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男儿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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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男儿心计-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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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衣的手蓦地僵硬在空中,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想必,是非常难看的。

也许在她眼中,还会有一丝可笑,耳边传来不加掩饰的脚步声,声声夺魂。

阴炙把手里的东西放去一边,身上重新换上的长衫不看也知衣料华贵,边缘一滚圈的海棠绣栩栩如生,衬得本就明艳的人说不出来的贵气,血蚕丝做底张扬似火,腰间此时多了一璇玉挂饰。

她,似乎特别特别的喜欢红。

没有俗也没有媚,一身红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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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别苑


阴炙敲敲桌子,看着那边装死人没动静的男人,真是!

吓她一跳。

不让人省心,不过这天气趴在地上可不好。几步过去,残影一身的伤注定这衣服只套到一半还不到,阴炙顺手摸了摸,又看了眼明显虚弱的男人,不由分说又给扯了下来。

残影没来由的慌乱,那过长没修剪的指甲抓在女人手臂上,抓的人生疼,阴炙皱了下眉头把人抱起来,“怎么说也是一宫之主,穿侍童的衣服也不怕笑话,平日若这样也就算了,现在是能乱来的么!”

听她训,语气与记忆重叠,手里衣衫的质感一步步向他证明着一个事实,然嘴一撇,“残影命贱,当不得境主大人的尊贵。”

抱着人往桌边走的阴炙身形一顿,这话,和先前的相比竟多了几分其他的味道,可是看过去,一张苍白面容,那右眼角妖娆异常的曼珠沙华也暗淡无光,半睁的眼空洞的没有任何神采,又是和先前没什么两样的。

她速度很快,总不至于来回一趟就换了个人,那可端的是荒唐。

桌子上的食盒氤氲着香气,似是红豆蜜枣的味道,不说内里食物,外头食盒都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之物,旁边的盘子里还放着一身青白玉瓷图案,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

布料,又是上乘,纵然不为皇家专用之物,触手还是明白,是江南最好,最华丽的连云绸。

一针藏万线,明里的白净,细看却透着点点墨青之光,他心一颤。

凭何?

阴炙帮人穿衣的技巧娴熟,只因她觉得这也算一大乐趣,看那身子被层层丝纱裹起,最后拢在一片青云之下,挑眉,“真像。”

像谁了?残影别过头,意思只有阴炙自个明白。

阴炙又啧啧念了几声,衣裳十分漂亮,甚至可以说是惊艳,孤傲冷清的一个人在这身衣裳下也不免拖出几分男子的温婉,只是终究压不下这衣服的气场,本就没气色的人被衬托的更加苍白,如一纸单薄。

但舒适性能一顶一就行。掀开食盒盖,那香味更浓了,满屋子的红豆蜜枣飘香,残影一个寒战,突然把眼狠狠闭上,本只是抓着人的手,指甲瞬间深深刺入女人肉中。

阴炙眼皮跳得更厉害,勾起人下巴,才安分多久,又闹起来了。

只见那又闹起来的人被迫睁眼,恨意毫不掩饰,似恨不能把阴炙生吞活剥一般,那惨白的唇瓣哆嗦两下,依旧坚持的开口,“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来羞辱他。

阴炙手痒的真想掐死这人,最终只是不耐的把那死死掐住自己的手拿开,动作太大,又牵扯到这人昨晚的伤口,额间那冷汗咝咝的就沁了出来。

都痛得要死了也没表示,那下唇瓣早咬的见血,身子抖啊抖的,突然就吐出一口血来,世界,一下子清静了。

阴炙冷静片刻,一脚踢翻了桌子,连带桌上的粥。

抱着昏过去的男人快步出了竹屋,身影如鹰从一片山林上掠过,直到看见城门。

平州,定阳。

鸳鸯血境的根据点,郊外偌大宅院,对外,只是一户生意做得“比较”大的商家。

因为要攻残宫,早一个月这定阳城里就已经是高手如云,因为BOSS的“御驾亲征”,鸳鸯血境众多上层全数聚集,引来当今武林所有的能人异士,如今一路走过,路边乞丐,可以说都会有丐帮长老的嫌疑。

然残宫被攻破只是一夜的事,在所有人都以为两方还只是养精蓄锐没有动手的时候。

一切盖棺就有了定论,阴炙抱着人匆匆出现在那别苑,路过的明面的暗地的,小心肝一时间都被吓得扑通扑通。

才把煞神老大迎走,转身要回屋的分堂堂主,腿一软赶紧跪下,刚刚闻声赶来的人这下还没来得及走光,也就齐了。

“属下等参见境主。”

其中一个人地理位置不好,正好挡住阴炙的路,被一脚踢开,“行了,李老太婆在不在,赶紧给本座找来。”

看眼怀里奄奄一息的人,阴炙心下烦躁的很,这人昏过去了都是个痛苦的神色,着实让人操心,残宫宫主之位,真不知他是怎么上去的。

李老太婆是有名的神医,全名李玉婳,其实只有五十岁,却不知怎么的已经白发苍苍,等阴炙把人安放到自己在这别苑的主屋后,正好赶了过来,刚要行礼,就被一把推去床前,“别跪了,拿出你的本事,他要死了你就陪葬。”

李玉婳打个哆嗦,这话听起来随意,但在阴炙身边混久了都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鸳鸯血境有神医之名的不少,阴炙哪会在乎她一个“行将就木”的人。

赶紧搭诊就脉,却越诊越心惊,她家主上真是越来越残忍了,这么重的伤势还行房,不是嫌这人死得不够快吗?

