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神妻- 第60部分

　　　哼，果然氤氲的杀招一点都奈何不了他！但是……

　　　他从进门开始，居然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反而一直盯着坐在我面前的氤氲！这实在太过分了，我、很、生、气！

　　　不过他的下一句简明扼要的话就让我消了气：“我要带走她。”

　　　我顿时眉开眼笑。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氤氲压低怒气的冰冷声音：“好，你把这杯酒喝了就可以把她带走了！”声音，已不复先前笑容的那般甜美，我想，她一定被焚天直接的话给气坏了，这个女人老是爱生气，以后一定老得快，哼哼！

　　　哼，你以为你叫焚天喝他就……

　　　好吧，他还真的喝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喝下，心里着急也喊不出来。只见他含笑对氤氲点了点头，眼光望向我，起了身，解了我的定身术，牵着我的手，带我走。

　　　期间，一言不发。

　　　出了氤氲的房间，焚天搂着我左拐右绕，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他四处张望附近是否有人，确定没有人后，鼓起嘴巴把嘴里含着的毒酒吐了出来。我膛目结舌地看着他的举动，这，不是在模仿我去清风观时的举动吗？

　　　那毒酒吐到地上，迅速地腐蚀掉了地面，一眨眼的功夫，平整的地面凹了一大块。焚天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什么都没说。

　　　我担忧地看着他，正好他转头，视线撞上了，他就开口噼里啪啦地砸下来了：“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

　　　“回来就回来了，你怎么就那么笨，正好被那毒女人给抓住呢？”

　　　“她……”

　　　“被抓住了你怎么就不想法子逃跑呀？你平时一被抓住不是会想尽方法逃跑的吗？”

　　　“那是……”

　　　“你来天界怎么就不直接来找我？不认识路吗？随便找一个人说来见我，不就会有人带你过来了吗？你……”

　　　我决定，等他说完。

　　　过了不久，他好像感觉口干了，于是停了下来。看着我，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放柔了：“有什么话想说的就说吧。”

　　　于是我憋着的话蹦了出来：“氤氲在门口洒了毒粉，你没事吧？”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两眼一翻，啪哒一声往后倒去。我赶紧接住他，呆呆地看着他在我手里变回小孩子模样。

　　　哼，还说会快点长大，见面时害我我还以为真的长大了，没想到还是一个小屁孩！

　　　现在该怎么办呢？我看看四周，没有人，想开口喊救命突然想到这地方可能还是氤氲的地方，叫了反而坏事。于是无奈之下，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带着晕倒的小烈火去羽族。

　　　***

　　　怨念。

　　　按理说，我抱着小烈火一路狂奔，理应在羽族境内顺通无阻，可是为什么那几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羽族长老一从我手中接过小烈火，一转头就命令人把我丢进大牢了？至少应该说一声谢谢吧！

　　　哼，等焚天醒来看你们怎么跟他交代！

　　　我气鼓鼓地蹲在打牢里，拎着大牢里铺在地面上的稻草一根，无限怨念地画圈圈。

　　　一个人进来了，我惊喜地抬起头，马上就失望了，去，居然不是焚天。

　　　“濮阳长老要见你，快点起来。”那人不客气地赶我起来，二话不说就给我上手镣脚镣，拖着长链子带我走。

　　　这是羽族对待恩人的谢礼？我更加怨愤了，这羽族也太不讲理了吧。

　　　我进了一间暗室，那人退了出去，只留我一个人面对一个背影。那长老转过来，显然是个中年人，一点都没有长老样。

　　　他冷漠地开口：“妖儿，好久不见，还记得我是谁吧？”

　　　“……”我绞尽脑汁地思索了一遍，然后无奈地请教道：“请问您是？”

　　　他顿时不悦，皱起了眉头问：“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更无辜了，其实我失忆以前就是一个迷糊的人，脑袋不灵光不说，就连记忆力也不怎么好，换句话简单地来说：其实我也就只记得焚天一个人而已，其他闲杂人等真的记不住……

　　　所以，我恢复的记忆少得可怜，但全部都塞满了焚天。

　　　所以，这个人，也许身份很显赫，对我很重要，但……我还是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长老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说道：“罢了罢了！你记不住也就算了，你究竟来天界有何事？”

　　　我不由得一愣，他的语气显然已经不将我当作一名仙人，而是天界外人。我奇怪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氤氲是这个语气，他也是这个语气，而我的仙气也未减弱，显然还是一个仙人，他们这些身份高贵的仙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看得出来又怎么会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见我不回话，那长老又问：“那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

