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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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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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真到了自己主子落难的时候,她可倒好,非但没有小心细致的伺候,还处处落井下石,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怨怼旁人。连娴妃都根本就使唤不动她了。
一肚子的怨气不曾宣泄,乐澜觉得自己已经憋屈的很难受了。没想到这会儿皇上来了,溪澜竟然还在这里惺惺作态,满口嚼着不顾廉耻的胡话。原本的喜悦,尽数被怨怼湮没,乐澜眸子里亲和的光瞬间就冷淡下来。“本姑姑如何做事儿,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让开。”
“姑姑?”溪澜轻蔑一笑,掩住了口鼻:“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乐澜,你与我同样是在府中就伺候侧福晋的侍婢,我还比你早几日跟着娘娘呢。怎的你说你是姑姑就是了,少在我面前摆谱。娘娘跟前儿若要人伺候,我自会去。你么,好好留在这儿招待陈公公吧。”
说了这一串话,溪澜脸上的颜色愈冷:“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承乾宫还轮不到你说了算。省省吧。”
乐澜恼的脸色潮红,却并不拦她,由着她得意的转身往内寝去。手里攥着两把恨,却生生的忍住没有扬起来,不为别的,就怕惊动了皇上,搅扰了这一片极好的夜色。不急在这一时不是么?乐澜这样告诫自己,总归溪澜是必不能长留在这承乾宫了。
“真的么?”金沛姿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遮住了口鼻。“怎么会?臣妾不信,皇后娘娘必然不会如此的。”
苏婉蓉看着愕然的她,依旧是不温不火的笑着:“姐姐,我有什么必要骗你。根本就是皇后暗中吩咐了薛贵宁去办的,她始终是偏私娴妃多一些。”眸光一紧,苏婉蓉叹息连连:“若姐姐不信,自可以去问问那冷宫里的嬷嬷、内侍监,甚至探一探仪嫔的口风。
我总是相信纸包不住火,后宫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不错,金子固然能堵住一些人的嘴,可毕竟不会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闭口不提吧?”
觉出金贵人还是半信半疑,苏婉蓉醋意翻滚、几欲垂泪:“妹妹可知,皇上为何翻了娴妃的绿头牌么?不是因为他想起了娴妃,而是皇后刻意吩咐内务府,连日赶制了一块新的牌子。那用意再明显不过了,绝壁是希望娴妃与皇上能重修旧好哇。”
心里还是明白的,纯嫔的话,三分真七分假,根本作不得数。可金沛姿犹是表现的惊讶不已,连连摇头:“臣妾一直都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从来不敢有旁逸斜出的心思。若是皇后希望娴妃能重获圣心,臣妾必然帮衬必然匡扶,心里多么不舍得多么委屈都好,总不会违背了皇后娘娘的心意。
这是为何啊?为何娘娘要让臣妾与娴妃生出嫌隙来。为何要令臣妾置于险地。又为何要这样偏私于娴妃啊?”
金沛姿脸色暗淡,唇角抽搐:“臣妾是有多么不得皇后的心啊?娴妃执拗无礼,皇后都可以偏袒隐忍,而我处处讨好千依百顺,得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哼!真是令人唏嘘不已了。”
这会儿,苏婉蓉是真从金贵人眼中,看见自己期盼已久的那份不甘了,终是不免暗自高兴。脸上却挂着感同身受的苦涩,越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直攥的她生疼。“我的好姐姐,您先别伤心。这一切,也怨不得皇后娘娘。要怪,只怪那娴妃太会耍滑了。娘娘必然是被她蒙蔽,未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这下子,金沛姿可有些难以琢磨了。长春宫觐见之时,纯嫔刻意故作神秘,为的就是勾起自己的好奇心来。而跪安之后,无论自己怎么去问,她都置之不理,吊足了胃口。这会儿,竟然又如此开诚布公的言说了整件事的始末。将罪责归咎于皇后身上,其心不就是妄图令自己怨怼皇后么。
这怨怼之心还不曾显露,怎么纯嫔的话锋一转,又扯到娴妃身上了?金沛姿垂下眼睑,不去看纯嫔极富蛊惑的眼神,只在心里偷偷的忖度。莫非她的本意,就是在娴妃身上?
