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云深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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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云深何处-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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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影擦擦眼泪:“奴婢和秋鸿一道入府,这么多年来暮王爷从未亏待我们,奴婢们也庆幸被差来照顾姑娘,和姑娘在一起每天都有趣开心的。”
  秋鸿也点头:“奴婢也觉得。奴婢听伺候程姨娘的喜鹊说,程姨娘可凶了。刚被拨来侍奉姑娘时,奴婢和炼影还有点怕……”
  秋鸿炼影也是两个善良的傻姑娘,我一个舞女就算嚣张能作妖到哪儿去啊,不过是暂住到王府的。我心中怅然。在鸳暖阁时虽然也认识众多姐妹,甚至和喜梅冬然结为好友,但是心里总有一些防备,毕竟与她们也算是竞争对手的关系,搞不好就会撕破脸皮,我也是想付出真心的,却怕被利用。多年来努力经营人际关系,维持平衡才有了如今的舞女千云。在鸳暖阁的十一年里,能睡一夜安稳觉的日子并不多。
  炼影见我发愣,轻轻唤我:“姑娘?”
  我回神,知道对她们来讲,这暮王府何尝不是她们的“鸳暖阁”。虽然不知道我会在这里待多久,也不知道她们能跟我多久,但同为身不由己的人,我只能尽量让她们过的舒心,踏实。
  “别哭啦,这么美的脸哭花不好看的。”我帮秋鸿擦了擦眼泪,想了想“秋鸿,你若真的倾心于余杭,我可以找个机会跟暮王爷提一提,看看余杭的意思。”
  “姑娘……”秋鸿又要哭。
  “得啦得啦,感谢的话就别说了,我嫌肉麻。”我是真的不喜欢听别人说太虚礼的话,我自己也不喜欢说,有那个功夫不如去做。我轻轻揽了秋鸿炼影的肩膀,得意的笑道:“至于你们提的那个程姨娘嘛,我刚才在花园看到了……”
  炼影“啊”了一声,马上问我:“她有没有为难姑娘啊?”
  我嗤鼻:“她是想为难我的,但是呢,没被她占到什么便宜。我也算是间接的为喜鹊出气了。”那个在程氏身后气喘吁吁的小姑娘,应该就是喜鹊了。
  想到一个问题,我问秋鸿:“对了,那个程氏她叫什么啊?”
  “程冯冯。”
  我吐血,冯程程她妹?
  …………………………………………………
  中秋节快到了。
  以往在鸳暖阁的时候,中秋也就是多添几个舞,下了场和姐妹们与众多公子喝两杯酒,我便会回房。这是我的特权,年年如此。同样的日子还有除夕夜。
  对我来说,这种日子只有睡觉才能平息心头的愁绪。
  头一遭要在鸳暖阁外过中秋,我心内除了烦恼没有其他。我不想与除了家人以外的任何人过这种节日。秋鸿炼影都不行。
  中秋的前一天我想着装病,转天一大早便卧床不起,秋鸿担心的问我怎么了,我只说浑身没劲儿,不想下床。炼影嚷嚷去帮我请个大夫,我不让她去,说休息休息就好了。
  赫北堂没有来,慕容暮没有来。晚上的时候余杭带了一个食盒来说是王爷给我加的菜。放桌上没动。
  我趴在床上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都间歇性的睡了一天了,睡到最后的后遗症就是我能很快入睡,但是不到一分钟就醒了过来,这一分钟里还做很多乱七八糟的梦。难受的要死。
  正在昏沉之际,听到房门响动,我以为是秋鸿炼影进来看我,便没有吱声,只是调整了角度,头向外面转了转,好让她俩放心。
  那人站在我的床头没动,感觉他俯下了身子,我闻到一股好闻的檀香,带着男性的气息,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一股脑的从床上跳起,顾不得揉眼,只能低着头恭敬的喊一声“暮王爷”。
  他没有开口,也没动,只是将身子立直。借着烛光我看到他衣服的下摆,荡着好看的弧度,一件黑色的锦袍,没有绣线。稍稍抬头,看到他的领口拼接着素色的锦缎。这件衣服颜色虽然过于素净,但是因着衣料材质是极佳的所以看起来又别有一番味道。
  我最终还是伸手揉了下眼睛,几乎是同时,慕容暮低沉好听的嗓音带着关切响了起来:“听说你睡了一天。是不是不舒服?”
  我有些感动,原来慕容暮果真是个内热的人。“谢王爷关心。我没事。”
  他在我面前踱步,最后坐在我窗前的长椅上。我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一件外衣,站在他身后。今日他将长发全数束起以金冠为戴,显得他整张脸越发的冷峻庄重。他的鬓角修长自然,特别好看,发丝之下的颈间干净清透,映着黑色的锦缎,性感迷人。
  “让余杭带来的菜你也没吃。要不要请个大夫?”
