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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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羽毛-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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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没有自我?”孙女惊讶道。
小黑轻颌着,道:“世上人崇尚力量,为了得到远神真气扭转乾坤,惊天地泣鬼神的能力,没有什么牺牲不了的,只是,这个女孩,却是被迫苏醒……”
苍老头拍拍小黑的肩膀,似是安慰道:“她身中剧毒,这样做说不定能救她,而且又能得到惊彻天地的神力,她应该会欣喜若狂才对。”
小黑没有说什么,除了这样想,还能怎样呢?苏醒秘术一旦启动,哪有停止之理?
莸苡草?莸神?
那个远古神族里最高傲的女神,会变成怎么样……
好疼!?
哀薏苡直觉地喊痛,她明确地感觉到身体有一种生生撕裂的感觉!
她依稀记得,昏厥之前,她的血流淌而出,拼砌成很奇怪的图案。那么这里又是哪里?
哀薏苡环顾四周,白蒙蒙的一片,除了自已,她看不到任何事物。
这是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空间,数年的江湖经验告诉应该保持警界状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陌生得不知是否隐藏有危险的地方,哀薏苡却是聚不起半分警惕,很熟悉又温暖的感觉,让她觉得好安心。
淡淡的白梅花香飘来,根怡人心脾,哀薏苡心头一惊,这感觉太相似了,简直像极了她早逝的娘?在哀薏苡的记忆里,娘总是很温柔地笑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梅花,有些清冷,有些傲然,却是清雅怡人。
“薏儿,都不看看娘亲吗?”动人又有点冷傲的声音,果然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哀薏苡怔怔地看着娘,这个和她极度相似的娘亲。幼时,多少次从睡梦中惊醒,哭着喊着要娘,此时亭亭伫立在娘的面前,百感交集,竟是无语凝噎。
奇怪的山洞,奇怪的男子,奇怪的空间。
本已死去的娘亲在所有的奇怪之后出现,哀薏苡直觉没有那么简单。
“你究竟是谁?”强捺住初见的狂喜,哀薏苡用冷漠的语调问道,其中夹杂着因兴奋而引起的颤抖。
本人淡淡一笑,似是赞许,似是欣赏,似是惆怅,然后道:“我是你的娘亲,亦是远古神族之一——莸神,寄居胸心底的神魄。”
哀薏苡一怔,道:“那为什么现在才来见我?”
莸神道:“原本,我只是想静静地守候你一辈子……”
“是因为那个血阵的原因?”
莸神鄙夷地一笑,冰冷丽颜染上了俗世风尘,这样的她不再虚幻得不可捕捉。“区区人类的血阵,困得住远古神族?”没有疑问,笃定,丝毫的犹豫也没有,是狂傲,是自负,是身为远古神族一员的骄傲。
“什么原因让你想见我?”也许是前世今生,哀薏苡隐约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莸神怔怔呆视哀薏苡片刻,道:“皇苜蓿。”没有忽略哀薏苡身子的颤抖,莸神继续道:“他的神识是苜神,被贬神族。”
哀薏苡自然听过苜神的故事,她原本以为那只是神话,一个凄美却圆满的神话。神话最帅的苜神(苜蓿神)深深地恋上了湘神(湘忘花),爱得平平淡淡,却又刻骨铭心,即使大母神克丽丝活生生拆散了他们,打散了他们的神魄,千世轮回,他们依旧相爱,以另外一种形式在一起——有湘忘花的地方定有苜蓿草相伴。
哀薏苡捕捉到莸神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柔情,她熟悉那种情感,因为她也是如此她霍然明白,为什么神话中莸神会远赴天山,成为最冷傲的女神。
