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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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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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伙儿这才恍然大悟,第二天柳镜晓果然颁布命令,第三旅和第四旅互换番号,胡团长一路高升到到副旅长,他手里的两个营长也到长山列岛享受团一级待遇,据说驻守的小岛三个月才有一艘过去补充物资。 
  韩信海挨了柳镜晓的痛骂,不过一点事情也没有,唯一的变动就是他和陈策对调了一下位置,柳镜晓一声令下,两个旅长当即一个干部也不带,单身上任,李何一不由庆幸,自己因为忠厚老实,甚至还能继续带自已的部队。 
  对于他来说,这其中最大的经验就是万万不能站错队,象胡博就是站错了队前途一片灰暗,就象另一世纪某位说人的至理名言:“宁可犯政治错误,不可犯组织错误……” 
  不过团里的干部还是作了一些调动,陆达陆团长改行去了海军,司马勘调到了第二旅接任他的职务,陆达的副手吴苍雷接任了司马勘的职务,类似的调动不在少数,总而言之,由于两萧反水,柳镜晓干脆来一次大风暴,把这些历史上形成的山头弄得支零破碎,而柳镜晓则树立起他的绝对权威。 
  伴随着人事风暴之后就是部队大规模的整编,柳镜晓原有正规军四个旅和萧马熊统辖的保安部队四个旅,总兵力七万余人,骡马八千余匹,每月需动用军饷九十万元。 
  这个数字还不算一部分投诚的杂牌部队,他们的总数亦有万余人,而山东新定,柳镜晓又刻意降低赋税,再加上胶东七县控制在四大家的手里,因此一个月收入不过一百一十万元,因此加上杂项开支,每个月要亏损二十万元。 
  因此,柳镜晓就痛下刀子,几个步兵旅的第三团都裁成一个保留骨干的架子团,老弱病残一律作退役处理,不过柳镜晓是很讲义气的,他在裁军大会上拍着胸膛说道:“大家请放心好了!定边军的老干部一个不裁!裁掉我也安排出路!” 
  柳镜晓也不食言,当即开办了一期行政人员培训班来培训编余军官,这些军官退役后作为行政人员分派到各地以加强柳镜晓对地方的控制,士兵则加发三个月军饷予以遣散。 
  最可怜的就是原萧如浪第四旅,原来的头行主力部队,于长庆和段海洲两个团长因为在叛乱牵涉不深,总算被保了出来,只是原本的两个主力团变成预备旅的两个步兵营,大部分兵员干脆拆散补充到各旅。 
  至于第三旅,则是以司马鸿的补充团为基干,编入主动反正过来的保安部队,重新组建第三旅,这样一来于长庆深为不平,小声说:“要裁也要裁掉他们这些新部队才行!” 
  萧马熊的两个保安旅也一下子被缩编成两个预备旅,这样一来借着这次整军,柳镜晓的战斗部队形成了四个步兵旅和一个骑兵旅为骨干的格局。 
  事先允诺两萧一齐发动的鄂系眼下根本顾不上山东问题,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柳镜晓收到的这封电报:“于役湘省,两载于兹,屡请撤防,未承允准……” 
  这是陈云杰请求撤防湖南电文的开头,接下去他把全军马饥人瘦的苦况描写了一下,结尾是“北望叩首,涕泣衷恳”八个大字,曹明还嫌这个电报太平淡了些,又在电报最后加了两句:“战死者既作泉下之游魂,生存者又作异乡之饿莩……” 
  这电报已经到了北京数日,可是总统徐菊人老谋深算,硬是不发话,总理程云鹏向段铁民请示,段铁民照样一言不发,最后程云鹏也装作看不见。 
  而南方军务院倒对陈云杰看得非常顺眼,莫敌拍板给陈云杰接济了三十万元军饷,还有三十万元就等着开拔的时候再发给。 
  柳镜晓这段时间忙于平定两萧之乱,直军有这么一个举动,他是再欢迎不过了 
 
 
 
  
第八卷 第四十一章 辞别
 
  北政府内现下都是一堆绝不开口的泥菩萨,自身难保,所以绝不开口。 
  特别是段前总理,他现下的日子反倒比当总理的时候快意,退下来之后接任了参战督办,专司督练他的数万参战军,徐菊人总统专门下令,一应参战事务皆由交由段铁民自行处理,无需到府。 
  正这时候,来了一个意外之喜,泰西战事宣布结束,卡佩皇帝二世取消大陆封锁令,向阿尔卡昂和参战各国赔款了事,我国虽未出一兵一卒,总算搭上战胜国这趟顺风车。 
  战胜之后,段督办当即大洒了一把勋章雨,有给文人发武人的勋章,有给武人发文人的勋章,有给反对参战的人士发勋章,象徐定铮,他始终是坚定的反战派,结果居然也被勋章雨砸到了。 
  柳镜晓也被勋章雨砸到了,授了一个三等大绥嘉禾章,结果当即拒绝接受,他在将军府的正式军衔还是小小上校一名。 