不过伤的如此之重,心口却还有着一股难以去除的生气,简直奇迹,就算没她,时间一久没再出其他的事,估计也能给硬生生借这口气撑过来。

但身体这样也就垮了,日后必定是多灾多病。

不管怎样,阴炙现在的话很明显,要她治病且是治好这人,她就不会放松,主上日后对这人是杀是宠,就跟她没关系了。

残影唇抖的厉害,身体也是,李玉婳很快有了结论,松开手赶忙跪地。

“怎样。”阴炙挑眉,看眼她,又看眼床上的人。

“回主上。”李玉婳琢磨了一下用词,别一个不小心人头落地还不知道,“公子伤势全由心脉引起,本是走火入魔之瘴,但似乎有别的外力相护,心脉并非重创之相,只要好生调养,少说一个月内不得动武,端可平安。”

“嗯。”阴炙皱眉想了下,什么外力?心口顿时不舒服,多了不在掌控里的东西,“那还有了?”

李玉婳踟躇了下,面色隐晦,“公子是初经人事之体,之前似有寒毒入体之兆,身子怕是比一般男子更弱,主子这些日子怕得克制些,不可使其随意动怒,心神有过大波动……”

阴炙挑眉一眨不眨盯着人,她终于说不出口,果断一声把头磕去地上,寂静。

阴炙本坐在桌边,手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这下桌子也没敲,就那样静静看着自家神医,半晌才开口,“死不了?”

“嗯?”李玉婳长出一口气,没直接杀了她就是万幸,反应过来赶紧点头,“公子只是过于体虚,些微受寒,属下待会就开药,包管还主上一个神清气爽的公子。”

“哦?”阴炙音调提起好高,连带把老人家一颗心也提起好高,就在这关键时刻,李玉婳闭着眼等待宣判之时,残影,醒了。

好像做了噩梦,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一身的冷汗!刚才情况那样糟糕,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阴炙已经扑了过去,把人拢入怀中,“好了,开你的药去,都退下。”

“是,属下告退。”

全数松了口气,堂主大人是最后一个撤的,倒霉的就被盯上了,“刚才我吩咐的东西,除了衣服换成狐裘,其他的不变再来一份。”

“是,属下马上准备。”庆幸不是多大的事,堂主大人忙忙撤下了,阴炙说都退下,那就一个奴才都不能剩,全部跑到屋外等待主子随时的呼唤。

------题外话------

我要是告诉你,我已经达到四十万字存稿了。

你们要不要我,要不要我?


第六章 寻来


残影看着四周有一瞬间茫然。

他,睡了很久?

喉咙突然很痒,痒的连连咳嗽,他,是要死了吧!

身体虚的都仿佛不存在一样,背后一下一下被拍打安抚,那痛意,仍旧是从里到外无处不在,点点蚕食精神气,蚕食这条还在苟活的生命。

阴炙隔空取过茶来,温热的茶水,郁莺红的茶叶,照着先前的法子含了一口,刚要俯身,他却很冷静的睁眼,盯着阴炙,说,“我自己来。”

阴炙眉眼多了一抹笑,依旧不管不顾给人灌下,那唇是凉的,牙关是抖的,举动是排斥的,表情是抗拒的,还是给一滴不漏灌了下去,接着才将茶杯,放到了他嘴边。

残影出乎意料的乖巧一回,倚着她肩膀把茶喝了下去,那一直发痒的喉咙,才好了一些。

随后闭眼,不再言语。

阴炙安静的拥着人,直到他似乎有了要睡着的症状,才将人摇醒过来,看着外头,怎么,还没来。

“残影可否,能知道境主的尊姓大名。”

鸳鸯血境境主神秘不是一天两天,残影服了软,算是暂时,总而言之目前是服了软,揪着那女人胸前衣襟,眼里焕发着些神采,不知盼的什么。

阴炙敲敲床杆,很满意他目前的姿态,男人家的何必那么固执,这样多好。

残影被那笑容一晃,别过头不想再看。

可是势不如人,被拥的更上来一点,唇边小小啄了一下,“阴炙,你可得记清楚了,阴天的阴,炙热的炙,字是少言,少年的少,言语的言。”

这一段话,和记忆中竟是个字不差。

残影震了一下,闭上眼竭力收回那想要露出的自嘲,果真,是她。

世事对他而言何其可笑,何其残酷。

兜兜转转一圈,再次相见,居然是此等处境。

他又开始忍不住的咳嗽,阴炙抓着他想认真给他看看,被他死死埋在被褥里,不肯抬头。

阴炙愕然。

手轻轻拍着人后背,“曾今认识?”

