堂慢慢醒来,表情带着一点茫然,轻轻呻吟。

'御堂……'除了用力抱紧和呼唤他的名字外,克哉全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从窗外透入的光明将两人的脸色照得一片惨白。

御堂清醒过来,眼神中带着怨恨,无力但坚决地推拒克哉的拥抱。

'我……还死不了。变成这个样子,不都是因为你吗。'所以何必装出恐惧的样子,无度索取,不知轻重地侵犯,无论他怎么恳求都不曾停手,让他的身体和神智都迷糊不已的,不就是这个罪魁祸首吗?

克哉不回答,将御堂扶到床上,自己也躺下去,双手依然紧紧搂着他的身体,试图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这个人。

两个人之间,有侵犯和反抗,有针锋相对的辱骂,却从未有如此温和相对拥抱。

鼻尖传来克哉的味道,他不禁反手拥抱他。'佐伯?'轻声、迟疑、叹息。'这个梦真古怪。'

他的梦中尽是令人难以启齿的凌 辱场面,和伤心欲绝的挣扎纠结,这样的情景若说是梦,的确是超出他想象力的诡异古怪。

'怎么,我常常出现在御堂梦中么?在御堂梦中,我是怎样抱你的?嗯?'克哉轻笑,慵懒的语调总是带着嘲讽的味道,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把别人的一丝绮念踩得灰头土脸。

'住手。'御堂有气无力地挣扎。他说过无数次住手,但在他身上肆虐的手从未因此停过。

什么时候开始,这双令他厌恶的手却能轻易地操控他的身体,将他的意志活生生地剥离。而如今,就连意志也沉沦在这双手下。抗拒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罢了。

总觉得,如果不抗拒的话,就会失去吸引他的乐趣。

然而真的抗拒到底,也会让他失去征服的兴致。

他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知道拿这样的自己怎么办才好。

不料克哉竟然真的住手。

'好吧,前天我也吃够了,今天姑且放过你。'

为什么,这样的话听起来,又让人的心更冰一层?

'呵呵,哼哼。'御堂低笑,'你什么时候这样温柔了。不是从来不顾我的意志,任意掠夺?'

'我可不是温柔,'克哉抱着御堂,嘴唇贴在他的纤长的脖子上,御堂丝质的发丝在手指里不断被揪起,被放落。'我只不过是,不想把玩具给弄坏了。'

'……'御堂猛然推开克哉,坐起身。

克哉皱眉,不悦地问,'做什么?'

御堂冷冷瞥他一眼,'去吃饭。'便抛下还在发呆的克哉,抓过床边的衣服穿好,颤抖着双腿走出房间。

克哉也跟着出去,看御堂摇摇欲坠的身影在料理台上摆弄他根本不能当作晚餐的小菜。当他把小菜放到餐桌上,皱着眉很不满晚餐的样子,克哉愉快地笑起来。

'啊啊,我忘记和你说,我在饭店里带了外卖回来。'他的话成功地让皱眉的男人转过头来,眼里露出一丝惊喜,于是笑得更愉快。'一流饭店的料理,呐,要不要开瓶酒?'

'你这家伙……为什么不早说?!'

睡了一天两夜的人,饥肠辘辘可想而知。但御堂这个时候依然保持风度优雅用餐的样子,令克哉的笑意更深。

啊啊,早说的话,不就看不到你明明动一动都难受,但不得不硬撑着的可爱的样子了么。

克哉抿了一口酒,拉过御堂将口里的酒喂入御堂嘴里,舌尖纠缠间带着红酒芬芳的滋味。

'我刚刚说谎了,这样的御堂,无论何时,无论吃过多少次,都无法满足我呢。'饕客克哉如是说。

却令御堂奇妙地有种安心感。

'少啰嗦,快吃吧!'

红着脸,说出会令人误会的话。

25.

