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慢点，小心点，宝贝，别摔着。你想你臭爸爸了，我还想我臭儿子呢。你爸爸去吉林七八天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也不知道找没找到那两个骗子。看样子是没找到，不然早来电话了。别追了宝贝，爷爷给你拿饼干吃。”唐建硕起身去抱孙子，桌上的电话响了。“谁的电话呢？甭管它，不接，陪孙子玩才是最高兴的。”他还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哦，是你大爷爷的，我们不接。是你爸爸的，我再接。”他抱起唐蛋，听着不停在叫的电话铃声走出房间来到院里。
“叔叔客厅有您的电话。”保姆小陈边擦手边跑了出来，她觉得很奇怪。“这么吵的电话铃声，唐建硕怎么会听不见？”
“哦，你去接一下。如果是豆豆就叫我，其他人就说我带孙子散步去了，没在家。去吧，别说错了。”唐建硕挥了下手，抱起唐蛋走出院子。他现在最不愿意接大哥唐建诚的电话，不知说什么。唐豆让两个骗子骗了3900万的事儿，到现在他牙口缝没欠，仍然瞒着大哥和思琪。至于二哥和唐冰说没说，他不清楚，反正在他的嘴里是半个字也没露过。“蛋啊，你爸爸就是运气不好。本想为你大爷爷、为公司签个大订单，改变一下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没想到好心还办了错事儿，你说你臭爸爸冤不冤啊？要是真找不到骗子，爷爷和你爸爸拿什么赔啊？你说你臭爸爸能不能找个大骗子呢。”他在与孙子说着话，又似自言自语。
“臭爸爸，大骗子。我要吃鱼片，要吃苹果。”唐蛋小手指向路边的一个橱窗，里边的各色东西十分透人，他蹬着两条小腿要下地。
“好好，宝贝。爷爷带你去买，咱家大孙子想吃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他放下唐蛋，兜里的手机响了。“喂、喂，大嫂你好，我是建硕，有什么事儿？我大哥、思琪都好吧？呵呵——我们全家都很好。这不，带孙子散步呢，这小子可淘了，一点稳当劲都没有，比豆豆小时候都淘。啊！思琪生了，是一个胖小子？什么时候的事儿？恭喜你啊嫂子，这么快就做姥姥了，我哥他一定特高兴吧？”
“高兴，特高兴，我和你哥刚从医院回来，一到家他就给你打电话，让你也高兴一下。保姆小陈说你带唐蛋逛街去了，我就给你打了手机，让你哥跟你说。”吴桂花将电话交给老伴。
“好的。哥，你好啊。蛋蛋别闹，听大爷爷说话。”唐建硕拉着孙子坐在路边的马路涯子上。“哥，你当外公了，真是太快了。”
“呵呵——老三，我也没想到思琪这么快就生了，是个大胖小子，今天生的。以前，我真羡慕你有个人见人爱的唐蛋，现在我也有个让我喜欢不够的外孙子。这下咱俩扯平了，下步就看唐冰了。我想，等思琪满月后就给他们举行婚礼。然后，就一切恢复正常，她可以上班了。豆豆在此期间也真的累坏了，告诉他就说大伯和思琪感谢他，等思琪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多喝几杯。公司运行的都好吧，我没时间过去，老三你就替我多看看，一定要保证产品的质量，有你们在我放心。好啦，不多聊了，我还要给建伟打电话。”唐建诚将电话递给老伴。“这回建硕父子要失眠了，公司让人骗了那么多钱，他还是只字不提，我看他能挺到什么时候？”
“喂，大哥思琪的女婿是？”唐建硕觉得自己很笨。“聊了半天，竞然没问侄女女婿是谁，还是那个许子明？不说他们黄了吗？要不是他，又会是谁？思琪的孩子又是谁的？只定不是新男朋友的，那也太快了。那就是说这个孩子是许子明的，他们又重归于好了？大哥提到公司又是什么意思呢？他听说什么了？是在暗示我和豆豆，思琪要回来上班了。总经理的椅子思琪又要搬回去，可我家豆豆那3900万货款怎么办啊？我真的要用股份赔？那我倾家荡产也不够啊。思琪这个小丫头一项就看我不顺眼，这回真的要载了？大哥，你不是给我报喜，而是给兄弟添堵啊，那3900万外一要不回来，我可怎么办啊？”他垂头丧气地合上手机，又立即翻开点了一下唐豆的名字。
“爸，啥事儿啊？你不用催，我们在回天津的车上。锐胜公司我们去了，的确是一个大企业，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张宗杰和祁连友这两个人。发贷的地址我们也去了，那就是一个对外出租的仓库，谁花钱都可以租。我们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唐建硕耳边传来唐豆沙哑的声音。“不过，我们在长春当地报案了，这个数额太大，公安机关已经立案专项调查了，让我们回来等着。老爸，你就放心吧，骗子早晚会找到的。我想好了，这事既然摊上了，上火也没用。回去我就找大伯说明情况，实在不行我给他跪门去，他还能为了3900万要了我的命不成？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大伯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经不起我的几句好话。”
