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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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弃后-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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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还以为皇上是回清阳宫了,怎会去了揽月亭?安小媛也在亭内?”华太妃一脸诧异,随即又语重心长对冰说道:“皇后就为了这个与皇上生气?别忘了,你是皇后,做皇后就该大度些,劝皇上雨露均沾才是,难道皇上就只能宠你一人?这种霸宠的心思可要不得啊!”
  冰怕自己一说话就是对着华太妃破口大骂,干脆咬了下唇不出一声,这副委屈到了极点的样子自然令曹瀚心疼不已,冷声对华太妃道:“太妃少说几句,夜深了,你老人家也该歇息了。”尽在这添乱……
  华太妃紧咬着牙,按下心头怒火,讪讪道:“本宫这就走了……”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齐若妍的心机之深绝不下于她的姑姑齐樊,留着她在皇上身边将来只会是个祸害,可惜他怎么就是看不明白这一点呢?好在被她恰巧看到皇上临幸安小媛让她方寸大乱,如此闹下去必然要引起皇上的厌恶,这一步棋她可真是走对了!
  “皇兄!我回来了!”
  听到瑾王欢快的声音从老远处传来,冰忙抬眼望去,只见他已换了一身玄色衣衫,头发也已非刚才那番一丝不乱,直到他像阵风似的掠到三人面前,她才看清他衣服上沾了些灰尘,头发散了几缕下来垂在脸侧,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风尘仆仆从千里之外刚赶回来一样。
  “啊!母妃,皇嫂也在……你们是在赏月吗?”曹澈一脸发自内心的笑容将久别重逢的欣喜表现的淋漓尽致,简直让自认表演逼真的冰都要自叹弗如,甘拜下风。
 

瀚的承诺

  冰淡淡的望了曹澈一眼,心说他来的真是时候……
  “瑾王回来了。”华太妃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揣度起瑾王此时回京是何用意。
  “澈,一路可好?”曹瀚关心的问道。想起他离京的缘由,心里十分愧疚。
  “皇兄,一切都好,本打算赶回来过节,只是途中因些小事耽误了时候,方才来时见到正要出宫的朝臣,中秋宫宴已散了吗?”曹澈温文而笑,儒雅的气度不曾因满身的风尘而消减分毫。
  曹瀚见到离开数月的曹澈虽是一脸的风尘仆仆,但已一扫离京前的忧郁,亦是心喜道:“澈,你我兄弟一别数月,宫宴已散,正好咱们兄弟二人可以饮酒赏月,顺便你也说说路途见闻。”
  “中秋月圆,本该合家团圆才是,民间都是如此,我也是想着此节才急着回京,这里又没有外人,咱们不妨找一处僻静的地方赏赏月,我也好将途中的几件奇事说给你们听,母妃,皇兄,皇嫂,你们以为如何?”
  曹澈似是颇有兴致,曹瀚当然不忍拂他的意,冰也不可能反对,华太妃则不置可否的轻唔了一声,也不知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曹澈回头一指揽月亭,“揽月亭不错,不如就去那儿如何?”
  “王爷说揽月亭好,那自然是好了。”冰语带讥诮,飘向曹瀚的眼神却隐了一丝受伤。
 
  “澈,揽月亭近水,夜凉风大,不如换一处可好?”曹瀚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的尴尬,但他既不愿扰了澈的好兴致,又不能向澈明说此间细节,冰的冷语和受伤的眼神让他心头烦躁,一心希望澈能换个地方,随便哪里只要不是揽月亭就行。
  “揽月亭很好,本宫方才多饮了几杯,吹吹凉风正好散散酒气,皇上为何要换地儿?”华太妃说完已移步向揽月亭走去。看帝后方才差点闹的不可收拾的样子,想必安小媛已得圣宠,不过稍施巧计便让姓齐的失了方寸顶撞皇上,如此下去她还能得宠多久?皇上就算现在再宠她,但帝王无情,总不会无止尽的纵容她下去,迟早回厌倦了她……到那时,看她还得意什么!
  “揽月亭好的很,不必换了。”不经意间,冰与曹澈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色,便目不斜视的轻移莲步迈向揽月亭。
  曹瀚无奈,只得妥协。
  揽月亭早已被整理妥当,丝毫痕迹不露,宫人们陆续摆上点心酒水,进亭之后,冰就面向涟心湖依栏而立,亭内尚留一丝奇异的余香,想必就是会令人意乱情迷的露樨香了,她轻蹙眉尖,藏在袖下的纤纤玉手紧握成拳,指甲微微刺入掌心传来尖锐的疼,却盖不住她心里的抽痛……
  “这不是露樨香吗?宫里怎会焚燃此香?”随后进亭的曹澈轻吸了一口气诧异道。
  刚落座的华太妃面容微僵。瑾王怎会知晓露樨香?
 
