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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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有痕-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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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原来这就是韩太傅口中最尊敬夫子的十七皇子殿下。”巫真淡淡地说,语气里满是不屑。
安达远觉得有些过了,两个人怎么就剑拔弩张起来了?还有,这个巫真是怎么回事,互不相识居然上来就给一个热情的拥抱,打招呼的方式如此现代,不对,他喊自己“湘盈”?!
安达远激动地结结巴巴,指着巫真,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是,是……”
“穿来的”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巫真就立刻把寒冰脸燃烧成热情的火焰:“你认出了我!太好了,你终于记得我了!”不管安达远急切地想辩驳什么,一个劲地说:“上次多亏了你救我,要不我早就被福瑞的那伙霸王打死了,真的很谢谢你,还有你的奶娘……”
安达远终于拼凑出来,失望地说:“是你啊……”
巫真终于发觉出了不对劲,忐忑地问:“湘盈,你,怎么了?”
“哼!”赵与君趁机拉过安达远,讥讽:“巫詹事连小呆瓜的名字都弄错,肯定是认错人了吧。”
安达远摇摇头,拨开赵与君的手,走到巫真面前,微笑着凑在他耳边小声说:“我认得你,还因为你我得罪了人,入宫赎罪来了。还有,在宫里要叫我,安答远,或者是阿远,可别当着人喊我‘湘盈’,记住了?”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居然被一个七岁的孩子像长辈教晚辈一样,红着脸点点头。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赵与君的一张脸都可以煎鸡蛋了!
“小小年纪的就不知道自重,你想做狐狸精吗?”被怒火烧毁理智的赵与君劈手夺过安达远,大声斥责。
周围静悄悄的。
安达远怒了,以前还是白湘盈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担了“狐狸精”的骂名,没想到穿了之后还要被一个小破孩骂作“狐狸精”,她又没有勾引他老爸?!
淡淡地,安达远低眉说:“回十七殿下的话,奶娘说‘狐狸精’都是美艳不可方物的,阿远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漂亮。”说完,略带迷茫地看着赵与君。
因为安答远的一番孩子气的话,这段小插曲很快被掀过去,继续开始课程。
只有两个人知道,安答远并不是真的不明白:
巫真心疼地看着那个表面平静,心里冒火的小姑娘;
赵与君打了个冷颤,第一次觉得后悔:安答远那声“十七殿下”,那淡然迷茫的神色,让他意识到,那个小姑娘开始对他筑起一道墙。
巫真并不能在上书房久待,上完课就回了,虽然不舍安答远,但也没有办法。
很快金乌西坠,安答远收拾完书册笔墨,就跟在赵与君后面出了书房。看着一言不发的赵与君紧绷着脸,安答远真想抚额长叹,明明是小破孩的不对,怎么现在别扭的反倒是自己?
安答远正想着要不要主动打破沉默,毕竟一个三十几岁的人没必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更没必要因此伤害孩子幼小脆弱的心灵。
还没开口,就有人搭讪:
“哟哟哟,这是怎么了?”十皇子赵与君摇着折扇风流地过来,一脸的故作惊讶:“十七弟和小伴读怎么亲亲热热地拉着手来,却隔着这么远一起回去啊?啊,莫不是吵架了?不对不对,哥哥怎么没看见?嗯,容哥哥好好想想……啊!难道是巫詹事……”
安答远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赵与文那副摇头晃脑爱演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住口!”赵与君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儿,上前就跳起来要捂赵与文的嘴,还很没有威胁力地威胁:“不许你再胡说!要不,我,我……”
“我”了半天没说出来,憋得脸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安答远想,说不定也跟天然无公害的番茄一样可口!
努力停止意淫,安答远小心地擦擦口水。
“怎么样啊?”赵与文故意逗赵与君,眨巴着桃花眼问。
赵与君脸色爆红,像是煮熟的虾子。
安答远的母爱开始泛滥,正好瞟见秋月在大门口等着,连忙说:“殿下,秋月姐姐来了,咱们快回去吧。”
赵与君一愣,没想到安答远主动帮自己解围,他还以为安答远再也不会理他。小小的得意并且羞愧一下,赵与君放开赵与文,转身要走。
“哎——”赵与文拦在赵与君身前,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门口招手的秋月,有意味深长地打量安答远一眼,眯着桃花眼,说:“让她等等又何妨?还是你这个小伴读有意思!要不,借给哥哥两天?”
赵与文嬉笑着凑上去,在伸手捉住安答远之前,赵与君十分不客气地一拳揍在他的下巴上。因为两人一个低头,一个出拳,赵与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下巴立刻青了一块。
安答远呆了,淑妃怎么说也是四妃之一,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小破孩怎么就把揍了呢?