御堂醒来时,克哉还在睡。

昨晚两人头一次相拥而眠,却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做,感觉,温馨而弥久。

御堂看着沉睡中的克哉,不禁轻轻凑近,呼吸着他呼吸的气息,手抚上他的脸颊,在他唇上轻印。

'你……那时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

耳边响起克哉的声音,御堂像做了坏事被人捉个正着似的,一下子跳到床的另一角去。'没什么。'他扭头不看克哉,声音刻意伪装得冷漠生硬。

'真可惜,早知道就再装睡一会。'克哉咂舌,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一想到克哉竟早就醒了,却暗中观察自己的丢脸行为,御堂气得想一脚将这个恶劣的男人踢下去。

'不要用那种诱惑人的眼神看着我啊,御堂先生。'

'谁、谁、谁……'

'不过就算诱惑我也没办法了,'克哉看了看表,'快到上班高峰期,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只好这样。御堂昨天没有请假就缺席,今天估计会很忙吧。'

'是那样没错……'

'虽然很舍不得……但先把衣服穿上吧。要不然现在打电话去请假?'说着舍不得的男人,却已经穿戴整齐。

御堂狠狠地瞪视他一眼,无言地穿衣。

从浴室出来时,餐桌上竟摆着煎蛋和咖啡。

走到门口的克哉看着发愣的御堂,又走回来搂住他。'好好照顾自己。太瘦的话玩起来没意思哦。'

'你这个家伙,滚出去!'御堂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怒吼。

'啧啧,拜托换句台词吧。'用力地抱紧发怒脸红的男人之后,恋恋不舍地放开,又恶狠狠地说,'我有时间就会来找你。你不准逃!否则有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要离开我'这样的话,佐伯克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威胁的话,自己也清楚不恰当,但他也只会那样说。也只有那样才能掩饰自己底气不足,掩饰自己的恐惧。

但他很清楚,如果御堂断然拒绝,他不会像以前一样践踏他的意志。

所以不敢等对方开口,落荒而逃。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两人之间牵绊的存在。他只会用这种方式。

并不是不想温柔对他,只是,究竟什么才算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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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外 因为不温柔

是被雨打玻璃的声音吵醒。

睁开眼睛时脑袋里还带着梦的余韵,就像宽阔双人床上冰冷的孤单。

一下子分辨不出、也无意分辨哪一个是梦和现实,手臂只在冷冰冰的床单上搁置几秒,我从床头柜上摸到眼镜,起身披上衬衫,扣子也不扣地站到窗边。

不小的雨势被风吹得倾斜,密密匝匝地落到玻璃窗上,在我眼前打出一朵又一朵水花,让我不禁打开窗,让秋天的风和雨水扑进我赤裸的胸膛,凉爽的气息让我瞬间清醒,不由笑起来。

真是美妙的早晨。

走到客厅,咖啡香醇的气息弥漫了这个空间。开放式的厨房里有个男人忙碌的身影。

'早。'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回过头。像米开朗基罗亲手雕琢的脸总是带着清冷的傲慢和沉稳,在对上我视线的一刻却又添了一丝柔和。

'咖啡在桌上,煎蛋马上就好。'

他的声音也是那么清冷,像玻璃敲击玻璃那样悦耳。

我在餐桌边坐下,他端着两个盘子走过来,一个放在我面前,一个放在自己面前。

这个男人对生活很讲究,会一些简单的小菜,却不喜欢下厨。冰箱总是空空如也,冻着些只能下酒的小吃。但是他总会在早上比我早起一点,为两人准备早餐。

无论昨夜被折腾得多狠。

'御堂先生看起来精神很好嘛,是不是我努力得不够?'

挡住脸的咖啡杯顿了顿,拿下来的时候脸色有点红,似乎被呛到了。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红着脸瞪视我的时候,往往会让我更想欺负他。可能他并未意识到这一点,我也不打算告诉他。

不知不觉在一起住了三年多,生活就像一个不断循环的轮回,在固有的轨迹上旋转。单调但不乏味,只因为陪伴在身边的人是他。

然而他好像并不这样想。或者说想得太多,有时候会脱离轨道。比如每一年的除夕夜,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不知道一个人在想些什么。我也懒得去问。有些事情,即使问了他也不会说。

