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魔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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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魔毯-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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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也显得十分愉快,他靠着石头墙坐着,看着外面的夕阳,小傲慢则睡在他身旁的帽子里。“我一直在想,”他说:“你明天不是又能跟你那烟雾状的蓝色朋友许愿了吗?你知道你能许的最实际的愿望是什么吗?你应该把魔毯要回来,这样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快速进行了。” 
 

“聪明的骑兵,直接要他送我们去金斯别利不更简单些?”亚伯杜拉闷闷的指出。  

“是的,但我现在把那个精灵摸透了,我知道他会尽可能把那个愿望搞砸。”士兵说:“重点是你知道如何命令那块魔毯,因此你可以在不引起麻烦的情况下将我们送达目的地,同时还保有应付紧急状况时可用的愿望。”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亚伯杜拉只咕哝了一声,因为士兵这番建议的语气令亚伯杜拉意识到某件事。这士兵当然把精灵摸透了!他就是这种人,那种能令别人为他做事的专家。唯一能令他做他不想做的事的只有午夜,而午夜只有在小傲慢想要某种东西时才会勉强自己做不爱做的事,结果是小傲慢成了龙头老大。一只小猫呢!亚伯杜拉想着。而因为士兵摸透了精灵的底细,精灵又把亚伯杜拉吃得死死的,亚伯杜拉逐成了最后那个垫底的,难怪他一直觉的不被尊重。他突然了解到,他跟他父亲大老婆那边的亲戚关系也是一直都是如此。这样的认知一点都没让他心情好过些。 
 

于是亚伯杜拉只能闷闷的咕哝着。这在参吉会被当做是极端无礼的行为,但是士兵对此一无所知,他指着天空愉快的说:“又是一个美丽的落日。看!又一个城堡!” 
 

他说的没错,天空出现了一个壮丽的黄色湖泊,有岛屿、海岬,还有一个云层聚集成的、长长的、靛蓝色的高地,上面覆有一片正方形的云,像极了碉堡。“这和那天那个城堡不同。”亚伯杜拉说,他觉得他应该开始有自己的意见。 
 

“当然不一样!同样的云不可能出现两次的。”士兵说。  

第二天早上,亚伯杜拉刻意第一个起床。当他跳下床时,黎明才划过天际。他拿起精灵瓶往外走,离废墟有一些距离后才呼唤道:“精灵,出来。”  

一缕摇晃的烟在瓶口出现,无声无息的,显得很不情愿。“这算什么?你那些珠宝啦、花啦等等的好听话都到哪里去了?”  

“你说你不喜欢,所以我就不再用了。”亚伯杜拉回道:“我现在变得很实际了,现在要许的愿跟我的新形象是一致的。”  

“哈,”那一小缕精灵说:“你要把魔毯找回来对不对?”  

“完全错误。”亚伯杜拉说。这答案完全出乎精灵的意外,他一下由瓶中窜出来,睁大眼睛看着亚伯杜拉。在黎明的光线下,他的两眼显得很真实、很明亮,几乎像是真人的眼睛。 
 

“让我解释,”亚伯杜拉说:“是这样的――尽管天意说我会娶夜之花为妻,命运却又显然决定要阻扰我寻找夜之花。每当我企图反抗命运时,你就会确定我许的愿对任何人都没好处,还常常害我被人骑着骆驼或马追赶;要不然就是像那士兵,害我浪费一个又一个的愿望。我对你的恶意,以及那士兵一而再、再而三的支配,已经感到非常厌倦了。我决定要跟命运挑战,从现在起我要故意浪费掉每一个愿望,这样的话命运就会被逼着接手,要不然有关夜之花的预言就永远不会实现了。” 


“你这是孩子气、英雄主义,或者疯了?”精灵说。  

“不――只是变实际了。”亚伯杜拉说:“而且我要跟你挑战,我希望能在浪费愿望时,给某些地方的某些人带来好处。”  

精灵露出甚为讥讽的表情,“那么你今天的愿望是什么?给孤儿一个家?让瞎子重见光明?或者要我把世上富人的钱全拿走分给穷人?”  

“我在想,”亚伯杜拉说:“我可能会希望你把那两个被你变成虾蟆的盗匪变回人形。”  

精灵的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这个还不算最坏的,我会很高兴的帮你达成那个愿望。”  

“这个愿望的后遗症是什么?”亚伯杜拉问他。  

“噢,不怎么样。”精灵回答:“只不过苏丹的士兵们目前仍驻扎在绿洲那里。苏丹相信你还在沙漠的某处,他的手下正在整个地区对你展开全面搜索。不过我想他们会乐意分出几分钟去抓两个盗贼,好跟苏丹表示他们的追缉真的是不遗余力。” 
 

亚伯杜拉考虑了一下。“在那沙漠地区可能因苏丹士兵的搜索行动遭殃的,还有哪些人?”  

