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赘 作者:鱼江(晋江vip2012-10-0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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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良为赘 作者:鱼江(晋江vip2012-10-04完结)-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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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陶老爷都已经答应了,陶然便不能说什么了,只得点点头,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
  
  棠于意没有随行的马车,也只带了一个照顾起居的小厮小六,所以便和陶然坐同一辆马车。
  
  从出发开始,陶然便没有再看棠于意一眼,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显然棠于意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也不主动去惹晦气。两人都看着窗外,听着辚辚车声,想来这一路应该是十分漫长吧。
  
  傍晚十分,一行人到了一处投宿的客栈,只是平时投宿的客人并不多,所以客房不够,只能两人分一间,而棠于意和陶然分在了同一间。
  
  陶然没有什么话,稍稍擦洗之后便上床睡了,另一半的床空着,是给棠于意留的。
  
  只是棠于意却有些露怯,他怕自己太过想探知陶然是不是孟华笙,而做出过分的事情来。只是他一直这样站着也不是解决的办法,若是不睡床又显得他不够坦荡了。
  
  棠于意只得躺在了床上,只是半个身子都在床外十分不舒服。
  
  这一路本来就颠簸,棠于意又病着,所以是真的有些吃不消,天快亮的时候忽然咳嗽了起来,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越想忍着便咳得越厉害。
  
  陶然背对着他动了动,然后坐了起来看着他。他的眼睛漆黑明亮,有些好奇地看着棠于意,道:“要喝水么?”
  
  棠于意想,如果陶然真的是孟华笙,那么还真的是世事无常,报应不爽。两年前,孟华笙身体孱弱,夜半咳血不止,如今形势却完全转换了过来。
  
  这想法只用了一瞬便在他的脑中闪现了出来,他苦笑,对陶然道:“如果不麻烦,请帮我把桌上的药拿来。”
  
  陶然点点头,然后越过棠于意下了床,过了一会儿,他便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拿着水杯回到了床前。
  
  “给你。”他把东西递到棠于意面前,看着他喝了水吃了药,然后却站在床前等了一会儿,道:“还要水么?”
  
  棠于意摇了摇头,有些歉意:“打扰你休息了吧。”
  
  陶然没有应声,把杯子放回桌上便也上了床,他依旧是背对着棠于意,疏远冷漠。
  
  棠于意却是再也睡不着,他看着床顶,心中什么都没有想,却又觉得事情太多,让他纷扰不得心安。
  
  *
  又走了几日,两人依旧没有什么话说,一整天一整天的沉寂。
  
  棠于意的小厮小六很粗心,衣食起居都照顾得不周全,有时候熬药也会熬糊,加上他又鲁莽,所以棠于意的身子不但没被照料好,反而还给他添了许多麻烦,所以出发几日后,棠于意便把小六遣了回去。
  
  只是如此棠于意便没有人照顾了,他自己一边咳一边熬药,让人看了颇有些心酸。所以同行的人看不过便时常来帮他,其中最热心的便是带队的焦大叔。
  
  这日焦大叔又来帮棠于意熬药,他见棠于意脸色煞白煞白的,问道:“我说小棠啊,你这风寒患了多久了,这么拖下去可是会把身体拖垮的啊。”
  
  棠于意苦笑道:“有些时日了,原先我可是鲜少患病的,却也不知这是怎么了,病了偏就好不了。”
  
  “从来不得病的人好像确实是得了病就不愿意好,你也不要太担心,我看你年轻力壮的,好好养着总会好的。”
  
  棠于意笑着点点头,道:“这些日子麻烦焦大叔了,非亲非故的您却这么照顾我。”
  
  焦大叔急忙摇摇手,道:“我哪里帮上了什么忙,只不过做些杂事罢了。只是我有些好奇,在京城吃得好住得好,你怎么就偏要跟着我们来吃苦?”
  
  “在京城呆久了,便觉得干什么都无趣,趁着年轻到处走走总是好的。”
  
  “说来也怪,我总觉得小棠你和我们家陶公子像是有什么缘分似的,却又觉得你们像是冤家。”
  
  棠于意挑眉,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若是说具体的,我是没看出什么来,只是陶公子平时对我们很好,即便是看见个陌生人有麻烦也要帮一帮,可是似乎对小棠你有些冷漠,像是故意这样做似的。”焦大叔似乎也想不通为什么,他皱着眉头又道:“我这辈子可是看过不少人,看人还是很准的,我总觉陶公子想避着你。”
  