但我怎么可能猜不到。

他是一个不会撒娇的人,这多少让人觉得有些遗憾,所以我只好在别的地方用某种办法打破他伪装的硬壳,让他哭着求饶,哭着连声说,'佐伯,住手'。

只有在那种时候,他的不安才会稍稍淡化。因为我依然迷恋他的身体。迷恋得疯狂、忘我。

他并不是不自信的男人,相反的,他要做的事情总是筹备得滴水不漏,别人看来很困难或者不可能的事情,他也能通过种种努力让事情变得如意。

他聪明,勤奋,骄傲,自信。像遥不可及的银月,散发着吸引人却又让人不敢亵渎的光辉。

而我却一手打破了所有装饰,将他从高高的天空上拉到尘埃里。

回想过往战火般激烈的交往,心潮不由激动起来。

这个男人不知何故对于我的事就变得没有自信,虽然强自伪装,却很容易就能从他眼里看到泄露出来的不安。为什么他这样聪明的人,却始终不知道他是左右我所有情绪的存在?

不过也好,就让我始终站在主导者的地位上吧。尽管在我心里,他才是主导的那一个。

像现在这样安心的享受他的殷勤,不也是很美好的事情么。

'佐伯?'

'嗯?'

可能是沉默得太久了,他有些疑惑地问,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被我调戏的窘迫。

'怎么这么安静,是……今天的早餐不合胃口?'

'哦,煎蛋加咖啡已经连续吃了一个月,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

一瞬间他的表情有些受伤,随即就克制住了。

我真是太恶劣了。

'你可以不吃。'他冷着脸说,餐刀在煎蛋身上狠狠地切割。

'怎么会,御堂先生做的爱心早餐,就算加入毒药也是最美味的。'我立刻笑眯眯地接话,尽管在他听来可能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没有任何恶意,尽管我是那么恶劣的人,反正他也早就知道了。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啊?'有一次吵架的时候,他突然这样说。

'因为你不会撒娇。'我回答。

'我又不是女人!'他说。

'所以我没把你当成女人。'我说。

我不知道如果我的爱人是个女人,我会不会用鲜花和巧克力的浓情把她埋起来。但我知道我的爱人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自尊心比天还高的男人。所以我不能用对付女人的那一套来对付他。

'如果不吃,我就收拾起来了。上班时间快到了。'他说,依然冷着脸。

我立刻一口吞掉煎蛋和咖啡。

戏弄要有限度,真把他惹生气了,我也没有好下场。

但他把碗碟往水槽一扔,换了西装径自出门,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

还是生气了啊。嘴巴上却什么都不说。

嘛,那么我可不可以把这种别扭的行为看作是撒娇呢?

有时候我很希望他能依赖我,撒撒娇什么的也很不错。可惜他总是把事情做得很完美,越是那样我就越想找茬。

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所以我闲情多得过头了?

偏偏当我找茬,不,应该说我好心提醒他什么事的时候,他就会一脸我不信任他的自暴自弃的表情。让我头疼不已。

比如今天的对话,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即使是咖啡加煎蛋连续吃了一个月,只要是他做的东西,我都是很有胃口的。

为什么就生气了呢?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谁让他即使不爽也不坦率地说出来。这样的人不欺负,我欺负谁?

上班很无聊,公司上了轨道之后,我这个社长就闲得只有盯着副社长看的事情可做。往常我盯着他看得久了,他会抬头瞪我。可惜他今天纹丝不动,仿佛我盯着的是一块石头。

午休过后,雨仍不止。我突然有了个念头,于是提前下班。

在我离开的背后,能把我扎穿的视线一直盯着我,即使关上厚厚的门也能感受得到。

我猜今晚他不会准时回家,肯定要在办公室想些有的没的。于是我做完了事情之后回家睡觉。因为晚上将会发生暴风骤雨般的事,所以要提前养精蓄锐。

他回家的时候果然已经华灯四起,下了一天的雨断断续续地敲击玻璃窗。我在漆黑的客厅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倒数。

数到1的时候,门打开了。灯也亮起来。

看到我他似乎有些吃惊,慢慢地走到我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这么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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