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来抓我:最非凡骗子的真实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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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来抓我:最非凡骗子的真实传奇故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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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想当一名“飞行员”

    我知道警察正在寻找我,他们已把我看成一个小偷,而不是离家出走的少年。我还推测,我骗过的每个商人和企业家也都对我提高了警惕。

    总之,我已经被盯上了。我知道我可以暂时躲过警察,但我同时也知道,如果我待在纽约,继续往银行的现金抽屉里扔那些无用的票据,我早晚会被抓住的。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离开纽约,一想到这点我就害怕。世界上那个遥远的角落突然显得冷冰冰的,不怀好意。在曼哈顿,尽管我追求独立的行为有些鲁莽,但我一直是包在一张安乐毯中的。打个电话就能听见妈妈和爸爸的声音,坐一段火车就能看见他们。我知道他们会一如既往地爱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错事。而如果我逃到芝加哥、迈阿密、华盛顿或其他遥远的大城市,前景都显得一片暗淡。

    我只精通一门手艺,就是开空头支票。我想不出自己能有其他收入来源,这对我来说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能像骗纽约客一样轻而易举地骗过另一个城市的商家吗?在纽约,我有一个实实在在的支票存款账户———有没有价值且不去管它,还有一个有效的驾驶执照———尽管上面的年龄大了10岁,这两样都使我的罪恶行为一帆风顺,有利可图。我那叠个人专用支票(名字是真的,金额是子虚乌有的)和那张掺了水分的驾驶执照,换一个城市就成了一堆废纸。我必须更名改姓,弄到伪造的身份证明,用我的化名开一个银行账户,才能够重操旧业。在我看来,这一切真是又麻烦又充满危险。我是个成功的骗子,但还不是个自信的骗子。

    几天后,我走在四十二街上时,仍然在琢磨自己的前途问题,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海军准将旅馆的旋转门把答案给了我。

    我走近旅馆入口处时,东方航空公司某次航班的机组人员正从里面出来:机长、副驾驶员、随机工程师和四个空中小姐。他们一个个谈笑风生,充满活力,尽情享受着生活的欢乐。男人们都修长挺拔、模样英俊,带金色滚边的制服使他们有一种冒险家的派头。姑娘们都苗条、妩媚,像草地上的蝴蝶一样五彩斑斓,活泼可人。我停住脚步,望着他们登上一辆机组人员专用客车,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样光彩照人的一群人。

    我继续往前走,仍然摆脱不了他们灿烂光芒的笼罩,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有了一个主意,这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气魄非凡,构思巧妙,把我自己都给震住了。

    我做个飞行员怎么样?当然啦,不是真正的飞行员。我可不想花许多年的时间学习、培训、上飞行课,重复那些使人适合喷气式班机驾驶舱的单调训练项目。但是如果我弄到了航空公司飞行员的制服和全套服饰呢?啊,我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全国任何一家旅馆、银行或商店,兑现支票。航空公司的飞行员都是些令人羡慕、受人尊敬的人。是值得信赖的人,是有钱人。您不能指望一个航空公司的飞行员是本地居民。也绝想不到他是个支票诈骗犯。

    我打了个激灵,从痴迷的状态中摆脱出来。我居然想到这个念头,真是太可笑、太荒唐了。这个想法很有挑战性,却是愚蠢的。

    这时我已走到四十二街和派克大街交汇处,眼前赫然出现泛美全球航空公司大楼。我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看见的不是一幢钢筋水泥和玻璃的建筑物,我看见的是一座需要攀登的大山。

    这个著名航空公司的管理人员们还没有意识到,就在那个时候,泛美公司得到了它最昂贵的战斗机驾驶员。而且那个人不会飞行。不过那有什么关系!科学证明,大黄蜂也不会飞,但它可以顺手为自己弄到许多蜂蜜。

    而我正想成为这样一个人:泛美蜂巢里的一只大黄蜂。

    我整夜坐在那里仔细盘算,天快亮了才进入梦乡,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试验性计划。我觉得,这个计划必须靠我的耳朵来实施,但所有的知识不都是靠耳朵获取的吗?听别人一讲,自己就学会了。

    我下午一点刚过就醒来,抓过电话号码簿,寻找泛美公司的号码。我拨了总机,要求与销售部门的人说话。电话很快就转过去了。

    “我是约翰逊,需要我帮忙吗?”

