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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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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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这些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封尘。却不想,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竟然是从自己最嫌恶的妃子口中,露出了端倪。弘历恼恨至极,却也无可奈何,明知道纯妃不是真心求死,却不敢擅自赐死她。
“朕给你时间慢慢的想,就以永璋康复为期。若届时,你依旧不肯对朕说明一切,那么你只能躺着让人抬出阿哥所去。”弘历阴狠的目光,难掩心里的窘迫。这怕是他最见不得人的往事了。“你就趁着这段日子,给朕好好想个清楚,究竟是你的性命要紧,还是混淆视听,唯恐天下不乱的始作俑者性命要紧。”

第四百七十四章 :灵灵不昧寂而知
风澜不是故意想偷听,而是自己就站在厢房以外,防着旁人偷听,才将皇上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中。待皇上愤然离去,她才匆匆忙忙的走进了内室:“娘娘,您这是何苦,这样做未免太冒险了。”
苏婉蓉自然是一身的冷汗,后心发凉。想起方才皇上的脸色,她自然也是后怕的厉害。想来这会儿若是将身上的小衣扭几下,肯定能扭出水来。不过她也十分佩服自己的勇气,一贯的柔顺竟也有如此大胆的时候,尤其是面对皇上,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些话,原是我从和亲王口中听来的,想来也是他怨怼猜忌之言,却不料正中下怀,竟然说的一字不差。可见和亲王对皇上,还真真儿是了解。”苏婉蓉拭去了鬓边的冷汗,随即站起身子:“这些日子,好好留在阿哥所,别再去皇上面前碍眼了。
皇上给本宫的期限你也听清楚了,只要永璋康复了,本宫就得将这样的话来处禀明皇上。怕就怕本宫的肚子不争气,再有什么偏差,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不会的娘娘,您且放心就是。太后的药您已经用下了,太后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诓骗您的。此药必然有效。何况在此之前,娘娘您一直注意调理身子,想来不会落空。”风澜的双眼流露出迫切而渴望的光彩:“何况奴婢有预感,很快咱们就能风风光光的返回钟粹宫了。”
这话说的苏婉蓉心里生了几分底气:“但愿吧,但愿如此。”想了想,她又有些不安心:“御医可说了,照这个样子下去,永璋的病大约还有多久能痊愈?”
“估摸着怎么也得一两个月,虽然说现在不发高热了,可三阿哥先前有过炎症,身上的疥疮也未曾消退干净,若是要痊愈,少说也得是这些时候。”风澜心里闪过一丝疑影,未敢宣之于口。其实她是想问一问纯妃,倘若三阿哥的病很快就要痊愈了,为着一己之私,纯妃会不会做手脚让这个嫡亲的儿子好的慢一些。
其实看过了雪澜的下场,风澜也未必就真的不害怕。虽然纯妃口口声声说如喜欢自己,如何看重自己,可实际上当她需要的时候,也必然会做的干净狠辣,不留一丝情面。以至于,风澜也不敢就这么信了纯妃,出事之间,总是要顾及自己的安慰的。
她盼望着能早一天满二十五岁,能早一些离开纯妃。只要纯妃能顾念丁点儿旧情,不要斩草除根,杀人灭口,那她就感激不已了。
“你可看清楚了,皇上走出阿哥所的时候,当真是面色发青?”金沛姿不放心的又问了小陆子一遍。
“回娘娘的话,奴才看得清清楚楚的。皇上从阿哥所出来的时候,非但脸色发青,额上的青筋都凸起分明着,一看就是动了大怒的样子。”小陆子如实的回着话,想起自己瞧见皇上的表情,心里也是畏惧至深的。
皇上动怒,可想而知一准儿没有什么好事儿。金沛姿这才稍微放心了些,轻轻的摆一摆手,让小陆子下去,转身才对皇后道:“娘娘,皇上在阿哥所里动了怒,您是否去养心殿劝慰一番?”
见皇后沉吟不语,她接着道:“无论皇上昨日为何宿在阿哥所,今儿都是生了纯妃的气。从前或许没有这样的时候,这会儿到底不是从前了。”金沛姿自己也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其实细细想想,往年在宝亲王府的时候,除了福晋与两位侧福晋得宠,接下来便是已故的哲妃与怡嫔了,随后就是咱们的苏格格。
一想到苏格格成了纯妃,却再无从前与皇上的恩情,金沛姿心里就觉得痛快。
只是她还没开口,其其格倒是闭不住话了。“宠幸有什么要紧的,皇上的心怕是回不去了。纯妃多行不义,聪明是聪明,可惜没用在对的地方。皇上纵然一时被蒙蔽,也终究回有能看清楚的一日。如此说来,到底是臣妾等杞人忧天了,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兰昕听着她们自说自话,顷刻间就将心结解开了,心里也宽慰了不少。到底还是小陆子有功劳,瞧清楚皇上的脸色不好,这才使得她们宽了心。“罢了,此事就此为止吧。皇上自有圣意。时候也不早了,永城永琪还需要你们照顾着,本宫就不多留你们说话了。”
二人闻言齐齐起身,恭敬道:“臣妾告退。”
索澜见两位娘娘才迈出殿门,皇后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心知皇后心里还是不痛快。少不得轻缓笑道:“娘娘,奴婢着了几个小丫头,日日在梅园子里采冰花上的雪水烹茶,不如让奴婢准备一些,给娘娘尝尝?”
