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西归直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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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西归直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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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四生中之一生,十法界中之一法界。但知奉得一位两位圣人,便谓其尊无对。其余一应天神地祇人鬼,皆不足信。一应未曾目击之事,皆谓荒唐。岂知每一国土,即有几位圣人,主持教化。人类之多,阎浮提中,共有六千四百种,不独此间一处有圣人。嗟乎!此种境界,岂声色货利之徒,所能窥其毫末哉?譬如蚯蚓,但知尺土中食泥之乐,不知苍龙跃于大海,突浪冲波。譬如蜣蜋,但知粪壤内转丸之乐,不知大鹏扶摇九万里,风斯在下。是故学佛人,当须大著眼。

  藏经不可不读
  鸡犬牛羊,能鸣而不能语。较诸能言之人,人之能言者贵矣。一字不识之人,但能以口言语,不能以手言语。而略识几字者,能以笔通信于千里之远,则略识几字者贵矣。略识几字者,虽能以手代口,终不能化一手为百千手,并不能留其手以至百千年。若能博通古今,著书垂后,则能一书刷印百千书,一书留至百千年矣,其人不更贵乎?虽然,此犹世间之书也。若于儒书外,更能博览佛藏,则一应天上天下,前劫后劫,以及龙宫海藏,皆可略知其概,见闻不更广乎?虽然,见闻固广,若不得捷径之方,超出三界,则于菩提种子,犹无分也。倘能博通三藏,复遇净土法门,能笃信而奉行之,斯其福德智慧所由来,非三世五世之事矣。或曰:龙宫海藏之文,虽系如来诚实之语,其如儒者之不信何?曰:尧舜禹汤文武之事,若以告之不识字人,彼亦以为荒唐也。是故佛书,诚不可不读也。

  奘师善于启发
  世俗或以僧无戒行,故轻之而不信净土,谬也。是以道士不肖,而轻老子;士人不肖,而轻孔子也。智者尚不以人废言,况可以其徒而轻其教乎?昔唐太宗谓玄奘法师曰:“朕欲斋僧,但闻僧多无行,奈何?”奘法师曰:“昆山有玉,混杂泥沙。丽水生金,宁无瓦砾?土木雕成罗汉,敬之则福生。铜铁铸就金容,毁之而有罪。泥龙虽不能行雨,祈雨须祷泥龙。凡僧虽不能降福,修福须敬凡僧。”太宗恍然曰:“朕自今以后,虽见小沙弥,犹如敬佛。”嗟乎!太宗固自有宿福,一拨便醒。奘师亦可谓善于启发矣!

  当于肉躯生厌离心
  人生在世,八苦交煎,而人不自知苦,反以为乐。宜乎以苦入苦,永无出期也。且以生苦言之,人在母胎,住肝膈之下,大肠之上,由膜而疱,渐渐成形,胞胎裹住,不得自由。母啖热食,如灌镬汤。母饮冷水,若卧寒冰。所居乃不洁之处,所食皆不净之血。其住胎也,不满三百日,其受苦也,同于数十年。迨至弥月,便倒悬其体,头向产门,形质渐大,欲出无由。自毙之道,在此一刻。杀母机关,亦在此一刻。此时蓐母牵之,痛如车裂。所以一出胞胎,无不放声大哭。出胎之后,屎溺狼籍,不知羞愧。所谓大富大贵者,亦如此。所谓大圣大贤者,亦如此。人惟习为固然,所以不知不觉。若能清夜一思,岂不可哀可耻?如来大圣,怜悯世间,教人求生净土,莲华化生,免此患难。奈何耽染沉迷,不生厌离之想?