“姐姐想什么呢?”苏婉蓉未免金贵人多想,绵软的口吻柔柔的搅乱了她的思绪:“是否也觉得娴妃,并不是你我看到的这么简单?”
顺从的点一点头,金沛姿不愿意在纯嫔面前显露心迹。这种时候,越是茫然越是懵懂,越是愤慨越是躁动,就越能让纯嫔相信自己真就是沉不住气,极为容易被蛊惑的性子。或许这样,才不至于令纯嫔花太多的心思在自己身上。
“所以姐姐,你可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儿。”苏婉蓉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被娴妃迷惑,往后她的恩宠必然要盖过慧贵妃去,更别说你我之流了。”
金沛姿摇一摇头,认真不已:“我便罢了,娘娘您可是有皇子的人,皇上必然心疼你。”
苏婉蓉浅笑辄止,却换了一种极为关心的口吻,神秘道:“姐姐想让皇上心疼,也并非没有办法。至少,还有个人可以帮衬你一把!”
“哦?”金沛姿来了精神,压抑着兴奋低声道:“是谁?求娘娘快告诉我吧。”
“太后。“苏婉蓉不紧不慢的说道:“姐姐别忘了,太后可是偏疼慧贵妃的,必然不会让娴妃独大夺了皇上的心。姐姐若是能得慧贵妃的信赖,同心同德的侍奉好太后,还愁会没有恩宠么?”言罢,苏婉蓉从袖子里取出一长纸:“这个想来姐姐您也用得上,抓紧时间用着。”
金沛姿疑惑的接到手里,可毕竟天色已晚,宫灯昏暗,不急在这一时看。“是什么?”她还是忍不住好奇。
“一索得男的好方子。”苏婉蓉笑靥如花:“不瞒姐姐,我便是靠它才有了永璋呢。”
金沛姿脸一红,手便握得紧了一些:“当真有效,那便太好了。可惜……”
“嗯?”苏婉蓉看她本是欣喜,可只一眨眼的功夫,又愁容满面:“可惜什么?”
“臣妾不知何时才能见皇上一面,再好的方子怕也是不顶用的。可惜了娘娘您的一番心意。”金沛姿仰头,看着天上寂寥且并不明亮的星星,是真的伤了心。“皓月当空,群星围绕,看似宁和。又有谁知道这孤苦冷寂的滋味儿?”
苏婉蓉附和了几句宽慰的话,也不禁垂首想起了心事。金贵人素来对皇后唯命是从,必然不会轻易受自己的挑唆。于是,将她的怨怼与猜忌,尽数归咎到娴妃一人身上,才不会浪费了她心里囤积的嫉怨。
何况皇后偏私娴妃,根本是不争的事实。久而久之,金贵人必然因为怨怼娴妃而迁怒皇后不公。到时候,她的心便再也不能效忠于皇后了。
水滴石穿,或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但在苏婉蓉看来,只要能令皇后孤立无援,费多大的劲儿使多少心力都无所谓。毕竟永璋还小呢,她还有足够的时间为他的将来打算。
“纯嫔娘娘,皇后娘娘的懿旨,请您与金贵人速速前往宁寿宫侍疾。“薛贵宁大老远的就嚷嚷,这响动声于此静谧的夜晚,震耳欲聋。
“前往宁寿宫侍疾?”苏婉蓉以为自己听错了,太后所居的可是慈宁宫。莫非是裕太妃有什么不测?这可就奇怪了,和亲王不是正打算接裕太妃出宫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攀明月不可得
薛贵宁走上近前来,忧心道:“回纯嫔娘娘,宁寿宫传来消息,说裕太妃突发了心悸症,似乎不大好。。皇后娘娘尚未惊动皇上,只宣了各位娘娘、小主前往宁寿宫侍疾。”
“知道了,嫔妾与金贵人就去,劳公公走这一遭。”苏婉蓉正了正脸色,心里以为此事必然会和皇后脱不了干系。否则为何和亲王白日才去过长春宫,晚间裕太妃就突发了心悸症。一前一后,倒是配合的挺默契么。不过裕太妃这一病,岂不是不能出宫了?
