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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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妖孽-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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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竹爽朗地笑着,望着我的眼竟有似曾相识的宠溺,却并不急着回答。我尴尬地别开眼,不去承接那令人的心堵得慌乱的眼神。可这情况落入一旁小鱼的眼中,却自动解释出另外一番意思。
小鱼突然便现在我的身侧,稍嫌蛮横地将我扯入怀中,阻挡了我同研竹视线交流的可能。我不由得暗地里松了口气。有研竹在的地方,小鱼总是紧张且炙热得如同一颗火球一般,稍一触碰,可能立即就成了灰。
小鱼啊,看着好像事事都依我。结果呢?从一开始他的命是我救的,再到后来的生死相依,再到如今……我的命竟成了他的!仔细想想,我是亏本亏大了。
四周一片宁静,我奋力挣脱了小鱼紧紧的怀抱,大口呼吸着自由的新鲜空气。而脸颊却不知道是闷的还是羞的,总之是火热一片!自从上次小鱼挑明了说之后,我每次见到长大了的他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们不是在找龙门么?”研竹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很近的地方响起,几乎就在我的耳畔。我一惊,更加快速地推开了小鱼。而这一举动,很容易就换来了小鱼的怒目相向。
我没看到。我啥都没看到。
“不用你管。我们自己找得到!”小鱼的视线越过左顾右盼的我,投向了研竹。我悄悄地、悄悄地从他们眼前消失掉。原来这些时日的和平相处是假的,差点被骗了。
研竹的表面依旧是之前那一派祥和,可不知为何我就是隐约感觉到了他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窜着。此刻的小鱼忙着同研竹抬杠,一时倒也忘了宣告我是他的。我成功地从他们的视线范围内溜开,而那两个人居然都没发觉到。
心情奇妙地在诧异中增添了点点的挫败。我扭头看到虚反正静静盘腿坐在一旁,便自发自动地靠了过去坐下。
“往东,找青龙神君。”刚坐下,虚反连眼都不睁一下就丢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我眨眨眼,然后,懂了。
这个虚反是嫌弃说话累还是本性就沉默寡言?要好心给我解释都简洁得要让人在脑中多绕几个圈才能明白!不过话说回来,虚反一路过来都充当着车夫这个角色,自然是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在哪。
而我居然舍近求远地跑去问研竹……我忽然发觉自己也并不是很聪明。
思绪飘回那两个人身上,我的视线也一同移向了那边:“放他们俩个这样子好吗?”我喃喃自语,心中盘算着。好歹是同路的,这么对着干实在不利于前进。而研竹这种冒火的场景估计也只有在这一路上才能有幸见着吧!
“好。”虚反的声音再度凭空出现。我迅速转头看他,却见他八风不动平静地打坐着,仿佛刚刚那一句“好”是我凭空生出的幻听。
“我说虚反,你要聊天就好好聊,别老是装模作样的好不好?”我稍稍不悦地皱着眉头,伸手想要将那个安心打坐的人推到。
“蛇妖不准碰我的虚反哥哥!”一声清脆的娇叱声咋然响起,而比之来得更快的是一个硕大的惊天雷!我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看着那个光球朝我急速砸来。就我这躲不开挨不了的破身躯……我鸵鸟似地紧闭上双眼。
身侧刮起了两阵风,我只觉得腰间一紧,等了半晌也没听到雷声响起。
我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只见小鱼和研竹一人抓住了一只滑腻的纤手。而手的主人,一个满脸无趣的女孩,正撅着嘴鼓着腮帮,明显在生气。
她一见我偷瞄她,立马怒瞪了我一眼,又重重地“哼”了声。我松了口气,有点摸不清状况,不知道是哪里惹着了这个陌生的女孩。突然,闭眼前的那一声警告闯入我脑海中,我急忙转回头去……
好吧,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了。“她的”虚反哥哥此刻正状似亲昵地揽着我的腰,护着我不让她的雷砸到。可会有眼前这番景象,不是恰恰好是她自己搞出来的么?这都能怨我?
可惜那个女孩并不那么认同我的看法。她挣扎着想摆脱小鱼和研竹的禁锢,但未能如愿就是了。虚反稍稍松开了揽着我的手,可那越矩的距离却丝毫没有变化。我好奇地感受到来着那面冰冷镜子内心的情绪波动。
那个女孩是谁?竟能让少了七情六欲、神似活死人的虚反产生情绪!虽然那情绪微弱得几乎瞧不出。眼前的女孩,外表是十六七岁的天真模样。但对于妖怪来说,绝对不能光看外表来推断的。
一身火红的衣裙,裙摆下侧用着黑色的丝线绣着祥云纹,而上身那件坎肩,则是一片片张扬的火焰图案。同是红,但跟小鱼的那一身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娇俏中散发着不容忽视的自信。
正当我全神贯注地研究者眼前的那人时,突然一层明黄的火焰刷的一下便缠上了女孩的全身,并迅速将女孩围困在了里头!我心里一惊,以为小鱼又乱用法术来对付敌人了。可仅一瞬间,我猛然发现小鱼与研竹竟被这火焰硬生生逼退了!
