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男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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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的男友2-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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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不会?”我有些诧异大婶怎么能如此笃定。大婶接着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前天那个臭小子还在和我臭美呢,他又把你的照片拿给我看,问我自己的女朋友漂不漂亮。怎么学生你老说你们俩分手了呢?在电影院里也是这么说。你们俩到底谁在说谎啊?”

  “他说我是他女朋友?”我的心不禁抽紧。

  “是啊,每次来我家玩都没忘了自豪一下,骄傲得要死。嚯嚯嚯嚯!我们家大人肯定都认识你了,大家对你的照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大婶说得更高兴了。

  “他真的这样子?说我们俩还在交往?”

  “谁说不是。我那女儿从小就嚷着长大了要和殷尚结婚,可是殷尚那臭小子每次都拿你的照片给她看,说什么我已经有新娘了,比你漂亮一百倍,结果气得我女儿饭也不吃,哭了不知道多少次。请谅解,我女儿才七岁,嚯嚯嚯嚯。”

  “啊。”

  “我家就在莲无洞,和殷尚经常过来玩啊。那孩子也没个妈,总是孤单单一个人怪可怜的,你要好好对他,知道吗?”

  “……”

  “拜托了,以后肯定有机会再见面的。”殷尚的姑妈用湿湿的手在我肩膀上慈爱地轻拍了两下走出了洗手间。

  我终于确定了我一直以来的怀疑,殷尚他对我忽冷忽热的举动,突然拐了一百八十度弯的态度,不是我一个人多心胡思乱想出来的错觉,殷尚他确实有什么事瞒着我。他明明把我的发卡带在身边却矢口否认,送给我一千日的礼物却独自逃走,他还在对自己的亲戚说我是他女朋友,可是为什么在我面前他却摆出一副仿佛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表情。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他必须放弃我?……是为了我好,所以他迫不得已放弃,剩下自己独自怀念?不是,权殷尚绝对不是这种性格的人,我知道得很清楚,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就离开我的。

“狗纯啊,洗手间里埋着香喷喷的骨头吗?”

  “……!”门哐的一下被推得大开,我吓了一大跳,东英撑开双手扶住门框,艰难地挤出几丝笑容看着我。

  “对不起。”我嗫嗫地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东英气急地说道。

  “对不起,你真的不能理解一下我和花真?”

  “理解?理解!我现在被深深地伤害了!你背叛了我!亏我还在我手机电话簿里,在你的名字旁添了两朵四叶草!你居然背叛了我!”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花真她是真心的喜欢你。”

  “你好好看看,嗯!好好看看!”东英啪的打开自己的手机,手脚麻利地搜索出我的名字,把它直直伸到我眼前,果然,在位于电话簿第二十三位的地方,写着“我的朋友狗纯※※”(译者注:原图形见外版书2第193页,梅花形状,实在没找出来)。东英当着我的面狠狠删掉了那两朵四叶草,我忽闪着眼睛,无语地看着他。

  “现在你对我什么也不是了!”东英放出狠话。

  “你怎么样对我都好,我只希望你能了解花真的真心!”

  “怎么样对你都好?好啊!我知道了!我怎么样对你你根本就无所谓,你根本不放在心上。我算是明白了,彻底地明白了!”东英一阵怒吼。

  “……”我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东英,他仿佛彻底进入状态了,咆哮着冲我大吼几声,愤怒地摔门消失不见踪影。看来那两朵四叶草对他具有重大的意义啊!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东英生气的样子(还好一点都不可怕)。我回到位置上时,东英已经愤愤地出去了,那个水原女高的李娜英也急急忙忙跟在他身后。花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边嘴里的冰碴嚼得嘎嘣响,一边呜呜呜呜哭得伤心。我只好拖着自己的伤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回家。

  “金东英你去死吧!你这个坏蛋!你去死好了!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金东英,你去死,还不死,还不死,呜呜呜呜!快点去死!”泪水在从花真眼里肆意流淌了出来,滑落脸庞,一滴滴掉到地上,摔碎。

  回到家里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我耳边依然嗡嗡回响着花真那个女人的诅咒声和哭泣声,从出了咖啡厅到她家里,一路上她反反复复骂的就是这几句,我的老天,耳朵真是嗡嗡的。我挠着脑袋给澄弦回短信,眼神不经意地扫到了放在墙角的那把拐杖和星星玩偶,顿时间,我发短信的手停了下来,仿佛有什么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我,我轻轻地把它们抓在了手里。不行,怎么想也觉得不行,还是应该还给他,和他说清楚,这么暧昧不清地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只会让我们更加难过。我要和他说清楚,让他把我忘得干干净净,这次要好好和他说,决不能像上次那样发火。

