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忆不起前世 (猫鼠同人-生生世世系列·宋朝本篇)by蔔蔔(卜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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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忆不起前世 (猫鼠同人-生生世世系列·宋朝本篇)by蔔蔔(卜卜)-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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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知道……我的一点恋心,早已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那是我与他经历过的最艰苦卓绝的一场战斗。 

 

冲宵楼上,铜网阵中,细碎的钩子钩住肌肤,一点点,仿佛将身体凌迟成片。 

 

不觉痛,只是想着他。 

 

他坚持的,坚毅的面容。 

 

我兴许不能再陪在他身边了。 

 

有人笑的狰狞,缓慢靠近,手中弓弩齐备,悠悠的闪烁着沁心寒蓝。 

 

“猫儿……” 

 

血汩汩地流,我的生命,仿佛也一点一点地自躯壳中流出去了。 

 

我出生的时候,一片银妆素裹的雪白,正是寒冷的冬天。 

 

现在明明不过末夏,我却觉得十分的寒冷。 

 

我想喝口女儿红呵—— 

 

“昭……” 

 

恍惚想起来,我不是叫他展昭,就是叫他猫儿。直呼他的名,似乎从未有过,但我想这么唤他,想了无数的日夜,无数的月圆月缺,无数的四季更迭。 

 

如今,我是要归去了么? 

 

人生在世,都有归去的那日。 

 

或者今天,已是我走到了头。 

 

我背着他来的,冲宵楼中机关重重,他不如我熟悉这些机巧,我幸庆来的是我而不是他,我如何事小,他还要活着,要将他所坚持的一直到底…… 

 

“昭,我若死了……清明时候,记得带壶女儿红给我……” 

 

喘息着,我朗笑,吼出他的名。 

 

“玉堂——————————” 

 

盍眼前,我听到他唤我,亲密如我先前叫他,不带姓氏。 

 

是梦罢…… 

 

我以为,但却不是。 

 

他来了,着了红的官服,力敌百人,剑阵中回头看我,大叫我的名。 

 

 

 

 

不准死。 

 

你说过,我到哪里,你到哪里。 

 

你不在,我便再不喝酒,再也不喝女儿红,你在地下馋死我也不给你倒…… 

 

 

 

 

他在说什么? 

 

原来他也会任性,也懂玩笑。 

 

但为什么声音沙哑,半带哽咽? 

 

好不容易,我睁开眼。 

 

他就在旁边,竟然蓬头乱发,胡茬一脸,却惊喜,仿佛幼童。 

 

 

 

 

诶……本来我想早生极乐,偏偏你叫我回来,现在全身都痛。 

 

听我说了话,他呆呆地,随后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用力,骨节青白。 

 

 

 

 

莫吓我…… 

 

 

 

 

我没有。 

 

我辩道。 

 

 

 

 

你不在,我行的道义,还有谁能懂? 

 

十指交扣,他握得牢牢。 

 

“昭……” 

 

不再玩笑,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我一直想,若我未死,若我再能见他,我就都说出来……都说出来…… 

 

他厌了我也好,总好过说不出,来不及说的苦。 

 

“昭……我们……永远一起好么?” 

 

我笑着,半哭,有泪掉落。 

 

他一惊,忽然低头,轻轻地吻在我额际…… 

 

真的,全身都痛…… 

 

但他碰到的地方,却漾起熟悉的暖。 

 

在一起……在一起…… 

 

他呐呐。 

 

我说,我要喝女儿红。 

 

等我好了,我要和你一起喝,开封府房顶,月下共饮…… 

 

好,我陪你喝,喝一辈子。 

 

他望着我,温柔,坚定地望着,我才发觉,原来他眼中,不知何时已有了我的影子。 

 

我在你眼中了么? 

 

抹不去了吧…… 

 

昭…… 

 

 

 

 

我此生陪你喝酒,下辈子也一起喝,好么?” 

 

他脸一红,偏过头去,不看我。 

 

好。 

 

我笑,抓着他的手,恋上他的暖…… 

 

我有些累,想靠着他睡去。 

 

被他的暖围绕着。 

 

我听见他小小声地说着话。 

 

“玉堂……我许你……一个生生世世……” 

 

好熟的话。 

 

若我有前生,应当有人对我说过这句,但已不愿去想那些前尘往事…… 

 

“嗯,我也许你……一个生生世世……” 

 

我迷糊着,应承了他,而后缓缓地睡去了…… 

 

 

 

 

今生,忆不起前世…… 

 

只因他在身边,我幸福依旧…… 

 

 

 

 

 

'鼠篇完' 

 

 

 

 

'猫鼠'今生·忆不起前世'猫版'/生生世世系列·宋朝本篇 

 

 

昭…… 

 

