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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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巫记-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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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捕捉到了狮首力士的神色,笑道:“狮钦监似乎不大高兴?”

狮首力士凄然一笑:“我只是有些伤感,一些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如何就发生了呢,或许真是天意。”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了。

观音笑道:“一切似乎都是宿命啊,狮钦监。”

曼陀罗笑道:“观音似乎也常常做一些宿命的事情。”

狮首力士和韦驮听不明白曼陀罗说的是什么意思,怔怔地看着曼陀罗。

观音看着曼陀罗,忽然一笑:“韦司长,刚刚是一句戏言。”

韦驮和狮首力士同时怔住了。片刻之间,狮首力士的脸色红润起来了。

观音苦笑道:“其实她是真正的黑客一号,我暂且按下不讲。而玛雅和王不留行却是被人利用了。他们到现在也并不知道他们并没有刺死年枭,年枭现在还活着。”

韦驮脸上变了颜色:“年枭还活着?”狮首力士脸上现出惊愕之色。

观音点头:“年枭的确还活着。如果我猜得不错,他现在也许正举杯同饮呢。”

楼里一片寂静。他们真的不知道年枭竟然还活着。

观音说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五毒阴姬与七个小精灵先是企图刺杀年枭,但是没有成功。玛雅和王不留行刺杀了年枭,却又是杀错了人。”

韦驮似乎一头雾水:“怎么会如此?那玛雅和王不留行如何会被放走了呢?”

狮首力士突然笑了:“韦司长,我明白了,观音是看在亚当的面上,放走了玛雅与王不留行。既然如此,就送一个人情给观音吧。我知道她与亚当是红颜知己。她是决不肯向亚当的嫡亲下手的。”观音的目光中有了很温柔的东西在闪动。

观音笑道:“多谢狮钦监理解。”

一旁的曼陀罗却摇头冷笑:“此事确是错了,如果玛雅与王不留行是企图杀害年枭的真凶,你怎么能放他们走呢?韦司长这里如何交代?”

狮首力士爽然一笑:“菩萨网开一面,自然有她的道理。判官,就不必深究了吧。”

曼陀罗却还是摇头:“不妥不妥。此事传扬出去,就要说天刑司放走天庭要犯了啊。”

“韦司长,你说是也不是?”

韦驮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曼陀罗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观音笑道:“韦司长,如果观音此举做错了,你可向狮钦监要人便是。”

韦驮疑道:“如何向狮钦监要人呢?”

狮首力士一笑:“菩萨,五毒阴姬并没有去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她若触犯了刑律,也是与我无关的啊。退一步讲话,你放走了他们,韦司长理应追究你的责任才对啊。”

观音笑道:“我现在并不是讲放走他们应该与否,我只是问,难道五毒阴姬是什么角色,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狮首力士冷笑:“她们能是什么人物?”

观音道:“五毒阴姬才是真正的黑客一号。”

楼中一片喧哗。

韦驮霍地站起身,冷冷道:“观音,此处是天刑司,你讲话要有证据。再则,年枭一案,已经告破,你不要在此节外生枝,惹动是非。”

狮首力士也道:“观音,我佩服你敢于怀疑一切的勇气,但是刚刚韦司长已经讲了,你说话要有证据。”

观音道:“我自然会有证据,这件事还是要从狮钦监说起。因为此事一开始,便是你从中操纵,你瞒过了我们大家。”

观音说到这里,看着狮首力士。狮首力士埋下头静静地喝茶,仿佛观音正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观音笑道:“按照韦司长的说法,现在大案已经告破。因赌我下边的话应该只能算作猜测了。我想诸位与我一样郁闷,还有诸多疑问索绕心头,化解不开。”

观音说到这里,突然不再说了目光望着窗外。

窗外风和日丽,但人们心中感觉风雨似乎就要来临。

楼上的空气十分紧张,人们全是怔怔呆呆的了。大家已经无心喝酒,他们现在想听观音说出那些个疑问来。

第五十九集缥缈星座

年枭抱着玛雅起身,怒目道:“师父,你怎会向岳父出手?”

歧途奸笑道:“乖徒儿,人生无奈,亚当死不了,他肯定遁风逃向缥缈星座,用《玄黄》天书向轩辕老儿解毒去了。”

年枭麻木道:“师父,救救玛雅吧?”

歧途缓缓道:“只有缥缈星座轩辕老儿的秘方可解此毒!”