  就这样,晚上七点多的光景,我一手拿着拐杖,一手拿着星星玩偶,缓缓步行在泪水浸透的小路上,如果我够坦白,如果我愿稍稍正视一下自己的感情,我就应该承认,这一切不过是我为了能见到殷尚而附加的可笑的理由。摸摸泪水纵横的脸,我终于到了他家附近,心也仿佛被风吹皱了水面,漾起了阵阵涟漪。
 我拖着那把绿色拐杖,已经神不守舍地在殷尚家周围绕了半个多小时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那家精神病院的围墙塌了。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完全暗了下来,我叹了一口气,小心地看向那家伙的房间,灯还黑着,他准是去哪儿玩了还没回家。算了,见他一面又能怎么样呢,大老远地跑来说让他忘记我反而更奇怪,还是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他家门口就走人好了。想到这,我蹑手蹑脚地摸到他们家玄关门口,正要转身离开时,忽然从稍开了一条缝的窗户里飘出奇怪的声音,我顿住脚步,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是不道德,我还是忍不住把脸紧紧贴在了窗户上:

  “喂~快切掉,切掉这首歌!你的声音好可怕啊~!”

  殷尚的房间里居然传出女人的声音,而这声音的主人,我想否认也否认不了,是我李江纯。好像是高一时我俩一起去卡拉OK厅时录下的磁带……我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艰难地靠在墙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这时,窗户缝里又飘出殷尚沙哑的声音,

  “哈哈,你的喉咙也好不到哪儿去,小桃子。”

  这不是磁带里发出的声音,而是真的殷尚的声音,他在和磁带里我的声音聊天,我无法相信,也不能相信。

  “我给你唱首抒情歌怎么样?”

  磁带里又传出江纯高中一年级时的声音,我彻底地记起来了,那次是我的生日,我俩一起去卡拉OK唱歌庆祝,没想到那时的一盘录音带殷尚居然珍藏到现在。窗户里接着又传出殷尚让我发疯的声音:

  “嗯,唱首抒情歌吧,唱长点。”

  我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从磁带里缓缓淌出,唱歌的声音太小了,我不得不更贴紧了自己的耳朵。

  擦干眼泪你回头看/只用无谓的笑容面对我/这是你留给我的全部/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也会哭泣/你刻意隐藏起自己/只为我能,展颜欢笑/是我的错/我的错/也许我从来/不愿看到别样的你

  我想起来了,这是我高一时最喜欢的一首歌曲,他一直留着,他没有扔掉,一直留着所有的磁带。

  照片里的你沉默不语/冷冷地不愿再看我一眼/在哭泣中我进入梦乡/再也没有看向我的春风微笑/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柔陪伴/是我太奢侈/希望得太多/我什么也无法做/成了一个不会笑的傻瓜

  ……唱完第一小节,磁带里的江纯带着几分骄傲撒娇地说道:

  “我唱得很好听吧?”

  磁带里的男孩哈哈一笑,窗内的男孩却是哽咽着嗓音答道:

  “嗯,唱得好好,唱得真是太好了。”

  我知道的,我记起来了,接下来我说了些什么,那时的记忆仿佛刹那间在我的脑海里复活,我还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是这么说的:

  ‘好了,接下来的这首歌献给我最最亲爱的殷尚!致我的男友!我爱你,殷尚!’

  果然,没过多久,我记忆中的台词再现,高中一年级的江纯用天真无邪的声音甜蜜蜜地喊出了这句话。我在窗外听着,茫然不觉自己脸上也跟着浮出了恬美的笑容。接着屋里传出倒磁带的声音,

  ‘致我的男友!我爱你!殷尚!’

  殷尚又倒回刚才那部分,重新放了一遍这句话,接着又按住,又倒回去,

  ‘致我的男友!我爱你!殷尚!’

  又重新倒回去,

  ‘我爱你!殷尚!’

  权殷尚不停地倒回去,重放,倒回去重放,就这样,这句他至少听了不下一百遍。我还记得,说爱他,那次是最后一次了,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对殷尚说过爱他。我听着,哭着,听着,哭着,两个多小时在泪水的陪伴中度过……我后悔了,不,是我现在才承认我后悔了……

  这时,忽然,哐啷啷,窗户被拉开了,殷尚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我惊惶失措地揉着眼睛看向他。我知道此时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殷尚的一张脸消瘦,脸色更是苍白,他用疲惫无光泽的眼神缓缓笼罩住我。

  “你在干什么?”我下意识地问道。

  “啊?”房间里还在缓缓流淌着我的歌声,殷尚立马飞快地转回身,关掉录音机,然后打开房间里的灯。他的房间里豁然明亮,我脸上的泪痕当下无所遁形,不知道他看见没有,他依然板着脸,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冷冰冰地说道:

  “该我问你才对,你来干什么!?”