  据说段督办也要风风光光给自己砸上一枚勋章,而且还是最高档次的一等大绥嘉禾章,结果丁权洤劝了句:“中国未出一兵一卒已是大笑话,再授勋章恐怕……” 
  这才不了不了,唯一令段铁民不快的,除了直军北归的消息,就是程云鹏和徐又铮闹翻了,这两位都是段铁民的四大金刚之一,可是谁也看谁不顺眼,徐又铮在段铁民面前狠狠靠程总理一状,说他勾通奉系。 
  段铁民将信将疑,谁叫程云鹏的女儿程慧香嫁给了张步云,那边程云鹏又来告又铮的状,他知道南北的关健还在徐又铮身上。 
  张步云也屡屡南下,作为中人调解直鄂之间的矛盾,只是直鄂双方的电文报照样炽热,当晚程云鹏陪着张步云一帮人连夜雀战,老丈人为了讨女婿欢心,居然一晚上输出几万大洋。 
  不过第二天程云鹏来了大翻盘,狠狠斩了湖北督军吴新光一笔,一晚杀得吴督军落花流水,足足输了二十四万大洋,结果吴督心痛得想要赖债,说是以国库券偿还,程总理怎肯答应,最后在中央拔发湖北的军饷里扣除。 
  这样一来,鄂军又重演了王子春时代的欠饷事件,军心思变,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哗变,吴新光干脆呆在北京不回湖北,所领的军饷也多半入了他的腰包,鄂军将领一再发电请吴督南下,发放军饷安定人心,吴督却仍陷足于温柔窝之中 
  程总理唯一的成绩就是大谈裁军,他上任之后就宣称要把全国军队裁减员额一半,一时间反响很好,特别是湖南督军张克一再要求将他的部队改编为工兵筑路,柳镜晓也因为经济危机,裁了一万多人。 
  只可惜大家太理解程总理的苦心,张克裁兵的同时要求把他的部队扩编一倍,军饷由中央接济,安徽督军胡杰如更是妙策连珠,他自称收编淮上巨寇韩某,不久韩某再度反水,他借机声称兵员损失甚巨,员额仅为原有三分之一,一方面向中央要求遣散费,另一方面则催要军火。 
  最后程云鹏得意洋洋地宣布在这个短短的时期总共裁了十万部队,并罗列一堆番号,不过很快就有人举出,除了柳镜晓那万把人是实实在在裁的(不过怎么也归功不到程总理那边),其余的部队都在战场上被消灭的,其中柳镜晓居功其伟。 
  这私下借着裁军的机会,程云鹏把自己老弟的混成旅由两团制升编为三团制,柳镜晓也借此机会整理省政,其中有不少小插曲。 
  熊曦熊科长的军马统计科作为一个综合性情报机关,由十七师改隶到山东省政府,熊科长早就对这个“马桶”的外号十分不满,赶紧到处送礼打点,结果一打听,这次军马统计科是改属到省府卫生系统,整个单位上下十分欢喜,欢呼总算能摆脱这个不雅的称呼了。 
  机构转属大会上,大放了一阵鞭炮,把手掌拍破之后,熊科长满脸欢笑中发现了新单位的名称:“山东省麻风病人防治统计处……” 
  照样还是马桶……萧如浪和萧马熊的案子在军事法庭上已经审理完毕,结果是毫不出人意料:两个死刑。 
  柳镜晓虽然说是一个不杀,萧马熊家还是好几个首恶份子被处决,只是蒙定国说了好话,才保住了萧家没有绝后,而且柳镜晓法外开恩,两萧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处决。 
  据说这是柳镜晓的授意,不过总算把一些叛乱份子的心思安定下来,特别是胡博副旅长一再上书尽恶务尽。 
  这其中有人欢喜有人忧,象那个陈茜营长,就是那个领着熊科长观赏大美女后被萧如浪挨了一枪的陈营长,现在逢人就说:“我替师长挨了一枪……” 
  以后每逢政治风波,陈营长的救命法宝就是:“我是坚定站在师长这边的,是我最早向师长举报萧如浪的阴谋,为此还挨了一枪……” 
  这件法宝无往而不利,熊科长也不好点破,至于胡副旅长,他关于两萧叛乱的回忆文章长达三四万字,详细到了不能再详细,完全是一本最优秀的冒险小说,讲述他在大家都没有觉察到危险的时候,已经第一个发现萧如浪的不法行径,做好万全的准备,等萧如浪一发动他就率部给以叛乱分子闪电一击,披露了大量常人所不清楚的细节,如丁宁在这场叛乱中的不少军事错误。 
  至于白斯文的回忆录,那就更精彩,完全可以作为一本武侠小说来读,白连长是如何忍辱负重,千方百计地和萧如浪斗争,在两萧叛乱发挥何等重要的作用,而丁宁如何少不经事,从中多次破坏白连长的行动,他白斯文又如何千方百计地进行弥补。 
  只可惜,丁宁有个好妹妹,白斯文再怎么吼叫,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政协委员,丁宁犯了那么多政治错误却仍然位居共和国的最高位,而这么精彩的回忆文章,无法在全国政协的文史资料选辑上登载,只能刊登县级文史资料上,而且原文十六七万字的文章,经过编辑的巧手后保留了两页一千多字,标题改为《丁宁先生对我的多次教导》。 
  再说柳镜晓把这些大小事务都搞定,然后又巡视了一遍全省各地,这才回到济南,各位未到手和已到手的夫人摆了个接风宴来迎接,郭俊卿甚至把陈秀婷也带来了。 
  连燕傲霜也借送学生到山东的机会赶到了济南,柳镜晓天生对燕傲霜有一种畏惧感,一见面就行了个军礼,然后说道:“老师!” 
