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云深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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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云深何处-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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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支被她还了无数次的簪子,终还是回到了我这里。
  曾经因为怕失掉跟她的关联,我千方百计的不愿收下那支玉簪,只怕一收下,她就会像几年前那样,突然从我眼前消失掉。
  可如今她要嫁人了,这种负担还是由我来承受吧。
  树下,我听到她最后唤了我一次“暮哥”,这一声低唤,仿佛填满了我这整个三年来的空白。
  那天夜里,我握着那张皱巴巴的纸,心中怅然,眼前一盆炭火燃的正旺,只是稍一愣怔,我伸手将那张纸扔进了火盆。
  身后的余杭惊呼了一声,却没再敢出声。
  我笑着问他:“余杭,你是不是觉得,这几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她?就是到今天,也还是对她有着旧情的?”
  余杭沉默不语。我继续笑:“本来我也以为是如此。但是最近我才明白,我喜欢的那个苏千云,早就随着当年湍急的水流顺水而下,沉在潭底,再也找不回来了。”
  宣纸一瞬间燃灭在炭火中,片刻后连灰都燃的不见踪影。
  我也终于能知道,她为何会选择路清风。那个人,从始至终没有放弃过她,陪伴在她身边,无论是开怀的她还是冷漠的她。
  我却做不到。我喜欢的永远都只是当初的那个她。那个刚到王府时,直言不讳的她,行为放肆的她,耍着小聪明的她。
  眼前的这个苏千云,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
  最后一次见她,她来向我替炼影说情。
  珠儿似乎很喜欢她,她还教了她抚琴,我在门外听了很久。
  许是因为她在王府等的久了,路清风寻了进来,没有走门,他立在一棵树上跟余杭对持着,看到她出来,他马上就落了地,拉起她就走。心中还挂念着最后一个问题,我问她什时候成亲。
  她怅然若失般的没有回答我。但是路清风紧握着她的手却道明了一切,他永远不会给她机会再溜掉。他比我勇敢的太多。
  我的生活仍在继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每一天不同的,只是谁又多了心思算计了谁,谁又失了势,谁又得了势。
  有一日出府与人谈事,竟然在一家酒楼偶遇了陈要言。想到他曾透漏云儿还活着的秘密,还设计差点害死了赫北堂,我的眼眸中冷了又冷,手在身侧握成了拳,余杭似乎察觉了我的举动,他抓在手中的剑提到身前,等着我的指令。
  陈要言见我在,主动迎了上来,笑得恶心:“呦,王爷也在?”
  简单冷漠的敷衍了两句,他问我:“闻说几年前王府府上的那个舞女没有死,有人看到她出现在了金城。”
  我冷漠的回他:“什么舞女?”
  “王爷怎么忘了?当年那个名满金城的舞女啊,从鸳暖阁出来的,好像叫……苏千云?”
  我哼了一声:“是吗?与我何干?”
  他依旧带着那丝猥琐的笑意:“若王爷说跟您无关那就太好办了,我还怕因着您的关系不好下手,若这样,我找天黄道吉日,上赫家去求亲去。”
  余杭抬手就要打人,我拦住了他,冷冷的道:“真是不巧,赫家最近都没人在,赫老爷子去了邻国做买卖,赫兄也是去了峒国提亲去了,大概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我与赫兄交好多年,有什么事他都不会瞒着我,可我怎么就没见着陈公子口中的那个苏千云呢?如陈公子所言,她确实是死了,四年前被我害死在了重山外,坠河而亡。”
  “当年王爷如此宠爱的舞女,当年我向您讨要您都不给的,怎么说害死就害死呢?王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陈要言想要试探我?可惜,云儿确实随着赫兄一道去离城提亲了。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去再回来已是两年后。
  提过亲,赫兄一人从离城回来,来王府找我,他第一句话说的就是:“云儿跟路兄一起走了。”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不解:“走?何意?”
  “我们原本住在金家,有一天她留了一封信,说不想回金城了,又不想当面跟我们道别怕看到我们难过的样子心有不忍,便跟路兄二人走了。”
  可他们要去哪里呢?我问:“不是还没成亲吗?”
  “是啊,她信里说他们会自己办这事的,哎,哪有随随便便马马虎虎两个人办婚事的,真是胡闹!”
  我了然一笑:“云儿做事一向如此,你也不用急了,有你这个哥哥在金城,她早晚会回来的。”
  时光飞逝,不可逆转。两年后的一个初夏,我正坐在书房内读着刚送来的一封密信,余杭在门外惊喜的喊我:“爷,苏姑娘回来了!”