  “我想把这个还给你。”我缓缓地把东西地给他。

  “我说了几百遍了,这不是我的东西,他奶奶的,就是不想见到你老子才老老实实钉在家里,没想到你倒干脆找到我家来了。”

  “是啊。”

  “拿东西滚人。”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只要不见到你这丫头我就谢天谢地,哪儿都舒服得很,再说一遍,把你的东西拿走。”

  “我能向你要一个理由吗?”我不太有自信地问道。

  权殷尚根本不拿正眼瞧我,他不耐烦长长吁了口气:

  “什么?”

  “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你明明想见我,见到我却一副巴不得我赶快死掉的样子,为什么你还继续告诉你的家人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们分手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喝多了吧你,说什么梦话呢!还是脑袋被车撞了,傻掉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赶快走吧!”

  咔喳喳~哐!窗户又重新被关上了,房间里的灯熄灭,回归黑暗。我无语地注视着眼前紧闭的窗户,把拐杖和星星玩偶轻轻地放到了窗台下。

  回家的路上,我思绪起伏,心潮汹涌,明明我没有听错啊,磁带里传出的是我的声音,房间里的殷尚痛苦哽咽地在回答,可是为什么出现在窗户外的那张脸,却又那么冰冷绝情,仿佛希望这世上不曾出现过我这个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权殷尚,你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有什么原因?一路上,我苦苦思索,再三追寻,却终究不得其解,忽地,他那张苍白消瘦的脸猛地浮现在我脑海里,我顿时泪流满面,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我想的那样的……我强迫着自己咽回眼泪,努力挤出一张笑脸……这样才对,这样才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微笑着赶快回到澄弦身边。
踏踏!踏踏!我像个傻瓜一样,一瘸一拐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到底有什么理由呢。我一直坚信自己比任何人都了解权殷尚,可是现在,我似乎对他一无所知。用冷冰武装的声音,陌生的表情,找不到一丝温度,找不到往日的熟悉,只有一件事我能确定,那就是在这一瞬间,这个世界上,他最最憎恶的人就是我,就像我曾经的那样。

  这天晚上,经不住妈妈的缠磨,我洗干净了家里整整攒了一个礼拜的脏碗筷,腰酸背痛地做完这一切,我才得以龟缩在房间一角,静静地靠在自己床边。房门外传来两只乌鸦聒噪的呱呱声,

  “老公,最近怎么没见你那朋友啊?”

  “我也纳闷呢,打他电话也不接,去他家找也没人,他该不会是在躲着我吧。”

  “你该不会是又喝醉酒之后跳舞了吧?”

  “没有!没有的事!我就是担心又得罪朋友,所以每次喝酒都是忍着只喝四分之三,你不要冤枉我好不好。”

  我差点都忘了,那个杀千刀的帮凶是爸爸惟一的朋友。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比知道要好,还是让他们继续蒙在鼓里吧,总要一天爸爸会忘记那个朋友的。我看了自己死气沉沉的手机一眼,长叹一口气,爬上了床。

  “江纯!来给我搓背!”

  呼~!我刚躺下,那头的洗澡间里就传出姐姐的喊声,可不可以假装没听见?我转过头,继续睡。

  “十秒钟之内你要是不给我奔过来,我就带着这一身脏去追你了!”

  这家人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吗?他们难道看不出我的忧伤和落寞吗!没得说,我拿定主意了,一毕业我就要和他们分家。我嘴里嘟嘟嚷嚷地,脚下可没闲着,拖着打了石膏的腿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姐姐的洗澡间。洗澡间地上鸭子玩具、水枪散落了一地,姐姐背对着我,靠在浴缸上,看到她瘦瘦的背上布满了淤青,我一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快点过来给我搓啊!傻愣着干什么!”姐姐回过头来说道。

  面对脾气古怪的姐姐,我除了乖乖拿起毛巾还能干什么。可是这讨厌的李江云,我运起胳膊每搓一下,她就会发出刺耳的声音:

  “哦,哦!好舒服啊,哦,哦。”

  “……”

  “你有什么心事?”姐姐显然是觉察出我的沉默,突然问道。

  “没有。”我悻悻地说。

  “嗯,嗯,太舒服了,右边一点。”

  “……”

  “不,不,是左边。”

  “……”

  “嗯,就是那儿,再往上点江纯。……我前几天碰到殷尚了。”

  姐姐不停地这指挥、那指挥,我因为她突然而来地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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