　　　“不是你那又是谁？当时也就只有你在羽主身边！”

　　　听到他那笃定的话语，我不悦地皱起了眉：“说到这里，我还没问你呢，明明是我救了中毒的羽主，将他带回羽族，为何你们还将我关入大牢？难道这是羽族对待恩人的态度吗？”

　　　这一回是他愣住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惊异，我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他，也许想不到印象中那懦弱的小仙子会如此反击唇舌吧。

　　　其实，他震惊是正常的，因为就连我回想起那过去的记忆，也忍不住惊讶我过去怎么那么笨呢！

　　　长老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与沉着，他低声威胁道：“不管你目的如何，你的仙籍已除，就不应该再踏入天界一步，再接近羽主一步！”

　　　我仙籍已除了？我虽然惊讶，但我更愤怒他的最后一句话！哐哐铛铛，我拧碎了普通的手镣，咬牙道：“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若要我离开焚天，我做不到！”

　　　长老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他缓缓地举起手凝聚仙光，那速度极慢，显然是在给我反悔的余地。我自然不会示弱，抬起手，用与他相适的速度结聚法力……

　　　此时，铁门吱呀一声开了，先前领我过来的人冒出一个头道：“羽主醒了，要见妖儿姑娘。”
＇正文　　104章尴尬＇
　　　长老恨恨地收回手，扭过头去，显然意思是随我的意了。我得意地冷笑，看来这家伙想暗中把我处理了还需要经过他主人同意呢！

　　　我跟着领着我的人，一路畅通无阻，他领我进了一个房间后便退了下去。

　　　房间里躺着的自然是苍白无力的小小烈火。

　　　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

　　　沉默了。

　　　不行，总要有一个人打破僵局才行，于是，我决定我先开口：“烈火……”

　　　他眉毛抽了一下，难道是叫错了？我赶紧改口：“小烈火……”

　　　又抽了！难道又错了吗？我改口：“焚天……”

　　　还抽！我眨眨眼，憋屈地开口：“小天天……”

　　　“停！”他忍不住叫道，人也挣扎着爬起来，哭笑不得道：“你怎么了？”

　　　我呵呵地笑起来，我这不是在讨好他么，怎么说见面之前，我们刚吵过架，但我并没有敢把理由告诉他，只是一眛地傻笑。

　　　又是一会儿的沉默，在我想开口的时候，他开口了：“对不起。”

　　　“嗯？”

　　　“那个……”他脸色微赧：“我知道我错了……那次不该让你陷入危险之中的……”

　　　原来他说的是那件事，我宽容地笑笑：“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嗯。”

　　　又是一阵沉默，我委屈，以前噼里啪啦的像是有话说不完的一样，怎么现在见面反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还是说，现在他已经对我无话可说了？

　　　“那个毒……不碍事吧？”我忍不住问，先前看到他还能那么中气十足地训斥我，可是没想到他说晕就晕，而且现在看起来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没事，”他乖巧地笑笑：“若我有事，现在就不会还能和你说话了。”

　　　“嗯。”我信了他的话。

　　　他道：“怎么感觉，你一路过来，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出事，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天界已经不同以往的天界了吗？”

　　　我摇摇头，道：“才不担心，我知道你会来的。”这里是他的地盘，那还不像魔界是殒的地盘，我去转了一圈，还以为命会丢在那里，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平安回到了天界。

　　　他愣了一愣，笑了：“你怎么会有这种认为，若是我去迟一步，还不知道那氤氲会对你做些什么呢！”

　　　“那”？我惊讶于他会用这么陌生的口气去称呼氤氲，问道：“你和氤氲不熟么？”

　　　“不熟。”

　　　我奇怪了，听氤氲的口气，似乎和他有着千百年的仇恨，可是，为什么他却说和氤氲不熟？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外露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疑惑，解释道：“我真的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虽然听说过水族有这么一个氤氲，可是我也是回到天界之后，才与她正式见面的，你不要想太多。”

　　　“我才没有想太多呢。”我嘴硬道：“我才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会喜欢她。”

　　　“你……”

　　　我忍不住捏了他一把脸蛋，小孩子模样的烈火两颊肉嘟嘟的，我从来就喜欢捏捏。他惊讶地看着我，那目瞪口呆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于是我又忍不住捏了捏。

　　　“不许捏了！”他气呼呼地抓住我的手，“我会很快就长大的！”