  大孝人不愿入胎
  神识投胎,不独自己受苦,即为母者,亦大受其苦。无论在胎十月,度日如年。到出胎之际,为母者痛苦万状,惭惧难言。刻刻与鬼为邻,念念求生不得。幸而难过重生,便爱婴儿若宝,由是推燥就湿,顾复提携,一生精血,暗里消磨者多矣。昔有七岁沙弥,出家得道,自识宿命。因叹曰:“吾之一身,累五母悲恼。为第一世母子时,邻家亦生,吾独短命,母见邻子长成,即生悲恼。为第二母子时,吾复早夭,母若见人乳儿,即生悲恼。为第三母子时,十岁即亡,母见他儿饮食类我,即生悲恼。为第四母子时,未娶而死,母见同辈娶妇,即生悲恼。今当第五世,七岁出家,吾母忆念,复生悲恼。吾念生死轮回,累亲如此,所以精进修道。”今街上摩肩接踵,往来不绝之人,大抵遗累于亲者多。能报亲恩者,曾有几人?夫托胎一世,即累一父母。则托胎百千万世,即遗累百千万世父母矣。若能超然出世,莲华化生,永远不累父母,岂非大孝之大孝乎?乃今之谤佛者,反谓出家不孝。是甘心常住胎中,而累及其亲者也。

  大贵人须知自惭
  所谓贵人者,非爵尊位显、学富五车之谓也。谓其能去乎贱态也,谓其能去同乎禽兽之贱态也。贱何在?曰贪、曰淫、曰杀、曰盗,是也,此禽兽所同有也。其外尚有可羞可恨者,莫如腹中化粪一事。无论珍馐百味,一入咽喉,便同津唾脑涎,随之而下。胃中即有黄色长虫,屈伸宛转于其内,经一昼夜,钻啮消化,流注大肠,臭不可近。积之既多,遂从大小便,分道涌出,丑恶之状,同于犬豕。此种贱态,偶一为之,已是可羞,何堪日日如此?若有此贱态,不自觉知,不求厌离,便与禽兽无异。故必自怨自艾,刻刻欲去此贱态,方是大贵之人。六天之中,虽食天须陀味,然皆香洁轻清,无纤尘渣滓。身上香云,涌现自在。百千万国,倏忽去来。无有涕泪痰涎、大小便利之秽。故天人一爪甲,价值阎浮提地。然不可称为大贵人者,以犹不免于轮回也。是必超然出世,莲华化生,而后可永绝此贱态也。此非孔孟之力,所能救吾也。

  蚕茧喻
  蚕之作茧也,左之右之,上之下之,尽吐腹中所有以成之。方谓常住其中,可安然无恙。岂知所以自经自营者,适所以自缠自缚乎。岂知彼方恃其所吐以卫身,人即利其所吐以杀身乎。万万千千痴虫,谁得免于沸汤者?然彼方子复传子,孙复传孙,以入沸汤也,则惨莫惨于此也。世间两片大门内之家蚕,亦复如是。竭毕世之经营,刚刚为妻子谋衣食,设机械〖指巧诈〗,结怨仇,无所不至。迨家业粗成,而此身已束缚其中矣。万万千千痴人,谁得免于偿报者?然彼方将子复传子,孙复传孙,以偿报也,则奇莫奇于此也。故《四十二章经》云:“人系于妻子舍宅,甚于牢狱。牢狱有散释之期,妻子无远离之念。”

  簖篮喻
  渔人设簖中流,使鱼不得越过。其傍浮以水草,示以可藏匿状,而密埋能进不能出之篮于草下。于是鱼争投之,以为可以栖托,而不知已在篮中矣。爱河中之簖篮,亦复如是。人但知无病无患时,家舍可安,妻子可托,悠悠忽过,不觉不知。一旦阎老之篮忽起,而平日最爱之父子夫妻,一一被其登簿勾取,思之岂不可恨?徒恨无益,唯有使其不敢勾取,乃为高着。〖簖(duàn),插在河中拦捕鱼类的竹栅栏。〗

  马喻
  马有四种:其最上良马,见鞭影而驰,不待驱策;次则一鞭即走;又次之鞭轻不走,鞭重方走;其最下驽马,鞭重亦不走,必锥入于肤,痛极而始走。人亦如是。有智慧者,易于醒觉,百里内闻人死,即当骇曰:“百里内有人死矣,吾亦人也,死必及我。”作速修行,以求解脱。此见鞭影而驰者也。其次则见亲戚死而觉悟。又其次见逼邻人死,而后觉悟。若待自己年老,或自己有病,而后觉悟,已是锥入肤而后走者。倘或年老犹不觉悟,或已病犹不觉悟,岂非并此而不若者乎?