“梅花凌傲,冰雪凛寒,这两样东西一股脑的就着热茶汤子灌进口中,只怕心也是一时的温热,到底会寒凉至极的。本宫不想喝。若你有心,就去煮一大壶姜茶吧。那个最能暖胃。”兰昕抚弄着旗装衣襟上的素彩凤凰,多有愁绪:“心凉便罢了,总不至于胃也跟着不舒坦。去吧。”
“是。”索澜只好意兴阑珊的退了下去。
余下的半日,兰昕都觉得胸口窒闷,不爱说话。也没有兴致去养心殿劝慰皇上什么。她只明白一个最浅显不过的道理,若是皇上不愿意,旁人是勉强不来的。许后宫三千粉黛的说辞是夸张了一些,如今的后宫断然没有这样多的宫嫔。
但到底也不在少数不是么?慧贵妃、娴妃、嘉妃、愉嫔、舒嫔、仪嫔……这些不都是皇上喜欢在意看重的女子么?兰昕惯常是宽惠惯了,即便心里不痛快,也从不写在脸上。可这一回,她是真的伤心了。
永琏病重的时候,纯妃就曾经被怀疑居心叵测,随后,阿哥所那场戏,纯妃几乎得手,让几位阿哥遭难。再说眼前吧,恩妃是怎么死的,如缤险些命丧谁之手?难道皇上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数么?宠幸完了,再发一通脾气,这哪里就是明君所为了?
兰昕不想哭,甚至连落泪再抚平自己心绪的力气都没有。索性就这么僵持着脸子坐着。深宫寂寥,岁月漫长,一挨便不知道要挨到什么时候。她是想等皇上先来找她,想给她一个原谅的理由。
谁知兰昕这一等便是足足十日,十日之间,皇上未曾踏足后宫半步。像是料定了皇后与各种妃嫔都有抱怨,索性一个也不见,什么话也不说。
有按捺不住的宫嫔前往养心殿请安,均是被挡了回来。一时间后宫里人心惶惶的,人人都有委屈都有疑惑,却没有人能诉说。彼时,已经是春初的三月天了。可紫禁城的春天迟迟为肯来,在这凉薄的日子里,又迎来一场大雪。
大雪落,银装素裹,兰昕依照旧例免去了阖宫请安的礼仪。这一步走动,更显得紫禁城冷清备至,萧条惨淡。好像冬日愁云惨淡的薄雾掩去了金碧辉煌的光彩,人心死寂。
这一夜,兰昕才合着被子入睡,就听见叩门的声音。脑子昏沉沉的不听使唤,许是因为天冷的缘故,她畏缩在锦被里也不爱动弹,半晌没有吭气。
索澜急的不行,只得出声打扰:“皇后娘娘,您醒了么?奴婢有要事禀明娘娘。”
“嗯。”兰昕慢条斯理的哼了一声,随即道了一声进来。
推开了们,索澜急切的福了福身:“娘娘恕罪,奴婢不是存心搅扰娘娘清净。只是李玉才从养心殿过来,说皇上高热不退,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请娘娘过去瞧瞧。”
兰昕猛的坐了起来,惊诧道:“好端端的,皇上怎么发了高热?这会子宫门已经锁闭,留职的御医可去养心殿瞧了么?”
“去是去了,只是……李玉说皇上一早就有吩咐,不许御医瞧。这会儿皇上说着胡话,神志不清,李玉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这才斗胆来长春宫请示,还望皇后娘娘赶紧过去瞧瞧。”
“替本宫更衣,备凤舆。”兰昕只觉得不好,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极为不自在。“这时候夜深了,有这样大的动作,必然惊动了旁人宫里。你吩咐薛贵宁,令他前往宽慰,只说本宫已经过去了,哪个宫里都不许走动,一切待到天明再说。”
“奴婢明白。”索澜谨慎道:“娘娘万万要宽心,皇上福泽深厚,必然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兰昕只觉得不好,皇上发了高热又不许御医来瞧,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情。前头,皇上还去过阿哥所,留宿在纯妃身侧,那永璋生的可是会传染的病症。万一皇上有什么闪失,该如何才好?
到了这个时候,兰昕已经顾不上生皇上的气了,只是担心,亦唯有担心。担心的让她不知道将自己的心搁在哪一出才好。那么突突的跳着,忐忑而不安,揪的她心疼不已。除了心疼,她也不乏怨恨,倘若皇上真是在阿哥所出了事,那么纯妃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第四百七十五章 :莫将戏事扰真情
李玉来长春宫请了皇后,调头就跑回了养心殿。陈进忠与王进保一直留在慈宁宫侍奉太后,皇上身边儿可心的伺候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了。故而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怎么样了?”李玉麻溜的跑回内寝,见御前侍奉的宫人绞帕子的绞帕子,换热水的换热水,心里又是咯噔一下。“皇上的高热还未曾退减么?”