  “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没力气,故而才在床上昏睡一天。”
  慕容暮剑眉微蹙,双眼似有隐隐的不悦。我正纳闷,只听他道:“是真的没事么?还是故意躲着不见我?”
  这话是怎么讲的啊?我不解,但是依旧耐心的回他:“暮王爷这是哪儿的话啊?全王府上下有谁敢躲着不见您的?”
  听闻这话他好似更气,口气也更冲:“我看你就敢。”
  我呆住。我从未见过慕容暮发脾气。难道那夜那支舞真的撞开了他的心门?那我真要恭喜他了,离正常人更近了一步。
  慕容暮看我傻乎乎的愣着,忽而叹了口气:“我才从宫里回来,心情不好,不是有意拿你撒气。”
  这……今天太阳从哪边升起来的?慕容暮不光会表达喜怒哀乐而且还会道歉了?他被鬼上身了?还是也被人魂穿了?
  “暮……王爷”我试探的开口,他看我,眼神极尽柔和。我靠,他今天果然不正常。难道因为十五月圆?狼人变身?吸血鬼转世?一时间我脑子里蹦出来一堆不正常的东西,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他按捺不住了。
  童话告诉我们,当仙女出来说可以满足你愿望的时候你千万别含糊,想提什么赶紧提!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眼前的慕容暮就可爱的如同仙女。
  “暮王爷,你知不知道你的贴身侍卫余杭,他有没有心上人啊?”
  慕容暮万万没想到我开口竟然问这个,怔了怔,不过还是回我道:“未曾听他提过。”
  那孩子眼里只有你。
  “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吞了口口水“我能给他介绍个妹子吗?”
  慕容暮惊异:“谁?”
  “我房里的丫鬟……秋鸿。”
  哎,对仙女提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努力撮合别人,上哪找我这么好的主子去?
  “您稍微跟余杭提一下嘛。或者哪天让我去跟他提。只要您不反对。”我讨好的开始用敬语。
  慕容暮脸上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却还是答应了我:“好。”
  第一个愿望达成!
  我一鼓作气继续提第二个。
  “暮王爷……”我装出一副柔弱无依,楚楚可怜的样子“其实我觉得您的王府特别好……”
  他不语。
  “丫鬟好侍卫好管家好厨子也好……”
  他脸色有点黑。
  “所以能不能……假如您不烦我的话,能让我多住几天吗?”我厚着脸皮讨生活。
  慕容暮突然笑了。我傻了。
  他的笑犹如走在初春里迎面袭来的一股春风,带着芳草香,和煦拂人,如沐暖阳。
  “你觉得,我烦你了吗?”他笑意盈盈的问我。
  我呆愣。
  他站起身来,黑色的衣袍挂在长椅上,踱到我面前,那袍子轻轻荡了下来,他一手扣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腕,手指修长好看,指甲修的特别整齐干净。“我听说,你前几天在园子里碰上了程冯冯?”
  我眨眼。应该是余杭告诉他的吧。我点头。
  “不必太理会她的话。”慕容暮垂下手,眼睛盯着我的脸“她是我早年收入府内的,跟我许久了。有些跋扈任性。今后她若再出言挑衅,就如同你那日所为,不必跟她客气。不过……想必她也不再敢了。”
  听闻他的这番话,我不禁想挑逗他。“暮王爷可知,那天真的把我吓坏了。您的侍妾可真厉害啊,这您都不管的吗?”
  “余杭跟我说完的当下我就管了。”慕容暮眼光灼灼。我连忙低头,差点忘了他今天不正常,我挑逗他做什么?!
  他向前迈了一步,我感受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倒是你……余杭说你言之凿凿的,半点没有吓坏的模样。”
  我抬头,他目光依旧如炬。我忽然心跳如雷,不敢出声。他今晚的话格外的多:“你方才说想在王府多住几日,我现在回答你,假若你想住,就一直住着吧。”
  这人……他今晚喝了假酒了?可是没有闻到他身上有酒气啊。我喘了口气,后退一步,结巴了“王……王爷……您看也看了,我身体无恙……若是没事,您快回去吧,天也不早了。”何止是不早,是太晚了。
  慕容暮没动,但是我知道他一直仔细盯着我。过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道:“还想找你,听你讲个故事跳支舞的。罢了……”他转身。我心中一滞,慌忙道:“只是今夜已晚,被人瞧见……不太好……明天我给王爷讲故事跳舞吧。”
  

  ☆、9。中秋

  慕容暮会惊讶,是因为他以为鸳暖阁出身的姑娘不会在意男女间过分亲密,更不会在意房内有男子停留到很晚。他以为我大大咧咧没有半分姑娘家的娴静模样是没有分寸。可他却不会嫌弃我的出身,我知道。
  他也很困扰要怎样表达才能不伤我的自尊心,所以他驻足在房门口很久,也想了很久,才试着问我道:“我以为你不在意这些的?”我没回他,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这一切的举动只因我是出生于二十一世纪的女人。他见我无语,好似自言自语般喃喃:“还是我唐突了。”
  我不知今夜的慕容暮到底怎么了,他进了宫,他说从宫中回来后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石乐志吗?可是我怎么也不能扔下这样的他让他回去,心有不忍,我按捺下自己的八卦之魂不去问他原因,只是穿了外衣,又随手拿了件外罩披在身上,“难得的好月亮,一年一见,我陪暮王爷在院内转转可好?”