  野狐喻
  野狐黑夜入厨房,饱食睡去,天明不能逃窜,乃佯死而待人弃去。未几,果有欲弃之者。一人曰:“狐尾甚佳,待我割之而后弃。”狐闻而惧,忍痛而听其割。俄有童子来,欲取其两耳。狐闻益惧,然思两耳犹无关于性命,仍复忍之。俄复有人曰:“皮可补裘。”狐大骇曰:“若取我皮,必至断头剖腹,其可忍乎?”于是奋然跳起,向外狂奔,而此狐竟走脱矣。人在三界牢狱,无异厨房。业已托胎为人,已难逃于一死,只有念佛往生,乃可死里逃过。错过强壮之时,狐尾已经割去。若到桑榆迟暮,已将断头剖腹矣。苟非立弘誓愿,奋不顾身,其能跳出迷途,蒙佛接引乎?

  归咎冥王
  一人死,见冥王,据孽受罪。其人曰:“早知如此,大王何不先通一信?”冥王曰:“通过信矣。汝发渐黄,是第一信。汝齿渐摇,是第二信。汝力渐衰,是第三信。汝之耳目渐昏聩,是第四第五信。信之通也屡矣。”有少年者泣曰:“彼信通矣,我犹未也。”冥王曰:“通于尔亦多矣。尔犹忆某少年,有病死疫亡者乎?某少年,有刀伤缢死者乎?某少年有水溺火焚、狼吞蛇螫者乎?皆汝信也。岂必呼名而告也?”任汝有拔山盖世之勇,掀天揭地之才,其能免于此间之对簿乎?独有超然事外,不唯免于此间之对簿,并能使冥王敬而礼之者,则唯念佛往生之人。

  扑灯蛾
  灯蛾之死于油火也,非死于油火也,死于见也。人方怜而驱之,彼必乘隙而投之,以为我之所见者,必不谬,是以一往无前,死而后已也。人之嗜声色、嗜货利、嗜赌博者,亦因彼之所见者,止在于此,是以一往无前,直至死而后已也,何不借鉴于蛾也?

  窗内蝇
  痴蝇之在窗也,有盘旋往复,竟日不能出者,由其拘于所见,不能作一退步耳。若能翻然作一退步,处处海阔天空矣。娑婆世界,是一个大窗槅(gé),自古及今,不知关闭多少痴蝇于内。吾今幸而忽作退步,向西飞去也。向西飞去也,快哉!

  调马四法
  佛世有调御良马者。佛问其用几法,答言用四法:一恩、二威、三先威后恩、四先恩后威。佛言:“四法不调,将如之何?”马师曰:“便当杀之。世尊教化众生,当用何法?”佛言:“亦用四法。其一用恩者,谓善信之人,教以修行学道;其二用威者,谓造恶之人,示以三途轮转;三则先教以修行学道;四则先示以三途轮转。”马师曰:“四法不化,将如之何?”佛言:“我亦杀之。”马师曰:“如来大慈,何以行杀?”佛言:“四法不化,教亦无益,遂不与言。不与之言,即杀之矣。”

  眼药
  世尊之将入涅槃也,摩耶夫人(净饭王之后)在忉利天宫,得数种恶梦。内一梦云:梦下界日轮忽没,举世黑暗,有无数罗刹,手执利刀,挑去世人之眼。摩耶叹曰:“此必吾子释迦如来,入涅槃之兆也。”俄而阿那律尊者,果然升天来报矣。世间毁谤三宝之书,皆挑去人之眼目者也。末劫之人,福力愈浅,则此种书籍愈多。智慧愈微,则奉此种书籍者愈众。故有福之人,必须早自觉悟,不被其挑,固为上也。倘或已经挑伤,宜速以妙药涂之。药何在?此书亦其一也。

  有愿必遂
  宋吕文正公蒙正,字圣功。太宗时,举进士第一,封许国公。每晨兴礼佛时,必祝云:“不信佛者,勿生吾家。愿吾子孙,世食天禄,护持三宝。”后从子夷简,封申国公,每遇元日,拜家庙后,即叩礼广慧禅师。申公之子公著,亦封申国公,于天衣禅师亦如之;左丞好问,于圆照禅师亦如之。左丞之子用中,于佛照禅师亦如之。世世贵显奉佛,果符公愿。夫文正所期,不过世愿,犹能成就。何况发菩提心,愿生安养,而不遂其所求乎?