“放屁，你小子别做梦了。要不是你不长脑，公司能让人骗得这么惨？你快点回来，思琪生儿子了，而且很快就回唐氏上班。你小子的总经理也做到头了，看你怎么交待。不多说了，一路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唐建硕关了手机，抱起唐蛋向家走去，那只指向橱窗的小手在不停的晃，他全当作没看见，此时的心情已经大不相同了。
“靠！刘杰你小子的末曰快到了？怎么就接了一个这么大的单子？他们是骗子你就没看出来？这回到好，我跟你一样载进去。你的销售部主任别干了，我的总经理也完了，我真想踹你几脚，都恨死你了。”二少将手机放在小桌上，靠在座位上，望着车窗外闪过的景色。“老李，你说我们这次去吉林没落了什么吧，该去的地方是不是都去了？”
猎犬坐在二少和刘杰的对面，嘴里喷着烟雾，一双肉包母猪眼看着两个人各具特色的表情。“唐总，这个你放心，在长春我们与锐胜公司有关的地方都去了，包括他们下面的分公司都找遍了，也没发现有叫张宗杰、祁连友的人。说不定他们或许不是吉林的，也许是黑龙江，还可能是辽宁的。听他们的口音一定是东三省的，至于到底是那个地方的，就无从得知了。没别的办法，只能等警方的消息了，除非这两小子再作案，警察发现他们还能快点。我们这次的确是一无所获，但也没算白来，我们总归在当地报案了，这事儿与锐胜公司有关，相信他们也会上心的，不然与他们公司的名声不好。”他将两条小短腿相互交叉在一起。
唐豆抽出一支烟用手揉着，白眼仁大黑眼仁小夹了一眼猎犬。“费话，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我不知道等吗？可是我等得起吗？你没听刚才我爸来电话说，思琪马上就要回公司上班了，你说我能不急吗？这3900万要不回来，就要将咱家的股份赔给公司，我就要夹包滚蛋。刘杰，你真的坑死我了。”
“唐总，我、我——”刘杰嘎巴了几下嘴没说出什么，脸色暗淡低着头，听着烈车撞击铁轨的声音，心里不服，嘴不敢骂。“谁坑谁啊？现在我是最倒霉的，你二少不就想让我做你的替罪羊吗？想说直侃，何必说这些没有的？”
第267章 许子明的想法
二少将手里揉出烟丝的烟像卷旱烟似的拧出一个揪叨在嘴里，小脸冷嗖嗖地看着低头一声不响的刘杰，那条细长的脖子，像一根肉面条弯了下去，随着列车的颠簸头在一晃一晃地，宛如一个熟透地窝瓜向地面坠去。他在身上摸了几下，一个打火机伸了过来，一双肉包母猪眼向他眨着，一嘴黄玉米粒牙呲着扭向那低着与列车一起摇晃的家伙。“哦，刘主任还有几站到天津？”唐豆明白猎犬的意思，低下头点燃嘴里的烟，说话的语气和缓下来，明显少了鸡粪味。
“哦，还早呢，好像刚过沈阳。”刘杰抬起头望着二少笑得有些不自然。“唐总，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我真没想到他们会是骗子，如果事儿能早看出一点，打死我都不会将张宗杰和祁连友介绍给你，更不敢让你跟他们签那么大的订单。我真是没用，真该死。”他将巴掌落在自己干瘦凹进去的腮帮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让周围的旅客不觉一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三个人。
唐豆一把将刘杰的手撰在手里。“刘主任，你这是干什么？这事儿也不能都怪你，我也有责任。要不是我拍板签字，也不能上这么大当，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损失。谁都不愿，都怪我们经验不足，运气不好。你以前也签过上千万的单子，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吗？都怪我们工作作的不细，让8000万这个数字晃了眼睛。吃一堑长一智，我们经过这次教训，以后会更成熟的。刘大哥，别生我的气，刚才我一时冲动，说话有些气粗，让你受委曲了，我是对事不对人，你要体谅兄弟，必竞我还年青，有些事儿还沉不住气。面对这么大的压力难免着急上火，让哥你下不来台，全当兄弟不懂事好了。”他帅气的眼睛红了，语调有些颤抖。
“唐总你别说了，这事儿不愿你，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你的提拨，我刘杰也当不成销售部主任。你刚才说的话没错，我的确把你坑了。要是没有这3900万的货款，我们唐氏公司让你管理地很好，你在董事长和思琪总经理面前都好交待。现在，出了这种意想不到的事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唐总，听说思琪总经理很快就回公司上班了，她能放过我们吗？”刘杰看到二少这样关心自己真的有些感动了，他发自肺腑说出自的担心，身体在轻轻的抖动，眼睛有些湿润。