精灵斜眼看他,“你真的急于浪费你的愿望是吧?那里没什么人――除了几个织地毯的和一个预言家之外――当然,还有贾玛和他的狗。”  

“啊――”亚伯杜拉说:“那我就将这个愿望用在贾玛和他的狗身上。我希望贾玛和他的狗能马上被送到一个悠闲而富裕的地方过日子――呃,让我想想看――对了,到一个除了参吉之外最近的王宫当宫里的厨师,他的狗则可以当守卫。” 
 

“这个愿望很难有什么后遗症。”精灵的声音透着悲伤。  

“那就是我的目的。”亚伯杜拉说:“如果我能让你实现的愿望全都不出错,那就太好了。”  

“有一个愿望你要是许了,绝对不会出错。”精灵说。  

他的声音中透出极度的渴望,亚伯杜拉很容易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精灵想由将他拘禁在瓶中的魔法里解放出来。要这样浪费一个愿望是很容易的。亚伯杜拉想着,但必须在确定一件事之后才可行――精灵会因为感激他而在事后帮助他寻找夜之花。而这个精灵嘛,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如果他就这样将他释放,他就必须放弃跟命运挑战。但他已经下定决心战斗到底了,因此他说:“那个愿望我会留着日后再考虑,今天的愿望给贾玛和他的狗。他们现在安全了吗?” 
 

“是的。”精灵悻悻然的说,由他那烟雾状的脸消失在瓶口前的表情看来,亚伯杜拉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是否他又想到方法将这个愿望搞砸了?亚伯杜拉当然无从得知。 
 

亚伯杜拉转过身,看到那士兵在看着他。他不知道那士兵听到多少他与精灵的对话,但是他已准备好跟他大辩一场。  

然而那士兵只是淡淡的说:“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接着就建议起程,一直走到可以买到早餐的农场为止。  

亚伯杜拉再度让午夜坐在他肩头,出发上路。他们一整天都在小径上行走,尽管路上不再有警察,他们好像也没离金斯别利近些。事实上当士兵询问一个在路旁挖沟的人到金斯别利还要多久时,得到的答案是,走路的话还要四天。 
 

命运!亚伯杜拉想着。  

次日早晨,他绕到他们过夜的稻草堆的另一边,许愿要绿洲里那两只虾蟆变回人形。  

精灵很不高兴。“你听到我说的,我要将第一个打开瓶盖的人变为虾蟆,你难道要我说话不算话吗?”  

“是的。”  

“尽管苏丹的人马仍在附近,会将他们吊死?”精灵问道。  

亚伯杜拉想起他自己被变为虾蟆时的心情,说:“我想即使如此,他们还是会比较喜欢当人。”  

“好吧!”精灵很伤心的说:“你明知道这样会摧毁我的报复,但是你根本不在乎!我不过是你每天许愿的瓶子罢了。” 


 
【第十四章 魔毯重现】  

亚伯杜拉转身时,再度发现那士兵在看他,但这次那士兵什么话也没说,亚伯杜拉很确定他不过是在等待机会。  

那天他们卖力前行,而地势也跟着渐次升高。绿草夹道的小径渐被砂径取代,砂径两旁长着干燥多刺的矮树丛。士兵愉快的说,他们似乎终于来到不同的地方了;但亚伯杜拉只咕哝以对,他打定主意不让那士兵有机可乘。 
 

夜晚降临时他们已爬得很高,到达一处空旷的荒地,俯瞰着一整片新的平原。那士兵说,地平线那一端朦胧突起的一定就是金斯别利勒。他说话的语气仍然十分愉快。 
 

他们安顿好后,士兵的神情甚至更加愉快的,邀亚伯杜拉过去看小傲慢玩他背包环扣的样子多可爱。  

但是亚伯杜拉说:“看起来比指着天边一小块凸出物说那大概是金斯别利,还要不好玩。”  

当天又有一轮大而火红的落日。他们吃晚餐时,士兵将落日指给亚伯杜拉看,同时引他去看一大片城堡形状的红云。“很漂亮吧?”他问道。  

“不过是云罢了,”亚伯杜拉不感兴趣,“完全没有艺术价值。”  

“朋友,”士兵说:“我想你是被那精灵搞得心烦意乱了。”  

“怎么说?”亚伯杜拉问道。  

士兵以手里的汤匙指着远处那靠着天际、黑黑的圆丘说:“看到了没?金斯别利。我有一个直觉,我想你也是,我们一抵达那里,事情就会发生了,而且会发生得很快。但到目前为止,我们好像总是到不了那里。别认定我不了解你的想法――你还年轻,爱情不顺心,充满不耐――你自然会认为命运在跟你作对。不过相信我,命运大部分的时间其实都保持中立,什么都不管。精灵也一样,他谁都不帮。” 
 

“你是如何得到这样的结论的?”亚伯杜拉问。  

“因为他恨所有的人。”士兵说:“可能是出于天性,但我敢说被关在瓶子里也有关系。不过你不要忘记,不论他的感受如何,他还是必须实现你的愿望,你干嘛为了气他而故意跟自己过不去?为什么不许一个对自己最有用的愿望,把自己要的东西拿到手,再来想法子消化他故意造成的恶果?我把这事彻头彻尾的想过,结论是不论那精灵会把结果弄得多糟,你最好的选择还是把那张魔毯要回来。” 
 

当士兵说话时很令亚伯杜拉吃惊的是,午夜居然爬上亚伯杜拉的膝盖,以身体摩擦他的脸,发出撒娇的声音。亚伯杜拉不得不承认,他是受宠若惊。他一直都让午夜、精灵以及士兵对他为所欲为,更别说是命运了。“如果我许愿要回地毯,”他说:“我敢打赌精灵连着一起送过来的灾祸一定会大过它的益处。” 
 

“你真要打赌吗?”士兵说:“我从不拒绝打赌。我打赌一个金币那魔毯会利多于弊。  

“好,赌了。”亚伯杜拉说:“这下又如你愿了。朋友,我一直觉得很困惑,为何你没被升为统帅?”  