赵与文虽然嘻嘻笑笑地没个正形,可是被赵与君当众(虽然只有安答远在)打了一拳,也变了脸色,怒火中烧。
只有挑起事端的赵与君依旧无知无觉,就要拉着安答远离开。
“赵与君你给我站住!”赵与文拿起折扇就往赵与君肩上打去。
安答远眼明手快,一把拉过赵与君,堪堪地避了过去。朝着秋月,安答远焦急地大喊:“秋月姐姐,你快来啊!殿下和十殿下因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安答远这么一喊,不但秋月,连着赵与文的伴读也跑了过去。
赵与文瞪着安答远,憋不出一句话来,没想到这个七岁的小丫头片子脑袋转得极快,这么一嚷嚷,大家自然都以为是兄弟之间常有的“切磋”,谁会想到自己被打了?
韩太傅也颠颠地跑来,气喘吁吁:“平日里怎么教导的,难道真要兄弟阋墙吗?”
赵与文一肚子委屈没法诉,明明挨打的是自己,可别人看着就是他欺负弟弟。狠厉地瞪了一眼惹祸的安答远。
下意识地,安答远往赵与君背后缩了缩,对方立刻把她护在身后,一副母鸡的样子。一是表演,二来,安答远也真的怕淑妃一个不高兴,自己就要受苦了。
眨眨眼,安答远的眼眸里很快蒙上一层水雾:“十殿下,阿远没有想告状的意思,只是不想你们打架。爹爹说兄友弟恭,这才是对的。”
韩太傅闻言,淡淡地扫了赵与文一眼,说:“跟我来。”
赵与文真是想放声悲哭!
安答远笃定,赵与文不会说出事情原委。华方国尊师重道到了极致,凡是夫子,见官不需跪,也可自称“我”,对学生有着绝对的尊严,赵与文不会轻易反驳韩太傅。再者,若说出来是因为“调戏”自己,赵与文只怕更惨!
回到凤鸣宫,居然看见春花和莺儿等在宫门口。安答远奇怪,不是不让她们跟来吗?
 第二十六章 马场意外 “小姐!”
“秋月!”
莺儿和春花分别上前抱住安答远和秋月,欢欢喜喜地闹在一起。
“你们怎么来了?”安答远放开莺儿,不解地问。
春花正要解释,秋月就兴奋地说:“是皇后娘娘吩咐她们过来伺候阿远小姐的!”
安答远虽然知道春花和秋月两姐妹恨不得时时腻在一起,可是自己晚上明明要回凤慈宫休息,该不会自己以后还要带两个伴读丫鬟吧?
“可是,我明明说了不用来的?”
秋月一边往里走一边解释:“阿远小姐要住在这里,怎么可以每个人照顾呢?”
“住在这里?”安答远惊讶:“我不是住凤慈宫吗?”
秋月点点头,说:“但是殿下……”
“咳咳咳!”
“殿下?”
安答远看了一眼那个比自己高了一个拳头正咳嗽的小破孩,正要问,就见皇后走了出来。
“见过皇后娘娘。”
“君儿见过母后。”
“都起来吧。”皇后微笑着说:“阿远啊,是本宫怕你来回跑着辛苦,小小年纪的,就让她们把你的东西搬了过来,你就住在偏殿,都收拾好了。”
安答远无奈,说:“谢娘娘。”
皇后草草地点头,对着脸色绯红的小儿子微笑。要不是小儿子中午特地派人来要安答远住在凤鸣宫,她也不会巴巴地跑去求太后。毕竟正用得着安青云,不好真把人家的独生女当宫女使唤。
安答远这个伴读一做就是五天,只能说她是只小强,到哪都能适应良好。跟那些皇子虽然不是很友好,但也处得风平浪静。倒是一直没见到巫真,有些想念那个叫自己“湘盈”的人。
听说淑妃向皇后请罪,大致是说赵与文做哥哥的跟弟弟计较的话。皇后没做任何评论,只是第二天托人送给赵与文他最爱的古玉为骨的折扇。
第六天,安答远跟在赵与君身后,以为是像往常一样去上书房,谁知却来到了马场。
看着那一匹匹骏马,安答远高兴地心都要飞起来了!
前世的白湘盈一直渴望到大草原上纵马驰骋,直到穿越都没有机会,如今却得偿夙愿,怎么能不兴奋!
“那个,我可以骑一匹吗?”安答远有些讨好地问,声音里有些撒娇的软糯,害得赵与君说不去拒绝的话。
“随便!”赵与君酷酷地说:“只要你爬得上去!”
多年心愿终于达成的安答远也顾不得赵与君高傲的语气,跟着就要牵赵与君那匹青骓旁边深红色的蒙古马。
“这个不行!”赵与君拦住安答远。
安答远怒了,小破孩你玩我吗?!
“你答应的!”安答远语气也强硬起来,坚决地扯住缰绳。只可惜声带太嫩,听起来倒像是撒娇。
难得赵与君有耐心:“虽然它比较小,但却是烈性至极,很少有人能驯服的。”
安答远一昂头:“我肯定行!”小说里不是有写过类似的情节吗,谁都驯服不了的马,到了女主角的手下就温顺得像只小绵羊!现在情形,自己应该是女主角吧?
“不行!”赵与君很坚决。
“就要!”安答远毫不退让!
“不行!”
“就要!”
