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赋 作者:古斯灵(起点vip2014-06-1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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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赋 作者:古斯灵(起点vip2014-06-10完结)-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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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阻止生命的流失。
  “你别说话,我带你会霾山,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把你治好。”
  握住她慌乱想将他扶起来的手,借着力道昂起上身,简单的几个动作却似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咽下一口腥甜,粗喘几口气,脸上现出一抹笑意,扯着她的衣袖。
  “这件喜服是我亲自为你挑的,你觉得不好?”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计较苏逸的话,代婉破涕为笑,心下却越发悲戚迷茫,频频摇头:“如果不是因为满意这件衣服,你以为我会乖乖穿上。”
  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嘴角溢出几声轻笑,转着脑袋往她怀里钻了钻,就像一个极度依赖的孩童。
  “我就知道。虽然对不住公孙。不过你要记住,谁是第一个,与你拜堂成亲的人。”
  “婉儿,不要忘记我。”
  代婉连连点头,决堤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唇上,风扶远抿了抿唇,笑容里带着满足,民间流传着一个说法,真正悲伤的眼泪是苦涩的,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她其实是。有一些在意他的。
  视线越过代婉。落在不远处的那道月白身影上,目光已经失去焦距,却还是准确寻到方位,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风扶远无声吐出几个字,微微上扬的弧度永远定格在嘴角。宛若在落霞峰顶,每一次切磋武艺,一旦占了上风,他总会露出这番表情。
  “公孙,保重。”
  咣当一声,长剑落地,苏逸将双手握的更紧一些,指尖穿进掌心才能止住浑身的轻颤。
  深吸一口气。一步步靠近,脚上仿若挂着千金大石,每一步都走的艰难而沉重。
  代婉一直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生怕一个轻微的动作。怀中人便会消失不见。
  眼前蒙上阴影,茫然抬起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似乎找到倚靠,痛苦的呜咽和着接连不断的眼泪从嘴角溢出,再压抑不住,嚎啕大哭。
  握着她另一只手,苏逸并没有出言安慰,此刻的他,说不出任何安抚的话。
  大红喜堂,处处透漏着压抑沉寂,身处悲伤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原本已经断气的简明心张开了眼睛,撑着身子一点点往前挪,只差一点,就一点,她却无气力再靠近半分,望着那张苍白却依旧俊逸非凡的侧脸,眼角溢出清泪,伸直手臂,拉住他的衣角,脸上挂着满足,双目缓缓闭上。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代婉一直在不真实中度过,无论如何接受不了风扶远就这样死去的事实。
  ,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一天到晚没个正经,却又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绝不含糊的人,即便后来选择完全不同的路,他也从未想过伤她分毫,代婉知道,风家堡这几日,若非他拼力相互,她怕是活不到现在。她也相信,即便简清璋举事成功,苏逸沦为阶下之囚,有他在,也必能性命无忧。是以,无论形势多么凶险,因为这一份确信,她从未过分担忧。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没了性命,还是为了救她?
  察觉到她的反常,即便亟待处理的事情堆积如山,苏逸还是空出大部分时间陪在她身边。
  正如蔻红所说,她看起来没心没肺,却比谁都更重情义。
  风扶远早在三日前便依着风城习俗下葬于风家墓园,是他亲自送到的。为了慰藉他的在天之灵,并未对风家堡其他人论罪惩处,只是没收全部家财,仍可安逸生活,这是他登基以来,唯一处置不公允之事,也是他作为公孙仪,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仙道轮回之事,你比我知道的透彻,阿远他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有缘自能相见,你又何必为一具凡间皮囊忧伤至此。”
  苏逸是别无他法,才会想起这番牛鬼蛇神的荒唐话,却正好弥补她心上的空缺。
