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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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仵作-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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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宫婢一听赶紧道谢,蹲下身,很快就收拾了地上的酒壶等用具,很快就匆匆跑开了。余栉风先前也没觉得醉,可被风一吹,倒是觉得头疼的不行,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很奇异的香味,香得他头疼,他晃了晃脑袋,低下头瞧着自己一身的水渍,身上还有那宫婢蹭到的血,想了想,就这么回
  大殿也不妥,万一让太后瞧见了,估计又要挑刺了。
  他想到慈宁宫离太医院不远,干脆就转弯先去了一趟太医院,先换一件大哥的衣服好了,他与大哥身量差不多,应该也没问题。他到了太医院,跟经过的人随意打了个招呼,就进了他大哥的房间,找出来一件墨绿色的锦袍换上,只是脱衣服的时候,余栉风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香囊,凑近鼻息间,发现还挺香的,想想,应该是那个宫婢的,估计吓到了撞上来时,不小心挂到他玉佩上了。余栉风也没在意,毕竟那宫婢只是有一面之缘,怕是以后也见不到了,余栉风随意把那香囊与染了血的脏衣服一起,都拢到了一起,随意放在了旧衣篓里,看时辰差不多了,就关上门,直接去慈宁宫了,只是走到半路的时候,余栉风总觉得似乎身上少了一件东西,可他今晚上着实喝的有点多,竟是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既然想
  不起来,他甩甩头干脆不想了。
  余栉风再回来时,酒已经醒了不少,神清气爽的坐在了余院判身边。
  “你怎么又回来了?”余院判再仔细一瞧,“怎么出去一趟,还换了衣服?”“哎,别提了大哥,刚刚被个小宫女撞了一下,她磕头磕的浑身都是血,还沾我身上了,就顺便去换了一件你的,大哥,你别是舍不得这件衣服吧?”余栉风余光瞥向站的笔直的楚轻,挠挠头,也不知道这
  楚公子这犟脾气随了谁,比爷还难伺候!
  “大哥会稀罕那件衣服?你不是已经要出宫了?”余院判道。
  “半路酒醒了,就又回来了,刚好好久没见大哥了,回头跟大哥去太医院蹭一晚,明个儿刚好来上早朝。”顺便结束之后去御书房回禀皇上。
  他想到这,朝殿上看去,对着李天啸点点头。
  暂时安抚好皇上,让皇上知道至少楚公子不会乱来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栉风发现自己看向殿上时,总觉得有人像是在像是一条毒蛇般用阴毒的目光瞧着他,瞧得余栉风莫名觉得哪里不怎么对劲儿。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却并没有找到看他的人,只是视线不经意落在对面的刘德谦,忍不住皱皱眉,这家伙自从先前被皇上给去了势,越发的阴郁了,瞧着真是糟心!
  不过倒是老实了不少,先前每次见到皇上总要刺两句,这次寿宴倒是乖了不少啊。
  果然还是要多敲打敲打长点记性!只是在宴会快要进行到末尾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了喧哗声,楚轻站得直直的,并未往四周看,等了一会儿,禁卫军统领肖启正匆匆走了进来,楚轻不知为何,莫名心里隐隐一咯噔。


第110章 宫女之死
  那肖启正突然出现,殿内的欢声笑语顷刻间消寂。只见那肖启正单膝跪下,右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属下肖启正有事禀奏!”“何事?”李天啸威严的搭眼,垂目询问,只是心里隐约担忧是不是楚轻的事情暴露了出来?不过,他先前见到楚轻已经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想着应该不是,否则,怕是肖启正第一时间就会把人给扣押了下
  来。“回禀皇上,有侍卫巡逻到慈宁宫殿外的一处草丛时,发现了……一具女尸。”肖启正额头上有冷汗滴落下来,今晚上是太后寿宴,偏偏还在太后的慈宁宫外发现了一具尸体,这大殿紧挨着慈宁宫,怎么想都
  让人觉得不是好兆头。
  “什么?!”刘太后顿时一拍扶手,脸色很是难看。
  在她的宫殿外不远发现一具尸体,那岂不是代表着她慈宁宫也不安全了?
  李天啸皱眉:“可是抓到刺客了?”
  肖启正:“回禀皇上,并未发现有刺客的踪迹,死的是一名普通的宫婢,属下怀疑……并非刺客,而是单纯的谋杀。”
  李天啸安抚地看向还要开口的刘太后:“母后,朕自会处理这件事。”
  刘太后:“皇帝,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现在就查!刚好刑部的甄大人不也在这里,让他速度带人去查!”否则,她今晚上别想好好睡了。竟然有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里行凶?胆大妄为!
