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魔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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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魔毯-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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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巫潘掷锬米乓槐【屁D―这间客栈的啤酒嚐起来实在很像是来自一匹身体欠安的骆驼。他们就这样等着午餐,午夜将小猫舔干,然后舔舔自己;士兵将靴子伸向火炉让水蒸发;精灵瓶则放在炉前,也微微的冒出蒸气。这次连精灵都没有抱怨。 
 

外头传来马嘶声。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大部分的印格利人在经济许可的情况下都喜欢骑马旅行。这些骑士会到这间客栈来盘桓也不令人讶异,他们一定也是淋湿了。亚伯杜拉正在想,昨天他应该坚持要精灵给他们马匹而不是牛奶和鲑鱼时,突然听到套房的窗外,那几个骑士在大声地问客栈主人。 
 

“两个人――一个斯坦吉雅士兵和一个穿漂亮衣服、黑皮肤的年轻小伙子,因为攻击和抢劫被通缉。你有没有见到他们?”  

骑士的话还没喊完,士兵已经到了窗边。他的背紧靠着墙,这样一来,他可以透过窗子打横看出去而不会被发现。他一手已经抓着背包,另一手则抓着帽子。 
 

“来了四个,”他说:“是警察,穿制服的。”  

亚伯杜拉手足无措,只知张口结舌的站在那里,心里生气的想着,还不都是宠猫宠出来的!跟客栈主人要篮子、要洗澡水,让人有理由记得你。好了,还要什么私人套房!他一边想着,就听到远处传来客栈主人阿谀的声音,“是的,两个人都在,在小套房里。” 
 

士兵把帽子递向亚伯杜拉,“把小傲慢放进去,然后抓住午夜。他们一进入客栈我们就跳出窗户。”  

偏偏小傲慢选在这个时候钻到一张橡木长椅下去探险,亚伯杜拉钻进去追。当他手里抓着扭动不停的小猫、双膝着地由椅子下面倒退出来时,听到远处传来沉重的靴子踏入酒吧间的声音。士兵在开窗户的拴锁,亚伯杜拉将小傲慢放入他递出的帽子里,再度转身去抓午夜。他看到精灵瓶还摆在炉前除湿,午夜则高距在房间另一边的高架上。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嘛!靴子声越来越近,已经快到套房门口了,士兵在用力击打窗子,显然窗子是卡住了。 
 

亚伯杜拉一把抓起精灵瓶。“午夜,过来。”他边叫唤着边往窗边跑,与正在后退的士兵撞在一起。 


“站远些,”士兵说:“这窗子卡住了,得把它踢开。”  

亚伯杜拉蹒跚的躲开时,套房的门被用力推开,三名穿制服的大汉闯进来,就在那一刹那,士兵的脚砰一声踢中窗子,窗子应声而开,他迅速爬过窗台。那三个人大声叫嚷,两个冲往窗子,一个扑向亚伯杜拉。亚伯杜拉将那张橡木长椅翻倒,挡住他们的来势,然后奔向窗户,跳过窗台,没时间停下来思考,就这样跑进倾盆大雨里。 
 

然后他想到午夜,于是转过身。  

午夜又变大了,比他以往所见的都大。它在窗下,白色的獠牙外露,对这那三人阴森的逼近,如同一片巨大的黑影。三个人挤成一团倒退,抢着要夺门而出。亚伯杜拉转过身去追士兵,心里对午夜充满感激。他飞快的跑向客栈远处的转角,第四个警察原是留在外头负责牵马的,也开始追赶他们,但跑了一下发现自己犯了愚蠢的错误,赶紧回头去牵马,但是马看到他跑过来,开始四散跑给他追。亚伯杜拉跟在士兵后头,跳过厨房后头一个湿漉漉的菜园时,听到背后传来那四个警察吆喝着、试图抓住马匹的声音。 
 

这士兵是逃跑的专家,他找到一条由菜园通往果园的小径,再通过果园的门进入一片广大的田野,一分一秒都没浪费。田野的远方有一片树林,在雨幕的遮掩下,不啻是安全的保障。 
 

“有没有抓到午夜?”他们在淹水的草地上涉水而行,士兵喘着气问他。  

“没有。”亚伯杜拉回答,他喘得没力气解释。  

“什么!”士兵大叫一声,停下脚步,转过身。  

就在这时,四匹马的马上各有一个骑士,跳过果园的园篱进入田野。士兵气得破口大骂,两人同时奔向树林。他们跑到林边灌木茂盛生长的地方时,那四名骑士已跑过田野的一半。亚伯杜拉和士兵冲过灌木丛,跳进宽敞的林地;他很惊奇的发现,林地上铺满了成千上万灿烂的蓝色花朵,像碧蓝的地毯,一路闪亮着绵延到蓝蓝的远方。 
 

“这......这是什么花?”亚伯杜拉气喘如牛的问道。  

“风信子,”士兵回道:“你如果把午夜搞丢,我会杀了你。”  

