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度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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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度夺魂-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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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有你救他出来真是幸运。”“是的,”我说道。我内心感到一阵恐惧。如果不是煤气爆炸的话……这时,我从人群中看到了沃伦·雅各比,他是我手下的第一号警员干将,他从人群中挤出来,跑到我旁边。沃伦是那种干“九点早班”的警员,“九点早班”是我们对天气转暖后,在星期天早上值勤的称呼。    
    雅各比的脸圆滚滚的,鼓出大块的肉,像只火腿。他的脸上从来没有微笑,甚至在说笑话时也是如此。他的双眼陷在高耸的眉骨里,别人很难看到他会流露出惊讶的眼光。这时,他默默望着阿尔汉布拉街210号那屋子被炸出的窟窿,随即目光又落到我身上。我坐在地上,满身烟灰,黑不溜秋的,大口喘着气——雅各比望着我,脸上露出醒悟的神情。    
    “警官,您没事吧?”“我想没事吧。”我挣扎着想站起来。    
    雅各比望了望那屋子,又回头望了望我。“看来被炸得还真够呛的,就连我们这些熟手去整理也得忙上一阵子了,警官。我敢说我们会有不少收获的。”他收住脸上的笑容。“是不是我们这儿来了什么巴勒斯坦代表团,而我们对此一无所知?”我对他讲了我看到的一切。没有烟,也没有火,小屋的二层楼突然间被炸上了天。    
    “我干这活有27年了,经验告诉我,这不是热水锅炉爆炸,”雅各比说道。    
    “你知道这儿有人家是在二楼安装锅炉的吗?”“我倒是不知道这儿有人家是这么安装锅炉的。您肯定没事,不用去医院吗?”雅各比弯腰凑近我问道。自从我参与了库姆斯案子后,雅各比就一直像大叔一样护着我。在我面前,他连那些荤段子也不讲了。    
    “不用去了,沃伦,我没事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注意到它的。它静静地躺着,靠在一辆停泊在路边的汽车旁,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见鬼,林赛,那东西肯定有问题。    
    刚发生了这骇人的爆炸,这会儿有这么件东西躺在路边,肯定令人起疑心。事情还没完。    
    是一个红色的学校背包。那种无数上学孩童背的书包,这会儿静静地躺在路边。    
    我感到一阵惊恐袭来。    
    我听说过在中东有发生二次爆炸的案例。要是屋里确实是炸弹爆炸的话,谁敢说这背包里不会是枚炸弹?我睁大了双眼,紧紧盯着那只红色背包。    
    我伸手抓住雅各比。“沃伦,快叫人们后撤,马上。把人们往后撤,快!”    
    


《3度夺魂》第一部分一只陈旧又熟悉的箱子

    克莱尔·沃什伯恩从地下室的壁橱深处拿出一只陈旧又熟悉的箱子,这箱子她有好多年没见过了。“哦,天哪……”那天早上她醒得很早,坐在阳台上喝了杯咖啡,窗外传来松鸦的哇哇叫声,这也是春暖花开以来首次听到鸟儿的叫声。她随手往身上套了件衬衫,穿上长裤,开始着手清理地下室壁橱这个艰难的活儿。    
    首先扔掉的是他们多年来没再玩过的棋盘。随后是少年棒球联合会和波普·沃纳①    
    ①波普·沃纳(1871—1954):20世纪初,美国具有革新精神的著名教练员。后于1929年成立的波普·沃纳少年橄榄球联赛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②约瑟夫·海顿(1732—1809):奥地利著名作曲家,维也纳古典乐派奠基者之一。    
    年代的那些旧的接球用的防护手套和棒球护垫。一条折起来的被子,现在都积满了灰尘。    
    这时,她看到了那只埋在积满灰尘的毛毯下面的旧的铝制箱子。天哪。    
    是她的那把用了多年的大提琴。克莱尔想起了往日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微笑。天哪,有十年了,这十年里她没再拿起过这把琴。    
    她从壁橱底部把箱子拎出来。看到它就会想起那些愉快的往日:接连几小时不停地练习音阶。    
    “一个没有音乐的家,”她母亲曾这么说,“是个没有生气和欢乐的家。”在她丈夫埃德蒙四十岁生日时,她用心演奏了海顿②的D大调协奏曲第一乐章,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用这把琴演奏乐曲。    
    克莱尔打开箱子盖,望着琴身上的木纹理。真是漂亮,这把琴是汉普顿学院音乐系颁给她的学术奖。在她明白自己不会成为马友友那样的演奏家,改学医科专业前的那些日子里,这把琴一直是她心中的最爱。    
    她脑海里浮现出了一段乐曲。还是那段十分难拉,她总感到无法完全把握的乐曲。海顿D大调协奏曲第一乐章。克莱尔四下环顾,有点犹豫。真是见鬼,埃德蒙还在睡。没人会听她拉琴的。    
    克莱尔把大提琴从衬着丝绒的琴盒里轻轻提起来,取出弓,用双手握住。咿呀……弓弦缓缓滑过琴弦,她慢慢地调着音。琴弦绷紧了些,琴声又回到了往日熟悉的音调。她信手拉着,心中感慨万千。生疏的琴声令她感到仿佛浑身在起鸡皮疙瘩。她拉了那首协奏曲开始的几个小节。觉得有点走调,但感觉是回来了。“哈,都老太婆了,还没完全忘记,”她哈哈一笑说道。她闭上眼,又随心拉了一会儿。    
    这时,她觉察到埃德蒙站在一边,他仍然穿着睡衣,站在楼梯旁望着她。“我知道自己下了床,”——他用手搔了搔头——“还记得戴了眼镜,刷了牙。但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不是在做梦吧。”埃德蒙小声哼着克莱尔刚才拉的开头小节的乐曲。“你能拉完下一乐段吗?那部分难度很大的。”“你这是在向我挑战吗,沃什伯恩大师?”埃德蒙调皮地微笑着。    
    这时电话铃响了。埃德蒙从话机上拿起了无绳话机。“时间到,”他用拳击比赛术语发牢骚般地哼道,“是你办公室的。今天是星期天,克莱尔。他们就不能饶了你,让你也有个休息日?”克莱尔接过电话。是弗雷迪·罗德里格斯打来的,弗雷迪是医院的员工。克莱尔拿着话筒听着,随后放下话筒。    
    “天哪,埃德蒙……市区发生了爆炸!林赛受伤了。”    
    