    就像恺撒在鲁比孔河一样,我背水一战了。“谢谢,”我说。“我叫罗伯特·布莱克,是泛美公司的一名副驾驶员,驻洛杉矶。”我停顿一下,听他的反应,我的心跳得跟打鼓一样。

    “噢,那么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布莱克先生?”他非常殷勤,语气很实在,于是我乘胜追击。

    “我们今天早晨8点飞到这里,我预定今晚7点离开。”我说。随口胡诌了几个航班的时间,但愿他对泛美的航班时刻表不熟悉。我当然是不熟悉的。

    “唉,我真不知道怎么出了这档子事儿,”我继续说道,竭力使声音显得懊丧。“我进公司7年了,还从没有碰到这种事情呢。是这样的,有人偷了我的制服,至少我的制服不见了,而替换的那一套在洛杉矶我的家里呢。现在麻烦了,今晚我必须驾驶班机离开这里,但我总不能穿着便服开飞机吧……您知道我在哪里能弄到一套制服?找一家供应商什么的,或者借一套,能把这趟航班对付过去就成。”

    约翰逊轻轻地笑了。“呵,问题没那么严重,”他回答道。“您手头有纸和笔吗?”

    我说我有,他继续说道。“到精工制服公司找罗森先生。他会给您安排好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您要过去。您叫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罗伯特·布莱克。”我回答,真希望他是因为忘记了才又问我一遍的。他的最后几句话使我放宽了心。

    “别担心,布莱克先生。罗森会好好接待您的。”约翰逊愉快地说。听他的口气,就像一个童子军终于完成了今天做好事的任务。他确实做了一件好事。

    

    下期机棚就像一座堡垒,四周围着高高的、带尖刺铁丝网的防风栅栏,入口处有全副武装的警卫把守着。每个入口处的警卫室都有一个招牌,写着:非内部职员莫入。

    

   8、闯进14号机棚

    不到一小时,我走进精工制服公司。罗森是个瘦弱而忧郁的小老头,神态举止都有些淡漠,胸前挂着一条皮尺。“您就是布莱克长官?”他声音很尖地问,我说正是,他弯了弯一根手指。“上这边来。”

    我跟着他穿过一排排支架,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制服,看样子属于几个不同的航空公司,最后他在一排深蓝色的服装前停住脚步。

    “您是什么职衔?”罗森问,在一排上衣中挑选着。

    我对航空公司的专业术语一窍不通。“副驾驶员。”我说,暗自希望我的回答没错。

    “一级飞行员,是吗?”他说,一边把上衣和裤子递给我,让我试试尺寸。最后,罗森感到满意了。“这套不是完全合适,但我来不及再做别的了。您可以先穿着这套,等有时间弄到一套合适的再说。”他把上衣拿到一台缝纫机上,熟练、敏捷地在每个袖口上缝了三道金边,然后他又给我挑了一顶带遮光眼罩的帽子。

    我突然发现制服上衣和帽子上都缺少点什么。“怎么没有泛美飞行胸章和泛美帽徽?”我问。

    罗森用探寻的目光打量着我。我一阵紧张,心想,糟了,我把事情弄砸了。接着,罗森耸一耸肩。“噢,我们不经营这些,我们只生产制服。您说的那些都是五金制品。五金制品是泛美直接生产的,至少在纽约是这样。要弄到胸章和帽徽,您必须去泛美公司的物资部。”

    “噢,好的,”我微笑着说。“在洛杉矶,给我们提供制服的人同时也提供徽章。我买这套制服要付您多少钱?我给您开一张支票。”我伸手去掏支票簿,突然想起我支票上的名字是小弗兰克·阿巴纳勒,我想,坏了,这下肯定要露馅了。

    没想到罗森自己避开了灾难。“共289美元,但我不收支票。”我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哟,天哪,罗森先生,我只好去兑现一张支票,然后把现金给您拿来了。”

    罗森摇了摇头。“我也不收现金,”他说。“我要把这笔账记在您的职员账户上,将来从您的制服津贴和工资里扣除。我们这里就是这么做的。”罗森源源不断地向我提供航空公司的经营知识,我内心不胜感激。

    他递给我一式三份的表格,我开始按要求填写。在我写名字的空格对面,有5个互相连接的小方格,我准确地判断应该在里面填写职员工资账户的号码。5个小方格,意味着5个数字。我脑子里想到什么数字就不假思索地写下来,把5个小方格都填满了,然后在表格上签了名,把它还给罗森。他撕下最底下的一页递给了我。

    “非常感谢,罗森先生。”我说完就离开了商店,胳膊下夹着可爱的制服。也许罗森回答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见。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又拨通了泛美公司的总机。“对不起,别人叫我找物资部,”我说,语气里透着困惑。“请问,那是个什么单位?我不是你们公司的,我要给那里送货。”

    接线小姐非常乐于助人。“物资部就是我公司内部职员的商店,”她说。“在肯尼迪机场的14号机棚。要我告诉您怎么走吗?”

