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查__心灵的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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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查__心灵的资粮-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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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对于来到这里修行的你们来说,虽然只是几天的时间,仍有许多的事情会发生。有许多的事情可能在发生,而你却没有觉察到;有些是正确的想法,有些是错误的想法……许多许多的事。所以我说,这个修行是困难的!
  虽然你们有些人在禅坐时,可能经验到一些宁静,且先别忙着向自己道喜;同样的,如果有一些困惑,也别责备自己。倘若事情看起来很好,别乐在其中;而如果是不好,也不要对它们憎恶。只要整个地看,看你拥有什么;只要看,不用去判断。如果那是好的,别抓紧它;如果是坏的,别黏着它。好和坏都会咬住人,因此别紧抓它们。
  修行,单纯地便是“坐”,并且整个地注意看。好心情和坏心情的来和去正是它们的自然本性;别只是赞美你的心或只是谴责它,对这些事情要适时地知晓。该是道贺的时候便道贺,但只是稍微地,别过度了。就好像教导一位孩子,有时你可能需要稍稍地打他一下。在我们的修行中,有时我们必须处罚自己,但别经常地处罚;如果你常常处罚自己,不久你就会干脆放弃修行。但你也不能只给自己过得舒适和轻松,那并不是修行之道。我们遵循中道修行。什么是中道呢?这中道是很难依循的,你不能依赖你的心情和欲望。
  别认为只是闭着眼睛坐着就是修行;如果你是这样子想的,那么赶快改变你的想法吧!持续不断地修行,是在行、住、坐、卧的当儿就拥有修行的态度。当禅坐结束时,不要想你已结束了禅坐,要思考到你只是改变姿势罢了;如果你这样反省,你便会拥有宁静。无论你在哪里,你将会时常地拥有这种修行的态度,你将会在你自己的内心拥有持续不断的觉醒。
  你们中有些人,结束了他们的晚坐之后,只会耽溺在他们的情绪当中,花上整个白天让心任意游荡;到了第二天晚上禅坐时,将会发现,他们所得到的,只是来自白天漫无目的的思想“回流”。他们没有安静的基础,因为他们已经让心“冷却”了一整天。如果你这样子修行,你的心会逐渐地离修行越来越远。当我问我的一些弟子:“你的禅坐做得如何了?”他们说:“啊!现在一切都跑了!”你知道吗?他们可以持续一或两个月,但在一、两年后,却全都结束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将这个重点放进修行里。当他们禅坐结束之后,他们放下了他们的定(samadhi);他们开始越坐越短的时间,直到变得只要一上坐便想结束的地步;最后,他们连坐也不想坐。拜佛也是一样,起先,每晚就寝前,他们都努力精进地膜拜,但过不了多久,他们的心却开始迷失;很快地,他们全然不挂心去拜了,他们只是点头,到最后,一切都没了。他们完全丢弃了修行。
  因此,去了解正念的重要性,继续不断地修行;正确的修行是持续不变地修行。不论行、住、坐或卧,修行必须持续;这意思是说,修行,或者禅坐,是在心里完成的,不是在身。如果我们的心有热忱,是尽责而热心的,那么,便会有觉醒存在。这心是重要的东西;心,是指挥我们做每件事物的那一个!
  当我们适切地了解之后,我们便会适切地修行;当我们适切地修行时,我们便不会迷失。纵使我们只做了一点点,那仍然可以。例如,当你结束禅坐时,提醒自己——其实你并没有结束禅坐,你只不过是改变姿势罢了,你的心仍然是安静的;不论行、住、坐或卧,正念都与你同在。如果你拥有这样的觉醒,你就能保持你内在的修行。晚上,当你再坐之时,这修习便能继续不间断;你的努力是连续的,能够使心得到宁静的。
  这就称为有规律的修行。不管我们正在谈话或是做其他的事,都应该努力去使这修行继续。如果我们的心继续地拥有忆持力和自我觉醒,我们的修行便会自然而然地发展;它会逐渐地汇集在一起。这心将会发现平静,因为它会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它将见到,在我们内心里,什么正在发生,并且觉知宁静。
  如果我们开展尸罗(戒),或三摩地(定),首先我们必须有般若(智慧)。有些人想,他们要开展戒一年,第二年定,而接下来他们将开展慧;他们认为,这三桩事是分开来的。他们想,今年他们将开展戒,但是如果这心没有坚固(定),他们怎么做呢?如果没有理解(智慧),他们怎么做呢?没有定或智慧,戒将会是乱七八糟的。
  事实上,这三件事汇集在同一点上。当我们拥有戒时,我们有定;当我们有定时,我们有慧。它们都是同“一”个,就好像一颗芒果,不管它是小的或是成长完全的,它都是一颗芒果;当它成熟时,它也还是同一颗芒果。如果我们单纯地这样想,便能更容易地见到它了。我们不需要学习很多,只要知道这些事情,去知道我们的修行。
  谈到禅坐,有些人因为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便只有放弃,说他们还没有德行去修习禅坐;他们能做坏事,他们有那种才干,但他们却没有能耐去做好事;他们放弃尝试,说他们没有一个够好的基础。这就是人们,他们“偏袒”他们的杂染烦恼。
  而今,你有这个机会去修行,请了解,不论你觉得开展三摩地(定)是困难或是容易,完全在于你,而不在于三摩地;如果它困难,那是因为你正错误地修行。在我们的修行中,我们必须有“正见”;如果我们的见正确,那么,其他每一件事都是对的: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八正道;当正见存在时,所有其他各项也会追随而至。
  无论发生什么,别让你的心迷失了路径;看自己的内里,你将看得很清楚。最好的修行,依我看,并不需要去读很多的书;把所有的书锁起来吧!只要读你自己的心。从你入学开始,你早已将自己埋在书本里头了;我想,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也有时间,把这些书本放进一个柜子里锁上,就只是阅读你的心!