  “甄大人?”李天啸朝想当缩头乌龟的刑部侍郎看了眼。甄大人只能出列:“是皇上,属下这就去查,还请皇上、太后宽心,属下定会查到凶手!”甄大人保证着,很快擦着额头的冷汗随着禁军统领肖启正出去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这怎么何时不出事,偏偏
  这时候出事了?万一查不出来,他估摸着自己别想走出这皇宫了。很快,甄大人就去而复返,只是面色却愈发的凝重了。身后抬着一具尸体,盖着白布,并未敢抬到殿上,只是放在殿门口。楚轻在听到有命案发生时,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宫里的防卫很严,想要混进
  宫并不容易,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如果是来刺杀的,何以这么轻易就暴露了行踪?所以,这凶手绝对不可能是前来刺杀的,那么,只能是宫里的人。
  怕是今晚上有的麻烦了,可如果一一排查下来,怕是她顶替的身份……
  很显然李天啸也想到了这一层,眉头一直蹙着,看到甄大人回来,立刻问道:“甄大人,可查出什么了?”
  甄大人:“回禀皇上,这……尸体属下已经让仵作细看过了,发现,这宫婢刚死不超过一个时辰,这、这是杀死死者的凶器。”甄大人说着,呈上来一把染了血的匕首,放在托盘上,刀尖上还沾着血。
  李天啸朝下看去,因着离得远看不真切,可那匕首的刀柄上闪闪夺目的一颗红宝石,却是极为醒目的,李天啸瞳仁骤然一缩。
  不仅是李天啸,认识这把匕首的人,也陡然看向一个人——余栉风。
  这是余栉风的匕首。
  是三年前,御赐之物,余栉风一直贴身带着,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余栉风看到那把匕首,也陡然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皇上赐给我的匕首明明就在我身上……”他迅速地伸出手开始往身上去摸,却摸了一个空,他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对了
  ,他换了衣服,那把匕首肯定在那件先前的衣服里,只是他刚走了一步,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他当时把旧衣服都摸了一个遍,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匕首。
  他当时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如今想来,竟是这把匕首……
  余栉风脑海里蹙然就想起那个宫婢,那个一直给他磕头的宫婢,浑身一凉,倒吸了一口气,猛地绕过众人,走到殿外,猛地掀开了白布,露出的尸体,果然正是那个磕坏了额头的宫婢!
  余栉风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心下暗叫糟糕:这世间哪有这般凑巧的事?
  他被这宫婢撞到泼了一身的酒,丢了匕首,结果这宫婢就死在匕首之下?
  他怕是遭了暗手了。
  只怪今晚心烦意乱,乱了心神,没注意。可他哪能想到,宫里竟然会有人千方百计设下这暗桩害他?
  他撩起衣袍,跪下:“皇上,属下绝对未杀这宫婢,属下根本不认识她,何以害她性命?”
  大殿一时沉寂,李天啸看向甄大人:“你继续说。”
  甄大人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臣要传唤一人上殿。”
  “传!”李天啸目露冷光,心里也急,却不能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偏袒余栉风。
  否则,以后怕是极易被刘家的人抓住把柄,不仅余栉风难洗脱嫌疑,他也会被挂上昏君的名声。
  名声一旦坏了,更难服众。
  不多时,一个侍卫上殿,跪在了甄大人身侧,头抵着玉石地面,颤巍巍道:“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且抬头,可认得你左侧之人?”李天啸指的正是余栉风。
  侍卫飞快看一眼,颌首:“回禀陛下,属下认得。是、是余栉风余大人。”
  李天啸不知甄大人为何要把这侍卫唤来,象征性问了两句,就交给了甄大人。
  甄大人抹了把额头,后背都浸湿了:“本官且问你,你可认识身后的死者?”
  那侍卫跪爬着转身,看一眼,颌首:“认、认识。属下与她乃是同乡。”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何时?”
  “在……在半个时辰前。”
  “何地?”
  “回禀大人,就、就在慈宁宫外那条青石道上。”侍卫的头垂得更低。
  甄大人厉声道:“抬起头,看着本官,她可告诉你要去作甚?为何出殿?”侍卫眼神飞快抬起,声音发抖:“说、说过,因着是同乡,平日里……属下会照顾一二。半个时辰前,她……她从属下当值的位置经过时,攀谈了一两句。说、说是许尚书喜醉拂春,却饮完了,要去酒窖拿
  ,结果,属下一直没瞧见她回来。以为她贪懒,去哪儿歇了,就没当回事。可谁知,后来就传出发生了命案……”
  余栉风攥紧了手,知道这个怕就是人证了。
  事情对他极为不利。
  果然,甄大人继续问:“你何时最后一次见到余大人?”
  侍卫:“……半个时辰前。”
  “何地?”
