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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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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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冷哼一声,却没有开口,兀自朝着床榻上哭闹不止的永璋走了过去。“伤着哪儿了,让皇阿玛瞧瞧。”
永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指了指脑后,又将手递到皇上面前:“皇阿玛,疼,二阿哥打我。”
兰昕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心里的苦楚,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如此失败。一颗心扑在皇上身上却不是他最心爱的女子。想为他教好后继之君,却原来这永琏这样不争气。自从入宫以来,六宫风波不断,她屡屡失职。
心力憔悴也就罢了,可经手之事竟然没有一样能让他满意……一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弘历抚去了永璋脸上的泪水,宽言抚慰道:“你二阿哥一定不是故意推你、打你的。皇阿玛代他向你道歉。男儿有容人的胸怀,你便不要再与他生气了可好?”
永琏闻言不由转过头去,连床榻上那个捧着三阿哥的皇阿玛,竟也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为何自己嫡亲的额娘偏不肯信自己半分呢?

第二百零九章:瑞龙透顶香难比
“永璋……永璋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否则为娘当如何才好?”一路上,苏婉蓉心惊肉跳的百般不安,嘴里止不住的嘀咕、祈求甚至咒骂,也仅仅是希望永璋平安无事。
肩舆才落地,她就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猛的跳了下来。“永璋,额娘来了,你别怕,额娘这就来了。”苏婉蓉一阵狂奔,径直去了永璋的厢房,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正在焦急的时候,却见着小宫婢领着御医往二阿哥的厢房去。
于是她也即刻跟着御医往里闯,直到发觉皇上、皇后均在,她才微微收敛了急切的脸色,恭敬而焦虑的朝皇上福身请了安,就朝着永璋扑了过去。“永璋,你怎么了,伤着哪儿了,让额娘看看。”
弘历叹息一声,随即起身让出了位置:“御医正要给永璋请脉,婉蓉正好你陪着他吧。”
“谢皇上。”苏婉蓉扯出一个无比苦涩的微笑,眼中唯有永璋一人而已。
“永琏,你随朕来。”弘历示意索澜扶着皇后起来,却并未曾对兰昕多言什么。反而是轻轻淡淡的唤了永琏,二人一前一后的步出厢房。
兰昕跪了这一会儿,膝盖已经酸麻。瞧着皇上唤走了永琏,像是被抽走了心底的热乎气儿一般,目光呆滞的看着门边,好一会儿才无声的叹了口气。
索澜半蹲下身子,拂去了皇后膝上的浮尘,轻声宽慰道:“娘娘,关心则乱,事情未必就是二阿哥赌气说的那个样子。您总得给二阿哥辩解的机会不是?”
正预备点头,兰昕听见永璋带着哭腔的稚音向纯妃告状:“额娘,是二阿哥推倒了儿臣,还硬掰儿臣的手。儿臣不过是想看他的玉佩,皇阿玛还说他不是故意的。”
苏婉蓉泪落如雨,想揉一揉永璋的小手,却怎么也不敢使劲儿似的。唯有信任前来问诊的御医:“你快瞧瞧,永璋的伤到底要不要紧,别耽搁了啊。”
“纯妃娘娘稍安勿躁,臣必然会尽力。”御医谨慎的替三阿哥请脉,表情严肃而凝重。“只不过三阿哥伤在了后脑,年岁又轻,到底是有些麻烦的。”
这让苏婉蓉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若是永璋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该如何是好。心里是怕极了,这滋味儿她从来没有尝过,可除了怕,更多的则是怨恨。对皇后的怨恨,对二阿哥永琏的怨恨,正是他们母子联手,才害的永璋这样可怜。
永璋才三岁啊,他真的就要承受这样的苦么?还是皇后太过心狠手辣,连一个三岁的孩子也防着。
猛的转过脸,苏婉蓉对上了皇后空洞的目光:“臣妾早晨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才伤了额头。不成想臣妾这伤还未好呢,连永璋也受了伤。皇后娘娘,您说臣妾是否流年不利,当去钦安殿诵经几日,以消除心中的魔障?”
皇后不是惯会责罚人抄经自省么?苏婉蓉没有把话说的太过难听,全因为皇上还在这里。永璋太可怜了,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兰昕敛着委屈,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凄楚。“这回是永琏的错,本宫教子无方,理应陪纯妃一并诵经祈福,愿上苍庇佑永璋平安无事,早些康复。”
苏婉蓉并没有因为皇后的一句软话而低了态度,相反的,她一脸清肃,怨恨像是要撕破脸庞翻滚着迸射出来。“皇后一句教子无方便算了么?可怜臣妾的永璋才不过三岁多些,就要受这等皮肉之苦。再不济,永璋也是皇族血脉,是皇上的三阿哥。皇后娘娘您也是他的嫡母啊。
虽然,虽然臣妾出身卑贱,不如宫里有些妃嫔那么尊贵。可罪不及稚子啊。臣妾摔破了头,皇后娘娘说是意外,那么臣妾便认了。可永璋呢,这手上的淤青,这脑后的肿胀,总不会是意外了吧。难道皇后娘娘几句话,就想打发了臣妾母子么?”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苏婉蓉暗恨肆意,偏是语速很慢,一字一句道出内心的种种不满。
“那么依着纯妃,你希望本宫如何?”兰昕有些无奈,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担忧。却不是为纯妃的刁难。方才在气头上,她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了永琏。可这会儿静下心来一想,永琏一定很伤心吧,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心里也必然会害怕。
作为额娘,兰昕没有第一时间安慰他,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那么小的孩子,他哪里吃得消呢?