  当面临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时,人们第一反应是否认,紧接着便进入自我安慰,代婉此刻正处于第二阶段,苏逸又恰巧给了她一个聊以慰藉的理由,两颗心都松了大半。
  她相信,不管何处,终有再相见的一日。
  历经生死劫难,代婉看清许多,不再纠结别扭,温顺地随苏逸回了京。
  苏逸打着微服出巡、体察民情的幌子出了宫,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大怀疑,只是豫王爷意图谋反之事不可避免的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牵涉其中的王公大臣人人自危。
  对于后宫来说,前朝之事再出乎预料,也比不得代婉重回唯珍阁来的震撼。
  没有人忘得了,太后、皇后是因何被赶至庙庵,她们又是因为谁被禁足三个月,罚抄佛经百遍。是以,在她回宫的第一日,整个后宫的和谐气氛变得紧张而诡异。
  她们在看,重新掌权的皇后会如何对待这个害她险些失去宝座的女人;同样也在拭目以待,在她离宫期间独获皇恩的昕贵妃,是否能够固宠。
  回到宫中第一日,按理说该去皇后宫中请安问好,可唯珍阁中却了无动静,这被认为是代婉对慕容澜的挑衅和报复,谁不知道前左相代世明与慕容简不共戴天,代家的没落与他们父女脱不了关系。
  正待后宫之人看好戏之时,皇后慕容澜一身绣凤正装出了门,皇后仪仗开路,所到之处众人下跪行礼。
  慕容澜高坐软轿,冷眼瞧着脚下跪拜之人,怎会不知她们心中的想法,可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她是后宫之主的事实,即便背后如何讥讽嘲笑,见到她还不是一样俯首称臣,连正眼看她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行至唯珍阁门前,负责守卫的御林军纷纷行李问安,慕容澜微微颔首,却没有莽撞的直接推门而入,庵堂的那些日子让她学会了很多。
  “本宫知道你们奉了圣令,没有皇上的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内,本宫不欲为难,你便进去问问,代姑娘可有闲暇见我一面。”
  堂堂后宫之主肯屈尊降贵亲自上门拜访,还肯主动降低姿态,着实不易。看着这位贤惠大度的皇后娘娘,不由得心生怜悯,小小请求谁又能拒绝。
  天色微曦的时候才回到皇宫,一路舟车劳顿代婉早已精疲力竭,撇下会见朝臣的苏逸,自己先回了唯珍阁,倒头就睡。
  一觉入梦,梦中出现了许多人,风扶远、心儿、南流苏还有灭……
  睁开眼睛,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
  将她唤醒的小宫女见状吓得双膝跪地,不住磕头求饶。
  将她唤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哑声问:“怎么了?”
  “启禀主子,皇后娘娘驾到,现就在唯珍阁门前。”
  代婉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既已回到这个地方,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
  只是慕容澜……她忘不了那日慈夕宫她冷淡倨傲的眼神,每每想起,都让她极不舒服。
  “请她进来。”
  略微梳洗打扮一番,衣襟还是临睡前那一套,只是在外面加上一件白色罩衫,在华衣美裳的慕容澜面前显得分外朴素。
  慕容澜眉头轻蹙,却也没说什么,尽管宫中严规,帝后面前不得着白。
  慕容澜高居主位,代婉并不在意,随意在下首找了个位置坐下。
  低奢雅致的大堂只剩下二人,显得尤为空挡。
  慕容澜浅尝一口春茶,是云南特供的猕叶普洱,一年下来产量也不过半斤,一直是皇上的御用茶叶,便是她宫里也是没有的。口中的茶似乎变了味而,刚开始清甜异常,之后却越来越苦涩。
  放下茶杯,终于将目光落在另一个人身上,淡淡开口:“你似乎清减了许多,可是身体不适。”
  “多谢皇后关心。代婉身体并无异样。”
  “如此便好,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可别像昕贵妃那样,三天连头传召太医,好在有了好结果,你该是不知,文昕已身怀有孕。”

  ☆、73 3文昕有孕

  中午苏逸过来吃饭,代婉默默扒着碗里的饭菜,什么都没有说。
  她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虽然自私的想霸占他所有的感情,却远远未到达让他断子绝孙的程度,她给他的,只会是最好的,他人望尘莫及的。
  所以她希望他子孙满堂,能够将他的丰功伟绩,将他的王朝代代相传下去。
  即便他的未来没有她,代婉仍旧希望,他能够福气绵延。
  碗里多出一块排骨,代婉抬起头正对上他满眼笑意。
  “看来御膳房今日做的白饭,味道很好。”
  低头去看,笑了起来,方才兀自出神,竟不知不觉将米饭消灭了大半,配菜倒是鲜有动筷。
  “火候掌握的不错,你该给他们涨俸禄。”
  苏逸但笑不语,这批厨子看来是换对了。
  在久违的愉悦气氛中,胃口大开,就连向来挑剔的苏逸也多用了一碗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二人度过了近年来最为安逸甜蜜的时光。
  早上苏逸去上朝,代婉便抱着被子继续补觉,一直到日上三竿,然后就在唯珍阁散散步,偶尔有心情也会去御花园看看后宫百态,该是苏逸交待了什么,并没有人在她面前提及文昕有孕之事,也没有人敢出言挑衅,相反,有她出现的地方,其他人往往退避三舍。
  苏逸下朝之后会将政事带回唯珍阁处理,代婉便搬了软榻放在旁边,手里捧着苏逸从民间搜集来的话本,陪在一边。