  “露樨香?”曹瀚面露不解,深吸一口犹带香气的空气,冷声道:“此香可有不妥?”他早就在怀疑是亭内熏炉中点燃的焚香让他产生了幻象,误将安小媛当作了若妍,此时见曹澈如此发问,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皇兄,此香可催人情欲,虽不致伤身,但也不可滥用……”曹澈意有所指的瞟了眼背对着他们的冰,迟疑道:“皇嫂大病初愈,更不可用此香……”
  “王爷误会了,此香并非为我而燃。”冰倏的回身,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若妍,你……”她以为露樨香是他所点吗?她怎能误会他至此,怎能将他想的如此不堪!
  “皇上,太妃说的对,我既为皇后就应该宽宏大度,安小媛也是您名正言顺的嫔妃,您宠幸她也是应该的,皇上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才是,我不该无理取闹,不该让皇上在众臣面前难堪,不知安小媛现在何处?我和她很是投缘,曾送给她一只紫翠镯子,如今她既有了圣宠,我更该好好恭喜她一番才是。”冰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见到那个还带着些孩子气的安小媛,可接下来的戏必须有她在场才能演的下去啊!
  曹瀚还未说话,曹澈倒是惊呼道:“什么?皇嫂怎可将紫翠镯那么重要的信物赠予他人!”
  “重要的信物?那镯子有何不同?”冰配合着曹澈,急切的问道。
 
  曹瀚叹息一声,“紫翠镯是曹家世代传与长媳的信物,你实不该赠予安小媛的。”
  虽然已从瑾王口中得知紫翠镯的重要性,冰还是不得不在此刻露出刚刚知晓此事所该有的错愕后悔的表情,喃喃道:“我不知道……”错愕是假,后悔却是真的,她要是早知道紫翠镯的重要性,又怎么可能送给安小媛呢!一个不经意的错误却导致了几乎让她难以承受的后果,后悔又能挽回什么呢?
  “你记不得从前的事,不怪你。”曹瀚从袖中取出紫翠镯,朝她递出了大掌,“来,我为你戴上。”
  “等等!”曹澈出言阻拦,难得一脸严肃慎重的说道:“皇兄,可否将紫翠镯给我看看!”
  华太妃早已坐立难安,见瑾王似是又瞧出了紫翠镯有不妥之处,更是忐忑。
  冰看在眼里,凝眸时只余冰冷的寒意,她给过太妃机会,是她不懂得珍惜,那就别怪她心狠。
  “怎么?着镯子难道也有不妥之处?”曹瀚细看了紫翠镯一眼,发觉镯子似乎变得较之以前更为莹润光亮了,他将紫翠镯递给曹澈,皱眉道:“你仔细看看,到底有何不妥。”着镯子可是祖上传下的,可容不得有丝毫闪失。
  “无碍,只是被涂了闽钒液,用清水浸泡三天就好。”
  “闽钒液又是何物?”
 
  “露樨香、闽钒液都是西岭瑶家独有的秘药,露樨香催人情欲,闽钒液则令人产生轻微幻象,分开来使用效力都不大,但若是有人身中黎侬便会对佩戴被闽钒液侵蚀之物的人生出幻象,将其看作是心中所想之人……皇兄,宫里怎会有人有这些瑶家的秘药?安小媛是西岭瑶家人?”
  “太妃,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冰状似关心的询问惊慌已露的华太妃,在曹瀚看不到的角度,冲太妃露出嘲弄的笑。
  “你……”华太妃心里又惊又恐,这才明白这一回合自己败象已露,瑾王的每一句话看似平淡无奇,却是句句直指要害,只要去查查这宫里谁和西岭瑶家有关联,她就必败无疑……
  “朕若是记得没错,太妃的母家就是西岭瑶家吧!”
  曹瀚轻轻一句话惊的华太妃失手打了桌上的骨瓷杯,溅了一身的茶水她也顾不得擦拭,强撑着冷静道:“皇上此言何意?”她未曾料到皇上竟将她的出身记得如此详实。
  “太妃心知肚明。”
  “本宫不明白,还请皇上直言。”
  曹瀚一声冷哼,“来人!太妃累了,送回荣喜宫静养,无朕的旨意不得随意外出。”
  这就算完了?冰掩不住失望的与曹澈对望一眼,心里暗自苦笑,她还以为事实揭露的那一刻太妃会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谁知他却只是将她幽禁在荣喜宫内……
 
