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云深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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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云深何处-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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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鸿帮我上药,问我:“姑娘这可是落了什么病?”
  我摇头:“我也不知。从小就带的,只冬日如此,夏天出汗出的多便没事。”
  秋鸿猜测:“许是遗传?奴婢知道有些皮肤病都是遗传来的。”
  即使真是遗传又如何?在这个不着不落的时代,我连自己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打小便被人贩拐卖,想必这具身体的父母也是不在意的。
  身体所受,不过都由自己自行承担。
  

  ☆、20。呈情

  炼影的伤确实不太严重,起码比我的轻很多,只是因伤在脸上看起来触目惊心。炼影怕破相,我一把抱住她,说破相也不要紧,以后给她说媒,肯定说个比余杭还帅的男人给她。她这才破涕而笑。
  我只躺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不想吃也不想喝。完全没有胃口。眼见着天黑了,秋鸿点了灯,想着洗个澡睡觉算了。慕容暮却来了。
  半个月前的事我还有些愧疚,更别提又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我依旧用老借口推脱他:“暮王爷请回吧,我有些不舒服。”
  慕容暮幽深的双眼深不见底:“要不我叫个大夫来彻底给你瞧瞧,要不你老老实实下床。”我拗不过气场强大的他,只能下床,跟着他找了处坐的地方坐好。
  慕容暮看我,我不抬头也不吱声。这是他的习惯,说话前要先观察我,我摸准了他的套路,心里想着差不多他该说话了,果然他开口了:“伤还疼吗?”
  说要紧事前要先关心你一番,这也是他的路数。我摇头。
  我以为接下来又要沉默一会儿,没想到他竟然语出惊人直接步入正题道:“你跟陈要馨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我也不甘示弱:“不知暮王爷听到的是哪句?”
  慕容暮盯着我,怒火盈眶:“你说不愿嫁我。”
  我心中难过,顿时百感交集:“暮……”
  他匆匆打断我的话,眼光如炬:“原来你对我并无感情。我却以为……”
  我悲凉,泪盈于睫。他继续说道:“既是如此,苏姑娘以后不要用热情的眼光盯着一个男人,也不要为他费尽心力做那么多事,什么炖汤之类的更是不要做……”
  我垂着头,不敢也不能看他。不知他的表情,却听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与嘶哑:“姑娘随便也好,庄重也罢,想怎样就怎样,与本王无关。至于我这暮王府,姑娘住腻了随时可以走,本王绝对不拦……”
  我悲愤,被一种冲动驱使着,他怎能这样想我?怎能?!我想撸起袖子给他看,然而冬衣的袖口做的都特别紧实,撸了两下没撸上去,我又急又气,一把解开前襟,用力扯开,朝他嚷道:“暮王爷愿意接受这样的女子吗?!”眼泪夺眶而出“我并不似王爷想的这般好,王爷现在明白了吗?”
  我的衣衫不整,前胸的衣裳及里衣被撩开,露出墨绿色的抹胸,抹胸之下,我的胸脯因激动不停的起伏着,层层干燥皲裂的肌肤间可见清晰的一道鞭痕绽开……
  慕容暮惊呆了,他终于冷静下来了。