　　　“所以我才要趁你长大之前多捏捏呀！”我理直气壮地说，“你长大了就不可爱了。”就只会欺负我，长大后的烈火多会骂人呀，哪里有小时候撒娇时的那么可爱？长大后的烈火太凶了。

　　　“……”

　　　我捏捏揉揉他粉嫩嫩的小脸蛋，这一次他不反抗了，垂头丧气地任揉任捏，不多时，那苍白的脸蛋被我揉得红了，我这才满意地收工。

　　　看着他不大有精神的面容，我心里一迟疑，还是把话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涅槃？”

　　　“……”头一甩，他回答：“那么久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我鼓着脸戳戳他：“死要面子！”

　　　他哼哼，就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我这个时候也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了。我不知道涅槃会有多痛苦，可是我知道，他对自己总是长不大的身躯很不满意，不然不会总是一提到年龄问题就会炸毛……

　　　我摸摸他的脑袋，矛盾又难舍道：“你要快点长大哦。”

　　　“嗯，我会的。”他别扭地移开头，转了一个话题：“你在天界安分一点儿，不要四处乱闯惹事，现在天界已经不如从前，你要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知道了吗？”

　　　“为什么？”

　　　“……”他难过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现在的我，力量已经不如从前了。”

　　　我赶紧抓住他的手，制止住他的难过：“没事的，你会很快长大的，而且……我会保护你的！”

　　　他苦涩地笑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像我说的话只是孩子气的话语。我不甘心地拉着他的手，说道：“我这一次来天界，就是来帮你的。”

　　　他惊讶地抬起头：“你是说即将开始的仙魔之战么？”

　　　“是。”

　　　“不行。”

　　　我愣住了，犹如一盆冷水浇到头上一般，呆涩道：“你知道……我娘的事的……”

　　　“就是知道，才不想让你参与这场战事。”他口气不见容缓：“我不想你后悔。若你真的参与了这场战事，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不想你后悔。”

　　　我愣住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再三追问也不见他透露一丝讯息，他只是一味地说我会后悔的。最后我红着眼闷闷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不参与就是了。我就是担心你，若战争打起，你一个人上战场，我会很担心，我只想……只是想跟在你身边，不管去哪里，都要跟在你身边而已。”

　　　许久，他叹息一声：“我知道。”

　　　此时有人进来了：“羽主，天帝请您过去，说是谈您这次中毒之事。”
＇正文　　105章天庭纠纷＇
　　　小烈火从容地起了身：“好，我马上就去。”

　　　我不安地抓住他的手，天帝对我而言是至高无上的权威，然而就是这样至高无上的权威判决了我三世轮回，焚天囚禁不周山，判决令我们分分离离数百年，现在他又要判决什么？

　　　他看出了我的不安，柔声安慰我道：“没事的。”

　　　但我却无法安心，于是说道：“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他苦笑道：“那怎么成？天帝召见是要上九天的，你不能去呀。”

　　　“可是我不放心！”我感到眼睛又红了：“要是他再判决你囚禁于不周山，那我该怎么办！”

　　　我可以与喜怒无常的魔头紫璃谈笑风生，可以无惧死亡，可以现在坦然自若地和他说话，可是我还是会害怕。不周山影像中那涅槃的景象虽只有一刻闯入眼帘，可是我却能感觉到那刻骨铭心的惊恐与痛苦！那是焚天的死亡啊，那是……真正的死亡啊！

　　　“好，我带你去。”他握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低声道：“我不会再和你分开的。”

　　　“嗯。”我抽抽鼻子，勉强破涕为笑。

　　　一行仙婢进来了，为他更衣梳妆，我在一旁静候，一直到他对我说可以走了，才跳起来去抓住他的手，跟着他走。

　　　此时的小烈火又变作少年模样了，也许这是对外的形象，毕竟一个孩子是不能服众的。

　　　我不禁感到心酸，凤凰这光辉荣耀的身份背后居然是有着这么辛酸的事迹。我想起了紫璃临死前的话，她说娘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当时我不明白，但是我现在也许明白了。

　　　凤凰，必须保持威严，女人、孩子的威严永远都是那么难以树立，那个人是那样，现在焚天也是这样……

　　　少年烈火以为我还在为去见天帝的事而担忧，于是低声安慰我道：“别担心，天帝是明理之人，不会再为难我们的。”

　　　我勉强地笑笑，知道他误会了，就停下来问他：“你累了吗？作为凤凰，你累不累？”

　　　他马上捂住了我的嘴：“不说累字，不能说。一说，就真的累了。”

　　　于是，我明白了。

　　　我们很快就到了九天之上的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