“唐总、刘杰你们用不着太伤心难过，事情远没有你们想的那样糟糕。谁的工作能一帆风顺，风平浪静的？几乎没有，别人不用说，就问问我们三位董事长，他们谁是一竿子插到底，工作中没有任何闪失？完全不可能。我们回天津后，一边等待公安机关早曰破案，一边再拉活源，把公司的损失尽快补救回来。思琪和董事长也不会说什么的，只要我们风雨同舟，眼前的困难一定会克服的。”李科从旅行包里拿出二瓶饮料递给二少和长脖刘杰。“现在我们说点轻松的话，别让不愉快的心情总缠着我们。到家后，我请二位吃饭。”他拧开饮料瓶在唐豆、刘杰的瓶上撞了下，咚咚地喝了起来。
话是开心锁，二少、刘杰虽然不清楚猎犬此番话的真正意图，听起来觉得很顺耳，很给劲，就好像在垂死的身体上又打了一济强心针，那颗微弱的心脏又活跃起来，发出咕咚、咕咚的强音。
“李主任说的对，我们三人别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定要振作起来。否则，回到公司我们真的就抬不起头了。我不能让唐冰等人小看我们，更不能表现出懦弱。我们要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所有唐氏员工面前，要精神抖擞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别说我们去吉林一无所获，就说警方已经发现骗子的线索，正在抓紧时间破案，3900万的货款很快就会追回来。这叫瞒天过海心里战，能糊弄一天算一天。说不定过几天，警方真的能破案呢。在此期间，我要求你们两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实话，包括唐冰和我二伯父。小鸡临死还要抖搂、抖搂膀呢，我们必须赌一回。”二少几口饮料下肚，胃里的气体在膨胀，让他的头脑也热了起来，不停地给二个下属打气，灌输自己的想法。
猎犬伸着短短的脖子在不停地打嗝，他憋了一口气，挺了半天说：“唐总，你别管我叫李主任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三车间不要我了，我虽然回机关了，可是你还没给我安排工作呢。经理办主任的位置让齐飞儿顶上去了，我真没地方了。”
唐豆拍着胸口，也在打嗝，可能是这东西传染。他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靠！你这家伙，到什么时候小算盘都打得呗清。三车间是不能再要你了，否则，三车间非黄了不可，你知道赵辉主任怎么跟我说你的？”
“唐总，他能怎么说我？无非就是我不懂技术，连图纸都看不明白，这‘老小子’一定没说我什么好话，不用猜我也知道。他是宋波一伙的，自打我踏进三车间的大门起，他就没给我好脸子看，整天挑我的毛病，找我的茬，恨不得把我一脚踢出来。就在我们来吉林的前一天，他还让一个工人给我出难题呢。”猎犬将空饮料瓶从车窗飞了出去。“幸好，唐总你让我回机关。不然，我又遭那小子白眼了。”
“切！老李，你跟我说实话，那些图纸你能看懂不？我想赵主任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他的根据。你清楚搞技术的人最看不起的是不懂装懂，当初让你去三车间的确有欠考虑，我不是为了快点让宋波滚蛋吗？想早一点清除许子明在唐氏的残渣余孽。谁曾想你这么不露脸，让赵辉跑到公司跟我谈条件。你在销售部也干过，对图纸应该了解。有时间多看看书，学习学习。别没事儿总往天逸龙酒店跑，与那个Kathrine有什么好混的？万一，那天让青娇嫂子知道了，够你喝一壶的。还有饮料没，再给来一个。”唐豆看到列车员走过来，赶紧掐灭手里的烟，将它揣进兜里，没事儿人似的看着车窗外。
李科嘿嘿地笑了，将旅行包放在小桌上。“唐总，这里什么都有，想吃自己随便拿。”他抽出一听可乐递给二少。“唐总，说真话，图纸我能看明白一点，我在经理办干多少年了？肚子里那点知识早忘差不多了。关健我顶的位置不好，不应当去干技术副主任，要是换个管理副主任我只定干得漂亮。你别听别人瞎说，我有时间还要在家陪你嫂子和儿子呢，怎么可能与什么女人乱扯？你听谁说的？”他将母猪眼望着一边喝饮料的刘杰。
“别看刘杰，不是他说的。我清楚得很，你们二小子，都跟那个凯瑟琳不清楚。做为男人没事儿的时候消遣一下没关系，可是从现在起要离天逸龙酒店远一点，不要再去了。”二少接过可乐，看着远去的列车员，抽出一支烟叨在嘴里。“你们不用那样看我，肖逸龙可能出事儿，他的酒店让公安机关给封了，在我们来吉林之前。说不定与Kathrine有关，这个英国妞做皮肉生意，不出事才怪呢。你们要小心，不要乱说，打死都不能承认与凯瑟琳有过亲密关系。否则，会惹祸上身，将你们当‘瓢客’抓起来，那可是最丢人的。”他在警告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