  想想也是无可奈何,大概之前毛大同的话多少影响了他的决定,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太妃就是他的生母,他心里必定还是存了疑虑,难以对太妃下重手啊!
  “夜深了,澈,你一路赶回来也累了,不如就在你原先的景阳宫里歇一夜吧!”好好的中秋佳节不想却变成了这样,这么一闹,他哪里还有心情赏月谈天?
  “也好,那臣弟告退。”曹澈临走之时不忘丢给冰一个警告的眼神才转身离去。
  曹瀚面带倦色,凝神望着面带怨怒的冰,沉声道:“安小媛已被押入宫人斜,如何处置她就由你来决定吧!”
  冰的表情微微起了变化,安小媛心思单纯,此事前前后后一定都是华太妃从中作梗,她很可能也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罢了。他不去处置华太妃,却将安小媛扔到宫人斜,这也太离谱了吧!
  “若妍,你是如何不惊动清阳宫里的奴才独自来到御花园的?”
  “我就这么走出来的,他们只顾说笑,并未看见。我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等着我的却是个让我心寒的惊吓。”
  曹瀚微赧,“你可曾将事情的始末都看了个清楚?”
  “没有,我看不下去。”冰心里犯疑,她只看见他将安小媛压在桌上便再也看不下去,失去理智的央求瑾王带她离开,难道后续的发展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既然看不下去,为何不阻止?你心里就如此不信我?”曹瀚深切的感激那阵适时吹来的清风,让他没有铸下大错,却又为她的不信任和怯懦而心怀愤然。
  “我……”是啊!当时她为什么不去阻止呢?为什么每次都是退却?为什么在感情的世界里她总是懦弱到连自己都觉得可耻的地步?
  “我没碰她。”
  冰动容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没有更花哨的语言,没有更明显的感情流露,但冰还是从他黯淡的眸光中真切的感受到她伤了他的心……
  这样的专情天底下能做到的男人又有几个?更何况他还是帝王……
  “对不起……”声音里掺了哽咽,染上水光的眸中满含歉意,她不顾一切的投入他的怀中,聆听他沉稳的心跳,感受他躯体的温暖。
  他的身上还留有露樨香的香气,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口中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仿佛是在倾诉对他的歉疚,又像是在彻底释放自己的自卑。
 
  曹瀚叹息,伸臂圈紧了她微微发颤的柔弱,感叹道:“我愿用此生的一切来换取与你的执手偕老,你可信我?”
  “我信你!我信你!”冰连声说道,虽是承诺,但他的话太过悲戚,让她隐隐生出些不详的预感,但执手偕老一词深深撼动了她的心,让她立即抛却了那不详的预感,前生今世,她仿佛一直等待的便是这一句承诺,等待的便是对她作出这个承诺的人,如今,她终于等到了……
  冰埋首在他胸前,感动的泪宛若最晶莹剔透的宝石,源源不绝的自她眼角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凉凉的贴着她的脸,却是另一层不同的感受,得到的感动与害怕失去的恐惧诡异的并存着,她明白自己只是个替身,她的幸福构建在高高的云端,一旦身份败露,那么从云端跌落的她则必死无疑……
  而关系到她未来命运的把柄却已牢牢的握在瑾王手上,现在她对他还有用,他又以为她与他合作的目的是为了离开瀚,或许他暂时还不会将她怎样,但若是有朝一日他发觉自己骗了他……后果不堪设想啊!
  想到这里,冰不由得阵阵胆寒,更是贴紧了他健壮的身子,仿佛想要从他身上汲取支撑她继续与瑾王周旋下去的勇气。
  曹瀚轻抚着她的一头青发,这亲昵的动作成功的淡化了她心头的恐惧,也给予她对未来的信心,心神渐安的冰困意袭身,始终未曾抬头的她自然没有发现他眼中那抹绽露的诡异光芒……
  多少年没有再踏足景阳宫了?十三岁中秋过后他便顶着瑾王的头衔离宫开府另居,再没来过这里,这里可有改变?
  曹澈缓步走入洞开的景阳宫院门,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仿佛还都是昨日刚离开时的模样,未曾有丝毫的改变,甚至就连恭候在主殿门外的内监宫女都是他熟识的面孔,皇兄真是有心了……
  十多年岁月转眼即逝,改变的似乎只是他的心境,变得更加深藏不露、老练沉稳,他不再是那个卑微的只一心想要得到太后疼爱的可怜孩子,他看透了世情的冷暖阴暗,怨恨与不敢逼迫着他不择手段的一步步壮大自己,不是想要得到更多,只为了毁灭一切……
 

(钓鱼 )

  曹澈昂首走进灯火明亮的殿内,书案上摆着他曾读过的书,壁上悬着他曾练过的剑,岁月流逝,皇兄或许还是当年的皇兄,他却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怀着尽心辅佐皇兄,成就一代明君梦想离开皇宫的贤王,他背弃了当年的承诺,背弃了自己的梦想,与曾经的执着信念背道而驰……
  身为皇子的他们身上同样流着父皇的血,流着曹家人的血,在任何方面他都有不输于皇兄的自信,凭什么皇兄从小便受尽父皇的褒扬,母后的宠爱,但任他再努力,却只能得到父皇冷淡的眼神?
  他天真的以为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还不够优秀,他拼命上进,早起练剑,深夜苦读,只为了得到父皇赞许的眼神,可是那样的机会也是极为罕有的……
  年幼的他自卑的认定这一切不公只是因为皇兄是嫡子,而他却是一个并不受宠的妃子所生之子的缘故。
  好在母后心情好时,偶尔也会表现出对他的关怀之情,给予他极度渴望得到的疼爱,虽然屈指可数,但这已足以抚慰他当时尚幼的心灵。
  直到年纪稍长,他才明白自己的锋芒毕露让母后对他起了戒心,大景已有了一个资质卓绝的太子,就不需要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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