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查__心灵的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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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查__心灵的资粮-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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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僧侣究竟要放弃多少的世俗生活呢?如果我们永久地出家,那就意味了我们放弃全部;没有什么我们不放弃的。这世间人们所喜爱、享受的一切事物都丢掉:色、声、香、味和触……我们都完全抛弃。但是我们经验它们,因此佛法修行人必须以少为足且保持不执着。无论是言语方面,吃或什么方面,我们必须易于满足:单纯地吃、单纯地睡、单纯地住,就像他们说的,“一位平常的人”,单纯地生活的人。越是修行你将越能在你的修行中得到满足,你会看透自己的心!
  佛法是自知(paccattam),你必须替自己了解它;替自己了解意指替自己修行。你只能依靠老师百分之五十而已。甚至今天,我给你们的教导,即便它值得一听,在它本身也是完全无用的。但,如果只是因为我这样说,你便都相信它,你将不能正确地应用这教导;如果你完全地相信了我,那么,你就是傻瓜。去聆听教导,了解它的利益,为自己将它放进修行,在你自己的内心里,自己做……这样就有用多了;而后,你将替自己了知这佛法的滋味。
  这就是为什么佛陀没有很详细地谈到修行成果的原因,因为那是无法用语言文字来传达的东西;那就好像试着去对一位天生眼盲的人描绘不同的颜色,例如:“啊!那是非常白的。”或“那是金黄的。”你无法对他们传达那些颜色。你可以试,但那不会有多大用处。
  佛陀将它带回到个人——为自己清楚地看!如果你为自己清楚地看,你将会在自己的内心里拥有清明的证明。无论行、住、坐或卧,你将没有疑惑。即使有人说:“你的修行不对,全都错!”你也仍然不会动摇,因为你拥有你自己的证明。
  一位佛法的修行者,无论他到哪里必然就像这样。别人无法告诉你,你必须替自己明了;正见(sammaditthi),必然就在那儿。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修行必然就像这样;在五或十次的雨期安居当中,能够这样子真正的修行应是稀有难得的了。
  我们的感官必得不断地运作,知道满足与不满足,注意到善和恶;知道表象和超越。表面的和超越的必须同时地被领悟;善与恶必须被视作共存,一起生起。这就是佛法修习的成果。
  因此,无论什么对于你自己和别人是有用的,无论什么修行有利于你自己和别人的,都称作“遵循佛陀”。我经常谈到这个。这应该被完成的事,人们却似乎忽略了。例如,在寺院中的工作、修行的标准等等;我经常地谈到它们,但人们却似乎没有将心放进去。有些人则是单纯地散乱和混乱。
  但是,对于智慧的生起,那是一个因。如果我们去到没有这些事情生起的地方,我们要看什么呢?拿食物来说,如果食物没有任何味道,它会好吃吗?如果一个人耳聋,他会听到什么吗?如果你不觉知任何事物,你会有什么去思维吗?如果没有问题,还会有什么可解决的呢?就以这种方式思考修行吧!
  有一次,我住在北部。那时我与许多比丘同住,他们全接近老年,却都是新进出家,仅仅有过两三次雨期安居;那时我已有十次了。和那些老比丘同住,我决定尽些义务——收他们的钵、洗他们的僧服、清倒他们的痰盂等等。我并不认为这是为了任何特别的个人而做,只不过是维持我的修行罢了。如果别人不做这些职务,我会自己做。我将它看作是替自己得到功德的一个好机会;那使我感觉很好,并且给了我一种满足感。
  在布萨日,我知道需要做的职务。我会去打扫布萨堂,并且准备洗涤和饮用的水。对于这些工作,其他的人毫无所知,他们只是看着;我并没有批评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我自己做这些工作,做完了之后,感到很愉快;在修行中,我有了鼓舞和许多的活力。
  在这寺院里,任何时候我都能做一些事;无论是我自己的茅篷或是别人的,如果它是脏的,我就会打扫干净。我并不是替任何一位特别的人做,也不是为了给谁好印象做,只不过是为了要保持一个好的修行罢了。清扫茅篷或住处就只是像扫除你自己的垃圾一般!
