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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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情玫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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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观光的重点,只可惜葛雷丝毫不感兴趣,脸上甚至挂着为难的表情。
为难,是的,他真的感到为难。虽然他嘴上不说,脸上的神情也很淡,但从他难得的沉默,可以感受到他不愿别人提起皇宫的事。
「我们还是去太阳门好了。」既然他有难言之隐,她也不勉强。「这两个地方一东一西,要都玩到,还真有点困难。」
「是啊是啊,真是有点困难。」葛雷赶忙接下她抛来的楼梯,自己找台阶下,并抛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她耸肩。每个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不愿被人察觉的心事,她不会那么迟钝。
「我来叫计程车……」葛雷大少爷以为自助旅行的口号只是喊好玩的,伸手就要挥来便利的交通工具。
「不,葛雷。」贺丝缕眼明手快的将他刚举起的手拦下来。「我们搭地铁。」
「地铁?」葛雷额冒冷汗的看着一脸天使表情的贺丝缕。
「嗯。」她含笑点头。「搭地铁比较便宜,也比较符合自助旅行的精神,你觉得如何?」
他觉得如何?他不能觉得如何!谁教他先前那么爽快的答应
「你说得有理,我们就搭地铁好了。」葛雷咬牙切齿的答应她的提议,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他当然受骗了,傻瓜。
贺丝缕一面点头,一面在心里回应他脸上的表情,让他明白谁才是老大。
想和她玩?
门儿都没有!
他若以为她是那种虚有其表的花瓶,可要失望了,她整人的本事偏偏就是比他高。
「现在搭乘地铁正好,可以碰见许多有趣的事情。」贺丝缕满脸春风的将葛雷拉进地铁站,和她相处没几天却可感受她厉害的葛雷深觉大事不妙,每当她露出如此和煦的笑容就代表……
果然。
从没搭过大众运输工具的葛雷,这辈子没见过比地铁站更多的人,他们干么都挤在一块儿?
「这是什么情形,爆发了第三次世界大战?」才刚踏进地铁站的门口,就被那一批批媲美红海的人潮惹得很不高兴的葛雷直嚷嚷。
「没有,但也差不多了。」贺丝缕甜甜的说,尖锋时间挤车就是那样。「谁教我们不巧赶在大家上班的时间搭乘地铁,这也算是一种难得的经验,对吧?」
对她的头!他敢打赌这坏心的娘儿们根本就把时间算准,特地挑这个时候整他。
「算我误上贼船。」葛雷没好气的回嘴,算是认栽。
贺丝缕闻言扬起嘴角。他要是以为游戏就此结束,那可就错了,真正的噩梦才正要开始哩!
她这话不是威胁。终于肯放下身段的葛雷,不多久即发现自己正面对此生最大的挑战——如何把自己弄进车厢。
这得从头说起。
话说当他好不容易跟着他的保镳,像个被管训的流氓挤进地铁站口,站在铁栅门前。他还在想这是怎么回事哩?瞬间只见地铁工作人员迅速打开栅门,他身边的红海开始移动。
「快冲啊,还愣在原地做什么!」
葛雷根本还来不及惊慌,右臂就被贺丝缕拉走,从此陷入一场昏天暗地的噩梦之中。
「快、快,快挤上车!」
贺丝缕一边吼,一边像拔萝卜一样的直拉住葛雷,就怕他挤不上车。
「等一等,丝缕,我的皮鞋要掉了!」手忙脚乱的葛雷,在乱军之中什么都看不到,只看见一双双的鞋子,一双双要命地踩过他的脚,最后连他的鞋子都要不保。
「先上来再说!」贺丝缕才不管他家鞋子要掉几只,硬是把他拉上车厢。霎时他变成芭蕾舞者,仅留右脚跟来个原地旋转,另一只左腿扫倒一票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葛雷气喘吁吁的到处道歉。经过了刚才那一番推、塞、拉,所有挤上车的人都不成人样,包括他的保镳。
「老天,怎么有人会想搭这种车子,简直像在地狱嘛!」道完了歉,他转而向他的保镳抱怨。
「抱歉就是有人会搭。」贺丝缕拢拢头发,瞪他一眼。「这年头在地狱生活的人不少,每日生活过得水深火热的也大有人在,不像少爷你这么好命。」
她这话很不客气,却要命的射中红心,害他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只是随便问问。」葛雷再度嚷嚷,似乎从和她开战的那一刻起,他就处于劣势,从来没翻身过。
「你怎么这么会挤地铁?」他好奇的问贺丝缕。「天晓得这根本可以名列世界十大酷刑。」而且还排名第一。
「你怎么会这么笨拙?」她反讥。「就算是十几岁的青少年都比你行。」笨手笨脚。
「话不能这么说。」他脸颊微酡的反驳。「我从小到大从没搭过大众交通工具……」