……
旁边的养马师傅早就看不下去了,出声说:“十七殿下,您就让她试试吧。”见赵与君一瞪眼,连忙堆笑:“这样她才死心嘛!呶,高大人来了,让他看着小姐!”
一听高大人,安答远立刻回头看向门口,就见朝嘉也一脸惊奇,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朝嘉说着就要抱起安答远。
赵与君不着痕迹地牵青骓出来,堵住了朝嘉伸出的手。
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朝嘉微笑着问:“要骑它吗?”指着深红色的蒙古马。
朝嘉点点头,说:“我来安抚它,只要你能爬上去,就让你骑。”
安答远连连点头。
“高大人!”赵与君反抗。
“没关系。”朝嘉笑笑:“都教了殿下四年的马术,难道殿下还不信任我吗?再说,她可是至善至纯至美的灵气!”
赵与君只好退开,牵着青骓到跑道上练习骑射。
安答远先是摸摸蒙古马的头,只见它极不耐烦地喷着热气,瞪着自己。要不是朝嘉在旁边安抚着,安答远毫不怀疑它会踢自己。
怎么会这样?小说里明明不是这样写的?
灵气?安答远想,自己只有口人气。
安答远耐心地对着蒙古马说了一箩筐地好话,蒙古马却越来越烦躁不安,几次想攻击安答远都被朝嘉及时止住。
看着朝嘉在一旁忍俊不禁,安答远怒了!死马,在我初恋情人面前这么不给我面子?!
一叉腰,安答远大怒:“你要是再不让我骑我就把你当红枣儿下锅煮了!”
也许真是安答远的气势镇住了蒙古马,它居然慢慢地安静下来,微屈腿,方便安答远爬上马背。饶是如此,安答远也是奋战了半天才爬上去。一上去就对着时时往这边观望的赵与君扔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儿。
安答远大意了,小说里的事怎么可能当真?
不过跑了四分之一圈,蒙古马突然开始发狂。开始安答远还以为是它想快奔,就稍微使劲儿夹了一下马肚,谁知道很快蒙古马就撒开四蹄,一气狂奔。
安答远本来人小腿短就不能够勾紧马镫,这下更慌了,缰绳也要丢开了。突然,蒙古马扬起前蹄,安答远一闭眼,心想,惨了!
“小呆瓜——”
“湘盈——”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冲了过来,也许是借助青骓的力量,赵与君奋力一跃,居然快朝嘉一步接住被抛空落下的安答远,顺势滚了几圈,才稳住。两个人的胳膊和腿都有擦伤。
“没事儿吧,湘盈?”朝嘉焦急地抱住压在赵与君身上的安答远,忙着检查伤势。
“呲——”
赵与君忍不住痛呼,手肘上殷红一片。
朝嘉这才想起,拉起赵与君,关心地问:“殿下你没事儿吧?”
赵与君摇摇头,急忙找寻安答远,见她好好地坐在地上,这才放了心。刚才蒙古马发狂的那一刹那,他心都快跳出来了!还好,来得及接住小呆瓜!
赵与君嘴角浮起微笑。
早就有太医过来为两人清理伤口,不是都是小的擦伤,很快就处理完毕。
“湘盈,我带你去休息?”朝嘉询问。
安答远忙点头。老实说,把赵与君害成这样,安答远一方面愧疚,一方面还不知道怎么跟皇后和高贵妃交代。正好找朝嘉向高贵妃讨个人情。
“不行!”赵与君反对,朝嘉的那声“湘盈”刺激了他,有了巫真的经验,每个喊小呆瓜“湘盈”的人,他都觉是要把小呆瓜抢走。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有很强的独占欲,对于安答远这只小呆瓜。
“你是我的伴读,当然要送我回去!”赵与君一脸的高傲。
安答远指着自己擦伤的手腕和脚踝,以及脸上的一片青紫:“可是,我也受伤了诶,你要秋月送你回去还比较现实。”
“不行!”赵与君说着,忍痛站了起来,很用力地拉起安答远就走。
但是,安答远有注意到,他特别避开了自己受伤的手腕。所以也就向朝嘉挥挥手,紧跟上去。
走了几部,安答远又站住,冲李朝嘉喊:“红枣儿给我留着,我就不信驯不服它!你要教我……啊!你干吗拉我跑得这么快?我脚,疼……”
风里飘来一句轻轻的嘟囔“我也可以教你”,安答远不自觉吞下了下面的话。
远处,被取名红枣儿的蒙古马一阵恶寒。身为马匹的耻辱,居然有这样的骑士!
 第二十七章 上巳节(一) 那天回去皇后没有责骂安答远,一如往昔,只是秋月加进伴读的阵营。安答远乐得轻松,赵与君反抗无效之后也不提了。
日子过得飞快,等到安青映拿家书给安答远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初二。宫里举办小型宴会,安答远自己躲在安青映的屋子里写了一天的回信。第二天安青映交给使者一个装满书信的小木匣。
一个月不过眨眼,就迎来了上巳节,一个热烈、暧昧的日子。
这一天,宫里照常是应该去御花园举办宴会的。谁知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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