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徐子言走向左未末，停在左未末的面前，“我们大学是同一个社团的。敖允、你和我，我们三个人都是同一个社团的。”
同一个社团？！这么说，她和徐子言是同校同学？！
左未末苦思，回想着大学社团的记忆，想要在脑海中搜寻徐子言的身影。可是不管她怎么回想，还是没有发现徐子言。
徐子言真的是跟她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社团吗？
“你这个表情是在告诉我，即使我这么说，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是吗？”徐子言一脸失望，“我的存在感真的有那么弱吗？你这么认真回想了，还是一点都没有想起来。”
左未末一脸抱歉，看着徐子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没有记起来，真的很歉疚，但是她是真的想不起来。
“不用表现得这么自责。你会想不起来，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比较当初的我跟现在的我，很不一样。”
徐子言把眼镜摘了下来，把梳起来的刘海抓了下来，盖住了自己的额头，连眼睛都遮住了。
“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会想起什么？”徐子言问道。
左未末看着徐子言，脑海中模糊的样子，渐渐清晰了。
她记起来了！
在大学的社团中，每个社团都会有前锋和后勤的。而在当时，社团里总有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承包了所有的后勤。而他的发型就是徐子言现在的发型，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只看到鼻子以下的脸部。
对于这个人，左未末一直都记得。只是他很少说话……
、完全不同的人
在大学的社团中，每个社团都会有前锋和后勤的。而在当时，社团里总有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承包了所有的后勤。而他的发型就是徐子言现在的发型，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只看到鼻子以下的脸部。
对于这个人，左未末一直都记得。只是他很少说话，即使自己主动走过去跟他说话，他也是低头避开的，乃至于到退社团的时候，她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在左未末的记忆里，他是一个怪人，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怪人。可是她从没有想到这个“怪人”会是今天的徐子言！
左未末捂住嘴巴，难以相信！
前后两人剧烈的反差，实在是让她无法想到是同一个人。现在突然这么说，她还是半信半疑的。
“骗人的吧？你真的是……”
徐子言把刘海弄好，戴上眼镜，轻轻一笑，点头。
“我就是那个不说话，默默干活的怪人。”
左未末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徐子言。尽管本人承认了，可是她还是震惊无比。那个人竟然成了今天这么厉害的徐子言！
这世事太奇妙了！
“我只是不喜欢张扬而已，并不是真的是一个怪人。”徐子言再次说道。
左未末摇头，不敢置信一笑，“你还敢说你不是怪人？！”
左未末的语气是轻松的，像是对待朋友那样，略带调侃的语气。
“你明明长得不赖，为什么要把那张脸盖住，还什么话都不说？我行我素的，不是怪人，才怪！”
徐子言自嘲一笑，“就是因为长得不赖，才要那么做。”
“不要告诉我，你老是被人追，太烦恼了，才这么做？”
下一秒，左未末看到了徐子言一脸肯定的表情之后，瞬间愣住了。不是吧？还真有人因为这个苦恼，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那个时候只想好好学习。如果不乔装一下，会有很多麻烦的。我行我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要自己的行径怪异一些，别人就会因为防备心理疏远我，这样不就能达到目的吗？”
左未末佩服地竖起大拇指，“你一定是我这一生遇到的唯一一个这么有个性的人了！受欢迎可是很多人都想要的，你却反其道而行！”
“可能跟我自己的价值观有关吧。并不是受欢迎就一定好，我有我自己的主张，这些外在的因素，不会那么在意。”
左未末还是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徐子言，感慨，“还是很惊讶！那个怪人真的是你！”
“你这样说，我可开心不起来。”徐子言轻笑，“没有更好的赞美词吗？”
“你是律师，词汇量比我丰富多了，你想一个给我吧。”
左未末面对徐子言，完全没有了以前的不安和畏惧了。现在更像是面对许久不见的朋友的轻松状态。
“要不是你说出来，我敢肯定，就是过完这一辈子，我也不会想起来。”左未末拍着徐子言的肩膀，“两个人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嘛！”
……
、改变很多