  不论何时,有什么在心中生起,不管你喜欢与否,不管它看起来似对或错,只要以“这是不确定的事”来截断它。不论什么生起,只要将它砍下——“不确定,不确定”;只要用这一把斧头,你就能将它全盘的砍倒。就只是“不确定”!
  下一个月期间,你们将会待在这个丛林寺院里;你们应该会进步很多,你们会见到真理。这“不确定”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这一个能开展智慧。你越看,你越会见到“不确定”。当你以“不确定”砍断某件事之后,它可能会绕转回来而又突然出现;是的,它确实是“不确定”。无论什么突然出现,只要贴上这一个标签在上面,一切都……“不确定”;你标上这个记号……“不确定”……而不久,当它转回来,突然又出现时……“啊!不确定。”探讨这一点吧!不确定。你将见到这从你出生以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一直都在愚弄着你的同一个东西;就只有这一个,它自始至终都在愚弄着你。看清这点,并且领悟事物的本来面目吧!
  当你的修行到达这一点时,你便不会执着感觉了;因为它们全都是不确定的,你注意过吗?也许你见到一个时钟,想:“呀!这个真不错!”买下它来看……过不了几天,你便对它生厌。“这种笔真是漂亮啊!”于是你费心地去买下一支;不到几个月,你又厌倦了。就是这样!哪里有任何的确定呢。
  如果我们看所有的这些事物都是不定的,那么,它们的价值便会消退;一切的事物都变得无关紧要了。我们为什么要紧握毫无价值的东西呢?我们保存它们,只不过就像保存一块老破布来擦脚一样。我们看所有的“感觉”价值上都相等,因为它们全都拥有相同的本性。
  当我们了解感觉之时,我们便了解这世间;这世间是感觉,而感觉是世间。如果我们不被感觉愚弄,我们便不被世间愚弄;如果我们不被世间愚弄,我们便不被感觉愚弄。
  看到这一点的心,将会拥有一个坚固的智慧基础。这样的一颗心,将不会有许多的问题;任何它会有的问题,它都能解决。一旦不再有问题时,便不再有疑惑;平和生起取代了它们。这就称作“修行”。如果我们确实修行,它必然像这个样子的。
  正定——在活动中离执

  了解在心中升起的所有事物
  都只是感觉而已
  它们是短暂变幻的
  它们生起、存在、消失
  它们就只是那样

  看一看佛陀的例子吧!在他自己的修行和教导弟子的方法两者中,他都足堪模范。佛陀以教导修行的标准作为去除自负的善巧方法;他无法替我们修行。听取了那个教导,我们必须更进一步地教我们自己,为我们自己修行;这成果将会在这儿生起,而不是在教导中。
  佛陀的教导能够让我们对佛法有一个开始的了解,但那佛法还是没有在我们的内心里面。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还没修行,我们还没教导我们自己;佛法是在修行中生起的。如果你知道它,你是藉由修行而知道它的;如果你怀疑它,你是在修行中怀疑它的。从师父们而来的教导也许是真实的,但单纯地听取佛法仍不足以让我们去领悟它;教导只是指出领悟的方法,若要领悟佛法,必须将那教导带进我们的内心。是针对身体的那一部分,我们应用于身体;是针对言语的那一部分,我们应用于言语;是针对意的那一部分,我们应用于意。意思是说,在听过了教导之后,我们必须进一步教自己去明白那佛法,去成为那佛法。
  佛陀曾说,那些单纯地相信别人的人并不真正有智慧。有智慧的人会修行,直到与法为一,直到他能拥有对自己的信心,不依赖他人。
  在一个场合里,当舍利弗尊者正虔诚地坐在佛前聆听他解说佛法时,佛陀转向他问道:
  “舍利弗,你相信这个教导吗?”