  侍卫犹疑了下。
  甄大人厉声:“说!”
  侍卫闭眼快速道:“就、就在那慈宁宫外的那条青石道上。”
  甄大人道:“除此之外,可还有旁人在那个时辰经过?”
  侍卫:“有、有的。”
  “是谁?”甄大人步步紧逼。侍卫的精神快崩溃了,亲眼见同乡遇害,他还是最后见到的:“属下不、不认识……不过,他穿着禁卫军的服侍,属下,还看到余大人与他是一起的,还攀谈了几句。后来,那大人就重新回来了,进了大殿
  。”
  “什么?那人在殿内当值?”有人低呼一声,显然怕那位就是凶手。
  侍卫赶紧摆手:“不、不是,那大人不是凶手,他出来之后,阿楠才进去的。”
  “当时发生了何事?”
  侍卫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落下:“离得有些远,属下……没听清楚。”
  甄大人:“把你听到的说出来。”侍卫抖着嗓子回忆,小声道:“是……是。属下隐约听到阿楠……不,是死者不小心,撞、撞到了余大人,属下没听到余大人的声音,只听到死者一直在道歉……后来,属下就没听到声音了,以为,这件事就
  过去了……”
  这证词对余栉风极为不利。
  余栉风是最后见到这宫婢的,还与其起了争执。
  甄大人问完之后,面朝大殿:“回禀皇上,臣问完了。”
  李天啸放在龙椅上的手,慢慢握紧:“余卿家,你何以会与死者起争执?”余栉风知晓这是皇上在给自己辩白的机会:“回禀皇上,死者不小心撞到了臣,臣就放她离开了,后来臣身上沾了酒污,怕扰了众人的兴致,就回了太医院余院判处,换了一身,这才敢回来,其间有太医院
  的人可以作证。”
  李天啸嗯了声,看向甄大人:“可还有别的要问?”
  甄大人道:“臣还要去查证。”
  李天啸颌首:“去吧。”
  余栉风等甄大人派人去太医院取衣服,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陡然一变:遭了!
  那衣服上的血还有香囊!
  他按在地上的手忍不住发起了抖,该死的,他们还真是步步为营,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啊。
  这是半点后路都没给他留。
  余栉风额头上滚落冷汗:“臣还有事禀奏。”
  李天啸道:“说。”
  余栉风:“死者撞到臣,因为惊慌,不住的磕头求饶,臣扶她起身时,她额头上的血曾沾到了臣身上。”
  李天啸面容微变:“……”此时,寂静的殿内响起一道嘲讽:“还真是会为自己狡辩,额头上的血沾到身上,怕是你不忿对方泼你一身酒,杀了人才沾的血吧?”


第111章 证据确凿
  “你!”余栉风抬头看去,就对上了刘德谦阴柔的脸。
  忍了忍,忍了下来。
  刘德谦却不放过他:“恼羞成怒了?”
  余栉风低下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德谦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不过,他的话却是众人心里所想。
  毕竟就算是磕头求饶,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磕出血?
  甄大人犹豫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禀告:“启禀皇上,仵作的验尸单上曾书,死者后颈有指印,额头有伤,怕是有人掐着她的后颈,迫使而来。”
  甄大人话一落,大殿死一般的沉寂。
  余栉风浑身一软,眼神无光:到底是谁要害他?
  竟是这般心思缜密,处处置他于死地。
  余栉风咬着后槽牙,这般恨他的,除了刘家的人,不作他想了!
  首当其冲的,怕就是那个落井下石的刘德谦了。
  可虽然知道是他,找不到证据也是白瞎。
  甄大人派去的人很快就从太医院回来了,手里的托盘上,放着那件沾了血的血衣,以及那个香囊。
  甄大人让那侍卫证实,那香囊正是死者所有。
  “余大人,你且道来,这香囊怎么会在你身上?”
  “我不知道,我换衣服时就在了。若真是我杀的,我会蠢到不毁了这件血衣与香囊?放任你们来搜查?”余栉风咬着牙。
  甄大人没说话,只是把证物盛给李天啸。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余栉风,因为醉酒被撞,恼羞成怒杀了宫婢。
  顺理成章,甚至毫无悬念。
  余栉风心里苦,却百口莫辩。
  楚轻目睹这一幕,眉头皱得紧紧的,她的面前就摆着尸体,可碰不到,她无法推断真正死因。
  李天啸望着余栉风,久久没开口。
  刘太后这时终于说话了:“皇帝,可是难办?”
  李天啸心里苦笑一声:哪里难办?几乎所有的矛都指向余栉风。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一个相爷之子?
  李天啸揉了揉眉心:“关入天牢,再行审问。今日是太后大寿,改日再议。”
  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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