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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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有痕-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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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负了谁呢?”安答远小声呢喃;“我了解你的处境,但是我……唉,走一步是一步吧。”
“不!”赵与君坚定地说:“阿远,不论有多艰难,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独一无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安答远感动,但是也知道,前路,多凶险。
“对了,关于百越的前皇族,朝嘉跟我说过,他们都在长乐巷;我想我可以去……”
“你不能去!”
安答远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与君强横地打断:“你知不知道长乐巷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敢去那种地方!”
“可是,我又朝嘉给我的信物。”安答远说着,从脖子里挑出一根红线,上面串着的,赫然是一枚天青色的玉扳指。
赵与君皱眉,心里酸酸的,安答远居然把朝嘉留给她的东西贴身存放着!
“玉扳指?那我留给你的玉佩呢?”赵与君冲口而出,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别开脸。
“玉佩?”安答远一怔,恍然大悟:“你是说那块龙纹玉佩啊!我好好收着呢!”
“收着?”赵与君不满,瞪眼,又期待:“收在哪儿?”
“收在一个小匣子里,放在我的衣柜子里!”安答远得意地一笑:“放心吧,不会弄丢的!”
赵与君动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算了,本来她能愿意跟自己一起走下去就值得庆幸了,还奢求什么呢。至少,她没有随便就把自己送的玉佩丢在一边。
“那,现在就任由水莲在京师晃荡吗?”安答远担忧:“我看那日,水莲跟虎子貌似感情很好的样子,真怕会出什么乱子!”
“这样更好!”赵与君不以为然:“这样她就不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了!”
安答远好笑,拿指头戳戳赵与君的胸口:“你刚才也说华芳国跟百越联姻势在必行,就算没有水莲,同样会有其他的‘百越公主’嫁给‘华芳国帝君’。”
赵与君玩笑:“那最好就是我不是未来的帝君!”
知道自己不应该期待这种可能的发生,但是安答远还是忍不住问:“若是你真的能不错华芳国的储君呢?”
寂静再次笼罩着两人,安答远听着虫鸣,觉得赵与君抱着自己的力道渐渐放松,内心就忍不住悲凉。
她不是土生土长的华芳国人,想当然地期待着一夫一妻的快乐生活,更何况,曾经的她——前世的白湘盈对于痴情专一的爱情很是神往,自然就不想丈夫三妻四妾。
可是,现在她要共度一生的人是赵与君,一个注定拥有三妻四妾的人。刚开始,她或许可以接受无爱的婚姻里丈夫有其他女人,但是随着感情的加深,她越来越渴望接近赵与君,也越来越惧怕接近十七皇子。
慢慢的,拥抱松开,两人面对面站立着。
安答远低下头,仿佛地上有着稀世珍宝一般。
“这就是你想出的对策吗?”赵与君轻声问,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对付水莲,甚或是其他女人?”
安答远本来想说是,但是却微笑着摇头:“我知道那不可能。我愿意陪着你走下去。”安答远想,或许自己不该投入那些感情,应该像亲人一样,扶持着赵与君一起走下去。
赵与君自然听出了,安答远的许诺只关义务,无关感情。他想,或许那枚普通的玉扳指,真的比自己珍贵的龙纹玉佩还要得安答远的欢心。
“天不早了,早点回去睡吧。”赵与君说着,牵起安答远的手,用力握了一下,说:“晚安。”
很快,那龙纹锦袍就消失在安答远的视线里。
叹息,安答远握紧双拳,毅然转身离去。
说什么“独一无二”!说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是自己不该妄想他会为了感情放弃皇位。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万象更新 安答远和赵与君一冷战就是两个月,两个月内,赵与君不再来淑云宫,安答远也不去任何可能见到赵与君的地方。
时序入秋,黄叶飘零的时候,容嬷嬷病倒了。