“臭狐狸还不出来帮忙?!想欺我年少不懂事么?”女孩朝着左侧的树林愤怒地喊去。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喷笑出来,心下也同时明白了那火焰其实是女孩的保护。 
“年少么?”青魅从树木之后走了出来,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真亏你也敢说出口,真不容易啊!”
“少扯!快帮我把那个蛇妖抓了!”女孩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话音未落她已朝着我奔了过来!真没想到她吼那么一嗓门原来是为了引开别人的注意力。
我看到研竹的脸色稍微铁青了些,估摸着是刚刚跟小鱼吵得还不尽兴就被那女的破坏了。而小鱼则是全心全意地企图拦截下红衣女孩的动作。
我满含趣味地看着眼前三人打架。虚反却突然转头抬手,朝我左侧擒去。只见虚反及时抬起的手恰恰好挡住了青魅从旁的偷袭。青魅朝我笑着抛了个媚眼,又耸耸肩望向了那个女孩:“明焰,这可是你的虚反哥哥拦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闲散的话说得很顺口,青魅轻轻松松的便将明焰的火气全挑了起来。只见被小鱼缠住了的明焰眼神更加凶狠了!
我打了个冷颤,对眼前的境况大致算是了解了。这明焰八成也是千魔窟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非常非常喜欢虚反的。只是,她明显不是只小狐狸,怎么就跟青魅兜在一块了呢?
现场的气氛凝重了起来。虽然是四对二,但有我这个不能使用妖力的软肋在这儿,小鱼他们也不见得会有多么轻松。威力稍大一点的大招都不敢用,同时还要竭尽全力去阻扰对方放大招。
这架打得特别辛苦!
我尽量躲在角落里头。但明焰相中的目标就是我,又怎么可能因为我避开就放过呢?于是我跑,明焰追,身后还跟着虚反和小鱼,青魅在一旁时不时放几个暗招。场面很热闹,我随时都有可能被炸飞上天……
突然,一道紫色的身影毫无预警地快速闪过,原本激战的场面顿时静了下来。青魅、明焰、小鱼都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了。我往前跑了几步后才停了下来,回头望了望他们。
研竹的脸色明显不好。虚反抬眼看了他一下,竟然悄悄地使暗劲将我朝研竹那儿推去。我踉跄了两步,不偏不倚地跌进了研竹的怀抱中。眼前的怀抱僵了僵,我感受到的怒火顿时退了不少。
“闹够了?”研竹的声音低沉,不复原来的爽朗,更甚者带着点阴沉。他将我扶站在一旁,对着那三个被定住的家伙发问。
“没!谁叫那个女的抢虚反哥哥的?我不放过她!研竹你别挡着,别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明焰倔强地顶了回去,说完还不忘再恶狠狠地瞪我一下。我默默地接受了那个眼神,然后淡淡然地假装没有看到。
“小妖是我的,她才不会看上虚反那木头人!你少来乱搅和!”小鱼虽然被定住了,可嘴巴却没闲着。研竹身上的怒气似乎又浓郁了些……这让我张开了的嘴又乖乖地闭上了。这时候插什么话都是不是很对的感觉,还是闭嘴安全点。
“虚反哥哥不是木头,是镜子!你这条鱼一点都没看明白,小心我把你烤了!”