  舍利弗尊者回答:“不,我还没相信!”
  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舍利弗尊者认真地聆听,当他说到他还没相信之时,他并没有轻忽大意,他说出实情。他单纯地注意那个教导,由于还没有开展出对它的理解,因此他告诉佛陀他尚未相信——因为他真的没有相信。这些话听起来好像舍利弗尊者很无礼,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他说出实情,佛陀因而赞许他。
  “好,好,舍利弗!一位智者并不会轻易地相信别人;在他相信之前,首先他应该思考。”
  坚信一种信仰可用不同的方式。一种方式是依照佛法来思考,而另一种方式是违反佛法的。其中第二种方式是轻忽的,是一种鲁莽的认知,也就是micchaditthi——邪见;他不听从任何其他人说的话。
  拿婆罗门长爪为例。这位婆罗门只相信他自己,他不相信别人。有一次,当佛陀正在拉迦嘎哈停留之时,长爪前去听取他的教导。或者你可以说,是长爪前去教导佛陀,因为他正意图说明他自己的看法……
  “我的看法是,没有什么适合我。”
  这就是他的看法!佛陀听了长爪的见解之后回答:
  “婆罗门,你的这个看法也不适合你呀!”
  当佛陀以这种方式回答时,长爪被困倒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佛陀以多种方法加以解释,直到这婆罗门了解为止。他停了下来去反省,并且明白了……
  “嗯,我的这个看法的确不对!”
  在听了佛陀的回答之后,这婆罗门舍弃了自负的看法,即刻见到了真理。他当场马上改正,反过来变成对的了;就好像一个人上下翻覆他的手一般。他这样子称赞佛陀的教导:
  “聆听这圣者的教导,我的心被照亮了,就好像一个人住在黑暗中认知到了光明。我的心如一只翻覆的盆子被立了起来;如一个迷失的人找到了方向。”
  而,就在那时,一个确切的了解在他内心生起,那心底里已经有了“直立”。邪见消失,正见取而代之;黑暗不见,光明出现了。
  佛陀宣称那婆罗门长爪是张开了法眼的人。先前,长爪黏着于自己的看法,无意改变它们,但当他听到佛陀的教导时,他的心见到了真理。他了解到,黏着于那些见解是不对的。当正见生起,他能觉察到原先的见解是错误的,因而,他以“住于黑暗之中的人找到了光明”来比拟他的经验。就是这样!那时,婆罗门长爪超越了他的错误知见。
  现在,我们必须以这种方式改变。在我们能放弃杂染烦恼之前,我们必须改变我们的看法。我们必须开始正确地修行并好好地修行;以前,我们并没有正确或好好地修行,尽管如此,我们还认为把那是对和好的。当我们真正洞察到这个问题时,就好像转一个人的手过来一般,我们“直立”了我们自己。这意味了“觉知者”或智慧在心中生起,因而它能重新去看待事物;一种新的明觉生起。
  因此,修行人在他们的内心里必须修行去开展这种我们称作“补多”或“觉知者”的觉知。刚开始,这觉知者并不存在,我们的了解并不清晰、真实或完整;这个了解也因此过于微弱而不够亮去训练心。但,后来这心改变或反转了;原因是这个觉醒——称作智慧或明见的,它超过了我们以前的觉醒。从前的“觉知者”还没有完全地知晓,也因而不能够带领我们到达我们的目标。
  佛陀因此教导内观(opanayiko);向内看,不是向外看。或者如果你向外看,而后回过头来向内看,去看看里面的因和果。要在一切事物中寻找真理,因为外尘和内尘都总是相互影响的。我们的修行是去开展某种形式的觉醒,直到它变得比我们以前的觉醒更强;这引发智慧和内观在内心里面的生起,使我们能够清楚地知道心的活动、心的语言以及一切杂染烦恼的伎俩和方法。
  佛陀,当他初离家园寻求解脱之时,可能并不真正确知如何去做;和我们非常相像。他尝试许多方法去开展他的智慧。他寻找老师,如郁陀迦罗摩子,到那儿修习禅坐……右腿置于左腿上,右手放在左手上……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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