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20-还是妖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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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20-还是妖蛾子-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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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柔这个艺名已经像狗皮膏一样贴我身上了,撕都撕不下去,除非拿刀连皮带肉一块给片下去。我也下定决心继续把这个名字糟蹋下去,什么黑锅都让这个名字死扛。    
    这个年代最不缺少的就是娱乐,连恶搞都成了流行。我们的真实生活被娱乐糟蹋着,我们开怀大笑,甚至怀开得有点大,扣子都给绷掉了,却浑然不知。尽管我们笑的频率越来越高,但内心得到的快乐还是少得可怜。人们变得宽容,道德的底线越拽越长,肉眼都看不见底儿。我羡慕乌龟,长那么一个大硬壳多安全啊,不就是爬得慢点吗,腿脚利索的早被人捞走了。所以,我也蜷缩在自己的小日子里,从来不弄出大动静,干啥都默默的。我觉得这样安全、自在。    
    只有在我熟悉的市民生活里,我嘴角的笑意才是由衷的,我想,你也是吧。    
    微凉的夜晚让人有了遥望夜空的冲动,于是拉开玻璃门,把头放在窗外,我的手掌撑在冰凉的瓷砖上。别人家的灯火挤进我的眼睛,那些温暖的绚丽环抱着并不寂寞的温度。一侧脸,便能看见卧室的窗子,土土稚嫩的声音隐约传来。在这样的夜晚,实在适合想念某一个人,但还好,属于我的想念很轻,一个微笑便能把它们托起。    
    在快到零点的时候,我打开熟悉的页面,总让我心里惦记着的小说已经被点击了一百多万次,作者很长时间没有更新了,停顿下来的那个结尾我已经看了两遍。电脑里放着不知道谁唱的歌,QQ里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头像亮着。我的眼睛愣愣地望着苍白的文章区,上面写着“无标题——记事本”。    
    我呆在夜晚,那些字像一朵朵雏菊在日光灯下盛开,记录就是一次回忆。对一天的怀念,对时光的惦记。    
    我的记忆力在衰老,以至于不白纸黑字地写下来转眼就把这一天的事忘了,那些瞬间迸发出来的笑声和郁闷多么可爱,亮晶晶的,像镶嵌在假首饰上的光片和有机玻璃。    
    黄色的小鹦鹉总是想方设法自己打开笼子门,再从拉门的微弱缝隙里挤进来,一阵拍动翅膀的声音,它就落在我橘红色的肩膀上,我侧过头向它笑,喊着它的名字,它用红色小眼睛与我回应,耳畔的鸣叫刺耳且动听。它一会儿跳上我的头顶,用小嘴一根一根地啄起我的头发,一会儿直接飞到我敲击键盘的手上,伸着脖子用嘴碰碰屏幕。它的玩耍让我的桌子凭空生动起来,到处都在动,它跟个体力好的搬运工似的,把一个信封从左面搬到右面,又把一支笔从右面叼到左面,最后,我爸看不过去,一巴掌扇过去,黄色小身体在我头顶绕行半圈,老实地回自己房间吃食去了。    
    我把脸贴在拉门的玻璃外面,看着它把头埋在食盒里。冰凉的幸福。这情景是多么熟悉,从童年一直蔓延到此时。十几个温暖的冬天,我就呆在这样一幅画卷里,老人、女孩和小鸟。那似乎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像伊甸园,在生命的某一处永远春意盎然安静神秘而无人打扰。我常想,要是鹦鹉也会上网,我们将是多么惬意的一对网友。    
    正郁闷,手机响了,上面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她说:“你是不是又写我的短粗胳膊了?”我大惊失色问:“你怎么知道?”她说:“就你那点心眼儿,傻子都知道。”我站在阳台上狂笑。    
    一个ID的距离是怎样的距离,这感觉很奇怪。当你刻意让自己产生记忆的时候,你跟那个ID的距离就近了。前些日子,一个女ID忽然给我打电话,我想都没想就说:“你不是在网上吗,还给我打电话?”她惊讶地说:“你居然还知道我是谁?”我说:“爱你爱到骨头里,哈哈。”然后,她一直在说话,我们都很惊奇这份穿越网络的友谊,她说,无论隔多长时间给我打电话都不会有迟疑,因为她觉得我是一个特别让她放心的朋友,始终会在原地。我在电话的另一边特别真诚地笑,这个电话之前,我们应该已经五年没任何联系了,只是偶尔在网上看见她一闪而过,五年以前,她经常在中午给我打电话,间或汇报一下那时她的一场又一场斗智斗勇的恋爱。她问,你说我们如果一直不联系,你会不会忘了我啊?我信誓旦旦地说:不会。    
    其实,我也在问我自己,会吗?有一天,忘记一个我熟悉和热爱着的ID。我但愿不会。    
    尽管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网上,其实我依然喜欢现实给我的踏实感,我喜欢电话里的声音,我喜欢跟你依靠在一起逛街或者坐在冰激凌店看人来人往,我喜欢推杯换盏,我喜欢叫嚣着说你跟傻子赛(似)的,我喜欢你走在我旁边的温度,我喜欢ID变成一个活色生香的宝贝。    
    好朋友之间的友谊有着水到渠成的美感,我们不用歃血为盟便可分享心事。当一个多年的好友忽然跑到MSN里变成一个相好的ID,我们成为分享生活细节、分享隐私的最佳伙伴,我们抛开网络面对面坐着,就算多年不见,也不会有丝毫陌生感。那感觉惬意而自然。我们如同是夜半女生宿舍里的窃窃私语,我们会面对面坐着(删),我们把声音压得很低,我们偶尔叹气,也会推搡着窃笑,会展望未来,会彼此鼓励,会计划我们不会成行的一起旅游的向往。我们在说婚姻中的暗伤,并拿自己的生活举例说明。我们会在路边的狗食馆里一遍一遍说到——爱。    
    很多网友留言说自己是“鱼香肉丝”,搞得我像被海选出来的超女一样特别得意。在天津签售《都是妖蛾子》的时候我提前一刻钟到的,进去一看,读者已经排成了队在等待。我的好友白花花说:“你要是摆架子,你就是孙子!”推了我一踉跄。我赶紧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掏出笔就在人家买的书上写我的名字。其实,写下倚里歪斜名字的时候,我的内心满是感激,我甚至觉得那些信手拈来未做加工的段子对不起“肉丝”,如果文字还有些粗糙,我想,我的真诚是细致的。    
    这本书献给我所有的朋友和我的“鱼香肉丝”们。                                             
    我想,跟你在一起。