  一时间屋里又恢复了寂静。
  我默默裹好了衣服,眼泪也不流了,冷漠道:“王爷若是看明白了便请回吧。”
  慕容暮依旧站着不动,我悲怆的望着他,他终于恍过神:“云儿……你怎会……”
  我孤注一掷:“从小便如此。千云已经习惯了。王爷怕了吗?”
  他深切道:“若是你因此拒绝我大可不必,我可以寻大夫帮你治好。”
  我摇头:“不仅因此。暮王爷一定也懂你我身份地位悬殊太多……你我都可不在意,可别人不能。王爷是聪明人,这些王爷定然是想过的,但是王爷依旧一意孤行,千云除了感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王爷位高权重,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可是王爷,千云却不愿意。”
  慕容暮愤愤然:“苏千云!”
  我恭敬回道:“在。”
  “我要你告诉我原因!”他上前一步,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我目光冷冽,语气漠然:“王爷不是猜到了吗?是您说的,我对您是没有那种感情的。”
  我大大挫伤了他的面子。他一把放开我,也不看我,扭身便走。
  我以为这一夜我是睡不着的,却正好相反。我睡了一个特别好的觉,梦都没做一个。
  转天下午我叫秋鸿折了几只梅花来,又寻了个大花瓶在房内练插花,门外奔进一个红色的身影。走的近了才看清是赫北堂。他穿了赤色的长袍,系了件赭色的斗篷,神采奕奕人模狗样的。一脚跨进来便自己倒茶一杯杯接一杯的喝,仿佛很渴。我上下瞧着他的衣服,笑道:“我一直觉得你穿红色最好看,以后就这么穿吧。”
  他不解:“白色不好看吗?”
  我突然想起月光下那个白衣潇洒的身影,老实道:“原本觉得还马马虎虎,可是与路清风一比却逊色很多。”
  赫北堂生气:“哇,亏我拿你当知己,你竟然贬低自己人。”
  我解释道:“我只说你穿白衣确实没有路清风好看嘛,但是你若着红衣,便风采翩翩,特别能展现你的魅力。”
  他还有些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我笃定:“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啊。不信你去问你的卿妹啊。”
  赫北堂突然得意洋洋;“卿妹说我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我隔夜饭差点吐出来。哦,不对,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好像没吃饭。
  赫北堂关切问我:“你的伤怎么样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擦这个,特好使,不留疤。从西囊国带来的。”
  我将瓷瓶拿在手里,嘿进口货,回头拿给炼影用。我道:“伤口没大碍。”
  赫北堂步入正题道:“你和暮哥到底怎么一回事?他怎么闷闷不乐的?”
  我心里一震,面上却依旧无常:“我怎知他怎么回事,许是昨天那事不开心了吧?”
  “不是啊。我与他一谈起你,他就生气,还叫我不要说了。你俩吵架了?”
  没想到一向沉得住气的慕容暮竟然如此?我依旧淡定道:“没有啊。”
  赫北堂却突然叹口气:“枉我还拿你当知己,你却瞒着我。别装了,就你和暮哥那点儿事谁看不出来啊?”
  纳尼?我大声:“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们一直都是暗渡陈仓的啊。
  赫北堂坏笑:“你们俩对视的眼神一看就看出有问题好不好?昨日你受伤,暮哥急得要上房一般,拿我当傻子啊?”
  我点头:“我竟忘了你这个情场老手,看这个看的倒是一水的准。”
  “所以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正色:“赫大哥,那我倒想问问你,倘若有一天,要你在柳卿姑娘与权势之间抉择一样,你会选什么?”
  赫北堂脸色微变,并未回答我。我继续道:“我自己倒是不怕的,但我不能眼看着流言蜚语伤害暮王爷。再有,我想要的,暮王爷也给不了……”
  “你想要什么?”赫北堂追问。
  “我想要他这辈子只娶我一个。”
  赫北堂瞪大双眼。我知道这个要求在他们古人来讲是不易理解的。我自嘲道:“我没有告诉他我想要什么,因为我知道就算说了也没有意义。他不会理解,就像你不会理解。我也不指望你们能理解。但是我确实只想要这个。我不想与别人分一个丈夫。”
  赫北堂循循道:“云儿,你这种思想是哪里来的?”
  我笑道:“赫大哥,你认识我这么久了,早知我的想法与常人不同。”
  “可是我却未想到你还会有这种奇异的思想!”
  我点头:“赫大哥,你当我是你的知己,又救我于水火,我心中感激,所以我愿意告诉你,而且只告诉你一个人: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赫北堂似乎没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双目圆睁:“你说什么?”
  我莞尔:“我就知你听不懂,不打紧的,你只要记得,我与你们所有人的思想方式都不同便好了。倘若我以后再做出什么更加离经叛道的事,不是因为我不懂事不是因为我疯了,只是因为我想这样做,我觉得这样做才是对的。”
  赫北堂愣愣的看着我,良久,他才回过神来:“云儿。我一直知道你与常人不同。”
  我笑笑,给他倒了杯水:“你从何处来?很渴吗?”
  赫北堂叹气:“从暮哥那边来呗。我苦口婆心的说你的事,他不理,我问他怎么了,他又气。我为你说话,说的嘴干舌燥,他把我赶出来了。”
  我按了按他的肩膀,心里感动:“赫大哥,果真只有你为我好。”
  他摇头:“暮哥也是为你好的。他也很担心你,我看得出。你可知他私下与我怎么说你?”
  我心事澄明:“既然是私下与你说的,就没有告诉我的道理。”
  赫北堂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回我道:“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这件事,倘若你不愿接受暮哥的原因真如你所说,这是很不值得的。暮哥是个重感情的人,他会好好待你。”
  “这是底线问题。与其他无关。”我垂眸,心中微动,我何尝不知道他的一片心意。但如今他并未给我做过什么,假若心意只是建立在语言之上,也算不得多深刻的心意。“赫大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你可以劝我,我也能劝你,但是最后决定还是要自己下。”
  他无奈:“你俩都是执拗的人。我谁也说不动。”
  “你与暮王爷相识多年,感情深厚。可你依旧愿为我在他面前说话,对我来说已经太感动了。只要你还能记着你我之间相识交往的岁月,也就足够了。”
  赫北堂伸出手按住我的手:“云儿,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只要你有困难,我肯定竭力相帮。”顿了顿他又道:“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并不是在鸳暖阁的台上,而是在后院……那日我去后院找人,看到当年鸳暖阁头牌试眉姑娘为难一个小女孩,是你站出来俱理力竭的相帮,还用新编的舞贿赂了试眉。后来这个好心助人的小丫头竟然成了鸳暖阁最出名的舞女。”
  原来赫北堂初遇我竟那么早。我感叹道:“那时我好像还未登台。”
  “你年轻尚小,却有如此胆量。我便记住了你。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女子,不会在他人困难之时叫人失望。”
  我眼眶微润:“愿我一生都能如此心志清明,胸怀勇往,路见不平,敢怒敢言。”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还有一更~