左未末面对徐子言，完全没有了以前的不安和畏惧了。现在更像是面对许久不见的朋友的轻松状态。
“要不是你说出来，我敢肯定，就是过完这一辈子，我也不会想起来。”左未末拍着徐子言的肩膀，“两个人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嘛！”
“你这样说，不觉得很伤人吗？”徐子言轻轻皱眉，“谁也不愿意被说‘不会想起来’这样的话吧？”
“你要是介意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该告诉我，我就不会那么说的。”左未末大笑，“这是你咎由自取。没事干嘛‘装酷’？早点说，不是更好吗？”
“我一直在等你想起来。不过我现在庆幸我说出来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被你遗忘了。”
“这是正确的。”
左未末点头赞同。
“比起之前，你是不是更能接受现在的我？”徐子言收起笑容，反问。
左未末摇头，徐子言略显失望。难道自己恢复了原样，左未末还是不能接受吗？
“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我觉得之前的你和现在的你都是存在过的。”左未末一脸严肃说道，“在大学，我承认，我认为你是个怪人，但是不代表我排斥你。我记得我找你说过几次话呢，都被你无视了。当时我可是很想跟你交朋友的，都在一个社团了，不管是谁都要好好相处才是。”
徐子言怔怔地看着左未末。
“现在的你，也是相当成功的。我承认，我是真的对你有点畏惧。但是作为律师，你很厉害，我有很多东西要向你学习。不过现在知道你是同学，又是同个社团的人，我一下子放松了。呵呵，恐怕以后都无法把你当上司了。”
左未末微笑，“果然还是要再次感叹一下，你这前后惊人的变化。完全把我对徐子言大律师的认知推翻了！”
徐子言伸手轻捂眼睛，心情很复杂。
他本以为左未末一直是讨厌大学时代的自己的。那个时候，不管左未末怎么跟他说话，他都没有搭理。喜欢左未末，但是并不想让她知道是那样的自己喜欢着她。所以他一直呆在暗处，没有做声。
现在已经是大律师了，也没有了当初的模样了，想要在左未末面前来一次华丽蜕变，让她认识真实的自己。
可刚才左未末的那番话却让他有些惭愧了。左未末从来就没有对他区别对待，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只是强加了自己的想法在左未末身上而已。
徐子言一直没有说话，左未末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
淡淡一笑，“抱歉！一说起话，我就说个不停了。你该不会在意了吧？”
徐子言放下手，看着左未末，“没有。只是突然有些怀念了。我记得大学期间，你就是这样的。”
左未末一愣，“我现在改变很多吗？”
“是。但并不是说现在。”
徐子言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示意左未末在自己面前的椅子坐下来，开口继续说道，“在敖允找我，说你想要离婚。
、师傅！以后多多指教！
左未末一愣，“我现在改变很多吗？”
“是。但并不是说现在。”
徐子言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示意左未末在自己面前的椅子坐下来，开口继续说道，“在敖允找我，说你想要离婚。那天你来律师所，是我毕业后第一次见到你，那时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压抑，好像要喘不过气一样。”
左未末低下头，那段时间是她的低谷期，一蹶不振。她面对谁都是那个样子，可以说是压抑到了极致。徐子言并没有说错。
“那个时候，我很失望。因为我记得的左未末是一个活泼开朗，即使天塌下来，就能当被盖的人，却没想到久别之后的重逢，竟然会是那样。”
左未末抬眉，无奈一笑，“那个时间我真的没有什么生气，这点我承认。申昊的事情对我打击很大，我也知道自己那样是不对的。可是就是没办法……”
“我明白。”徐子言推了推眼镜，“可是刚才我看到了大学时期的左未末了。你跟我说话的语气，还有说话的方式，都是曾经那个开朗的左未末。果然离婚是对的选择。”
“也许吧。”左未末唇角上扬，“以前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还有这么多可以学习的，我的中心是申昊。这段时间在这里工作让我渐渐明白，没了申昊，世界照样转，我自己同样能好好活着。也许是因为心态的转变吧，我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害怕的感觉了，反而是想回归最本来的自我。”
徐子言满脸笑容，“我真的很高兴能听到你说出这番话。”
左未末抓了抓头发，“用得着那么开心吗？”
“我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吗？”徐子言反问。
左未末摇头。
“我心里想，左未末完蛋了，怎么变成这样了？要是不改变，她就完了。”徐子言双手一拍，“不过我现在看到了你的改变，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左未末自嘲一笑，“要不是改变了，我真的会跟你想的一样，这辈子完了。”