他一怔,倒扭头了,冷笑,“认识,当然认识,杀父弑母之仇。”他紧紧抓着身下被子,强迫自己吐出接下来的话语,“害我家破人亡,今生今世不共戴天。”

阴炙挑眉,“哦?”

他心神一紧。

哪知她转而又换了语气,有一下没一下顺着他头发,“你家是哪家,说出来看看我可否记得?”她似乎害了太多人家破人亡,别人的懒得管,眼下这个起码现在不能。

残影挣开头去,依旧冷笑,“我母人卑,怎能劳得境主大人惦记在心。”

阴炙瞅他瞅的开笑,一点没有被人说要报杀母之仇的顾忌,依旧亲昵的揽在怀里,眼角分明还有着笑意萦绕,“是么!可本座杀人皆是借的鸳鸯血境之名义,对外无人知名,阴少言这身份出现的更没多久,期间手上不曾沾有任何血腥,这害你家破人亡之仇,不知是从何而来。”

残影喉咙一堵,低下来头,心突然不知为何惶惶,咬牙,“境主这一话,可是要打算否去残影过去一切仇恨。”

“不敢。”阴炙语气带笑,仍旧拍着他后背揉着他头发,“只是这演技,假了点,有些看不下去罢了。”

残影几乎要吐血,被她赶紧扶起来检查,又不知这一口血,是该吐,还是不该吐了。

其实阴炙着实没认出来他,她这一生说的不好听点,到处种的桃花真可谓多了去了,前头那一趟话,可以说是她经典勾搭开场白。

残影观察几下,也看出阴炙没认出来他,不知该怎样情绪,门外吩咐的东西却到了。

侍从鱼贯而入,将一桌子摆得满满当当,堂主大人带头先跪下,“怠了主上吩咐,请主上责罚。”

阴炙转头,语气很悠闲,“怎么了?”

堂主大人还是抹了把汗,“是,迷情公子到了,现在大厅候着,您看。”

阴炙表情僵了下,她,忘了人了。

那小猫指不定怎样委屈了,现在又被眼前这女人不知怎么说的安稳在大厅,没有冲来这里,不由收了几分悠闲,把残影推开从床上下了来。

走几步又不放心的回头,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子,轻声暗含警告,“有点力气就起来先用餐,别忘了你还没家破人亡,你还有个弟弟。”

残影颤抖着扭过头去,此话,正中他软肋。

阴炙却还嫌不够,走过去硬扳回那对墙的身子,“可听到了。”

残影忍了好久方勉强开口,“是。”

像是应付,好在阴炙还懂得适可而止,没逼得太紧,回过头又把目光放在那一排侍从身上,“好好侍候,免不了你们好处。”

“遵。”

这才大步离去,等人走了好远,床上的人方趴在床边狠狠呕出一口污血,吓得还没来得及告退的堂主大人差点飞了三魂七魄,慌乱上前,“快请李神医。”

“不用。”血吐出来了气色反而好了很多,挣扎着起身靠在床头,话语虽虚,气势却是丁点不减的,那习惯了的上位者姿态,很轻易镇住了咱可怜的堂主大人,把要跑出去找人的侍从喊住,堂主月鸿雁小心翼翼看着床上新晋的主子。

残影自嘲一笑,目光落在桌上热气腾腾的食物,半晌,低头开口,“扶我用膳。”

大厅里一片寂静。

阴炙一赶来,反倒一地松口气的声音,主上再不出现,他们这帮卖命的真是死了都没处说冤。

庞大的气场散开,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阴炙一眼看到大厅中央那一身梅红点点滴滴,天蚕丝为底,瓷娃娃般的身影,若说衣服还好不算明显,那一束长发就是彻彻底底暴露了这人昨晚一夜的遭遇,不由又气又急,脸色阴沉下来就要发作。

迷情当然是故意的,把头抬起来一对红通通的兔子眼,委屈的绞着衣裳站在那儿,压下想扑过去的念头,无声的控诉着。

阴炙见他这样就有些没辙,摇摇头走过去,边回身厉喝,“楞着干什么,还不去拿毛巾,西湘苑腾出来,准备热水。”

“是。”

一众人等逃也似的散开来,迷情本来亮起来的眼里又有点黯淡,西湘苑,不是主屋,回来时听到的果然是真的。

手里又使了几分力,好好的上乘天蚕丝被绞成一团乱麻,直到毛巾到了阴炙手里,被拉进那个想了一夜的怀抱,鼻尖熟悉的气息传来时,又开始不争气的想哭。

死死揪着阴炙衣襟,头上发簪被触动,连续三支玉梅长宫簪后,一头被露水打湿的秀发才全数披下。阴炙左手揽住人腰,右手的毛巾毛躁的替他擦着,带动一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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