  而今,这是你们大家应该怀记在心的。你们不需要担心和谐,它将自然而有。与法、与宁静和镇定同住一起,训练你的心变成那样,便不会有问题生起来了。如果有艰巨的工作需要做,每个人都来帮忙,很快地工作就会完成;非常容易处理。那是最好的方法。
  虽然我遇到过一些其他的类型、想法……但是我用它来当成一种成长的机会。例如,住在一个大寺院,比丘和沙弥们之间在某一天一起洗袈裟。我会去煮波罗蜜木(原注:波罗蜜树的木心煮了做成颜料,用来染洗森林僧的袈裟);这时,会有一些比丘等待其他某个人去煮波罗蜜木,才来洗他们的袈裟,而后带回他们的茅篷晾起来,再去小睡片刻。他们不需要起火,不需要善后……他们认为他们占了便宜,他们是聪明的;这是最最愚蠢的了。这些人只是在增长他们的愚痴,因为他们什么事也不做,他们把所有的工作都留给别人。他们等到一切事都就绪了才来使用;对他们来说,那很容易。这,只是增加人的无明;那些行为对他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有些人就是这么愚蠢地想。他们规避需要的职责而认为这样是聪明的;事实上却是非常愚笨的。如果我们有那种态度,我们不要持续下去。
  因此,无论是说话、吃或做任何事,都要反省自己。你可能想去住得舒服、吃得舒服、睡得舒服等等;但,你不能。我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我们经常地反省这点,我们将会很谨慎,我们将不会忘记,我们将会不断地警觉。像这样的一直警觉,你将会在一切的威仪中往前努力。如果你不往前努力,事情便会变得大不相同……坐着,你坐得好像你是在城里,走着,你走得好像你是在城里……你只是想去与在家人在城里四处玩。
  如果没有在修行上努力,心将转往那个方向。你不反对及抵抗你自己的心,你只是让它随着你的情绪漂浮;这就称作追随一个人的情绪。好像一个小孩,如果我们放纵他所有的欲求,他将会是一个好孩子吗?如果父母放纵他们孩子的所有欲求,那样好吗?起初,即令他们放纵他一些,到了他会讲话时,便会开始偶尔打他的屁股,因为他们害怕最后他会变笨。我们心灵的训练必得就像这样。你必须知道你自己并知道如何训练你自己;如果你不知道如何训练你自己的心,四处等待、期望有其他什么人来为你训练它,结果必定有麻烦。
  所以,别认为你无法在这个地方修行;修行是没有界线的,无论行、住、坐、卧,你都可以修行。甚至是在寺院扫地或见到一道阳光时都可以领悟到佛法;但那时你必须拥有正念。为什么呢?因为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领悟到佛法,如果你热忱地禅修的话。
  不要疏忽,要注意、警觉。当步行托钵之时,会有各种的感觉生起,而那都是善法。当你回到寺院吃着你的食物时,有许多的善法供你去观察。如果你不断地努力,所有这些事物都会是供作思考的对象;那会是智慧,你将见到佛法。这就称作择法(dhamma…vicaya),省思于法;这是开悟的因素之一。如果有正念——忆持力,便会有择法作为一个结果;这些是开悟的因素。如果我们拥有忆持力,而后,我们便不会只是轻轻松松,也将会查究法。这些事物变成了领悟佛法的因素。
  如果我们到达了这个阶段,那么,我们的修行将会知道,不管白天或是晚上,它都会不拘时辰地继续下去;将不会有什么去玷污了修行,若是有,我们会立即知道。让择法一直在我们的心里,洞悉佛法。如果我们的修行已经入了流,心便会倾向于这样。它不会随着其他的事物分心……“我想我要去那边旅行,或者也许是另外一个地方……去到那个省份必定很有意思……”那是世俗法,没多久,修行便会完蛋。
  因此,你自己要下定决心,那并不是只闭着眼睛坐着就能开展智慧的。眼、耳、鼻、舌、身、意经常地与我们同在,因而要经常地警觉;经常地研究吧!观看树木或动物都会是研究的时机。将之全部带入内里来,在你自心里面清楚地看。假设有些感官在心里冲击,为你自己清楚地作证,别只是不理它。
  打一个简单的比喻:烧砖头。你曾见过烧砖头的窑子吗?人们在窑炉两、三英尺前生火,而后所有的烟便被吸入。看着这个实例,你便可以清楚地了解修行。以正确的方式制造窑砖,你必须生火,好让所有的烟都吸进去,一无剩下;所有的热气全跑进窑炉里,而很快地工作就完成了。
  我们佛法修行人应该以这种方式经验事物。我们所有的感觉,将被吸进内里转化成正见;见到色、听到声、闻到香、尝到味等等,心将它们全都吸进内里去转换成正见。那些感觉就变成了使智慧生起的经验。
  圣者的标准——“不确定!”