  将信揣好,我急忙步出书房,她正一脸笑意盈盈的站在院子里看着我。
  她原本消瘦的脸颊圆润了些,气色也比之前好了太多,又是几年不见,她的这般模样竟似回到了六年前,她初来我王府的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眸中闪着灵气的光芒,眨巴眨巴的望着我,带着青春的生命力。
  她笑着喊我:“暮王爷!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紧接着她又有些忧愁的望着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好啊?又瘦了些。”
  她的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咳嗽声,侧目过去,依旧是一袭白衣的路清风,带着与当年一般的骄傲与不羁,不满的凝视着她。
  她立刻拉了他的手,换了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娇滴滴的:“知道啦知道啦,我又没说什么……不过是友好问候罢了。”
  轻声哼笑,我问她:“这么久才知道回来,你哥哥天天念叨着你,你还记得有他那个哥哥吗?”
  她又笑了:“当然记得啊,这不是来参加他的婚礼了嘛。王爷,到时记得带王妃来捧场啊!”
  眼前的她俏皮伶俐,自信洒脱,看来这三年路清风将她照顾的不错。想到这,我不禁脱口而出问她:“你呢……你们……成亲了?”
  “嗯!”她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
  “为何不留在金城完婚?你可知当年你走后,你哥哥多急吗?”
  “嗨,循规蹈矩的婚礼多没意思啊!我们这是旅行结婚!”
  原来,她从未变过,她依旧还是往日我认识的那个苏千云。
  变的,大概从来只有我的心罢了。
  她紧紧挽着路清风的手臂,抬手朝我摆了摆:“我先走了啊,王爷,婚礼上见。拜拜!”
  转过身,我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一时间竟然有些心痛。
  他又一次从我眼前带走了她。这一次,却是最心痛的一次。
  我是一个懦弱的人,留不住喜欢的那个她,改变不了冷漠的她。可有人能改变她,所以也就拥有住了她。
  我的一生,从此也就只能这样度过,带过一丝遗憾一丝眷恋一丝悔意,和对她满满的思念。
  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的是最初时的她,给我讲了雪孩子的故事,然后她轻轻推开了门,莞尔一笑对我道:“暮哥,保重。”
  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吐了两个字“保重”,有很细小的一滴泪从眼角凝下,滑落至发间,一瞬间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杀青了。盒饭加俩鸡腿。

  ☆、1。线人

  除夕前夕的时候,我问过路清风他往常都是如何过年的。
  “师父在世时当然是与他一道的。我自己出来闯江湖的时候,就找个还开门的小酒馆,能寻到朋友就寻两三个跟我一样无处可归的好友,喝酒畅谈直到天亮。曾经,也到郁擎家过过年。”
  我敏感的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追问他:“所以郁擎的表妹杨莫忧也在咯?”
  这次他答的很痛快:“不在,她在她家里过年。”
  想到之前的几年间,他都是冷清度过无数个热闹团圆的节日,我的心又有些隐隐作痛。
  他摸着我的脸颊,轻声道:“云儿曾经也是这样过来的,我知道,从今以后有我在,我会陪着你。”
  我心中一惊,我在为他着想,他却以为我想起了自己的悲伤往事又在替我着想,恍惚中竟然笑出了声。
  他见我笑了,有些惊讶:“怎么了?”
  “要不然咱俩是一对呢!总能想到一起去。”
  我将头扎在他的怀里,他抱了会儿我,试探的询问我:“我要去给线人送消息了……”
  我警觉:“给那个萝莉?”
  “萝莉?”
  “萝莉就是年幼漂亮的小姑娘。”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好吧?我急切:“带我一起去!”
  他没有回绝我,语气中满是宠溺:“好,但是你要多穿一些,雪化了没几天,外面冷。”
  因为临近春节,街道上极为热闹,古时的年味很浓厚,我想到在现代过年的日子,年味一年比一年更淡。可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想我在这个奇怪的架空时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竟然还没有被同化,偶尔还会说些现代的言论,做些在古代看来是出格的举动,也是很不可思议的。
  前阵子赫北堂差人送过来了些新的冬衣,还有新的披风,有件大红色带绒毛帽子的披风我很喜欢,穿在身上与赫北堂站在一起,竟然有些相似的感觉,连路清风都说一眼能看出我们俩是兄妹。想着过年穿喜庆些好,我便披了这件披风出了门,路清风的眼中满是惊艳,他牵着我的手我随着他上了马。
  “要走很远吗?”