“不会的,它会找到我们。我跟你说过的,它会变大,它有魔法。”亚伯杜拉边喘边说。  

但是那士兵不曾见过午夜这一套,不肯相信。“跑快点,”他说:“我们必须绕回去找它。”  

他们往前冲,踩碎脚下的风信子,刹时,整个林间弥漫着风信子奇特的、原野的香气。假如没有这场灰蒙蒙的大雨跟那些警官的吆喝声,亚伯杜拉简直以为自己是奔驰在天堂里了。他很快的又幻想起来――当他为他和夜之花居住的小屋建造花园时,他将像这样子在园中种上成千上万的风信子。但是尽管作着白日梦,他并不是没看见眼前的事实――他们边跑边在身后留下一条充满残花断枝的轨迹;他也听到那些警察追赶他们、带着马挤过灌木丛进入树林时,树枝断裂的声音。 
 

“情况大大不妙,”士兵说:“把你的精灵叫出来,把那些警察甩掉。”  

“提醒你,士兵中的蓝宝石,后天......才能许愿。”亚伯杜拉喘着气。  

蓝色的烟由亚伯杜拉手中的瓶子钻出来,生气地飘动着。“上次给你愿望的条件是两天内不准再吵我,”精灵说:“让我在瓶里独自面对我的悲伤。结果你遵守了吗?没有!一碰到麻烦你就开始鬼叫,要求额外的愿望。难道就没有人会为我着想吗?” 
 

“紧急状况――瓶中的精灵里的......风信子......呀,将我们送到......”亚伯杜拉喘着气说。  

“不成!”士兵大叫:“不能在还没找到午夜之前就跑得远远的,要他让我们在找到午夜之前可以隐形。”  

“精灵中的蓝宝......”亚伯杜拉气喘连连。  

“假如还有什么比这场雨和老是被吵着要预支愿望还令我讨厌的事,”精灵打断他的话,淡紫色的身体优雅的向前升起,“就是被人拿甜言蜜语哄骗,企图诱惑我给他愿望。想要许愿的话,就直接了当的说!” 
 

“送我们去金斯别利,”亚伯杜拉说。  

“让那些人找不到我们。”士兵同时说。  

他们边跑边互相瞪眼。  

“你们最好打定主意,”精灵双手交叉在胸前,傲慢的在他们身后飘着,“不管你们决定将愿望浪费在什么地方,都算是一个愿望。我只是要提醒你们,接下来两天都不准许愿了。” 
 

“我不要离开午夜。”士兵说。  

“如果我们......浪费一个愿望,”亚伯杜拉喘着气,“那就应该......有用的......愚蠢的财富追求者......送我们......愿望是......金斯别利。” 
 

“那你自己去!”士兵说。  

“追兵只差五十呎了。”精灵说。  

他们回过头去,发现精灵说的是真的。亚伯杜拉匆忙的让步,喘着气说:“那就让他们看不到我们。”  

“直到午夜找到我们,”士兵加上一句,“我知道它会的,它就是那么聪明。”  

亚伯杜拉瞥见精灵烟雾状的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烟雾状的手比出某种手势。  

接着是一阵湿湿粘粘、奇异的感觉。亚伯杜拉周遭的世界突然变形,变得很宽广,充满蓝色和绿色,却又呈现一片是失焦的模糊。他以一种缓慢、费力的方式,在巨大的风信子之间爬行,每走一步,他大大的、长疣的手掌都必须非常小心的摸索才能放下,因为不知为什么,他不能往下看,只能往上跟往横看。这样走路实在太困难了!他很想听下来,就在原地蹲着,但是地可怕的震动着。他可以感觉到某种巨大的动物正朝着他奔驰过来,因此他疯狂的爬行,勉强在最后关头躲过一劫。 
 

一个巨如圆塔、下面有金属的马蹄当头压下,正好踩在亚伯杜拉旁边。他吓坏了!全身僵硬,无法动弹。他可以感觉到那巨兽也停止了,与他离得很近。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很响、很吵杂的声音,但是听不真切。然后震耳蹄声再度响起,响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但都离得很近。在经过似乎一整天那么长久的时间后,这些人似乎终于放弃对他们的搜索,吵杂的离去了。 


 

【第十三章 向命运挑战 】 

亚伯杜拉继续蹲了一会儿,确定那些人不会回来后才又开始爬行――不确定且徒然的爬着,希望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但是脑袋好像变得很不管用,总想不清楚。 
 

当他爬行时,雨停了。这令他觉得十分悲伤,因为雨本来让他的皮肤非常舒服。这时一只苍蝇在一片阳光中绕行,最后在他附近风信子的叶子上听下来,亚伯杜拉的舌头马上疾伸,将那苍蝇卷住吞下。好吃!他先是这么想,但接着另一个念头翻上来:可是,苍蝇是很脏的呀!他感到更糊涂了!于是四处爬,爬上另一丛风信子。 
 

那风信子上头有一只跟他一样的动物。  

那动物浑身褐色,蹲着,身上长满了疣,一对黄眼则长在头顶。他一看到亚伯杜拉,就张开无唇的大嘴,发出一阵害怕的鸣叫,身体也开始膨胀起来。  

亚伯杜拉没有停下来继续看,他转过身,以那变形的脚所能爬行的最快速度爬开。现在他知道自己变成什么了――他是一只虾蟆。坏心肠的精灵故意让他在午夜找到他之前变成虾蟆,而当午夜找到他时肯定会把他吃掉。 
 

他爬到最近的拱形风信子叶下躲起来......  