  如果我们拥有正念
  我们便会看到无常
  我们将见到佛陀
  并且超越轮回的痛苦

  以前,我的一位学生,一位西方比丘,当他看到泰国比丘及沙弥还俗时会说:“噢,多羞耻啊!他们为什么那样做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泰国比丘和沙弥还俗呢?”他很震惊。泰国比丘和沙弥的还俗使他感到悲伤,因为他才刚刚进来与佛教接触。他受到激发,他有了决定;去当一个出家人是唯一要做的事,他想,他永远也不会还俗,任何人还俗都是傻子。他看到泰国人在雨期安居开始之时,穿上僧服当上比丘、沙弥,而后在结束之时却又脱下僧服还俗……“啊,多悲哀呀!我为那些泰国比丘和沙弥感到难过。他们怎能做这种事呢?”
  然而,当时间过去,有些西方比丘开始还俗,于是他也不再认为还俗是那么地重要了。起先,刚开始修行之时,他非常兴奋;他认为,成为一位比丘是一桩真正重要的事;他想,那会是容易的。
  当人们受到激发之时,一切看似那么的正确与美好;那是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衡量这种感觉的,于是他们前去出家,为自己做了决定。然而他们并不真正知道修行是什么;那些知道的人,会有一个完全坚固的基础在他们的内心里面——即使如此,他们并不需要去吹嘘它。
  至于我自己,当我第一次出家时,实际上并没有做很多的修行,但却信心十足;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那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吧!比丘和沙弥们出家与我同在一起,到雨期结束时,却全都还俗了。我私自想道:“咦?这些人是怎么了?”然而,却不敢对他们说什么,因为我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我太激动了。但在内心深处,我觉得他们都很愚蠢!“出家困难还俗易。这些小子没有很多的福德,他们认为世间法会比佛法来得有用。”我这样子想,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注意着自己的心。
  我见到与我一同出家的比丘们一个接一个地还俗。有时,他们会盛装回到寺院里来炫耀;看到他们,我想他们是疯了,他们却自认看起来时髦!当你们还俗时,你们必须这样子做、那样子做……我私自会想,那种想法是错的。我还是不说它。因为我自己仍然是一个未定数的人,我仍然不确定我的信心能维持多久。
  当我的朋友全都还俗时,我终止了一切的关心,再没有谁来让我关心了。我拾起戒本波罗提木叉(原注:戒本,戒条;僧团法规的精髓部分。每两周一次,以巴利语吟诵),陷进去学习。没有人留下来打扰我及浪费我的时间,因此,我全心投入修行里。我仍然没有说什么,因为我觉得,去修行一辈子,也许七十、八十,甚至九十年,保持一种有持续性的精进,不得偷懒、松弛或失去信心,似乎是一件极端困难的事!
  会出家的人便会出家,会还俗的人便会还俗。我只是全然地注意看。不管他们留下或离开,我并不关心我自己。我看着朋友们离去,但在内心里的感觉是,这些人并没有清楚明见。那位西方比丘可能就是这样子想的吧!他看到了人们只是在一个雨期安居期间才当比丘,便变得烦恼了。
  不久,他到达了一个阶段,我们称作……“厌烦”,厌烦于圣洁的生活;他放下修行,终于还俗去了。
  “你为什么要还俗呢?”以前,当你见到泰国比丘还俗时,你说:“噢,多羞耻啊!多伤心、多可悲呀!”而今,轮到你自己想要还俗,现在你为什么不会感到难过了呢?
  他没有回答,只是羞怯地露齿一笑。
  谈到心的训练,如果在你自己的内心里还没有开展出一个“见证人”的话,那是不容易去找到一个好的标准的。大部分外在的事情我们可以依赖他人的反馈,有所标准和前例;但说到应用佛法当一个标准时……我们有佛法了吗?我们是否正确地思考了?而即使是正确,我们知道如何去放下正确了吗?或者我们仍然黏着于它?
  你必须深思,直至到达你放下的一点;这是重要的事……直到你到达无任何一物留下,既无善也无恶的一点上。你摆脱掉它,这意思是说,你抛弃每件事物。如果一切都没了,便无余物留下;如果仍有一些余物存在,那么,便还不是没有。
  因此,关于心的这个训练,有时我们可能会说那是容易的。说是容易,做却困难,非常难;难在于它并不顺从我们的欲望。有时它看来几乎像是天使来帮我们的忙;每件事物都是好的,无论我们想或说的什么好像那都是很好,而后,我们去执着那个好,很快地,我们做错而一切便转成了坏。这就是困难之所在了。我们并没有一个标准藉以衡量事情。
  拥有极大信仰的人们,他们被被赋予信心和信念,但却缺乏了智慧;他们可能非常纯熟于三摩地(定),但却也许没有很多的洞察力。他们只见到每件事物的一面,而且完全照着走;他们没有反省。这就是盲目的信仰!在佛教中,我们称之为saddha adhi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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