“是呀,我也觉得奇怪。”士兵说:“我绝对可以是一个出色的将军。”  

第二天早上,他们醒来时四周是一片浓雾,所有事物都笼罩在白色的湿气下,只能勉强看到最近的矮树丛。午夜蜷起身子紧靠着亚伯杜拉发抖。当亚伯杜拉将精灵瓶放在地上时,瓶子里的精灵明显透着不悦。 
 

“出来啦,”亚伯杜拉说:“我要许愿。”  

精灵以空洞的声音回道:“我在这里一样可以让你的愿望实现。我不喜欢这种湿法。”  

“好吧,”亚伯杜拉说:“我希望要回我的魔毯。”  

“好,”精灵说:“好教你学乖点,别乱许愿。”  

好一会儿,亚伯杜拉充满期待的上下左右直看,却什么也瞧不着。然后午夜突然跳起来,小傲慢的头也由士兵的背包探出来,耳朵侧向南方。当亚伯杜拉往同一方向探视时,他仿佛听到一丝丝某种物体穿雾而过时所带动的风声,像轻声的耳语。再一会儿,雾突然旋转起来,越转越烈,魔毯那灰色长方形的身影在头顶出现,然后滑落在亚伯杜拉身边的地上。 
 

魔毯上有个乘客,蜷曲着身子睡得十分安详。这人长着大胡子看来十分邪恶,他的鹰钩鼻压在魔毯上,但亚伯杜拉仍可以看到,在胡子与肮脏的头巾之间隐约有个金色的鼻环。这人一手拿着一把银柄的手枪,毫无疑问的这又是可怖阿克巴。 



   
“我想我赌赢了。”亚伯杜拉喃喃地说。  

尽管说得小声,也或许是因为雾气的湿冷,那盗匪头子翻身且焦躁的喃喃自语。士兵将手指放在唇上对他摇摇头。亚伯杜拉会意地点头,如果他是独自一人的话,他一定会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有士兵在场,令他几乎觉得有力量足以与可怖阿克巴相抗衡。他尽量压低声音,轻轻的发出一个鼾声,然后小声的跟魔毯说:“从那人身下溜走,到我跟前来。” 
 

魔毯的边缘翻起波浪,亚伯杜拉可以看到魔毯试着要服从他的命令,它用力的扭了一下,但可怖阿克巴的体重显然令它无法由他身体下面溜走。因此它试用别种方法,向上升起一吋,然后再亚伯杜拉还没想清楚它要干嘛之前,它由这个睡着的盗匪低下疾射而出。 
 

“不行!”亚伯杜拉叫出来,但已经太迟了,可怖阿克巴“砰”一声掉到地上惊醒过来。他坐起来挥着手枪,嘴里叫嚷着一种奇怪的语言。  

士兵以一种警觉却又从容的态度抓过那盘旋的魔毯包住可怖阿克巴的头,同时以两只强壮的臂膀抓住这个挣扎着的盗匪,叫道:“拿他的枪。”  

亚伯杜拉马上单膝下跪,抓住那只挥舞着手枪、强而有力的手。那手真是非常强壮,亚伯杜拉无法令手枪脱手,只能死命抓着,随着那挣扎的手撞过来撞过去。在他旁边的士兵也好是,可怖阿克巴似乎出乎意料的强壮。亚伯杜拉在摔来撞去当中,试着扳开可怖阿克巴抓住手枪的一根手指头,但是可怖阿克巴突然开始向上胀大,将亚伯杜拉向后摔开,魔毯不知怎的反而盖到他头上来,但是那士兵仍奋力抓住这盗匪头子不放。可怖阿克巴的身体一直往上抽长,吼声震得天仿佛都要塌下来了。士兵仍不放手,顺着胀大的可怖阿克巴一路往下滑――原来是握住他的臂膀,接着是环住他的腰,然后是大腿。可怖阿克巴大吼一声,声如巨雷,身躯再度暴长,直到士兵无法同时环住他的双腿。士兵继续往下滑,直到抱住他一只小腿,那双腿试着要将士兵踢开,但是没有成功。可怖阿克巴突然伸展出巨大的皮革状双翅试着飞走,士兵虽然仍旧往下滑,但还是死抓着不放。 
 

亚伯杜拉由魔毯下挣脱出来,目睹这一切。他也看到午夜变得比她吓走警察时更为巨大,保护着小傲慢;但是再大也不够看!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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