  中午一起吃过饭,苏逸回书房接着批阅奏折,或者接见大臣,代婉则会到新修建完成的小厨房跟厨娘学习厨艺。这是她最近才发展起来得兴趣,虽然没有天赋却热爱的无可自拔。是以,两个人的晚餐大多出自她的手。尽管大多为失败之作,苏逸依旧用的很愉快。倒是代婉,每每在他那里获得成就感之后,便会让人端上御厨做的那一份,开始用餐。
  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的旋律,却从未觉得厌倦,反而乐此不疲。因为两个人都知道。这份单纯的安宁快乐,有多么来之不易。代婉尤其珍惜,她把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度过。
  一日。代婉实在无聊,拽着苏逸的衣袖非让他陪她出去走走。
  苏逸正在批阅奏折,简清璋造反之事后他便将削藩一事提上议程,此时正是关键时期,为此他已经连续几日未曾好好休息。可一对上她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眸,什么原则什么朝政统统都丢到了一边。
  叹了口气,从前是谁一直提醒他莫要因美色误国。
  宫中景色正好,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只是后宫往往人比花娇。
  代婉的威慑力是很大,只是尚未大过皇帝的吸引力。
  后宫诸人已多日未曾见到圣颜,苏逸前脚出了唯珍阁,她们后脚便跟到了御花园,均是悉心装扮一番。
  一路走来,遇到不少行礼的妃嫔,站在皇帝身边,她倒是占了不少便宜。
  美人躬身问安,轻盈的纱衣随着她的动作翩翩飞舞,露出赏心悦目的脖颈,恰是那一抹低头的娇羞,最是迷人。波光潋滟的目光在触及天子毫无波澜的面容时,急转直下。
  代婉暗自叹息,又是一片痴心错付,再看看近乎不耐烦的某人,渣男一枚。
  一声惊呼,美人摔倒在地,恰巧就跌在苏逸脚边,只要他略微伸手搀扶,她不仅可以挽回颜面,还能在众妃嫔之间昂首挺胸。
  苏逸冷着脸,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周围已经有人轻声嬉笑,她的脸越来越白,代婉看不下去,弯下腰想去扶一把,却被他握着手臂拉了起来。
  冷眼看着脚下狼狈不堪的人,眼中无一丝波澜,已经彻底失去耐性。
  “你若是连路都走不稳,以后就不要出来了。”
  说完这句话,不去看她毫无血色的面孔,握着代婉的手就这样越了过去。
  代婉看着他的侧脸 ,哭笑不得:“我猜,你连她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苏逸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在幸灾乐祸?”
  “……一点点。”
  前方传来请安的声音,定睛去看,只见文昕一袭宽松紫纱,在宫人的簇拥下翩然而来。
  “臣妾参加皇上。”
  苏逸眼神略有晃动,微微颔首:“免礼。”
  有意无意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尚未显怀,该是不满三个月,推断下来,应该是她不在宫里的那段时间怀上的,然后,心里开始膈应起来。有些想法,想是一回事,实际操作起来往往又是另一回事。
  手被包裹进温暖的掌心,紧了紧。
  “我们回去吧。”
  “好。”
  看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文昕抚上尚未凸显的小腹,目光深邃复杂。
  回京之后,她曾想苏逸申请想去见见老朋友,结果他一个眼神飘过来,她就再没有开口。
  再见到左冷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那日苏逸召集朝中大臣到唯珍阁商议削藩事宜,左冷也在其中。
  代婉事先并不知情,端着茶点去了书房,二人就在门口遇到。
  看了看周围,拉着他来到一处隐蔽的角落。
  左冷眉头轻皱:“怎么跟做贼似的。”
  对她抱歉一笑,天知道苏逸这段时间是不是吃错了药,只要她露出一丝想跟左冷见面的想法,他的脸立即就冷的跟冰块儿一样。
  “你没有收到我给你写的信?”
  代婉一怔:“什么信?”
  二人面面相觑,然后就都明白了。定是被某个小心眼又神经敏感的人截了去,他这段时间的反常也就有了解释。
  哭笑不得。
  “找我有事?”
  左冷看着她,面露犹豫,看样子她该是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将他的纠结的表情看在眼里,大致猜测到他要说的事情,眼里的笑意淡了两,故作轻松道:“如果是有关文昕有孕一事,那就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代婉愣了愣:“怎么,你不知道这件事?”
  左冷摇了摇头,即便他对后宫之事漠不关心,也知道后妃有孕之事对前朝的影响,更何况还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朝堂之上却从未有人提及,着实怪异。
  代婉却是一清二楚,他竟连朝臣也瞒了过去,只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待孩子出生之后,他难不成还想将他送到宫外不成?
  ……以她对苏逸的了解,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倒是连累她对文昕母子生出几分愧疚。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还有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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