  燕傲霜只是点点头,这倒打翻了醋缸子,几位夫人娇嗔不断,让柳镜晓吃尽了小苦头。 
  柳镜晓在花从中看到木琼音那有些落漠的俏脸,灵机一动,拿起一个杯子,随手倒了一杯茶,说道:“我先敬琼音一杯!” 
  众女之中,他和木琼音的感情最浅,或者说木琼音只是他名义上的夫人,但这次和鄂军大战,木琼音却出力甚大,众女都嫌他偏心,暗自加重了力度。 
  柳镜晓却不在意,举起杯子递向木琼音,脸上全是笑意。 
  这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所以柳镜晓是个俗人,只是木琼音满脸通红,接过杯子,说了句:“你都知道?” 
  柳镜晓笑了笑,然后说了句:“无为在歧路,儿女共粘巾!” 
  木琼音一呆,许久才接过杯子,说道:“此去归来,绝不负君!” 
  众女这才知道木琼音这就要走了,柳镜晓说道:“无以厚赠,俊卿,替我提步枪五百枝,子弹五万发,炮弹五百发及军饷四万元……” 
  木琼音低头行了个礼,答道:“夫妻之间,本不当谢!不过事关三湘子弟,只能先谢过夫君!” 
  郭俊卿算是最明白这其中曲折的人,木琼音来投柳镜晓,原本就为了推翻张克,眼下直军北归,湖南复省有望,她自然要赶回湖南。 
  张克在湖南的统治可谓为天怨人怒,长沙附近早已成了人间地狱,即使是白天也没有看到几个人敢上街的,他又借机扩充部队,全是收罗来的匪类,最长于害民。 
  前日据说张克在长沙过生日,大喜前后,为了防匪类破坏,以显张帅爱民之意,设省垣临时警戒正副司令、城内外稽查司令、省城戒严总司令、治安司令各一员,军警林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略有行迹可疑之者即行入狱,无正当职业者一律驱散,夜间实行宵禁。 
  至于广大民众向来爱戴张帅,在这等普天同庆的日子,设有四种寿仪,分别为一千元、伍百元、三佰元、二佰元,不搞强行摊派,大家志愿,只是给省商会定了一百万元的指标,再由省商会分派到各个商店。 
  如果不交也没有关系,不就是军警上门检查,然后再请去喝免费下午茶,因此大伙儿捐款空前积极,这一次张帅表察民情,只摆了四百桌流水宴,又用巨款兴建戏台,请来一堆名角儿在刺刀免费为张督演戏。 
  生日那天,据说张克得到的民众爱戴是空前绝后的,在到处都是刺刀快枪,就连火炮随时准备击发的情况下,送旗伞的人流还是长达数里,交通已经断绝,尽是“中流砥柱”、“南国干城”、“功高五岳”、“德被三湘”。 
  不过此后若干年间,湖南绝不愿北方插足,张克之功可以居首,不过张克还想让他的地位来一个千秋万载,督请在外湘人回湘共议湘事,木琼音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大伙儿都不上当,即使是前湘督傅堪这种鄂系军人,也电请中央更换湘督,还有熊老部长那种出名的温和派,向来不肯得罪人,为了桑梓父老,对张克的所作所为也看不下去。 
  张克曾电请熊老部长出任湘灾督办,结果熊老部长拒绝接受,反而劝说张克爱护湖南,勿为己甚,结果张克反而问有何主证据,这位从不得罪人的熊老部长火气大了,回电道:“以仆所闻,执事一年在湘所收入者,计扣留中央盐税二百数十万,附加盐税廿余万,盐票私加保护照费一百五十余万,钱粮一百余万,铜元余利一百廿余万,厘金数十万,拍卖公产百余万,合计八百余万。加以中央筹济军饷将及千万。其以勒价收入定为每元四十余串之钱票,而发出定为每元十五串之钱票,利尤倍蓰。执事之军不过四万余,以收入二千余万元支出,可抵一半,何至尚欠三个月军需?残暴之人及身而亡,富豪之家不世而斩,钱多为害,非为福也。……军人言行以信为本,执事自问所办事实,与电纸上之打官话是否相符?即以目前全省矿利卖与外商之合同,证据确凿,而执事电部尚不承认。” 
  至于其它罪行更不用说了,就象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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