「同样的,我从小到大都搭大众交通工具,自然比你这朵温室的花朵强。」
是了,活该他自己不长进,才会被人说是温室里的花朵。
转动着一双褐色的眼眸,葛雷不知道是应该掐死眼前的红发美人,还是抓住她狂吻一把,她总有办法化解他设下的陷阱,反将他一军。
「当我没问。」葛雷索性先打自个儿的嘴巴,省得待会儿被她打更痛。




第四章

地铁就在葛雷难看无比的脸色中,驶入太阳门。他们发挥不下于上车的功力,方才挤下车。
「妈的,又掉了一只。」葛雷低下头诅咒自己不中用的右脚,上头的鞋子已经没有了。
「正好凑成一双,恭喜。」他已经够窝囊,偏偏贺丝缕又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让他顿时颜面全失,恨不得去撞壁。
「我那双皮鞋价值四百块美金,诅咒那个踢掉我鞋子的冒失鬼。」让他知道是谁,非宰了他不可。
「那你可得连续诅咒两个人才行。」她很不给面子的提醒葛雷。「上车掉一只,下车又掉一只。我想这两个冒失鬼不会是同一个人,你说是吗?」
所谓最毒妇人心,她果然是最毒的那个。
再也不想气死自己的葛雷作如是想,在诅咒肇事者的同时顺便也诅咒贺丝缕,天晓得她比那两个人还可恶。
他气呼呼的拖着贺丝缕进入一家专卖男鞋的鞋店,随便买了一双皮鞋充数,免得光脚逛大街遭人白眼。
不过,他最想瞪的人还是他美艳的保镳。
「这是我第一次到马德里,感觉还不错。」无视于对方杀人似的眼光,贺丝缕自顾自地说道。
「那你就多玩一点、多看一点,免得日后遗憾。」葛雷咬牙切齿的回答贺丝缕,这娘儿们根本不把他的瞪视当一回事。

「我会的。」贺丝缕允诺。
她果真尽情的玩,恣意的欣赏沿途风景,一点都没发觉她的雇主已经快要翻脸。
事情怎么会变成如此?这应该是他的游戏才对。
越想越不甘心,葛雷想着想着就要跟贺丝缕抗议,怎知他还没开口抗议,他身边的火辣美人一回头突然就发出一声大叫——「小偷!」
小偷?他不是小偷啊,他只是想跟她抗议……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葛雷,没两秒钟以后便知道为什么了,原来是有个不长眼的扒手,扒走了他保镳的皮夹。
「丝缕——」
葛雷原本是想劝贺丝缕算了的,钱再赚就有,不需要这么费力计较。无奈他的保镳动手比他动嘴还快,一溜烟就不见。
「喂,等等我啊!」这下子他不跑也不行了,天晓得他的保镳会对扒手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来!
自认为心理学不是念得顶好的葛雷,最怕的就是自己蒙对,猜对他保镳的心思。
「可恶的小偷,给我站住!」贺丝缕朝着扒手的后背狂吼。
看来,他不但猜对,准确度还高达百分之百,那个小偷完了。
于是乎,瞬间只看见扒手在前面跑,贺丝缕在后面追,身后还跟个上气不接下气的葛雷,喘得像头牛似的。
「别跑!」
「丝缕,别追了!」
「拜托你饶了我吧!」
跑在前头的扒手喘呼呼,跟在最后的葛雷也快断气,唯一还有力气的选手,只剩夹在中间的贺丝缕。
「把我的皮夹还来!」
嗜钱如命的贺丝缕哪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扒手?当然是追、追、追,追到他投降为止。
「我、我投降。」再也跑不动的扒手,一手扶住墙,一手递上贺丝缕的钱包,喘吁吁的求饶。
「我也投降。」跑得快得气喘病的葛雷,操着西班牙语,应和他的扒手同胞。
为了追到这个痞子,他们至少已经跑过三条街,翻过两道围墙,和穿越一座公园,再不停下来,大家只有嗝屁的分。
「说英语,痞子。」贺丝缕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骂扒手还是骂葛雷,总之,两个都回声了。
「我说投降。」
「他说投降。」还有我。葛雷默默在心里补充一句。
「这是你的皮夹。」扒手用颤抖的双手把皮夹奉上,惨白的脸色教人不忍卒睹。
「他愿意把皮夹还你了。」可怜。葛雷多此一举的帮扒手解释。
「谢谢你的翻译,但我听得懂他说的英语。」贺丝缕仅用最冷淡的口气回应葛雷的热心,葛雷只得摸摸鼻子,闪一边凉快。
「是我不对,我不该扒你的皮夹。」有了葛雷这个前例,这下子扒手也看出贺丝缕不好惹,猛陪笑。
嗯,笑容不错,挺诚恳的,可惜她不吃这一套。
尽管扒手是很有诚意的在道歉,手上的皮夹也捧得老高,但贺丝缕就是不拿。
「我要把你带到警察局。」她考虑了一会儿,才从扒手的手心里拿回皮夹,不过却顺带丢给他这句无情的话。
「你要把我交给警察?」扒手一听她要把他逮到警察局,脸都绿了一半,声音也直发抖。
「那当然。」她点点头。「你害我白跑了好几公里,不把你带去警察局,就太对不起我的脚了。」划不来。
……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心有不甘,那他干脆——
「我把我的皮夹一起给你,算是补偿你的精神损失。」扒手认栽,谁要他找错对象呢!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拿别人的皮夹来骗我?」原则上贺丝缕同意扒手这个提议,但先决条件要是真的「他」的钱才行。