 

 

月明昭昭,我出生那天夜里,月光仿佛水一样洒满了大地。我爹抱我出门,我一睁眼,已看见一轮皎月当空。 

 

 

 

好亮……好亮的月…… 

 

 

 

仿佛我在千年以前,曾经看过这样的月一样。 

 

 

 

我不会哭,不知为何,我从来都不会哭。 

 

 

 

我只懂得伸出手挥舞,张开嘴啊啊地叫着,但我不懂得所有婴孩都会的哭。我没有泪…… 

 

 

 

三岁之前,我不断地做着一个梦。 

 

 

 

梦里我对着一泓安静的水,有人站在水中央,白衣白衫,看不见容貌,隐约忧伤,梦中的我知道哭泣,炽热的泪在我脸上滑落,一颗颗地落入水中—— 

 

 

 

我在梦中少了一边胳膊,断臂处血落入雨,又似我流下的眼泪……但心甘情愿,于是不痛…… 

 

 

 

“我许你,一个生生世世。” 

 

 

 

我仿佛这么说,然后跌入一片无光的黑暗…… 

 

 

 

我想不起那人。 

 

 

 

梦里如斯,醒也如斯……我渐渐成长,后来不再做那个梦…… 

 

 

 

…… 

 

 

 

我只还记得那句生生世世。 

 

 

 

我是展昭。 

 

 

 

 

 

 

我这一生,都在求着一个光明磊落。 

 

 

 

他已经睡着了,在我与他中间的玉石桌上,他睡得很香甜。 

 

 

 

他面前摆着一壶酒,面前还有半杯,荡漾着醉人蜜色波光。 

 

 

 

二十年前,他一定要再喝上一壶,也不会这么快就睡去,但如今,他的发已经斑白。 

 

 

 

我伸手,整理他的发。 

 

 

 

他那双仿佛桃花一样笑意满盈的眼角,已经出现了细微的纹路。 

 

 

 

“是笑纹。” 

 

若告诉他,他一定这么说。 

 

他从不服老,即使江湖后辈迭起,早已不是当年…… 

 

当年的他…… 

 

当年的我…… 

 

 

 

 

那年我二十二,他刚满十八! 

 

我听职开封府,刚被皇上赏识,做了四品带刀护卫。 

 

从我在一家川饭店吃插肉面开始,他就跟着我,一路跟到开封府门前。 

 

我进了府,走到最高的一层楼上去,看他穿着一身白衣,在街上慢慢地走。 

 

他背影挺拔,漆黑的发随风飘飞,手中捏着一把扇。 

 

入夜,他盗了三宝。 

 

我从来不知道天下真有会锦衣华服的贼。 

 

他穿着早间的白衣,靠近看了,才发现衣裳全是上好的绫罗绸缎,他在房顶上自在飘动,仿佛等我,我却近不了他的身。 

 

我追着他去了陷空岛。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作对,他有钱,潇洒俊俏,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 

 

他的结拜兄长纷纷服从朝廷,他却把我关在岩洞中。 

 

漆黑,机关重重。 

 

他点亮一盏灯,在岩洞天顶露出笑容。 

 

“臭猫,如今知道好歹了么?” 

 

他笑得嚣张,飞扬跳脱,得意得一双眉毛高高挑起。 

 

我用尽生平功力,跳上去,将他一把抓下。 

 

灯灭了,我看不见他…… 

 

 

 

 

在认识他以前,我从不隐瞒什么。 

 

我向往着的正义让我有信心正大光明。 

 

我想将所有的事都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大众评判是非对错。我不喜欢黑暗,连夜晚,我都喜欢月光特别明亮的那一夜。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觉得黑暗也不错。 

 

也是我第一次藏起东西。 

 

他头上,有根镶了玉的发带,他总是戴着它,绑在头上,有风的时候随长发一同飞舞。 

 

他落下来的时候,借着瞬间灯光,我拉下他的发带。 

 

漆黑一片,我听见他叫头发散了,然后我将发带藏进怀中。 

 

 

 

 

后来他找不到那根发带,就换了一根天青色的。 

 

只有我知道,我藏起的,还有看见在街道上走着的他飘散长发时慢来一声的心跳。 

 

越藏越多…… 

 

我藏了好多的东西,他都不知道。 

 

他跟我见了皇上,他说要听职开封府,是夜,我们剿灭一帮在汴京横行已久的大盗。 

 

对手既然横行无忌,自然有些功夫,他身手轻盈,但还是被劈向面门的一刀削落一束发。 

 

将盗贼押送大牢之后,我悄悄地回去,拾起他的发,用丝绦束成一束,藏在枕套里。 

 

他并不知道,也不在乎,他是那样一个开通明朗的人,又怎会去计较还会生长的发? 