近前伺候的人个个连连点头,却不敢做声。李玉的心凉了半截,也不敢擅自吩咐他们去请御医,只得等皇后娘娘来了,有了懿旨才好。
兰昕心里也是焦急的不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赶到了养心殿。
“皇后娘娘,您可来了,快去瞧瞧皇上吧。”李玉迎了皇后进来,便将身旁的人都打发了出去。“皇上这会儿高热未退,还断续续的说着胡话。奴才担心的不行,却也是无计可施。皇上下了严旨,不许御医来瞧,奴才……也只好将御医请进了偏殿候着。还请皇后娘娘做主。”
“去请御医进来。”兰昕毫不犹豫道:“皇上病成了这个样子,还怎能讳疾忌医。但凡有事,本宫必然亲自向皇上交代。”
李玉欣喜的不行,有了皇后这句话,皇上的龙体必然能康复。几乎是活蹦乱跳的奔出去了,疯魔一般的朝偏殿而去。
兰昕见李玉出去,紧忙快走两步,坐在了皇上的身侧。皱着眉头,咬着唇瓣,兰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去手的。十指迅速的掀开锦被,麻利的解开皇上睡衣的纽扣,胸口倒是未曾见有什么不妥。兰昕随后有将手探进了皇上的背部,密密麻麻的凸起已然连城片了。
惊的她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的手。“怎么会这样?”眼里微微的湿润,是气恼还是忧心兰昕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必然与纯妃有关,那股子恨意犹如绵密的细针,一下一下的扎在兰昕身上。
索澜已经会意,知晓皇上是得了什么病,少不得谨慎道:“皇后娘娘,既然您知道皇上龙体抱恙所为何因,为何还要这般亲近,倘若……真是会传染的恶疾,只怕娘娘您自己也……”
“这个时候了,本宫顾不上旁的,皇上不许御医瞧治,必然是知道此乃污损皇家颜面的恶疾。既然如此,本宫必得亲力亲为,侍奉在皇上身侧,但愿皇上能早些康复。”兰昕没有想过这种病会不会传染给自己,她只是希望皇上能快些好起来。
小心翼翼将衣裳裹好,复又盖上锦缎被,兰昕这才敛去了眼底的湿润之意,正经脸色道:“快请御医进来,皇上的病怕不是发了一日两日,断断不能再拖下去了。”心里不禁有些不忍,也松乏了许多,兰昕真的很想问一问皇上,这些日子不踏足后宫,是不是因为患病的缘故,不想让自己担心。
“皇后娘娘万福……”
“免礼。”兰昕打断了御医的话,脸色阴郁:“皇上发着高热,一切礼节可免则免,你们赶紧过来瞧瞧,抓紧开方子,让人把药拿到养心殿来熬。一刻也不许耽搁。倘若皇上的病情没有进展亦或是被延误,本宫必然要问责于你二人。”
“是。”两位御医均是太医院经年的国手,见皇后脸色阴郁不堪,便知皇上病的不轻。连忙上前替皇上请脉,详细的弄清楚了病因病况。
按照惯例,两位御医是要回了皇后话才可开方子的。只是情况比较危急,想来皇后心里也有数,便只留下其中一人详加解释,另一人则速速拟了方子,着人去御药房取药。
“旁的话本宫也不想听,问你什么便答什么。”兰昕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焦躁,可实际上,心里如同上十只猫儿撕咬抓挠,疼的快要喘不过气。
“是。”御医拘着礼,并不敢多言半个字。
“皇上的病,是否疥疮恶疾?”兰昕再问不出口,也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是。”御医不敢隐瞒,如实道。
“是否已经病发几日,而非是突然发病。”兰昕又问。
“从脉相上来看,臣估摸着皇上发病至少七八日之久。更甚至可能已经足有十日。”御医方才也翻看了皇上身上的疥疮,有许多地方连成一片,且有抓挠过的痕迹,很显然皇上也知道自己患病,只是一直拖着才会如此严重。
“若要治愈,需多久?”兰昕再问,眉目之间已经没有多余的忧虑之色。虽然疥疮是污秽的脏病,可并非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太御医尽心救治,皇上快些康复,此事便没有什么了不得了。
这下轮到御医为难了。说长了不好,说短了更不好,本想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治愈所需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同。可稍微抬起头对上皇后锋利而严苛的目光,御医也只得生生将话吞咽回去,道:“百日为期。”
“什么?”兰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区区小症,竟需要百日的功夫?”
“皇后娘娘恕罪,只因皇上发病已经数日,不曾令御医来瞧也就罢了。皇上还抓破了一些地方,使病况严重了不少。未免反复,老臣建议用治标治本的法子,逐渐清除此种疾病诱因,使龙体安康。所以,总得要百日的功夫才能完全康复。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若这病是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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