《3度夺魂》第一部分一只装有滑轮的抓钩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我这般紧张。可能是萦绕在脑际的那三个屋里死去的人,也可能是在事故四周紧张忙碌的那些警察和消防队员。我凝视着那只背包,脑子飞速转动,一个声音在大喊,那背包有问题——肯定有问题。“所有人都往后撤!”我又大声喊道。    
    我向那只背包走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但这地方必须撤空。    
    “不行,警官。”雅各比伸手扶住我。“你不能去干这活儿,林赛。”我从他的搀扶中挣扎开。“沃伦,快把人们撤离这儿。”“警官,我的警衔没你的高,”雅各比说道,他此时的语气显得比刚才平淡了许多,“但我比你多干了十四年。我告诉你,不要靠近那只包。”消防队的头儿急匆匆跑过来,用双手拢在嘴边当话筒喊话。“有可疑爆炸物。大家都往后撤。叫炸弹组的马吉塔科斯来。”一会儿后,市局炸弹组的头儿尼科·马吉塔科斯带着两名专家赶到了,他们都穿戴着厚实的防护服,从我身边匆匆跑过,向那只红色背包走去。尼科推过来一台带滑轮的箱子般的仪器,那是台X光透视机。一辆四方形的装甲排爆车像是只硕大的冰箱,阴沉沉地缓缓开到那只背包那儿。    
    操纵X光透视机的排爆专家在三四英尺远的距离对背包进行透视。我敢肯定那背包里有问题,至少是罪犯逃离现场时的遗弃物。我内心在拼命祈祷:不要炸上天。    
    “把车开过来。”尼科皱着眉转身喊道。“看来有问题。”接下来一阵忙乱,卡车里搬出了加强钢护板,围着背包竖起了一堵墙。一位排爆专家推着一只装有滑轮的抓钩,凑近背包。要是包里有炸弹的话,随时都会爆炸的。    
    我发现自己身处无人区域,屏住呼吸不敢动弹。一颗颗汗珠从脸颊上淌下来。    
    排爆专家用抓钩钩起背包,把包往排爆车那边递过去。    
    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    
    “看不出有什么东西,”握着电子感应器的排爆专家说道。“得打开包看看。”他们把背包放进排爆车里,尼科蹲跪着俯在背包前。他双手轻巧熟练地拉开了背包的拉链。    
    “没有炸药,”尼科说道,“是一只见鬼的半导体收音机。”大伙儿放松地叹出一口气。我拨开人群向背包那儿跑去,背包的背带上有只名片证件夹,是那种塑料套片的。我翻过背带看那名片,上面写着:轰隆!炸上天。    
    没猜错。是罪犯逃离现场时的遗弃物。在背包里那只普通时钟收音机旁有只照片镜框。是张用计算机打印出的照片,在普通纸上打印的数码相机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相貌堂堂,四十岁左右。    
    是屋里被炸死的受害者之一,我颇有把握地想道。    
    照片下方有一行字:莫顿·莱托尔,人民公敌。    
    “倾听人民的吼声。”下方一行是打印的人名:奥古斯特·斯皮斯。    
    天哪,这是一次对死囚的行刑!我反胃并呕吐起来。    
    