苏婉蓉看着皇后哀戚的脸色,不禁冷哼一声:“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哪里敢让您依着我。只是永璋这么小……臣妾恳求皇后娘娘恩准,让臣妾将永璋接回钟粹宫养伤。直至伤愈再送回阿哥所照看。”
兰昕动了动唇,没有应承也没有拒绝。
“难道皇后娘娘连臣妾这么小的请求都不肯恩准么?”苏婉蓉伤心不已,泪水便多出眼眶。
弘历走了进来,沉声道:“也好,永璋毕竟还小,婉蓉你便接他回去养伤罢。一月后,待他伤愈,再送回阿哥所照顾便是。”
话从皇上嘴里说出来,苏婉蓉半个不字也不敢嚼,只得千恩万谢。对与二阿哥永琏的处置,苏婉蓉更是不敢多问。心里只懊恼一个月的时间毕竟太短太短了,未免耽搁功夫,苏婉蓉即刻吩咐了身边的人回宫去准备。再征求过御医的意见后,她抱着永璋,恭敬的朝皇上行了礼:“臣妾这就带永璋回钟粹宫好生照料着。皇上请恕臣妾先走一步。”
兰昕从皇上进来,就一直看着门外,却始终不见永琏的身影。直到纯妃一行人,噼里啪啦的闹出一串动静又悄然离开后,她才缓缓的走到了弘历身旁,悲切的问道:“皇上,永琏他……”
弘历示意兰昕伸手,只将一物搁在她的掌心。“你自己的儿子,却不知他的心性么?”
兰昕被他问的有些惭愧,垂下眼眸连连摇头:“臣妾愧为人母。”
叹了口气,弘历才握住兰昕攥着玉佩的手:“先帝是多么喜欢永琏,你可还记得?朕膝下的阿哥虽然不多,可最看重的也是永琏。他是你嫡亲的骨肉,朕的嫡子,为着这一点,朕也多疼他几分。你是知道,朕的出身尴尬,于是以嫡子继承皇位,是朕梦寐以求之事。”
场面上的话说完了,弘历语重心长道:“只是兰昕,你的心太硬了。”
弘历的话正戳中了兰昕的痛处,她颤颤巍巍的便要跪下,却被他宽厚的双掌托住身形。温温切切道:“朕知道你的心思,你身为皇后,处处要为六宫表率。祖宗不许后妃与皇嗣亲近,你便鲜少去阿哥所探望永琏。你希望她坚韧,希望他**,却忘记要让他知道你的心了。
哲妃去的早,兰昕你对永璜你却视如己出。却不知道,这样的疼惜在自己嫡亲的儿子看来,竟然是奢望。永璜身上穿着你才缝制的衣裳,可永琏呢?那玉佩上的流苏缨络,还是早几年你替他编好的。朕知你用心良苦,不娇惯,不宠溺,但是兰昕啊,永琏只是个孩子,他心里决不会想要肩负起大清重任,就失去额娘的疼惜。你可明白?”
弘历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眼眶也微微发涩。“朕自己受过这样的苦,不愿朕的骨肉再受同样的苦。那种滋味儿,即便是朕如今贵为当朝天子,亦挥之不去。午夜梦回,朕时常因为童年的委屈而惊醒,烙在心里的痕迹,如何能磨灭。且看朕现在与太后的关系便可知。难道这会是你想要的么?”
这番话,不是皇上对皇后说的,而是夫君对妻子说的。
兰昕不住的点头,不住的哽咽,不住的想要将它牢牢记在脑海中。“是臣妾糊涂了,臣妾不配当永琏的额娘,更不配为大清的皇后……臣妾心力憔悴,明明想做好每件事,可偏偏到头来样样都做不好,皇上,臣妾心里难过。”
这样的兰昕,是弘历许久不曾见过的。虽然泪眼婆娑,失了皇后当有的尊贵。却格外真实,柔柔弱弱的需要呵护。弘历没有多想,只紧紧的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兰昕,你可还记得,成为朕妻子的那一日,朕对你说过什么?”
兰昕似乎想起来了,可又仿佛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心痛,她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来自弘历的体温。此时此刻,内寝之中再无旁人,她就这么倚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任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依然舍不得放手。
弘历见她不语,则动容道:“朕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朕都愿有你在身边患难与共,相扶相持。你可还记得么?”