  他乖乖的点头,像个孩子,这般神情让我心头一酸,也不去管他如何想,伸出手拉了他出了门。
  皓月当空,一轮圆又大的月亮笼着朦朦的光,月光像似被扯碎的银色锦缎。璀璨的繁星被月光比了下去,整个院子好似被罩在这片柔光中。王府内高挂着灯笼,灯光与月光遥遥相应,照得人影清晰。我跟在他身后,两人的影子交叠着。他的侧脸刀削般挺立深邃,薄唇轻抿着,我低头看到他手握着□□握在身后。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心中微动,想唤他,却因此刻的景色月光不由得闭了嘴,只是凝视着满月。
  “还是差一点……”他淡淡出声。我见他抬头望着月亮,便了然,道:“明天才是最圆的时候。”
  他轻叹口气:“现如今的节日也没什么可过的,年年如此,没有新意。”
  我点头:“是啊,何止中秋,除夕夜又如何?”想到前世的春节也是年味越来越淡。可是到今天,我想再回去过一次都不能够了。
  眼中湿润,我低了头。最终我最怕的还是来了。
  假如我继续装病装睡不去理会他,假如我没有突发善心的提议和他出门赏月,假若……假若他不来看我,我也不会在这种日子里思念起故乡家人。
  我已经死去。我遗忘了自己的姓名。
  苏千云五岁那年营养不良身体孱弱气息微弱,不慎掉入井中,也是放弃生命将死之时,我穿透了她的身体。苏千云也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我是谁。
  不管机缘也好巧合也罢,命运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不该矫情。我应该珍惜。可我总是做不到。每一次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过去的一切已经逝去,我是再也不能回去了的,忘了吧忘了吧。每一次又有另一个声音在体内叫嚣,我割不断放不下,忘不了。
  她们说苏千云被带到鸳暖阁的那天,老鸨要给她一个新名字,可是苏千云很执拗的说:“我叫苏千云,我不叫别的名字,我叫苏千云。”她的声音奶声奶气,她的眼睛熠熠发亮,谁也没办法拒绝她。老鸨才妥协的说了句:“随她吧,反正登台也要改艺名的,到年头了再说吧。”于是,她的名字就这样一直叫了下来。我来到这儿的时候,她们也还是这么叫我。她们不知道我不是苏千云。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谁。
  为了让自己活得像个小孩子,我只能装傻。除了练舞逃避,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伸出手擦着眼睛,忽觉风大。就听到慕容暮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回去吧。”我不敢抬头,怕他看出我在哭,只低头点点头,欲转身,忽然他在一旁拉住了我,一只大手捏起了我的下巴。我一惊,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拉住我胳膊的那只手攥的死死的。头也被他的手带着扬起,我看到他一双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眼角未擦干的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慕容暮却叹了一口气,两只手一起放开我。盯了我一会儿,一个人转身走了。
  夜幕的月色下,他的背影拉的好长好长。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场景重复的交叠在我的梦境里。
  八月十六的午后,慕容暮的丫鬟来找我时,我正和秋鸿炼影围着桌子斗地主。
  叫秋鸿帮我整理好发髻,我随着丫鬟出门。已近深秋,绿意不赴,枯色凄黄却有另一种境意。一路上随处可见各种菊花,想是因为中秋特意布置的。我虽对菊没有细研究过,但各色菊中偏爱白菊,因白色显得雅致。可王府内白菊并不多,想想白菊是过于肃穆了,是不是摆着不吉庆所以并不多?
  夏花也好秋菊也罢,不过半生枯荣,灿然一现罢了。
  脚下的路越来越熟悉,我认出是到书房的路,看来慕容暮是找我去给他讲故事跳舞的。
  余杭依旧守在门外像个雕塑,见我到了才动了动,笑着通报请我进去。推门而入,慕容暮依旧是昨日那件黑色锦袍,一旁还有个白色的身影,难得的赫北堂竟然来了。
  赫北堂一看我进来就笑了,连忙起身:“昨天太忙没空过来,云儿近日来可好?”
  我看见他就没好气:“托您的福好着了。怎么?昨天忙着和佳人赏月吃月饼啊?您这个大忙人肯定是没空的,身后排着三小姐四小姐的不知多少位呢。”
  我看到慕容暮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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