「里面有我的证件,我向你保证这绝对是我的皮夹。」扒手发誓。
「我看你就收下他的皮夹吧!」一旁的葛雷同情的看着扒手。「你再怀疑下去,他就要上教堂去忏悔了。」忏悔他看走眼,扒错人。
显然人到了必要时候,还是会挺身护卫自己的同胞。
「好吧,我拿就是。」为了不上教堂,她只好接过扒手的皮夹。
「我代替他感谢你。」葛雷没好气的看着她高高在上的表情,就算是圣母玛利亚,也没她头上的光环。
无视于两个同仇敌忾的男人,贺丝缕仔细检查完证件,确认无误之后,才将皮夹里面的钱全部抽掉,将皮夹丢还给扒手,然后叫他滚。
「下次再让我遇见你,我一定剥了你的皮。」她撂下这句狠话,扒手连点头的时间都没有,随即仓皇逃走,足见他有多怕她。
「你已经剥掉他一层皮了。」葛雷见状摇头,连扒手的钱也要拿,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小意思。」她捏捏手中的纸币计算金额,还不少,可见当扒手有多好赚。
「我还是觉得应该抓他到警察局。」贺丝缕蹙眉,总觉得她太轻易饶过那个扒手。
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正当葛雷怀疑她到底还有没有良心的时候,她倒是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把扒手的钱全捐给在外募款的修女。
「你……」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把钱全捐出去。」
「我没有,我只捐了扒手的部分。」贺丝缕拍拍自己的裤袋,表示她的钱还安全的躺在她的皮夹里,动也没动。
「我的意思是……咳咳!」他尴尬的咳了几声。「我是说,我本来以为你会把钱全放入自己的口袋。」
「我没那么无耻。」她白他一眼。「在我的国家有句话说得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只拿属于我自己的钱。」
这说明了为何她会紧咬着扒手不放,因为她不愿放弃自己的任何一分钱,虽然他好好奇她被扒走了多少。
「你的皮夹到底放了多少钱?」葛雷干脆明问。
「五块美金和一张信用卡。」她也爽快回答。
「五、五块钱?」他气结。「你为了五块钱美金和一张信用卡,跑遍大半个马德里」老天,她是怎么算的?
「对,而且这张信用卡的签名还是中文的,怎么样?」她抬高下巴反问葛雷,挑衅意味十足。
「不怎么样,只是快要死了。」他无力的回答。「你如果那么缺钱吃饭的话,尽管告诉我一声,小小一顿饭我还请得起,不必如此折磨我。」拖着他跑几公里,当他还是斗牛士的时候也没这么累过。
「好啊,我现在肚子就饿了,你请我吧!」既然有人说要请客,她也不必客气。
葛雷的嘴巴顿时张得大大的,差点合不拢。
「请就请。」可恶的女人,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攻击他。「不过菜单由我选,而且我们得先说好,不准浪费。」
葛雷会开出这个条件,当然有他卑鄙的地方。首先呢,他虽然很钦佩她做人的原则,同时却又痛恨她那副小家子气的样子,以及——注意,这才是重点;她永远能把他扳倒的跩样。
「你放心,我不会浪费的。」贺丝缕皱眉。她最痛恨的就是浪费,他怎么会以为她舍得浪费任何一粒食物?
事实证明,她真的是一个很节省的人。
为了整她,葛雷特地带她去吃烤乳猪。一只重约四公斤的烤乳猪,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少说也要四、五个人才吃得完,她居然就这么当着他的面一块一块地把整只猪吃完。
「吃饱了。」解决掉烤乳猪后,贺丝缕心满意足的擦嘴,放下餐巾。
「谢谢你的招待,这家的烤乳猪很好吃,非常可口。」表皮金黄脆亮、油润、肉又嫩,相当不错。
葛雷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只重达四公斤的乳猪,轻轻松松的吃完……
今天的最后一战又是败阵,可恶!
犹记得几年前,他还是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只要一轮到他上场,斗牛场的看台上必定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欢迎他的来临,因为他的名字就代表胜利。
胜利。
葛雷颇不是滋味的咀嚼着这个字眼,感觉上那已经是上一个世纪以前的事。现在的他别说是胜利,就连打成平手都变得很遥远,老天助他!
至今还没有开张过的葛雷,最想要的就是从贺丝缕那张可憎的脸孔上,看见悔恨的表情。可惜截至目前为止,露出这种表情的人都是他,那使得他更为沮丧。
「今天我们去哪里?」一旁低头专心研究地图的贺丝缕,没有察觉他的异状也就算了,还一个劲儿的问他。
「随便。」他老调重弹,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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