  ☆、21。焦灼

  整个下午,赫北堂都在房内陪着我聊天,许是怕我不开心,赫北堂还邀我过几天跟他去逛逛夜市。
  我知金贡国每月初一十五会有夜市,热闹非凡,只是从未去过。赫北堂说要带我去逛逛。我是不想去的,可是看着一脸热情的赫北堂,我实在没办法拒绝。
  三日后,我正窝在被窝里取暖不愿出来,秋鸿大呼一声:“呀,下雪了。”
  我从床上蹦起,鞋子也顾不得穿就往窗前跑。炼影心疼的给我又拿鞋子又拿衣服的,我慌忙挥手,“快,炼影给我梳头穿衣服,我要出去。”
  梳了个耗时最短最简单的头发,穿了件铜绿色的小花布袄,蹬了鞋子就往外跑,炼影抓了披风跟在我身后。我一口气冲出院门,哇,雪下的好大。才不多时地面上就薄薄一层,我欣喜的朝外跑去,整个小园都浸在一片素白中,远处几只梅花开的正好,雪落芬芳梅花枝头,恰若好画好景中最点睛的那一笔。雪花若锦缎般绵绵而下,簇簇拥拥越来越密,堆满人间,素净典雅。 
  炼影终于追上我,将披风披在我肩上,急切道:“姑娘跑的好快,仔细小心些,莫要着凉了。”说完看了看我的披风,担忧道:“这件也薄了些,又没领子,姑娘今天没穿高领的袄子,脖子凉不凉?”
  我沉浸在雪景中不能自拔,只张着大嘴,下意识摇头:“不凉不凉。炼影快看,好大的雪,初雪竟然能下这么大!”
  炼影无奈:“姑娘只想着看雪,过几日奴婢再催催赵婶,怎么上次叫送来的毛领子披风还没送到?以后没有厚披风姑娘是万万不能出门的,病了不是闹着玩的。”
  似乎是为了配合炼影,我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炼影急道:“不得了了,姑娘快回去吧!”我不屑的笑笑,手指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不碍事的,我哪有这么娇气。”
  也许是因为前生我生在下雪的夜晚,所以便特别爱雪。
  我沿着曾经的鹅卵石小路往前走着,炼影紧紧跟在我身后,我用手轻轻接了雪,又放在嘴里融化了,仿佛心里也跟着一甜。时间久了,手冻得发红,冻得受不了,只能悻悻的缩回手进袖口,蓦然想起那日慕容暮拉着我的手说我手冷,竟然恍若隔世。
  我叹了口气。雪小了些。发间,睫毛间的细雪融化了,眼前一片雾蒙蒙。天地之间的那片素白,裹得人间纯洁无瑕,暮王府这片巧夺天工的美景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好看。
  恍然间,只听得到雪落的“唰唰”声,我闭起眼睛,感受着雪落在脸上又融化的触感,微凉还暖,似幻似真。
  睁开眼睛,双眼湿漉漉的一片。不远的前面站立着一个高挺的身影,披着戴毛绒帽子的玄色披风,正向我这边望来。
  我也站着不动,只是看着他。他抬起脚来向我走了两步,又怔怔停住了。炼影在我身后提醒:“是王爷。姑娘,咱们要不要过去?”
  我轻摇了摇头,方才刚融化在睫毛上的雪又堆了起来,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清他的脸。我用袖角轻拭了下脸颊,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道:“回去吧。”
  我魂不附体的回了房,脱了湿漉漉的衣服,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喝了炼影端来的姜汤,这期间一直在想,他会不会来?会不会来?
  他没有来。
  雪停了。
  他没有来。
  等到天黑,我看着秋鸿点亮了灯,又端来了晚饭,吃了两口没胃口。洗了热水澡,我坐在窗前,盼望着他能来。
  他没有来。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迷迷糊糊间听到房门开了,眼前是他的鞋子,我挣扎的想睁开眼,却睁不开。拼命努力的睁眼,终于睁开,是个梦。
  他没有来。
  这是第一次,我萌发了想搬出王府的念头。假若见不到,便也不会思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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