《还是妖蛾子》 第一部分把日子过得特二

    “二”,不是数字,却是个特别得体的形容词。在我们小圈子的词语(语境)里,跟“扯”差不多。日子被我们扯来扯去,也显得二了。我们用这种朴实的精神抵抗时尚的诱惑,谁叫我们一没钱二没品位呢,不过,可贵的是,我们谁也不装,知道装也得露馅。    
    日子始终不会有太大变化,那些炫目的东西都是橱窗里的摆设,路过,看一眼也就罢了,肯定不会一冲动把尼龙丝袜子从脚上扒下来直接蒙脸上,抡砖头砸柜台。那些透明的阻挡分割着我们和时尚的距离。绚烂的东西更多的时候只是假相。    
    生活就像烙大饼,热火朝天地翻腾几下,扔出来,特香。可要翻腾的时间长了,就该糊了。都是饼,有人喜欢自己烙,有人愿意进有背景音乐的地方吃比萨饼,这是不同的喜好,而我,喜欢能扛时候的家常饼。


《还是妖蛾子》 第一部分没病找病

    因为一些不检点的医院对患者的态度总是来一个宰一个,挤了得我们个顶个地都登上了健康快车,各种家庭保健必备书全着呢,不光闷头自学,还跟着电视上公开课。资深专家们本着对生命的爱护,经常提示我们重大疾病的前期征兆,人家从来不分析脚气、鼻窦炎、沙眼之类不值一提的病,一说就跟癌症挂着,我心里直冒冷汗,听十分钟比看俩小时恐怖片的劲儿还大。架不住就对号入座,可越对号越恍惚,都能哭出声。    
    前几天我左边腰附近疼,赶紧翻书,拿放大镜把人体解剖图看了三遍,然后摸一下疼的地方,再看一眼书上的器官。先对照的是妇科那章,因为专家说是个女的就有妇科病,这句话吓得我脸都白了,抹那么多年美白护肤的擦脸油没管用,专家却能一语定乾坤。好在,我沾着吐沫把书翻得哗哗的,发现我疼的那地方根本没有妇科器官。那还能是哪出了毛病呢?别是肾吧?我立刻要虚脱了。我的手冰凉,翻篇儿都不分溜儿了,好不容易用胳膊肘压住,肾炎、尿毒症……人已经出溜到木地板上了,而且越看症状越像。    
    我哆嗦着给一个自学成材跟各大医院很熟的同学打电话,她在电话那边语音诊病:“你尿什么颜色?”我都绝望了还拿这问题涮我,我说:“跟你的一样。”她又问:“像米汤吗?”我的肺都快气炸了,“你煮稀饭呢?问点硬可问题!”她沉吟两声,告诉我不是肾炎,但话锋一转:“我怀疑啊——”故意把“啊”拉得老长,我的心揪得跟拔丝山药似的,“你怀疑什么啊?快说,患者还有知情权呢。”我这同学似乎很犹豫,死活不说了,告诉我转天就带我去做检查。我像只惊弓之鸟,喘粗气还掉了一地的毛。五分钟后,手机短信闪烁,我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按了一下,我那同学发的:我怀疑是占位性病变。我急忙倚里歪斜地奔到电脑前,上网,搜索。天啊,那屏幕上赫然写着:占位性病变,是肾癌晚期经常出现的病症。    
    好不容易,天亮了,我抓了一把钱扔进书包,心想万一留住院呢。以什么方式把这个噩耗告诉家里人很让我绝望。我跌跌撞撞到了医院住院部大厅,我同学已花枝招展地等在那,她像个主治大夫似的,问我:“你到底哪疼?”我捂捂裤口袋,她说:“那儿什么器官也没有啊,肾在后面。”经她一提示,我立刻觉得正后方开始疼。她径直把我带到肾外科,牛哄哄地把一个面无表情的主任叫出来,我吓吓唧唧地说了自己的病情,捂着后腰。主任跟我同学说:“带她去骨科吧,疼的地方就不是肾。”然后转身走了。同学一溜小跑追上主任问:“您看看是不是让她做个检查?”主任甩出一句:“不用!”显得我特别无理取闹。    
    骨科主任很热情,把我领到重症室躺下,让我一会儿伸腿一会儿侧身,一个小榔头在我的麻筋儿上没完地敲,弄得我一个劲儿弹弦子像癫痫发作似的。主任终于让我起来,在诊断书上大笔一挥,“你去照个X光片排除一下。”可我在自己腰上抓了一把,除了肥肉压根没骨头啊。我狐疑地把目光转向我亲爱的同学,她举着交费单子笑容可鞠地问:“主任,您觉得有可能是什么病呢?”那个瘦老头上下打量我一下说:“如果骨头没炎症,估计是长期座姿不对,造成肌肉疲劳。”    