毒手药王拉着他手,说道:“走,见识见识轩辕老儿去。”

年枭不禁一怔,道:“可是,不能丢下玛雅不管啊,师父。。。。。。”

毒手药王道:“难得一片痴情,罢罢罢,为师牺牲百年功力,保住玛雅心脉,我们前赴缥缈星座。”

年枭不情愿的哼一声,用掌劈开一个树洞,将玛雅小心奕奕地放在树洞里,毒手药王运起神功,将玛雅心脉与枫树心脉续接,这才放心离去。

屈指正是大年三十,年枭极目瞧去,看到缥缈星座有一座高耸的石山,山上郁郁苍苍,生满树木。申牌时分,山后奔出四名使者,一色黄布短衣,快步走到年枭身前,躬身说道:“恭候贵客,这边有请。”

年枭关心亚当,问道:“伊甸园亚当院长已到了么?”为首的黄衣使者说道:“到得玄黄驿中,自会知晓。”说着转过身来,在前领路。年枭跟随其后。余下四名黄衣使者离开了七八步,跟在他身后。

转入山中后,两旁都是森林,一条山径穿林而过。年枭留神四周景色,以备脱身逃命时不致迷了道路。行了数里,转入一条岩石嶙峋的山道,左临深涧,涧水湍急,激石有声。一路沿着山涧渐行渐高,转了两个弯后,只见一道瀑布从十余丈高处直挂下来,看来这瀑布便是山涧的源头。

只见那使者走近瀑布,纵身跃了进去,年枭跟着跃进。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旁点有夜明珠在照亮,光线虽暗,却也可辨道路,当下跟在他身后行去。甬道依着山腹中天然洞穴修凿而成,人工开凿处甚是狭窄,有时却豁然开阔,只觉渐行渐低,洞中出现了流水之声,琮琮铮铮,清脆悦耳,如击玉罄。山洞中支路甚多,年枭用心记忆。

走进玉石洞门,地下青石板铺得甚是整齐。那使者将年枭引进左首一个石洞,说道:“请在此稍歇,待会筵席之上,大帝便来相见。”

洞中桌椅俱全,三颗金刚钻宝石照耀得满洞明亮。一名使者奉上清茶和四色点心。

年枭一见到饮食,便想起师父数番谆谆叮嘱:“徒弟,百年来,无数身怀奇技的英雄好汉去到缥缈星座,竟无一个活着回来。想那缥缈星座上人物虽然了得,总不能将这许多三界中顶尖儿的豪杰之士一网打尽。依我猜想,缥缈星座定是使了卑鄙手段,不是设了机关陷阱,便是在饮食中下了剧毒。他们公然声言请人去喝灵龟酒,这碗灵龟酒既是众目所注,或许反而无甚古怪,倒是寻常的清茶点心、青菜白饭,却不可不防。只是此理甚浅,我歧途既想得到,那些名门大派的首脑人物怎能想不到?他们去缥缈星座之时,自是备有诸种解毒药物,何以终于人人俱遭毒手,实令人难以索解。你少年气盛,学识浅薄,一切只有小心在意了。”

他想到歧途的叮嘱,但闻到点心香气,寻思:“肚子可饿得狠了,终不成来到缥缈星座,什么都不吃不喝?曼陀罗和我金兰结义,曾立下重誓,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他们若要害我,岂不是等于害了自己?”当下将烧卖、春卷、蒸糕四碟点心,吃了个风卷残云,一件也不胜,一壶清茶也喝了大半。

在洞中坐了一个多时辰,忽听得钟鼓丝竹之声大作。那引路的使者走到洞口,躬身说道:“恭请赴宴。”年枭站起身来,跟着他出去。

穿过几处石洞后,但听得钟鼓丝竹之声更响,眼前突然大亮,只见一座大山洞中几颗散发着璀璨光芒的金刚钻宝珠,洞中摆着一百来张桌子。宾客正络绎进来。这山洞好大,虽摆了这许多桌子,仍不见挤迫。数百名黄衣使者穿梭般来去,引导宾客入座。所有宾客都是各人独占一席,亦无主方人士相陪。众宾客坐定后,乐声便即止歇。

年枭四下顾望,一眼便见到亚当巍巍踞坐,却是神态威猛,杂坐在众英雄间,只因身材特高,颇有鹤立鸡群之意。此刻珠光照映之中,但见这位亚当院长当真便似庙中神像一般形相庄严,令人肃然起敬,便走到他身前,说道:“我来啦!”

大厅上人数虽多,但主方接待人士固尽量压低嗓子说话,所有来宾均想到命在顷刻,人人心头沉重,又震于缥缈星座之威,更是谁都不发一言。年枭这么突然一叫,每个人的目光都向他瞧去。

亚当哼了一声,道:“不识好歹。”

年枭一怔,过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说他也到缥缈星座来送死,就不能和玛雅成亲生子,说道:“观音说玛雅中的邪毒如果解不掉,过了五月端午就形神俱灭了。。。。。。”

亚当长眉一竖,道:“还有时间,不必低三下四。”

年枭道:“听你这么说,气得不得了,她骂你。。。。。。骂你。。。。。。”

亚当道:“骂我什么?”

年枭道:“她骂你是老疯子呢。她说你这轻薄鬼嚼嘴弄舌,造谣骗人,你这老疯子脑筋不灵,居然便信了他的。几时见到埃伯斯,定要使金乌刀法砍下他一条臂膀,再割下他的舌头。”

亚当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正该如此。”

突然间大厅角落中一人呜咽的说道:“她为什么这般骂我?我几时轻薄过她?我对她一片至诚,到老不娶,她。。。。。。她却心如铁石,连到白羊座走一步也不肯。”

年枭向话声来处瞧去,只见埃伯斯双臂撑在桌上,全身发颤,眼泪筱筱而下。年枭心道:“他也来了。年纪这般大,还当众号哭,却不怕羞?”