  “哦,也许我和陶公子是上辈子有缘。”他虽然这样应付了过去,心中却是千回百转。故意避着他么,那倒是真的好,避着总比无所谓要强上千倍百倍。
  
  又走了五六日,眼看便要到泾州了,棠于意的身体早已经吃不消,傍晚十分便倚靠在车壁上昏睡了过去。
  
  风掀起车帘灌了进来,吹起了棠于意的头发,头发拂过陶然的脸颊,有些痒。
  
  他本是看着窗外,此时眼神却有些不同了,他转头看着棠于意,只是看着。他看了许久,然后又移开目光,而刚才发生的事情便像是风一样消失在不知名的地方。
  
  *
  这天中午,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泾州。
  
  落脚的地方是租来的旧院落,看起来有些荒凉。其他人都到酒楼去了,两人则是留在院落里休息。
  
  院落虽然破落,但是当初选择这里也是因为地方大可以放货,所以两人需要走好长一段路才能到住处。
  
  陶然走在前面,棠于意则跟在后面。走了一会儿,陶然首先开了口问:“老爷交代我让你帮忙,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事情?”
  
  只是却没有人回答他,他停下脚步转身去看,棠于意却就在他的面前。只是棠于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有些涣散。
  
  陶然正待再要开口,棠于意却已经直直地向他压过来。两人一下子摔在地上,而棠于意死死地压在陶然身上失去了意识。
  
  陶然的后脑勺磕在了地上,脑中“嗡嗡”作响,加上棠于意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他一下子也懵了。他使劲儿伸手去推棠于意,棠于意却纹丝不动。他的呼吸就在陶然的耳边,灼热,让人心意烦乱。
  
  地上很凉,陶然看着天空渐渐暗了下来,然后大雪便倾泻而下。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落在棠于意的头发上,然后渐渐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陶然的身体已经都没有了只觉,棠于意忽然动了一下,然后双手支着地抬起了身体。他见陶然被自己压在了下面,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便站了起来,又伸手过去想拉陶然。
  
  只是陶然并不领情,自己站了起来,转身先走了。
  
  棠于意扶额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不爽利,一半是因为自己现在变得实在太没用,另一半则是因为他在陶然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而陶然对他很无情。

59、血余炭 。。。
  59。血余炭
  
  陶家在泾州有三家酒楼;生意不好不坏;也只是和别家平分秋色而已。
  
  到泾州的第二天;陶然便是请三个酒楼的掌柜账房吃饭,只是吃饭的地方却不是陶家的酒楼;而是泾州最大的酒楼玉雕楼。
  
  几个掌柜账房一听是在玉雕楼吃饭,心中都有些想法;三个掌柜四个账房都到齐了,他们之间都是想当熟稔的。
  
  “刘掌柜,你说这从京城来的陶然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怎么就让咱们老爷对他那么器重呢,连咱们这些老一辈的人都要往边上站。”孙掌柜和刘掌柜是最开始到泾州来的;所以两个人的交情好一些。
  
  还未等刘掌柜回答;李账房便忍不住了;道:“这陶然神秘着呢,他刚到陶家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倒像是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任。”
  
  刘掌柜点点头,道:“我京城的亲戚也和我是这样说的,但是这陶然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要是这次来泾州也能让咱们陶家的酒楼成了泾州第一的酒楼,那自然咱们都服了他,若是不能,只怕他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他话音刚落,雅阁的门便从外面推了开来,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稍微高一点,披着白裘,脸色苍白,微微笑着。而另一个则要矮一些,身披黑裘衣,眼神冷厉,一点情绪也无,想来这便应该是陶然了。
  
  他们早就听说陶然喜欢穿黑衣,不喜欢笑,眼神如鹰,如今一见却知道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几个人都站起来拱了拱手,陶然也回礼,道:“各位长辈请坐,今日本就是随便聚聚,大家不要拘谨。”
  
  听他这样说,掌柜们便都坐了,不过大家心中都知晓这绝不是什么随便聚聚,否则为何偏偏要选在这玉雕楼里聚。
  
  陶然又介绍道:“这是棠公子,老爷特意交代让棠公子也一起来泾州打理生意。”
  
  棠于意躬身行礼,笑得十分和善,一看便和陶然不同,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几个人也急忙起身回礼,然后大家才算是落了座。
  
  几个人寒暄了片刻,然后陶然便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牌子,道:“今天陶然请客,几位请尽管点喜欢吃的菜。”
  
  几个人朝着她指的墙上看过去,却见菜牌上的菜他们都没听过,更不要提吃了。
  
  刘掌柜面有难色,对陶然道:“这玉雕楼多亏还是泾州最大的酒楼,怎么菜名都这么的古怪,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菜。”
  
  陶然见几个掌柜账房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这才道:“几位可有人知道这些菜都是什么吗?”
  