    我们迈着狐疑的步伐从骨科出来,一路沉默。终于到了交费窗口,我撩起臃肿的眼皮:“你说咱有必要照这个相吗?我觉得还是肾的问题。咱还是照B超吧。”她点了点头,自己拿笔就把检查项目给改了。    
    做B超的人很少,到那就能上床,当大夫把冰凉的胶水涂在我肚子上,问我:“憋尿了吗?”我吃惊地说:“肾脏检查没说让憋尿啊。”那女人很不耐烦,“起来起来,这是妇科,查子宫的。”我赶紧抓了一把草纸,一边抹肚皮一边提裤子,亦步亦趋地辗转到另一张床上,躺好。又一个女人把多半瓶胶水挤在我肚子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哪不好受?”那女人问。还没等我答,我同学仗义地说:“她说不出来具体哪不好受,您受累给看看有没有肾积水肾结石之类的,要能连心脏一起看了,您也受累给看看。”那女大夫真是好人,胶水涂了一次又一次全抹我中段儿上了。她指着屏幕自言自语:“肾没事,心脏没事,妇科也没事。你起来吧,别查了。”我同学笑得特别安慰,拍着我的肩膀,“行了,这次该放心了!”她这话一出,我立刻腰不疼了。    
    晚上,在MSN里遇到赵文雯。    
    赵文雯:你干吗去了,一天没见你。    
    王小柔:我不是担心自己肾有问题吗?    
    赵文雯:瞎担心,肾能有嘛事,你又不纵欲,吃点猪腰子羊腰子了事;最多肾虚。    
    王小柔:我同学说了个词;我在网上一查;说肾癌晚期才出现我这症状;我能不害怕吗?    
    赵文雯:那天跟我姐说,我输卵管疼。我姐说别胡扯,你捂的那是肾。有一天晚上,我正怀疑自己肾虚呢,然后电视里正好播那种肾虚自测节目。咱就跟着测吧——先是夜里多汗,这症状我没有。第二点:尿频。这点我也没有。然后,第三点,居然是让摸摸阴囊湿不湿。奶奶的,原来是男人自测。    
    王小柔:要了亲命了,自测真害人。幸亏是自测,不然拉别人互助测,还成耍流氓了。    
    赵文雯:你这人就算哪天当了大夫也没人找你看病,一看你就像拿病人找乐的,一点儿不真诚。


《还是妖蛾子》 第一部分在你的洞房游戏

    叶小葱终于动了结婚的心思,一个月没消息,再见面的时候居然扔在桌子上几本大相册,里面都是光膀子和男友扭捏作态的艺术照,最绝的是那一嘴龇牙全缩回嘴里去了,笑得那叫一个荡漾,简直能笑皱一池春水。我抬眼看着面前这张跟照片判若两人的脸,用食指狠敲封面上那个男人的小眯眯眼:“决定嫁了?”她得意地挺着胸脯:“那是当然,我得追上你们,明年我也生个孩子让你们开开眼。”我盯着她的肚子,大声嚷:“不会是已经有了吧?”叶小葱手里一盒酸奶正砸在我肩上,她用手点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我周六大办,你们都得去,不发请柬了,都拾掇精神点,别给我丢人。”    
    作为新娘子的闺中好友,我天不亮就起床了,然后点着灯描眉打脸,把衣柜里显得喜兴的衣服都扔床上再一件一件地试,多少年不穿的高跟鞋拿布蹭蹭,蹬脚上。早晨七点半,我像一朵大桃花,摇曳着就出了门。到了叶小葱家,她甚至没多看我一眼,更没对我破天荒的打扮加以赞赏,催着我拎上她的小坤包陪她去化新娘妆。    
    我坐在牛皮凳子上呵欠一个接一个,叶小葱倒精神抖擞,每隔五分钟问我一句“你觉得怎么样”,那语气明显透着得意。我都快眯一小觉了,叶小葱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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