兰昕重重的点头,却依然不愿意开口。她怕艰涩的声音很突兀,很刺耳,破坏了这样美好的时刻。
“时至今日,朕也是这么说。”弘历心里明白,兰昕承受了许许多多她本可以摒弃的痛楚,而这痛苦的根源,却是她心里满满当当的爱。“后宫比王府更难管治,朕知道难为你了。可有你在朕身边,才让朕觉得很安心,可以放开手去做任何朕想做的事。”
“一切得赖你的扶持,帮衬,与朕患难与共。”弘历轻轻的落吻在兰昕的额头上,薄薄的唇温润不已,尽是笑意。

第二百一十章:楼阁玲珑五云起
珊瑚珠制成的垂帘轻轻一动,苏婉蓉便警惕的转过了身子。看见那道熟悉的颀长身影,她无端的有些失落。“你还是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再来。”
和合二仙嬉蝙蝠的床榻上,永璋睡得正香,昏暗的宫灯柔和的橙色光彩,耀的他十分可爱。苏婉蓉只看了来人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孩子:“若不是为了永璋,我岂会三番两次的受你操控,于皇后以及众人面前装疯卖傻。现下来永璋都还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好意思来见我?”
弘昼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窗外。索性钟粹宫的侍卫并不算多,且都在宫外把守,于是只要进了内宫的范围,倒也安静。“你当我想来么!若是不来,此事你会作罢么?”
苏婉蓉冷哼一声,却十分的轻柔,生怕吵醒了永璋,口吻之中添了一抹急促:“有什么事,你说了快走吧。如今我这一颗心都扑在永璋身上,实在懒得去理会你那些所为的谋算。”
冷笑着,弘昼慢慢的走了过来,轻轻的于苏婉蓉身旁坐下。
这举动惊得苏婉蓉险些跳起来:“王爷请自重。”
“自重?”弘昼阴冷的面庞露出无比不屑的神色:“你若真是那么冰清玉洁,何故寝宫里会时常出入男子。本王倒是可以自重,偏是你不行。”
苏婉蓉当即起身,恨的咬牙切齿:“诬陷也要有真凭实据,我钟粹宫何时有男子出入了,和亲王自己不检点不打紧,可别往臣妾身上泼脏水。”
见苏婉蓉是真的急了,弘昼垂下眉目,轻轻的抿着唇瓣摇了摇头:“本王不就是其中之一么。玩笑罢了,纯妃不会当上了妃主,就连这么小的玩笑也经不起了吧?”
深深的不悦,让苏婉蓉的脸色格外难看:“若不是我多事,想弄清楚王爷与皇后娘娘到底有怎样不堪的一段往事,也不会失策被你要挟利用至今啊。表面上,我处处针对皇后,用心歹毒,可实际上,我也帮衬着你保全皇后这么久了。
和亲王,功劳我不敢领,可苦劳总有吧。若非我这么明里暗里的别着劲儿与皇后残斗,旁人怎么会静待时机,看好戏一般的甩手候着。当然,这些都是你精心的安排,用这种迂回的法子保全你心上的女子。
可是你总得为我想想吧?我招致来的,可是皇后十足十的怨恨。她哪里晓得我实在帮衬她啊,她恨不得我死,恨不得永璋死。而这一切,都是拜和亲王你所赐。”
看着纯妃怨声载道,弘昼反而抿着唇笑了起来。“宫里人皆以为纯妃你,是得了皇嗣而愈发的跋扈起来。正如同昔日的富察寻雁一般,是个空有外壳却败絮其中的美人。这对你而言,难道不是一桩好事么?
从纯嫔到纯妃,以你的出身,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已经风光人上了。可想而知,为皇后避祸的同时,你不也为自己谋了一条很好的出路么?本王总算对你有恩不是么!纯妃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就不怕遭报应?”
轮廓分明的脸庞透着让人不敢亲近的森冷,苏婉蓉只看了弘昼一眼,心便禁不住颤抖起来。“有话便快说,无谓惊动了旁人。王爷到底要臣妾做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但凡是弘昼出现在钟粹宫,次日她便得想方设法的与皇后产生矛盾,大闹一出。有时候苏婉蓉真心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富察寻雁,除了撒泼耍横,骄纵轻狂,她简直再没有其她的心性了。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和亲王能如鱼得水一般,于这样夜色漆黑之时穿梭皇宫内外。光是这一份本事,已经让她无所遁形。更何况自己知道了他与皇后昔日的秘密,倘若不乖乖听话,被碾死在他脚下,根本费不了他半分的力气。
“纯妃还真是误会了本王的心意。”弘昼微微动了动唇,略微有些软了态度:“本王是想告诉你,永璋的伤纯粹是个意外。皇后不会因为对你有不满,而让自己的永琏犯险去加害永璋。”
弘昼认识的兰昕,从来不会如此。即便真的恨透了纯妃,也断然不会用孩子来报复。她是善良的,善良的让人心疼。于是自己才会选择这条看似荒唐的路来走,即便她不是自己的皇后,却也要她成为大清最好的皇后,安稳的陪伴在另外一位君王身侧。
“王爷冒险入宫,就是为了说这个?”苏婉蓉愕然无语,一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彩,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和亲王。一直以来,和亲王在她眼里都是冷酷、自私的,她以为让自己与皇后明斗,也是他计策之中的一部分。
可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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