  “还好,总还是在城里的。骑马省力些。”
  快过年的缘故,街上的人比较多,他带着我骑了没两步路只能下了马牵着走。我依旧坐在马上,抬头看着熙攘的人群。这还是我回金城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市集,带着些欣喜,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了。
  眼前的街市越来越熟悉,我有些不安的想喊路清风,他却已回过身走到我身侧,低声对我道:“云儿,前面是鸳暖阁,要不咱们绕路走吧?”
  是啊,这是鸳暖阁在的那条街。
  我抬手戴了帽子,俯身对他道:“没关系,不必绕路,就这么走吧。我没事的。”
  他依旧担忧的看着我,我笑了:“我这次说的没事是真的没事,走吧。”
  这个地方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与伤痕。但即便如此,这也是我与路清风第一次相见的地方,我也想再看一眼这曾经住了十一年的地方。
  因为是白天,鸳暖阁此刻大门紧闭,门面重新装潢过,颜色更艳丽,与之前有些淡雅的门面不同了,眼前的鸳暖阁透着一股低俗的气质。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离了青楼时间有些久,早就不能适应这里的气息了。
  路清风牵着马走过的速度很快,只是一个罩面,我就与这曾经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擦肩而过了。
  他带着我又走了几条小街小巷,最终在一处偏僻的住所前停了下来。
  没有让我下马,他在那处门前停下,破旧的木门残损不堪,铁环锈死在门中,路清风抬起手用力拍了拍门。
  我以为这是那个萝莉的家,正等着门后会露出萝莉那张雪白稚嫩的小脸蛋,却没想到,门后走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路清风跟那个人讲了几句话,那人点头关了门。他回来翻车上了马背,把我揽在身前。
  我不解:“这不是那个线人的家吗?”
  他笑着摇头:“这也算是个线人,他会去找江小妹的。我们到茶馆去等她。”
  我这才知道那个萝莉姓江。可……路清风在江湖上认识的这些事和人,仿佛又是另外一个世界,是我不曾了解知晓的世界。他从未刻意跟我讲过这些事,一时间我竟感觉与他生出了一层隔阂来。
  他到底还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高手。可我却不懂这个时代的江湖。
  看我心事重重的,他有些紧张:“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我叹了口气:“我发现我并不了解你……”
  他握着缰绳在我身侧的手紧了紧,我道:“你认识的人你了解的事从没有跟我提过,可是我的事你却都知道……”
  这种感觉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这种东西,自从四年前“死”过一次后,仿佛就已不存在我身边,直到路清风出现,它才回来了,却也还是时有时无的。
  他的双手松开了缰绳,环住了我,下颚靠在我肩膀,他口中的热气直冲我耳畔:“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一件一件的讲给你听,不,回去吧,等下回去我全都讲给你听,好不好?”
  被他这股直至心底的柔情打动,我软了身子靠在他身前,道:“好。”
  他带着我在一处后街小巷的茶馆前停下,扶我下了马又拉着我的手进了门,选了处靠里面不吹风的地方坐了下来。
  喝着热茶,我们默默的等着那个江家小妹。
  她来的倒是挺快的,我手中的茶才倒了第三杯,一个黄色衣衫的俏丽姑娘从门外奔了进来,带着风尘仆仆的寒意,她笑得开心:“路哥哥。”
  看到我,她依旧在笑:“这位不是那天的漂亮姐姐吗?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我道:“我姓苏,苏千云。”
  “啊,云姐姐!”
  江小妹一屁股坐在路清风身旁,路清风帮她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我低着头不语,装作没看到。
  “路哥哥想好了?”
  路清风点头道:“只是需要你去跟展长遥说一声,眼下我不方便出城,等年后吧。”
  江小妹疑惑:“咦?路哥哥往年也没这么在乎过节不节,年不年的呀。别的杀手正月还有正月里不见血这么一说,可路哥哥向来不在意这些。今年是怎么了?”
  路清风喝着茶,从鼻间哼了一声笑,还未作答,江小妹瞥到一旁低着头的我,猛然笑出声:“原来是这样的啊,看来这位云姐姐是路哥哥的心上人吧?路哥哥要陪着佳人过节?”
  路清风嘴角勾了勾:“不错。你可以直接叫她嫂子。”
  我还没来得及制止,江小妹快言快语,嬉笑道:“嫂子好!”
  我又羞红了脸,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江小妹一脸八卦的问我:“快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啊?是不是他英雄救美了?”
  路清风手捏着茶杯,轻笑道:“你说错了,是她救了我。好了,这是个很长的故事,等今后有空我再讲给你听。今天天气还挺冷的,先回去吧,我告诉你的话记得带到。”
  江小妹道:“真没想到一向只问生杀的杀手路清风竟然还能有被人拴住的一天。”
  “这还不算什么。正好我与你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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