  为僧者不可不修净土
  宋青草堂禅师,素有戒行,年九十余。曾氏常供养之,屡施衣物。僧感其德,许以托生其家。后曾氏妇人生子,使人看草堂,已坐化矣。所生子,即曾鲁公也。以前世曾修福慧,故少年登高科,后作贤宰相。又如明末浙江僧大成,为寺中收盏饭供众,道经饭店史家。其家奉佛,僧来化斋者必留,大成收饭回寺。史见其日饭少,辄以其饭凑满。史家素无子,后其妻忽有孕,分娩时,亲见大成走入卧房,急追问之,不得。而分娩者,竟产一男。是日大成僧不见来取饭,造寺问之,乃知即于是日谢世。于是即以大成名之。其子幼年,聪慧孝友,茹胎斋,终身不破戒。以顺治乙未,大魁天下。自世俗观之,此两公者,皆富贵而享大名。若修行人观之,两僧之自误者多矣。向使两师知有西方法门,以其所修者回向净土,纵或不能上品,犹或可以中品。何至仅以状元、宰相竟其局哉?

  高僧亦宜修净土
  隋相州释玄景,宗、教俱通,道风遐播。大业二年六月,将欲示寂,沐浴端坐,两目上视。忽自言曰:“吾欲生兜率内院,见弥勒菩萨。云何乃作夜摩天王?”众问之。曰:“非尔所知也。”顷之又云:“天上甚忙,宾客甚多。”遂坐而逝。嗟乎!师修行时,固发心见弥勒。到此不能见弥勒,而转作天王者也。自世俗观之,其位已在上帝之上矣。然较之生于西方,则远不逮也。是知高僧亦不可不修净土也。

  不可甘心作鬼
  大千世界,一切人类,不问贵贱智愚、老幼男女,临终之后,若不出世,未有不为鬼者。劝人念佛,求生净土,是劝世人不去为鬼也。小儒不信佛法,反从而谤之,不唯自己甘心为鬼,并欲劝一切世人为鬼矣。其现在不为鬼者,特暂耳。目下林林总总一切人,即转盼后林林总总一切鬼也。人惟不知甚暂,所以疲形劳神以求富贵。无论不得富贵,纵使极富极贵,当临去之候,手内不能赍分文,一鬼呼之而辄去,安在其为富贵耶?独有念佛之人,到此无疾无灾,安然脱化。身无一切病苦厄难,心无一切贪恋迷惑。恶鬼睹影潜踪,阎老闻名顶礼。岂非超然出世之大丈夫乎!人惟如是,而后始能不作鬼也。则夫不作鬼者,诚非易事也。

  九类皆当往生
  九类者,所谓胎生、卵生、湿生、化生、有色、无色、有想、无想、非有想非无想也。九类,则尽乎贵贱幽明,及天上天下之数矣。九类之中,最苦者,三恶道;最乐者,三界二十八天。止因未出生死,所以轮回六道,是苦者固苦,乐者亦苦也。纵使长寿诸天现享无涯之乐,然而天福报尽,仍堕三途。岂若极乐国土之永脱轮回,长辞六趣乎?余尝于文昌、关帝、东岳庙中进香,礼拜之后,必祝云:“愿帝君尊信三宝,发菩提心,往生西方,行菩萨道。”又尝顶礼斗母尊天,及昊天上帝,虽诚惶诚恐,稽首顿首之后,亦愿至尊念佛往生,行菩萨道,广度一切。何以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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