原本只是小风寒;到太医院抓了几贴药吃,渐渐有了起色,容嬷嬷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突如其来的一场凉夜秋风,让容嬷嬷旧病复发,而且越来越严重,到了第二天傍晚,就已经进入昏昏沉沉的状态。
安答远得到消息时,已经是入夜了。刚收拾完正要入睡,安答远听见匆忙的敲门声,连忙去去开门,却没想到站在门外的居然是银屏。
“你快跟我去辛者库,容嬷嬷怕是不行了!”银屏说着,拉起安答远就往外奔,也不顾大冷天的安答远只穿着中衣。
安答远一怔,来不及分辨为什么容嬷嬷会派银屏传信,眼泪就流了出来,一阵埋头就跑,反而把银屏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刚到辛者库门口,突然里面就响起阵阵哀号,“容嬷嬷大限……”
双腿一软,安答远倒在地上,没想到自己这么拼命地赶过来,居然没有来得及送容嬷嬷最后一程。
“喂,你……”
银屏原本是要去拉安答远,低头见她泪痕满面,无限凄楚,讪讪地住了手。
“阿远……”
不知过了多久,安答远听见有人低声呢喃,然后,就将自己揽入怀抱,紧紧地抱住自己,下巴摩挲着自己的发旋。
夜色低沉,安答远这才觉得冷,反手紧紧抱住赵与君的腰,偎进温暖宽厚的胸膛,嚎啕大哭起来。
赵与君觉得安答远的泪水像是一颗颗尖锐的钉子,钉在自己身上,痛得他除了紧紧地抱住眼前的人之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当他听到容嬷嬷的死讯之后,第一个想到的是,他的阿远会怎么样。不顾一切地就冲了过来,然后就看见那个孤单可怜的身影,跌倒在辛者库门口,白色的中衣在夜风中翻飞,像是一只孤寂的蝴蝶,随时都要离开自己一样。
于是,赵与君上前,紧紧地抱住安答远,两个多月的冷战,刹那间消弭无形。
容嬷嬷走了,走得很风光,因为有未来的皇帝和皇妃为她送行。
安青映在葬礼上也出现了,但是不过匆匆上了一炷香,就赶回凤慈宫照顾同样在这场秋风中病倒的太后。
安答远看着姑姑安青映匆匆离去的背影叹息,果然在宫里久了,人情就会变淡,曾经深得容嬷嬷照顾的姑姑,如今竟然不能为她多做一点什么,那三支清香,究竟能够回馈容嬷嬷的恩情多少呢?
“阿远……”
安答远侧头,对着担心的赵与君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不管怎么样,眼前的这个人却不顾身份的差别,陪着自己走完艰难的一程,这是命,也是缘分!
赵与君回以微笑。
丧事一过,宫里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让安答远吃惊的是,辛者库的管事人没有从别的宫里调那些管事嬷嬷,而是选择了银屏,那个一开始就找安答远麻烦的人。
安答远原本想问个究竟,在听说是容嬷嬷临走时安排的时侯,就默默地忍住了。她相信,容嬷嬷的安排有自己的道理。
入冬的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安答远来到了长乐巷的悯王府邸,面对盘问的人,拿出了那枚天青色的玉扳指,来人立刻恭敬地将她迎了进去。
一个多时辰之后,安答远出来,一脸的坚定和轻松。
春节将至,在赵与文的努力下,很快京城权贵自愿或是被迫拿出了大批的救灾物资。赵与文购买米粮等生活必需品,在一些大中城市同时抛售,也是天公作美,忽降大雨,粮仓里很快就进了水,那些囤积居奇的商家抵住不住压力,纷纷低价出售存货,一时间米粮等价格跌破平均线,百姓欢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华芳国的现任皇帝又将开创自己人生的另一个盛世时,皇上病倒了,而且病情恶化很快,正月初查出微恙,春天刚过完时,就已经沉勉病榻,药石无灵了。
太子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没有任何留恋地,留下一纸书信,辞去太子的身份,携爱妃远走江湖,为皇上寻药。
太子一走,朝中很快分成两派,一派拥护宁妃之子敏王,一派支持忠顺王赵与君。
当外面的人已经吵得翻天时,淑贵妃和安答远正坐在淑云宫静静地下棋。
“阿远,你棋艺精进不少。”淑贵妃微笑。
安答远落下一子,报以微笑:“跟娘娘比起来,还是差得很远。”
淑贵妃眼神落在安答远身上,调笑:“那你要不要跟本宫学着吃斋念佛,将来总会有超过本宫的一天。”
安答远摇头:“他不许,我也不愿。”
淑贵妃竟有些怔住了,难得失神,许久,才幽幽地喟叹:“到底是年轻人啊。”
微笑,安答远又落下一子:“娘娘可别想起当年就分神了,这样下去,阿远很快就要赢了。”
淑贵妃看着眼前大势已去的棋盘,苦笑:“刚才倒是本宫说了大话,阿远的棋艺何止是精进不少,简直就是个中高手,难逢敌手!本宫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可不能一心做好生活和下棋两件事。”
叹息,安答远觉得,淑贵妃此刻的赞美倒像是一种警醒,警醒她将来都要过着这种一心多用的生活。作为帝王的女人,可不就是这么辛苦!