金沛姿看纯嫔有些走神,忙道:“娘娘在想什么,既然皇后有了吩咐,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看一看吧。”
“嗯。也好。”苏婉蓉唤了雪澜:“快去备辇车,我和金贵人同去宁寿宫。”不管事实怎样,暂且搁下心里的疑惑,姑且看看再说。
兰昕于众人之前抵达宁寿宫,彼时太后身边的雅福已经伺候在侧了。裕太妃平日里喜静,身边根本没几个人伺候着。也是到了这样需要用人的时候,兰昕才发觉,原来太妃太嫔们的日子,还真就不好过。
“皇后娘娘,您来了,裕太妃她……”雅福轻轻福了福身,面色焦虑:“这会儿还未曾醒转。”
“姑姑也过来了,那岂非惊动了太后……”兰昕直觉或许裕太妃骤疾就是太后的授意也未可知,脸上依旧仅仅只有担忧:“这会儿太后身边可有人伺候着,妥帖么?”
“劳皇后娘娘惦记着。”雅福言至于此,没有多说关乎太后的一个字。反倒是东拉西扯的,说了些旁的闲篇:“奴婢方才来的路上,好像看见宁寿宫院子里新添了好些花木。一入秋,难免落叶就多了,踩在脚下咯吱咯吱的,听着难受。”
兰昕一怔,不解的对上雅福的眸子,并不明白这话里是什么意思。正想要问,纯嫔就领着金贵人并身走了进来。
“药已经煎的差不多了,奴婢去催一下小丫头们端上来。”雅福警惕而敏感,不愿再多说什么,轻轻朝兰昕福了福身,便含着平淡的笑意退了下去。
再面对苏婉蓉的时候,兰昕像活吞了一只苍蝇,很是抵触甚至反胃。她真是很美的,犹如绽放的梨花,那么清丽纯洁,可内心里掩藏的,必然是令人作呕的污秽,臭气熏天。当然这些深埋在心里的感觉,她通常都能掩饰的很好,一点也没有显露。忽然心生一计,兰昕想出了一个试探纯嫔的绝妙法子。
“皇后娘娘,裕太妃如何了?”苏婉蓉根本不知道皇后洞悉了什么,依旧灵巧的伪装成善解人意的样子。“臣妾和沛姿姐正在御花园里说话,得了信儿就紧着赶过来了。”
“有心了。”兰昕笑容里透着几分亲和,幽幽道:“裕太妃还昏迷着,御医已经开了方子。雅福姑姑方才去取药了,想来……能挨得过今晚,或许能有转机。”
金沛姿四下里一看,并未发现旁人的踪影,娴妃陪伴在皇上身侧,没有惊动她也是常情。怎么竟然连慧贵妃也不曾露面?