 

我藏了他喝过的女儿红的坛子。 

 

小小的一个,里面是上好百年女儿红。 

 

他小心翼翼的挖开封泥,叫一声好香,然后小口小口的喝,喝了一半,又塞一半在我怀抱。 

 

我藏的,都是跟他有关的东西。 

 

我喜欢看他爬上开封府的房顶,月光下,长发飘散,白影卓然…… 

 

锦毛鼠…… 

 

白玉堂…… 

 

 

 

 

他不在的时候,我会一个人坐着,看着他的一缕青丝——我不懂如何去求,就好象我从来不晓得要如何哭泣,我只会在一旁默默地看,看他阳光下的灿烂,月光下的悠然。 

 

我有他的一束发,当我年华老去,我还想得起他微红飞扬的上挑的眼角,我有他喝过的酒坛子,再倒入女儿红,我还可以怀念似水的流年、那一双沾了酒液的菲薄双唇、他脸上染起的绯红…… 

 

年年……年年…… 

 

我不知他为何留在开封府,我以为他可以留一年,两年,但他不能永远地留下去,他是从骨子里豪气干云的侠客,他有他以为的正义,他急切,躁动,说一不二……但这一切都会有个尽头。 

 

成家立业,好重的字……好重的字…… 

 

会有个女人代替我陪他月下同饮,到时他或许会告诉她,当年他有个兄弟,总是陪他上房顶赏月喝酒…… 

 

我,越来越感到恐惧。 

 

他在我身边的日子越长,离那一天或者就越近。 

 

他总喜欢走在我身前,他是急性子,总是忍不住要越过我,每次,我都伸出手去,又默默收回。 

 

总觉得,他或者就此一去不回……无端恐惧,半夜也惊醒,他睡在对面,偶尔迷茫问候,我只说觉浅。 

 

他回陷空岛探亲,我把藏着的他的东西摆出来,整整一床。 

 

发带,头发,酒坛子,他扯断的衣带,沾了血的手巾,生病时药包上的方子……不够,太少…… 

 

我想要的,是他而不是这些东西! 

 

 

 

 

闭眼……我觉得陷在无边黑暗的泥沼…… 

 

不敢看他,不敢与他说话,怕多说一句,多看一眼,会更舍不下放不开。 

 

他茫茫然,不知我为何变得古怪,偶尔感觉他的目光投在我身上,纠结不解的疑问。 

 

我开始失眠…… 

 

睡不着,每夜贪看他熟睡容颜,听他呼吸均匀,胸膛起伏不定。 

 

心中苦得连舌头都僵硬…… 

 

我的念,都是贪婪自私的妄心,说不得,讲不得…… 

 

我是与他并肩的好兄弟,他是唯一能懂我的人——我如此渴望见人世的光明,我想看民众欣喜容颜,我想驱散的阴霾,委曲求全的做派,除了他,谁看得见我的隐忍我的抱负? 

 

我因妄念而苦痛,这是我的报应,我断断不肯与他知晓…… 

 

 

 

 

 

 

 

直到那一天,我看见铜网阵中的他。 

 

铜制的钩,在微光中闪烁冰冷锋芒,刺进他的皮肉,拉扯出猩红血迹。 

 

那是我一生一次的疯狂…… 

 

看不得他流出的血,看不得他白衣染上片片惨然的红,看不得他闭紧的双眼,看不得…… 

 

我已想不到更多…… 

 

我只知,他若不在,我绝不独活于世—— 

 

“玉堂————” 

 

一声吼,我初次只唤他的名,巨阙剑出,我杀倒一片…… 

 

“昭……” 

 

他艰难地睁开眼看我。 

 

“昭,我若死了……清明时候,记得带壶女儿红给我……” 

 

只听他一声笑,朗朗乾坤,瞬时崩塌…… 

 

 

 

 

若没有了他,若没有了他……我的光明磊落谁来欣赏,我又要怎么去行我所向往的正义,谁懂我?谁知道我? 

 

展昭——只有一个白玉堂。 

 

展昭——只要一个白玉堂。 

 

忽然四周人声寂静,我剑乱舞,鲜血四溅,满身…… 

 

 

 

 

我抱起他,走出冲霄楼去—— 

 

我不会让他独死,碧落黄泉,我要追他于奈何桥前。 

 

他逃不开我,就算他行在我前面,我也会伸手拉住他—— 

 

“我许你……一个生生世世……” 

 

记忆忽然清晰,骤然放大……我看见断了臂膀的自己,笑中落泪……我摸脸,竟摸到温热水液。 

 

我终于知道哭,终于哭了出来,满头满脸的血,我抱着他哭泣如吼。 

 

他若醒来……我不会再让他去向我所不知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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