约一小时后,风信子的叶子被一只庞然大物的黑爪拨开。那动物似乎对亚伯杜拉深感兴趣,它爪子内缩,轻轻拍着亚伯杜拉。亚伯杜拉吓坏了,试着向后跳开,却发现自己仰卧着,躺在一堆风信子之间。 
 

他先对着头上的树木眨眼,试着适应脑子突然又能思考得感觉。有些记忆是很令人不快的,譬如两个盗匪变成虾蟆在绿洲的池边爬行啦,吃苍蝇啦,还有差点被马踏死等等。接着他环目四望,看到那士兵蹲在附近,脸上的表情跟亚伯杜拉一样困惑。他的背包就在身旁,再过去小傲慢正死命的要由他的帽子爬出来,精灵瓶则好端端的放在帽子旁边。 
 

精灵在瓶外的身体是小小的一缕轻烟,像酒精灯的火焰一样,两条雾状的手臂倚在瓶口,冷笑道:“好不好玩?怎么样?以后还敢不敢缠着我要额外的愿望?” 
 

午夜被他们这样突然变回人形吓了一大跳,生气的微拱起背,对他们两人呼噜低狺;士兵对它伸出手,口中不断的安慰它。  

“你再让他这样受惊的话,”他狠狠地对精灵说:“我就打破你的瓶子。”  

“你以前就说过了,”精灵会道:“可惜你办不到!这瓶子是被下过咒的。”  

“那我就确定他下次的愿望是让你变成一只虾蟆。”士兵边说着,边伸出手指对亚伯杜拉用力点着加强语气。  

精灵对亚伯杜拉投过惊惶的一瞥,亚伯杜拉什么都没说,但心里觉得着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至少可以让精灵听话些。他叹了口气,反正不论如何,他就是没法子阻止愿望被浪费掉。 
 

他们打起精神背上行囊重新上路,但这次他们小心多了,专挑小径以及步道行走。当天晚上,他们也没有去住客栈,而是在一个老旧、没人住的榖仓过夜。午夜突然露出警觉及专注的表情,不一会儿就离开,消失在阴暗的角落里;过一会儿它叼着一只死老鼠回来,小心的放在士兵的帽子里要给小傲慢。小傲慢显然不太知道这是干嘛用的,研究了半天,它获得的结论是――这是某种可以让它用力跳上去并且杀死的玩具。午夜再度踱开,亚伯杜拉大半夜都听到它在猎食的轻响。 
 

尽管如此,士兵还是担心猫吃得不够营养,次日早晨,他要亚伯杜拉去最近的农场买牛奶。  

“要的话你自己去!”亚伯杜拉生气的说。但是他最后还是往农场的路上走去,腰间一边绑着那士兵由背包里拿出来的罐子,另一边绑着一晃一晃的精灵瓶。 
 

接下来两天仍然重复同样的事情,唯一小小的差别是,他们这两天晚都睡在稻草堆下,而其中一天早晨,亚伯杜拉买的是一条新鲜的面包,另一个早晨买的却是一些鸡蛋。第三天早上,往稻草堆回去的路上,亚伯杜拉试着分析自己的情绪――为何他脾气越来越不好?为何不被尊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这不仅因为他一直全身僵硬、疲倦并且沮丧,也不仅是因为他似乎花了许多时间在为那士兵的猫跑腿――虽然那是部分的原因。有一些是午夜的错,亚伯杜拉知道他应该感激它挺身面对警察,保护他们逃走,他是很感激没错,但是他跟午夜还是处不来。它每天倨傲的坐在他肩头,连动物都这样对待他,真是情何以堪! 
 
  
接下来一整天,亚伯杜拉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乡间小路上,午夜优雅的挂在他脖子上,士兵则在前头愉快的走着。亚伯杜拉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以及一些其它的事。他不是不喜欢猫,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很习惯与它们相处了,有时他甚至跟士兵一样,觉得小傲慢可爱的不得了。所以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正确说来,他的不悦是来自士兵和精灵――他们总是故意阻扰、延误他去寻找夜之花的时间。如果他不小心点,他可能一辈子都得在乡间的路上行走,永远也到不了金斯别利;即使他到得了金斯别利,他还是得找到一个巫师。不成!这样下去可行不通! 
 

当晚,他们找到一个石塔废墟。这比稻草堆好太多了!他们可以生火,吃些由士兵的背包取出来的东西煮成熟食。亚伯杜拉湿冷的身体终于又温暖干燥起来,精神也好很多了。 
 

士兵也显得十分愉快,他靠着石头墙坐着,看着外面的夕阳,小傲慢则睡在他身旁的帽子里。“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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