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洒向西风 by 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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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洒向西风 by 霸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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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再说我真没敢那么想,我给他当老婆这都没戏。” 



秦川忽然看看我:“后来一直……你没再动过他吧?” 



举着山药的手停了,我看见一大块糖掉在地上。“老秦,”有很多话想说,可找不出哪句更妥当,我只好低头笑了笑:“没有,我再没动过他。” 



“哦,”秦川有点尴尬似的使劲一握车把:“哦。。那个,绿灯了。” 



我跟在他后面骑过马路,把那串又大糖又多的山药插在车铃旁边。老秦歪头看看,笑了:“一路这么多土,还给人家吃呐!” 



“是啊。”我也笑了笑:“老秦,我不是成心气你,可是我想跟你说,一会儿我到家柯念肯定在家里了——他们学校近,他也许写作业呢,也许摘菜作饭呢,反正他肯定在家。我从来没觉得这么幸福塌实过,真的,从来没有,可是我也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从来没这么绝望过,真的——我——” 



我没再说下去,因为老秦的手突然盖在我脑袋上,虽然只是短短一下,可我觉得好象挨在火炉上一样,我抬头看看他,发现他笑着看着我:“陆离,我们都求老天保佑着柯念呢。这么多人的要求,老天爷会答应的。” 



我举起那漂亮的手套在脸上抹了一把,很坚定地点了下头。 



老秦笑着在我后脑轻轻一拍:“我手套还要呐……不过那个,你坚持不让柯念做胃镜有点武断吧,就算——早检查出没事也早塌实啊。” 



我没说话,默默地骑了很久,快到家的时候停下了,主动给老秦点上一根烟,他靠在车上,有点疑惑地叼在嘴里看着我,我知道他很有耐心:“老秦,我跟你交底吧!反正他没爹妈了,这条命归我管了。他能活一天,我跟他快快活活活一天,他能活一月,我跟他快快活活活活一月,他能活一辈子,什么都不说了。他不能活,也不能死在医院,我陪着他在家。” 



老秦夹着烟的手略微有点抖,脸白得泛青,忽然他一把按在我肩膀上,呼出的哈气蒸着我的脸:“陆离,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第十九章) 



我们家门口,老秦带着可怕的表情吃着那串脏糖葫芦骑远了,我正要上楼,身边一辆黑BMW的门开了,出来一个男生,我不得不说,非常漂亮,非常。 



大概我骨子好男色,看见漂亮的男生通常要玩味一番:这孩子绝对是我没见过的类型,看着他只让人想到一个词:贵族。他的脸白得夺目,不是柯念的清白,不是老秦的润白,是羊脂似的腻白,不夹一丝血色;双眼陷得很深,黑得吓人的眼珠,如果他愿意的话,那完全可以是两颗杀人的子弹;嘴唇红的诡异,并不因寒冷减少半分颜色;直挺挺的身上穿的当然不是难看的运动服,那是一件瞥一眼就知道好歹的欧式外套,肯定拥有十分造孽的价格,可是跟他的身材比起来不知道哪个更造孽。 



“你是陆离?”冷酷得象审犯人一样,他开口了。 



我晃晃身子:“啊。你谁啊?” 



得到我的回答,那双黑眼睛几乎向飓风一样猛扑过来,瞬间又去远了,然后是更冰冷的声音:“有事么?没事跟我出去谈谈。” 



“呵,”我点上一根烟:“我认识你是谁啊?!” 



“我是柯念的同学。” 



“哼,”我吐了一大口烟:“为了柯念?” 



“对。” 



“怪了,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什么事这儿说!”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起来象个要施威的国王,我向手里哈着气,故意跺起脚:“冻死我了,你快点儿!” 



他盯着我,用我见过的最高傲不屑的神气盯着我,娇艳的红嘴唇吐出两个不容置疑的字:“上车。” 



我觉得气血开始不顺,没等我开口,他又轻轻地说:“你害怕了?” 



“你的激将法再修炼吧,我不陪了!”说着我一回身就要上楼,突然车里窜出半个身子一双大手,一把把我拽进车里,没有一秒反应时间,车急速调头而去。 



我看看身边庞大的男生,他的手仍把在我的腰上,剃得离和尚不远的脑袋上随意地长着几个五官,很有个冷酷保镖样子。我一把撩开他的手,正眼没再看他,冲着后视镜里那张高贵的脸笑了笑:“以后有种就单挑。” 



那黑眼睛往后瞟了一下:“请吃饭,怕你不赏脸。” 



“哼,”我看见车里开着电视:“你爹怎么腐败来这辆车的?”黑眼睛没再往后看,当然更没说话。我觉得脸上有点热:“你他妈给我停车!我得打个电话!” 