“本宫想着,心悸症并非寻常的毛病,太妃身边离不开人侍疾了。今晚上就让纯嫔你与金贵人同本宫守在这里。明儿一早,让慧贵妃、娴妃和海贵人来换。”兰昕看出了金沛姿的疑惑,故而释疑。
见纯嫔欣然一笑,兰昕又道:“和亲王向皇上请了旨,预备接裕太妃出宫,入王府安度晚年。今日也特意来长春宫,与本宫商议出府日期、所需事宜,谁知本宫还未来知会内务府安排,太妃便……”
皇后的眉头越攒越紧,忧虑之中带着几分不忍。落进苏婉蓉眼中,却是另有内情。“皇后娘娘不必忧心过甚,凤体要紧。太妃是有福气之人,必然能安然无恙。待会儿等雅福姑姑取了药来,就让臣妾亲手侍奉太妃进药吧。”
“好。”皇后赞许之中带着一丝欣慰:“幸得本宫身边,还有你们陪着。”
金沛姿安然一笑,宽语道:“能侍奉在皇后娘娘身侧,才是臣妾的福气。”心里忍不住想,倘若把苏婉蓉对自己掏心掏肺讲出的那番话,说给皇后听一听,再配上她一贯小鸟依人、温婉可人的表情,一如眼前所见,准保令人折服的下巴都脱了臼。
这女子还真就是包藏的祸心,一方面叫旁人提防皇后,另一方面自己巴巴的往上贴,这纯嫔还真就不是能小觑的。金沛姿很想知道,皇后若是看穿了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可人儿,又会有怎样的感受。但直觉告诉她,皇后请纯嫔和自己过来,并非是偶然的决定。否则,按位分排下来,也必然是慧贵妃先来侍疾。
这么一想,金沛姿便随意找了个由头离开:“娘娘,臣妾还是去后厨看看,给雅福姑姑帮把手也是好的。”
“去吧。本宫也正想进去看看裕太妃醒转了没有。”兰昕揉一揉蹙紧的眉心,幽然道:“病来如山倒,明日一早,还得遣人去和亲王府送个信儿呢。”目光敏锐而小心的划过纯嫔的脸,兰昕故意显露沉重如浓雾一般,消减不去的担忧之色。
“和亲王必然受不住打击,本宫得寻一个伶俐会办事儿,好好宽慰几句。”特意将这句话说的有些暧昧不明,足足的显露出自己对和亲王与众不同的关心,兰昕笃定这样一来必然能引起纯嫔的猜忌。
越是想要验证自己所想的不错,就越是得多下功夫。如此一来,只消稍微做一点什么,或许然能让她露出马脚。
苏婉蓉眼尾不禁轻微抽搐几下,细密如针般锋利的心思恰到好处的隐藏进了笑里:“嫔妾陪着娘娘一并进去看看裕太妃吧?”
兰心朝纯嫔点一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裕太妃的双眼,并非不是平常那样舒适的阖着。反而十分用力的闭着,周围挤出了好些小细纹,如梦魇纠缠萦绕,浑浑噩噩。她泛着青光的脸色,映着橙黄的宫灯微弱的光芒,竟有些发紫。乍看上去,很是吓人。
兰昕的心微微一沉,忍不住将这一桩事儿与太后联想在一起。难道说,是太后不希望裕太妃出宫么,才故意让她骤然“病”了。可太妃出不出宫,根本没有什么分别,先帝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因由值得太后恨下去,如此薄情狠辣呢?
“太妃?”苏婉蓉轻轻的唤了一声,目光一直落在裕太妃满是痛楚的脸上,心里登时难过起来。看见了此时此刻的裕太妃,真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宿命。太妃也是有皇子的妃嫔,可到头来还不是让太后压着,连出宫都不得。
如果自己没有皇上的恩宠,永璋也没有皇上的格外关爱,那自己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和裕太妃一样凄楚无依。心里的畏惧伴随着不甘一下子顶了上来,苏婉蓉有些站不住了,她不敢再看下去。
“纯嫔,本宫有些口渴,你吩咐人去备些茶来。再去取一瓶薄荷脑油,给本宫提提神。”兰昕动作轻柔的坐在了裕太妃身侧,尽管没有看苏婉蓉的表情,也知道她必然是温顺的笑着。
“劳皇后娘娘稍后,嫔妾这就去。”苏婉蓉卷了卷唇,低低的叹息一声,随后便退了出来。雅福与金沛姿依然没有返回寝室,她只好唤了雪澜,将皇后的吩咐交代了下去。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心一跳,她随即旋身返回了寝室。
隔着几重金鸡纳福的屏风,苏婉蓉屏住了呼吸,悄默声的来听内间的动静。
“太妃,您醒了?”兰昕的声音虽然压抑的很低,却总算能听得清楚。“您想说什么?这会儿只有臣妾在,太妃您尽可以放心。”
果然有猫腻。苏婉蓉庆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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