“来呀!看谁先烤熟谁!”小鱼是卯上了,脾气也跟着犯倔。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抬杠得很是欢喜。只是……
“够了!”研竹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一声怒喝声音不大但却让人不由得内心一震。我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明焰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神情委顿了不少。其余的人几乎同时脸色一白,轻晃了两下。
“不准再闹!虚反,启程。”一声令下,研竹越过我径自往马车停处走去。虚反紧随其后,却见他脚步有些踉跄。几乎话音落下的同时,被定住的三个人也能动弹了。
只见明焰一下瘫坐在地,呕了好几口血出来,急促地喘息着。而青魅和小鱼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去。他们均是摇晃了几下几乎脱力跌坐在地。
青魅退了好几步,直到背抵上了大树才尽情地喘着气。他嘴角的血迹鲜明,让人忽视不了。而那复杂的目光则稳稳落在了不远处正在上马车的研竹身上。
小鱼也是摇晃着,脚步不稳。我见状赶忙跑到他身旁撑着他。他的脸色苍白了不少,紧抿着的唇似不甘心,可却一句话也不说。心中有丝疑惑一闪而过,我下意识地望向了在场的另外两人。
“张嘴。”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小鱼斜睨了我一眼,眼中的闪避摆明了想当没听到。
“把嘴张开!”我作势要逼他开口,小鱼压住了我的手,望着我的眼尽是无奈与妥协。一丝血迹顺着他嘴角滑落下来。他埋首在我颈间急喘着,终于放掉了倔强表现出该有的虚弱来。
我皱着眉轻抚着他的背,视线也落向了马车那边。
他们三人不过是受了点内伤,调理下也便好了。这个我并不担心。只是,研竹是怎么做到的呢?定住他们,我还能明了做法 。但要在一瞬间恰到好处地伤人至内伤又不致命,且要完全避开我这个虚弱的妖怪……
倘若完全是靠研竹自身意志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的话,那么研竹对自己妖力的掌握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至少我做不到这点,即使是在身体正常的时候,我也只能打倒一个或者一群。
事情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马车再次启程时,车上多了两个不速之客。青魅和明焰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赖上了我们。为了让众人都坐得舒坦,虚反不得不将这马车变成了宽敞的车屋。外面看普普通通,可进了里边却又是别有洞天。
自从明焰进驻之后,我就没了坐在前头的机会了。她几乎成了虚反的背后灵,无时无刻不紧跟着他。只要我稍一靠近,明焰立即吹胡子瞪眼的。活似我没事干整天盯着她的虚反哥哥似的。而小鱼嘛,对现状是很满意的。至少,我现在要避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在闲聊中,我才惊奇地发现一件事。明焰这个看着像个大孩子的妖怪居然会是炎魅窟洞主!她跟研竹他们是同一个级别的。而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明焰她袭击我居然是为了虚反,而不是千魔窟人人想抢的青炎珠。
我成了她假想中的情敌了……估计这误会里头青魅使了不少劲。
研竹在我们上车后一直闭目养神着。等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然又恢复了往日的爽朗,磊落得犹如皓月一般的男子。只是一切都自然得令人感到不真实。
难不成他同小鱼一般,体内也有戾气的存在促使他的性情剧变?我暗自揣测着。可这也不对。他发怒的时候我完全感受不到戾气的存在……真是个难解的迷啊!
我们仍旧往东而去。
有次好奇,我又牵扯出青龙神君的问题。这个青龙神君一听就知道是个神级人物,为什么研竹这个妖怪头头却识得?而眼见着交情匪浅的样子。
研竹只是笑着推说了句有缘相识,便不再多说了。而虚反也仿佛哑了般,我问了个半天问不出所以然来,还要被明焰这女娃死命盯着。
想想还真命苦的模样。我最终只好不了了之,任由好奇心在肚子里头抓狂。
这一路是越发的平静了。有千魔窟四个洞主的保驾护航,一般的中小妖怪也不敢乱来。是以一路平静得令人难以忍受。而虚反在明焰没日没夜的陪伴下,前进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了。
又前进了一日,乏味的旅程终于又站出来一名拦路的勇士。我力持平静地掀开了车帘,怔住。车前头站着的,竟是一身仙风道骨的莫离!
“你?”莫离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我的心突然怦怦跳得厉害。“是苍离的老友。为何会与群妖一起?”
冷漠的语音一落,我瞬间冷静了下来。眼前的这个莫离仍是不记得我……
“不跟着他们难道跟着你么?”我笑着,语气中有没有怨怼的情绪我自己是不清楚的。我只知小鱼一见来人是莫离,便立即往我身旁凑了过来。我的玩笑话还没说完,小鱼已是微微僵着身子,不悦地揽紧了我的腰身,将我拖到了他另外一侧。
路被让了出来。
我这个不和谐的存在也被迫不杵在中间阻隔他们的相望。莫离对上了研竹。不管是哪边受伤,我都应该欢庆一番才是。可我却不由自主地担心了起来。
小鱼挟着我退到了一旁不再入阵。他扶着我手臂的手力量颇大,这让我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我都还没打算闯到中间去凑热闹,小鱼这么紧张做什么呢?
可我的思绪仅止于此,因为研竹和莫离两句不和已经打了起来。一炷香之后,莫离渐露败象。而我也紧张得目不转睛。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一个莫离对上千魔窟四个洞主呢?
研竹基本没怎么出手。可虚反却招招不留情,连带明焰那丫头也卖力得很。
突然一道锋芒闪过,竟是明焰被躲过的攻击经虚反法力的反射,又攻向了莫离的背后!我的脑中不知为何,不停地闪过莫离在一片血雾中缓缓倒下的情形。我手脚冰凉!还没意识到要出声提醒,我已猛然惊觉自己竟挡在了莫离的背后直面那攻击!
我怎会?
可那是莫离啊!
心下微恼,我却没有半分的后悔。仿佛一句莫离就足以解释我的所作所为了。我感受到来自小鱼的两道灼热目光,可我不能分神去关注其他了。
正当我硬着头皮打算接招再说时,又有两道光芒急速袭来!研竹脸色不悦地出手击向了明焰的攻杀,而同时而至的是青魅的招式。两道光芒越贴越近,最终竟出人意料地挤作一堆,轰隆一声在五米开外发挥了巨大的效力!
一切不过是在电光石火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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