入夏,天气一天天炎热,皇上的身体也一天天衰落,终于五月十三,驾崩。
在举行国丧的同时,皇位之争也进入白炽化。赵与文知道真相,一直不急不着的,倒是急坏那一帮拥护他的臣子。倒是敏王,积极游说各方,对皇位势在必得。
五月十四,游历在外的太子赶回来,在灵前痛苦一场之后,宣读了皇上的遗嘱,立十七殿下赵与君为华芳国帝君。
一时间,众声喧哗。
赵与文一派倒还好,反正眼见着赵与文无心帝位,所以只要不是他们反对的敏王登位,其他不管是谁称帝他们都没有意见。但是敏王一派就反对声高涨,不过是说赵与君论排行太靠后,又不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实在不宜越过众多兄长登基。
然而,当皇后大声宣布赵与君的真实身份之后,大家虽然不满,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皇后所出的只有太子和赵与君。
五月十六,皇帝大殓。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皇后和皇贵妃同时选择了撞柱殉情陪葬。
彼时,安答远正在行宫照顾,手里的杯盏突然滑落,不久就听见丧钟大作,宫人们大声哭喊:“皇后娘娘仙逝……皇贵妃娘娘殉葬……”
眼泪大滴地滴了下来,安答远为皇上、皇后、皇贵妃三者之间的纠结叹息,皇后最终还是忍不住去抓住那份被皇宫压迫的温情,而皇贵妃,却在明知自己尴尬的身份时,依然选择了飞蛾扑火。
果然,帝后同葬,皇贵妃陵墓却设在皇陵的最边缘。
安答远听到这样的结果,只是叹息,却不知道该做何言语。
五月十八,在极为动荡不安的局势中,赵与君提前登基,成为华芳国新一任的帝君,掌管万万生灵。
那天,天气甚好,安答远站在九重阶下往上仰望,看着那个一身明黄的男子接受大臣的三跪九叩,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从今天起,自己所要面对的世界,就会一个天翻地覆的改变,从今后,无论是他,还是自己,都没有了任性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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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试牛刀退情敌 赵与君登基第一天,在御书房批阅了整整一夜的奏折,关于那些阿谀奉承,还有那些不甚恭敬。
赵与君登基第一天早朝,迅速提拔了几个在奏折中明目张胆反对自己的人,就依据他们对于“礼数”的尊敬,将这些人均调任礼部,掌管皇家礼仪。名为提升,其实只是虚职。那些人吃了闷亏,但是错在自己先以礼数教训新君,又不见敏王为自己辩解,也不敢反驳,乖乖地领旨谢恩。
……
直到赵与君登基将近一个月,六月初六,他的生辰,安答远才有机会觐见天颜。
两人在御书房见面,时值夜晚,烛光摇曳,两人都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来。
“怎么,这就认生了?”赵与君玩笑,上前拉住安答远的手。
勉强压下心底的不适,安答远微笑:“哪里敢呢?皇帝陛下!”
回身,深深地注视着安答远,赵与君开口:“阿远,我不要你勉强开心来骗我,你只要对我真诚就好。”
赵与君话未说完时,安答远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接着花拳绣腿地就砸在赵与君身上。赵与君只是微笑,不反抗,任由安答远胡作非为。
终究,还是安答远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么大的人居然还这么幼稚,讪讪地住了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赵与君见安答远一副尴尬又强装生气的样子,不觉好笑,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大半个月的郁闷一扫而空。
“笑什么笑!”安答远没有好气,脸色愈加红了起来。
赵与君喟叹,将安答远搂紧怀里,下巴上的胡茬子闹得安答远脸上痒痒的,忍不住就想避开,“别!”赵与君搂紧想要逃开的安答远,轻声说:“让我这样抱抱就好,这大半个月,都累死我了。”
安答远心里一阵疼,想到赵与君不但要继承大统,接受那些反对者的质疑,应对一个国家大大小小的事,更要接受三个自己敬爱的长辈突然离世,能够默默坚持这么久,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好!”安答远说着,偎进赵与君怀里,静默。
许久,外头有宫女甜腻的声音:“皇上~奴婢来伺候您~”
安答远皱眉,想要挣脱开来,谁知赵与君偏偏搂住她不放,还开口让外头的宫女进来。安答远大囧,忙把头埋在赵与君怀里,生怕被人认出来。赵与君闷声笑出声来,震得安答远耳膜一阵跟着跳动。
“好了,东西放下就出去吧。”赵与君对这段时间一直想对自己施展诱惑的宫女说。
那宫女本来见赵与君搂着一个女人就惊讶地呆住了,如今见赵与君开口要赶自己走,立刻展开丰富的联想,直接进入特级争宠警惕状态;一伸手,香肩微露:“皇上~”
这次,赵与君没有开口,安答远却露出头,惊讶地问:“是你?!”
那个宫女显然也没有料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安答远,愣了半天,才讷讷地行礼:“知意见过小安姑姑。”
“原来你叫知意。”安答远微笑:“以前在贤妃娘娘面前见过你,害你无辜被罚;上次我还在辛者库做书记,见你被银屏为难,还一起找淑贵妃评理来着,怎么转眼间,你就调任御书房了?”
赵与君恍然:“你们是旧识!”
知意对着赵与君甜甜地一笑:“那可不!小安姑姑是好人,真心地想帮知意!知意知道,小安姑姑是世上最好的人!”
安答远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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