“嘎——”没料到车立刻靠边停了,马上从前座递来一部电话。我拿手一挡,掏出自己的手机,接通了,是柯念的声,我不自觉地笑了,几乎忘了自己在哪儿,小声问他:“你干吗呢?等着急了吧?”无意中一抬眼,发现后视镜里的黑眼睛象中了蛊一样盯着我,狠的要流出毒汁似的。我得意了,故意笑出声来:“我没事儿,你乖乖的……啊,没事儿,那个等着我回来再弄啊……真没什么,学校里点儿事,乖,你先吃,千万别吃凉的啊……” 



车突然野蛮的启动了,我的手机差点扔出去,好在之前和柯念说好了再见。我舒坦地把电话插回兜里,心情突然很好:“上哪儿吃去啊?” 



这么快,那双黑眼睛已经恢复了冷静,声音也是一样:“***烤鸭店。” 



“干吗上那儿去!人那么多。” 



“离我们家近。” 



“哼,”我嘴里一哼:“你有背景啊!又宝马又保镖的,跟我摆阔啊!” 



黑眼睛没有往后看。 







“我真佩服你,”我对眼前这尊完美的玉石雕像说:“你成天这么装孙子不累啊?” 



雕像没有表情地回答我:“你说话给我文明点。” 



呵呵,我摇摇头一笑,大大的卷了一卷鸭子,一口咬了半拉,自己嘟囔:“也不见得怎么正宗……”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吃,身边的秃子保镖更没有要吃的意思。我拿餐巾擦擦嘴,又卷了一个:“吃啊,等我喂你呢!” 



秃子显然老早就不高兴了,这会儿更是忍不住要发话。可惜他高贵的主人抢先拦住他:“陆离,我和你不是一样的人,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我不习惯。” 



我一口差点喷出来:“不是一样的人?你是阉人啊?你哪儿不习惯,我下次换个姿势。” 



不知道他漂亮的脸有多有意思,我没看他,又铺开一张薄饼。 



我吃得高兴,足足过了有一会儿,我听见他说:“你确实非常帅。” 



这下我真噎住了。 









(第二十章) 



被一个不知道想干嘛的人面无表情地夸你长的帅是一种折磨,尤其这人还是一个绝顶的美男子,尤其这美男子还刚被你损过。 



“先说点让你高兴的。”美男子开腔了:“你是高干子弟,家庭环境不错;自己有点小聪明;花起老子的钱也大方,身边一帮酒肉朋友;没品位的女生随叫随到……” 



我把茶杯一墩:“你给我等会儿吧……” 



估计他不能理我:“你的优点就这么多了。说说你不爱听的:你长的象个女孩,并且自己意识到了,大概小时候也吃过亏,所以你装得象痞子,动不动拍砖头亮刀子,满嘴脏话,这违背你的你的家教和本性,你拉拢朋友,虚张声势,是你自卑,不安,甚至有点报复心理……” 



“你的屁放完了么?”我完全不以为然地一笑,脸上却阵阵烧热。 



“你觉得自己混得不错,那只是在你的小圈子,你对这个社会的想法完全是异想天开。。其实不用跟你说这么多,你都未必听的懂。说点你能听懂的:你太幼稚太单纯了,要想毁了你太容易了……” 



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两只深渊一样的黑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你的嘴特别秀气,尤其是笑起来。” 



我知道手心里已经有冷汗了,恐怕额头上的青筋也爆出来了,眼前的鸭子也好象肥的恶心,于是我微微俯首,再抬起头来已经笑容满面,我招呼小姐把菜单拿来再搞几个菜,和蔼地谴责她为什么不给我们换盘子,让我们几乎守着猪食漕在吃,我特地笑眯眯地叫她姐姐,那胖乎乎的女孩脸上立刻红了两大块,就别提多难看……她笑着狠狠白我两眼拧搭走了,我拿过一个开口烧饼,看看鸭子实在让我要吐,找了一圈没有了可夹的只好这么吃:“看得出来你喜欢我!这么语重心长,谢了啊!对了,你叫什么?下次别请我吃烤鸭,我不爱吃鸭子,烧饿仔吧!那我能对付……” 



“我不能对付!”秃子计划内的发火了,他的扫把眉几乎竖成了一个直角,眼睛象滚到油锅里的两颗豆豆。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烧饼,说心里话懒得看他:“保镖上桌就算了,谁准你说话了?” 



我回头又去找我的“姐姐”要餐巾,忽听闷雷似的一声重喘,秃子急了:“谁是保镖?我是龙瞻的同学!” 



“嗷,龙瞻,龙公子啊!有钱不说,还是这么一大好美男子,再姓龙,得了,便宜让你占光了。”拿过餐巾,我冲“姐姐”温柔地笑了笑:“谢谢你啊。”那丫头就差咬着手绢戳我一指头,我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估计把浅浅的酒窝都笑出来了:“龙瞻,你的嘴更秀气,我早就想说了。” 



很不幸的,那龙少爷也在笑,笑得还很惬意:“谢谢。” 



“呵,”我端起一杯茶,瞟一眼秃子:“这位是?” 