  孙掌柜是个急性子,问道:“陶公子想要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我们是不知道这些菜是什么的。”
  
  陶然面色稍稍平和了些,道:“我们看泾州的菜名时,并不知道这菜究竟是什么,所以也不知道哪个合吃,哪个不合吃,这就和泾州的人到我们的酒楼去是一样的,我们酒楼里的菜都是按照京城酒楼里的菜原样照搬来的,泾州人以前没吃过,自然有些人便不愿意尝试了。”
  
  刘掌柜一听,觉得陶然说的并不是全对,反问道:“可是有些客人明明来了酒楼吃饭,只是吃过一次后便再也不来了,这恐怕不是因为菜名的问题了吧?”
  
  陶然点点头,道:“这是我要说的另一个问题,这就是口味的不同。”
  
  “口味?”几个掌柜一听,有些不懂了。
  
  陶然手指蘸水在桌子中央点了一个点,然后又直直往下面拉,拉到了桌沿又点了一个点,道:“桌子中间的点是京城,而这边的点就是泾州,两个地方相距几千里地,人们喜欢吃的东西自然是不一样的。有哪位可在泾州的酒楼饭馆吃过饭菜?”
  
  孙掌柜道:“刚来泾州的时候我去吃过,那家实在是难吃,菜都是酸不溜丢的,难吃得很,后来又去了几家,菜也都是酸的,哪里有咱们酒楼的菜好吃!”
  
  孙掌柜一说,其他几个人也急忙附和,其中一个账房笑道:“我开始还以为他们个个都打翻了醋坛子,这酿醋的可要发财了!”
  
  几人哄笑一番,便听陶然道:“酸不是一两个泾州饭馆的问题,即便是玉雕楼的菜也都是酸的,因为泾州的人就喜欢这个酸味,可是咱们不喜欢,所以咱们的菜一点都不酸,所以他们即便来咱们的酒楼吃过了,也不喜欢咱们酒楼的菜。”
  
  陶然这一说出来,几个掌柜心中可就炸了锅,陶家酒楼可是在各个地方都有的,菜色都是原模原样从京城的酒楼那里扒过来的,可是没见过哪个酒楼生意不好,可是偏偏在泾州就是不管用,若真的像陶然说的,那这酒楼可就开不下去了。
  
  刘掌柜见大家都沉默不语,心中也有些打鼓,问道:“要是真像是你说的那样,那泾州人的口味总不会改变的,咱们的酒楼可不是就要关门了吗?”
  
  陶然见大家都动了脑筋,便也不再卖关子,道:“既然泾州的人不能便,那便只能我们变。”
  
  孙掌柜一听有些沉不住气了,急道:“酒楼里的这些菜色,可都是陶家琢磨了很多年才捉摸出来的,怎么变?难不成每个菜里面都要倒半坛子醋!”
  
  刘掌柜在桌子下面蹬了孙掌柜一脚,让他不要这么性急,谁知孙掌柜急起来谁都不理会。
  
  “陶公子,我们几个一直都按照老爷的吩咐做事,勤勤恳恳不敢有半点欺瞒,怎么你刚来便说让我们改,老爷知道这事么?”
  
  陶然倒是已经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态度倒是十分恭谨的:“我出发的时候,已经把我的想法跟老爷说了,老爷怕你们不信任我,便让我带了他的亲笔信来。”
  
  孙掌柜当下便接过信展开,上面的内容的确和陶然说的一丝不差,他有些泄气, 把信递给了刘掌柜。
  
  陶然知道,即便他们知道陶老爷也是这个意思,恐怕也因为是自己提出了这样的想法,所以心中多有不服气。
  
  他诚恳地看着几个人,道:“陶然承蒙老爷知遇之恩,愿意听候老爷差遣,等泾州的事情解决,陶然自然会离开,绝不敢居功。”
  
  几个人没料到陶然会这样直率,倒显得他们几个长辈不能容人了。刘掌柜急忙打圆场道:“陶公子快别这样说,你的能耐我们早有耳闻,咱们都是受了老爷的恩情,自然会尽心竭力。只是以前从来没有过改变菜谱的事情,实在让我们不能不担心。”
  
  陶然笑了笑,并不把这种敌对放在心上,道:“在泾州以前没有,但是以后绝不会少了。”
  
  以后只怕除了泾州,还有其他的地方也不喜欢酒楼里的菜,到时候自然要改变,而泾州将会是最好的榜样。几个人听懂了这个意思,便少了许多顾虑,自然也不像开始时那样排斥陶然了。
  
  正事谈过之后,几个掌柜却无论如何都不像在玉雕楼吃酸不溜丢的菜,于是他们便到了陶家酒楼去吃,却是由孙掌柜做东。
  
  菜上齐了之后,孙掌柜便不停地敬陶然酒,陶然推辞不得只得喝了。谁知其他几个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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