若在平时,众英雄自不免群相讪笑,但此刻人人均知噩运将临,心下俱有自伤之意,恨不得同声一哭声,是以竟无一人发出笑声。这干英雄豪杰不是名门大派的掌门人,便是一帮一会之主,毕生在刀剑头上打滚过来,“怕死”二字自是安不到他们身上,然而一刀一枪的性命相搏,未必便死,何况自恃武功了得,想到的总是敌亡己生。这一回的情形却大不相同,明知来到缥缈星座非死不可,可又不知如何死法。必死之命再加上疑惧之意,比之往日面临大敌、明枪交锋的情景,却是难堪得多了。

忽然西边角落中一个嘶哑的仙女口音冷笑道:“哼,哼!什么一片至诚,到老不娶?五毒阴姬埃伯斯,你好不要脸!你对玛莉雅倘若真是一片至诚,为什么又跟我姊姊生下个女儿?”

霎时间埃伯斯满脸通红,神情狼狈之极,站起身来,问道:“你。。。。。。你。。。。。。你是谁?怎么知道?”那仙女道:“她是我亲姊姊,我怎么不知道?那女孩儿呢,死了还是活着?”

腾的一声,埃伯斯颓然坐落,跟着喀的一响,竟将一张梨木椅子震得四腿俱断。

那仙女厉声问道:“那女孩儿呢?死了还是活着?快说。”埃伯斯喃喃的道:“我。。。。。。我怎知道?”

那仙女道:“姊姊临死之时,命我务必找到你,问明那女孩儿的下落,要我照顾这个女孩。你。。。。。。你这狼心狗肺的臭贼,害了我姊姊一生,却还在记挂别人的老婆。”

埃伯斯脸如土色,双膝酸软,他坐着的椅子椅脚早断,全仗他双腿支撑,这么一来,身子登时向下坐落,幸好他武功了得,足下轻轻一弹,又即站直。

那仙女厉声道:“到底那女孩子是死是活?”

埃伯斯道:“二十年前,她是活的,后来可不知道了。”

那仙女道:“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埃伯斯无言可答,只道:“这个。。。。。。这个。。。。。。可不容易找。有人说她到了缥缈星座,也不知是不是。”

年枭见那仙女身材矮小,脸上蒙了一层厚厚的黑纱,容貌瞧不清楚,但不知如何,这个强凶霸道、杀人不眨眼的埃伯斯,见了她竟十分害怕。

突然间钟鼓之声大作,一名黄衫使者朗声说道:“缥缈星座医祖、岐伯天师肃见嘉宾。”

众来宾心头一震,人人直到此时,才知缥缈星座原来有两个大帝,一个是医祖,一个是岐伯天师。

中门打开,走出两列高高矮矮的男女来,右首的一色穿黄,左首的一色穿青。

那赞礼人叫道:“医祖、岐伯天师座下众弟子,谒见贵宾。”

只见那众多弟子之中,曼陀罗穿黄,排在右首每十一,又各有二十余人。众人不由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曼陀罗的武功,大家都曾亲眼见过,那知他尚有这许多同门兄弟,想来各同门的功夫和他们也均在伯仲之间,都想:“难怪百年来,来到缥缈星座的英雄好汉个个有来无回。且不说旁人,单只须无情使者出手,我们这些的成名人物,又有那几个能在他们手底走得到二十招以上?”

两列弟子分向左右一站,一齐恭恭敬敬的向群雄躬身行礼。群雄忙即还礼。细乐声中,两个老者并肩缓步而出,一个穿黄,一个穿青。那赞礼的喝道:“敝宫大帝欢迎列位贵客光降。”医祖与岐伯天师长揖到地,群雄纷纷还礼。

那身穿黄袍的医祖哈哈一笑,说道:“在下和岐伯天师二人僻处星座,今日得见众位高贤,大感荣幸。只是诸物简陋,款待未周,各位见谅。”说来声音十分平和。

岐伯天师道:“各位请坐。”

待群雄就座后,医祖才在西侧下首主位的一张桌旁坐下。众弟子却无坐位,各自垂手侍立。

众人看医祖时,见医祖须眉全白,脸色红润,有如孩童;那岐伯天师的长须稀稀落落,兀自黑多白少,但一张脸却满是皱纹。二人到底多大年纪,委实看不出来。

各人一就座,缥缈星座执事人等便上来斟酒,跟着端上菜肴。每人桌上四碟四碗,八色菜肴,鸡、肉、鱼、虾,煮得香气扑鼻,似也无甚异状。

年枭静下心来,四顾分坐各桌的来宾,三界各大门派的代表也到了。这些人心下惴惴,和年枭目光相接时都只点了点头,却不出声招呼。

医祖举起酒杯,说道:“请!”二人一饮而尽。

群雄见杯中酒水碧油油地,虽然酒香甚冽,心中却各自嘀咕:“这酒中不知下了多厉害的毒药。”大都举杯在口唇上碰了一碰,并不喝酒,只有少数人心想:“对方要加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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