“这不是很好吗？”徐子言双手交握，“我以后会好好当你的导师，让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的。”
“真的吗？”左未末眼中猛地泛光，“你的意思是要收我这个徒弟了吗？愿意直指导我吗？”
“当然！”徐子言手一摊，“都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了，要是不教你，显得我不仗义了。”
“太好了！”
左未末双手高举，大喊。
左未末一直以来都是自学，虽然取得了一定的进步，可是一个人学习就是瞎摸，撞上哪是哪，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也不知道怎么让自己更快进步。如果徐子言愿意教导她，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左未末站起，伸出手，“师傅！以后多多指教！”
徐子言笑了笑，伸手握上，“我可不教笨徒弟的。”
“放心！我自认学习能力还是不赖的。”
、要我说实话吗？
左未末站起，伸出手，“师傅！以后多多指教！”
徐子言笑了笑，伸手握上，“我可不教笨徒弟的。”
“放心！我自认学习能力还是不赖的。”
“最好是你说的那样。”
左未末坐下，心情大好。最近发生了很多好事，先是离婚，接着和敖允在一起，现在还成为了徐子言的徒弟。
这一切来得没有任何预兆，却让左未末欣喜不已。如果能这样继续下去就好了，但这种心愿向来是不会实现的。
“师傅，我有问题问你！”
“不要喊我师傅，这感觉真奇怪。”
徐子言并不希望成为师徒关系。
在大学期间，喜欢着左未末，可是她那个时候有申昊。好不容易等到了毕业，却没想到她直接嫁给了申昊了。
在过去的三年里，虽然也有交过其他的女朋友，本以为自己淡忘了那份情感了。可当敖允找他的时候，他却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在看到左未末的时候，他更加确定了自己还是喜欢左未末。因为他看到了左未末无助的神情，根本无法松手。
好不容易成为了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左未末却是畏惧他的。现在把一切说开了，却成了师徒关系。
一路走来，他们之间还是没有走到了他想要的位置。
这份师徒关系会持续多久？还是就这样不会改变了？
徐子言不知道。但是仅仅这个师徒关系都让他窃喜了，因为这样让他感觉自己和左未末的关系进了一步。只要有进步就行了，总有一天，会是他希望的那种关系的。
徐子言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嘴角更弯了。
“嘴上说奇怪，笑容却那么灿烂，还说不喜欢这个称呼？”左未末抿嘴一笑，“师傅，你就当定师傅了。”
“好吧。”
徐子言拗不过左未末，只能同意了，事实上他也不排斥这个称呼。
“你的问题是什么？”徐子言挑眉，“是不是关于默子的抚养权？”
左未末点头如捣蒜，“师傅，你真神！我确实是想要问这个问题。”
“离婚的事情搞定了，接下来自然就是默子的抚养问题了。”徐子言手肘杵在桌上，“我听说申昊想要默子，不打算让你养默子，是吧？”
“是的。”
事到如今，左未末也不深究徐子言是从哪里知道的，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默子的抚养权问题。
“该怎么办？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申昊那么坚持，可是我并不打算把默子让出去。”左未末眉头轻轻一皱，“我一定要默子在我身边。”
“要我说实话吗？”徐子言一脸严肃，看着左未末问道。
左未末点头，不说实话，她一定无法解决问题。
“以现在的你，即使打了这场官司，你也会输。”
徐子言的语气很认真，一点都没有说假话。
“是指现在我的法律知识积累的不够，我去打这场官司会输，还是我本身的问题？”左未末神情沉重，问道。
“两者都是。”徐子言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只是一个学徒……
、完全不能赢
“是指现在我的法律知识积累的不够，我去打这场官司会输，还是我本身的问题？”左未末神情沉重，问道。
“两者都是。”徐子言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只是一个学徒，别说要打赢申昊，就是一个刚出道的律师，你都不会成功。撇去你的工作，就你本身而言，也是完全不可能赢！”
“完全不能赢？”左未末脸色暗淡了不少，“有那么确定了吗？”
徐子言点头。
虽然知道自己这么说很残忍，可是他也只是陈述事实，不然对左未末更加不利。
“你现在只是刚出来工作，这份工作的薪水并不高。你离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从申昊那里拿到。你现在就是一个贫穷的状态。相比之下，申昊的条件比你优渥多了。他有稳定的工作，收入不菲，也有房子和车子等一切稳定因素。基于对孩子的成长考虑，法官一定会把默子判给申昊的。”
徐子言说的都是事实，左未末一句话都无法反驳。父母双方，谁的条件好，孩子判给他，是正确的选择。
“现在的你无法保障默子的成长。养育默子，需要大量的金钱，以你现在的财政状况，根本无法匹敌申昊。一定要打官司的话，你是输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