秃子要揭人皮似地瞪着我:“彭磊!龙瞻的同学——朋友。” 



他再傻也看得出来我笑得多么讽刺不屑,一把抄住我的手腕,油豆子更亮了:“死到临头了你!” 



几乎没等我体会到痛苦,龙公子忽然目光如电地给他一眼,手腕上的爪子飞快地松开了,我偷偷把手腕在桌子下甩了甩,差不多也不能动了。 



龙瞻万般优雅地品了一口茶,擦擦什么也没有的嘴角:“陆离,我们说正事吧。柯念现在住你那,跟你们混一块他就完了。既然你也好这一口,我就有话直说:我很喜欢他。为了他我这辈子能不结婚——估计你不行。” 



他说着用湿毛巾擦擦手,用筷子卷了一个面卷,嘴象输入了参数一样动起来:“这结论不是平白得出来的。首先:你骨子里是异性恋者。告诉你,我们学校喜欢柯念的男生多了!我见过你这样的,觉得他长得漂亮,把他当女孩儿。其次,就象我之前说的,你的毛病太多,不适合他,你太不成熟,思想上的:你没想到爱上一个男孩这辈子怎么过;行动上的:你强奸过他。” 



我的心被重重敲了一下,继而失控地越跳越快:“你他妈——” 



“连这你也想抵赖?那几天他走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龙瞻笑得诡异极了,黑眼睛忽然邪光四溢:“今天叫你出来就什么也没打算瞒你:我是过来人,要不然能这么变态?呵呵!” 



他越笑越开心,仿佛恨不能招告天下,我冷冷地问:“您看我还有什么毛病?” 



他瞬间收敛了笑容,斯斯文文地端起茶杯:“你没受过挫折,从小被人哄着,以自我为中心,自私,要面子,不能体谅人,柯念和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早晚会伤了他。” 



“还有呢?”胃开始折腾刚塞进去的东西,我用手抹抹额头。 



“还有么——”他端庄的脸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歪着头看着我:“你不够强大,保护不了他。”用冷酷的眼神撵走用过来服务的小姐,他把餐巾撤下来放在桌子上看看表:“我总结总结:你家境好,我家境更好。我不是跟你比谁老子有势力,只不过这能让我和柯念不受干扰地过一辈子,你们家还达不到这个层次;然后,你暴躁我平和;你幼稚我成熟;你爱女孩我不爱女孩;你是酒肉朋友,我是生死之交。”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这么一本正经地抬高自己贬低别人,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我说你不害臊啊!” 



那秃子似乎意尤未尽,抢着裂开大嘴说:“还有,你那模样叫漂亮,龙瞻的叫英俊!他有一半日尔曼贵族血统呢!” 



“嗷!”我惨声一叫:“原来令堂被日尔曼‘日’过!失敬失敬!” 



估计烈火中的邱少云也没这么坚韧,龙瞻双手仍交抱在胸前一动不动,脸上不见一丝表情。 



我也把餐巾拿下来弹弹裤子:“是啊是啊,我什么都不如你,可是。。”说着我蓦的窜到他旁边的椅子上,一把盖住他两腿中间,用力一握:“你这个就不如我了。龙瞻!” 







(第二十一章) 



我以为他的脸要通红,可是他的脸煞白。我在餐巾上擦擦手:“龙瞻,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你这是太小了点,不过没关系,还发育呢。” 



回头找来“姐姐”拿过干净筷子,看看桌上有什么没动过的,我自己挑着打包。即使没抬头也知道他怎么瞪着我呢。 



忽然发现一个萝卜雕的城楼挺有意思,我笑眯眯地夹出来给柯念带回去。 



“你干什么呢?”声音在头顶上,我知道他站起来了。 



想在这儿跟我动手?哼,我眼皮没撩一下:“你再要只鸭子,我带走。” 



沉了一会,他叫了一个小姐:“你没吃够?” 



“给柯念带的,他太缺嘴,爱吃油腻的。”我几乎是自言语地说,仔细把鸭珍码整齐。 



半天没动静,我一抬头,龙瞻已经坐下了,他眼圈微红,一对黑瞳仁是滚在烈火中的两颗煤球,不寻常的专注表情象是要对我施巫术似的。也许是错觉,在确认无误的愤怒中,一种类似于犹豫的神态若隐若现。 



“你可能对柯念也挺好的,”龙瞻很模糊地说了一句,忽然站起来,秃子给他拿过大衣穿上,他那鲜嫩如女人的白色指头慢吞吞地扣着扣子:“我今天跟你说的事没商量。你现在能答应我最好,最迟下礼拜一。” 



“龙瞻,”我收拾好一摞盒子,检查一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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