    我说不用了,并再三感谢了她。我搭乘一辆开往肯尼迪机场的班车,当司机让我在14号机棚前下车时,我顿时就泄了气。泛美在14号机棚里收藏的物资肯定非常值钱。机棚就像一座堡垒,四周围着高高的、带尖刺铁丝网的防风栅栏,入口处有全副武装的警卫把守着。每个入口处的警卫室都有一个招牌,写着:非内部职员莫入。

    当我站在汽车站侦察的时候,就有十二三个飞行员、空中小姐和普通人走进了机棚。我注意到普通人停下来,向警卫出示了身份证明,而飞行员和空中小姐等大多数穿制服的人,只是大摇大摆地走进门去,有的甚至连瞧都没瞧警卫一眼。一个人回身对警卫说了点什么,我发现他胸前的口袋上别着一个身份卡,就在飞行胸章的下面。

    那一天预报有雨,我带了一件雨衣,黑色的,很像有些飞行员搭在臂弯里的那种。我刚弄到的飞行员制服就装在一只小圆筒行李袋里。

    我走进机场的一个厕所,换上那套制服,把换下来的便服塞进圆筒行李袋。然后我离开公共汽车终点站,径直走向14号机棚离我最近的入口处。

    警卫在他的小房间里,背对着我。当我走近大门时我把雨衣搭在左肩上,把上衣的左侧全部挡住,同时脱掉帽子。警卫回身面对我时,我用手指梳理着头发,帽子拿在左手里。

    我昂首挺胸地走着,步子丝毫不乱。我微笑着,语气轻快地说:“晚上好。”他没有试图阻拦我,只是回应了我的问候。眨眼间,我就进入了14号机棚。这里确实是个大飞机棚。一架闪闪发光的波音707停在机棚后面,占据了里面绝大部分空间。但14号机棚同时又是一个巨大的办公室,分隔成许多小间,里面包括主飞行员和女乘务员主任的办公室,公司的气象办公室,另外还有十多个小隔间,我猜想里面是泛美的其他职能部门或人事部门。这地方熙熙攘攘,十分拥挤。大约有十多个飞行员、一大批女乘务员和数不清的普通人在这里走来走去。我断定那些穿便服的人是店员、代理售票人、机械师和其他不会飞行的人。

    我在大厅里迟疑着,突然感到有些惶恐。我一下子又觉得自己是个16岁的少年了,我相信不管谁看见我,都会发现我年纪太小,不可能是一个飞行员,然后会就近把警察叫来。

    我始终没有回头。那些朝我投来目光的人并没有显出好奇或关注的神色。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很大的牌子,列着各个部门的名称,并用箭头指明方向。物资部在我左边的走廊上,我走过来,发现它是一个很军事化的小隔间,一排架子上堆着许多箱子。我在柜台前停住脚步,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从一张大桌子前的椅子里站起来,他衬衫的右侧绣着他的名字。

    

    下期有一位机长欣然从命。他很高兴年轻人有志在航空领域发展自己的事业。我介绍自己是鲍比·布莱克,在提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我开始就我最需要了解的问题向他发问。
   9、假冒记者采访一位机长

    “需要我的帮忙吗?”他慢吞吞地、拖腔拖调地问。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听到南方人这种拖长调子的语气。我很喜欢。

    “谢谢,”我说,并竭力露出一个懊恼的笑容。“我需要一对飞行胸章和一个帽徽。我那两岁的小宝宝昨晚把它们从我的制服上弄了去,他不肯说,或许是说不出,他把它们怎么着了。”

    物资保管员笑了起来。“我怀疑孩子和姑娘们消耗的徽章比飞行员还多,”他拖腔拖调地说。“不管怎么说,我们要大量补充这些东西了。喏,拿去吧。把您的姓名和职员代码告诉我。”他从桌上的文件槽里取出一份表格,还有一对金色飞行胸章和一个泛美帽徽一起放在柜台上,然后直起身,拿着笔等待着。

    “罗伯特·布莱克,一级飞行员,35099;”我说,一边装上帽徽,把胸章别在我的上衣上。“我驻洛杉矶。您需要那里的地址吗?”

    他笑了。“不用,该死的计算机除了数字,什么也不认。”他回答道,递给我一份购货单。

    我一路徘徊着离开机棚,想不被注意地融入人群。

    我需要尽量多地了解航空公司飞行员和航空公司运行的情况,眼下似乎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搜集一些小知识和小趣闻。机棚里尽管有许多飞行员和乘务员,但他们似乎彼此并不相识。我特别感兴趣的是那些塑封的卡片,显然是证明身份用的,大多数飞行员都把它别在胸前。我仔细观察后发现女乘务员也有类似的身份卡,但她们把它夹在自己的钱包带上。

    大厅里,几个飞行员在浏览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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