《3度夺魂》第一部分一脸茫然的神情

    我们很快查清了被炸屋子的情况。这屋子确实是照片上那个叫莫顿·莱托尔及其家人的。这名字让雅各比隐约感到什么。“这就是那个拥有X/L系统公司的家伙吧?”“不知道。”我摇着头说道。    
    “你看。是因特网的大亨。赚了六个亿就溜了,而公司经营却一落千丈。股价曾经高达六十块,现在却只有六十美分左右了。”突然间,我想起了曾在新闻报道中见过这样的报道。他被称作是“贪婪无比的家伙”。他想购买球队,鲸吞豪宅,为自己光在阿斯彭的家安装一扇安全警戒门就花去了五万美元,而同时却又大肆抛售手中的股票,裁减了公司一半的员工。    
    “我听到过有投资者过激反应的事,”雅各比摇着头说道,“但像这样做也太过分了。”我听到身后有个妇女在叫喊,大声嚷嚷着要挤过围观的人群。保罗·钦警员带着她穿过新闻采访车和大批摄影记者,走到人群前。她站到了被炸屋子前。    
    “哦,天哪,”她张大嘴巴惊呼着,又用手捂在嘴上。    
    钦让警员带着她走到我这边。“这是莱托尔的姐姐,”他说道。    
    她的头发往后梳着,绷得很紧,上身穿着一件羊毛套衫,下身是牛仔裤,脚上是双曼诺罗·布拉尼克①    
    的平底鞋,那种鞋曾诱惑着我,让我在尼曼百货店的橱窗前驻足观赏了十来分钟。    
    ①曼诺罗·布拉尼克(1943—):时装界的传奇人物,被誉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鞋匠,1943年出生于西班牙加纳利群岛的香蕉种植园。母亲为西班牙人,父亲是捷克人。    
    “请这边走,”我说着搀扶着那位步履显得有点踉跄的女士来到一辆开着车门的警车旁。“我是博克瑟警官,凶杀科的。”“我是黛安娜·阿洛诺夫,”她有点神情恍惚地喃喃说道。“我听到新闻后就赶来了。莫顿呢?夏洛特呢?还有孩子们……都找到了吗?”“我们抢出了一个男孩,大约十一岁大。”“是埃里克,”她说道。“他没事吧?”“我们送他去了卡尔太平洋医院的烧伤科治疗。我想他会没事的。”“真是太好了!”她高兴地喊道。然后,她又用手捂住脸。“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蹲在黛安娜·阿洛诺夫跟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她。“阿洛诺夫女士,我要问你一些问题。这不是次意外事故。您是否知道谁会加害您的弟弟?”“不是意外事故,”她重复着我的话。“莫顿曾说过,‘媒体把我当作本·拉登来对待。谁也不理解我。人们都认为我做的一切是为了赚钱。’”雅各比转过了话题。“阿洛诺夫女士,看来这爆炸是在二楼发生的。您是否知道会有谁可能进入这屋子?”“有个管家,”她说道,用手揉了揉眼睛,“叫维奥拉的。”雅各比叹了口气。“不幸的是,很可能他就是我们发现的第三具尸体。被埋在了倒塌物下。    
    ”“噢……”黛安娜·阿洛诺夫抽泣着应声道。    
    我握了握她的手。“您看,阿洛诺夫女士,我亲眼目睹了爆炸发生的那一刻。炸弹是被安放在屋里的。应该是个被允许进屋子,或是本来就可以进去的人干的。请您仔细想想。”“倒是有个女佣的,”她喃喃说道。“我想她有时也在屋里过夜。”“她倒是很幸运,”雅各比转动眼珠说道。“要是她也在屋里陪伴您的侄子……”“不是陪伴埃里克。”黛安娜·阿洛诺夫摇着头说道。“她是看护凯特琳的。”雅各比和我相互望了一眼。“看护谁?”“凯特琳,警官。是我的侄女。”她看见我俩一脸茫然的神情,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    
    “你刚才说只有埃里克被抢救了出来,我还以为……”我俩仍然面面相觑。没有发现屋子里有其他人。    
    “哦,天哪,警官,她才六个月大。”    
    


《3度夺魂》第一部分完全不同的恐惧神情

    这还没完。    
    我奔到消防队长埃德·诺罗斯基跟前,他此时正在向那些在屋子废墟堆里搜索的手下叫喊着。“莱托尔的姐姐说,屋里还有个六个月大的婴儿。”“屋里没人了,警官。我的人刚搜索过楼上房间。要不你自己进去看看。”突然间,我脑海中又浮现了这熊熊烈火中各个房间的位置格局。我现在仍然记得很清楚。在我救出男孩那门厅的下边。我的心猛然跳动起来。“不是在楼上,队长,去楼下找找看。”楼下很可能会有间婴儿室的。    
    诺罗斯基用对话机呼喊着还在屋里搜索的队员。他吩咐着让他到楼下前厅那边去查看。    
    我们站在冒着黑烟的屋子前,我胸口一阵阵紧抽疼痛。想想看,还有个婴儿在这屋里。我原来还可以再救出一条生命的。我们一直等着,诺罗斯基队长的手下还在废墟堆里翻找着。    
    最终,底楼的瓦砾堆里挣扎着爬出了一个消防队员。“什么也没有,”他喊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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