思绪飞扬,哀薏苡遽然忆起若干年前,曾有一个黑衣占卜师对她说过:冰山洁雪只遗白皑现人世前世莸神今生羁绊千万年来孤守一方换得彼此擦肩而过隐约浮现是千世孤傲还是不明的幽蓝热情……
她曾嗤笑占卜师结果,哀草阁的少阁主不会因爱而迷失,她曾自负世间无一人能配得上她,爱情于她不过是野花野草,可有可无。
现在得到报应了,骄傲的她爱上不该爱的人,深陷其中……
“我们都很傻……”那是哀薏苡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三十四章——天之巍
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出现过一个极其辉煌的种族——神族。神族人有着凡人(人类)难以想像的能力,什么司花谢女神,什么司草生男神,万物生长荣枯,无一不由神族掌管着。
一般族人的力量都不是很强,通常都是些花开花谢的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具有令人惊怵力量的神族人通常都是上位者,身份越是尊贵,血统越是纯正,力量亦是强大。由于这个原因,大母神克丽丝拥有着绝对的权力,任谁也不能违抗的强权。
大母神克丽丝有十二个女儿,(湘神是老七),每个女儿无一不生得花容月貌,力量强大。大母神最疼爱的幺女——释芜神,是天地间最美丽的女神。集天真、可爱、妩媚、柔情、娇美于一身的释芜神拥有令山河变色,众神倾倒的绝世容颜。或许因为她有最纯正的血统,最纯净的心灵,释芜神生来便拥有扭转乾坤的无尚力量,亦是无尚天帝神魄的转世之身,即便是大母神克丽丝也不及她。
释芜神很美,美得让人不明所以,忘记一切,痴痴呆呆也无怨无悔。她单纯,像一张白纸,没渲染上丝毫污秽凡尘俗情。她爱去天之巍,因为那里开满了湘忘花和苜蓿草,紫熠黄闪,炫丽而迷幻,在那里,释芜神觉得她能和她最爱的七姐姐湘神在一起,快乐的在一起。
天之巍,高而俊,位于幻之大陆的天元处,集天地灵气于一身。无尚天帝仙逝之际,曾将鼎天神剑镇守天之巍,只是随着年月流年,鼎天神剑也是不知所踪。
大母神严令神族族人之间不得相爱,湘神和苜神就是该令下的牺牲品,驱散神魄,永坠凡世,这是何等残酷的事实。没有人相信释芜神会与神相爱,她太单纯,不明情为何物。
正可谓凡事皆有可能。释芜神恋爱了,而且爱得轰轰烈烈。
他是砉藠神,一个谁也不知底隙的神秘的神,谁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谁也不知道他为何而来,她出现了,以砉藠神的身份而出现,除此而已。
在湘忘花丛中,苜蓿草间,释芜神嫣然回首,那笑靥不再同于平日的空灵缥缈,充盈着幸福的滋味。小女人的满足意呼之欲出。
或许他们错了,相爱在湘花苜蓿丛间,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大母神的威信容不得任何人侵犯,即便是她最爱的幺女,也只落得同样的下场。千世轮回,是对两个相爱的人最椎心的痛楚。
他,砉藠神,后悔,空负一身绝学又奈何,堪比无尚天帝的力量又怎样,连自己最爱的女神都无法保护,有何用!何用!
原以为自己不过是和释芜神玩玩而已,不过是寂寞旅途中的调剂品,为什么会如些心痛?没心没肺的砉藠神竟会如此痛彻心肺!脑海里全是释芜神如梦如幻的笑靥,耳际萦回的是她银铃般的笑声……其实,爱的种子早已在他的心底扎根,很深很深……
带着对释芜神的爱,砉藠神用尽他全部的力量,在天之巍种满神草——能治百病起死回生——纯白如释芜神的身影——即后世称颂的“砉藠草”。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因任何阻碍而在一起。这是砉藠神的希望,他亲手设计“炼狱门”四方尊主“阴阳无极殿”来考验世人,欺世盗名之人是不能亵渎天之巍,释芜神最爱的地方。
痴情人天下皆一般。砉藠神自堕凡尘,无怨无悔地守护着释芜神转世,即使她不再忆起他,即使她不再爱她,他亦痴情不变,一世一世的陪伴,永不忙改变箫条古道,马蹄达达。璧人成双,羡煞天人。
紫衣迷幻,衬着佳人绝世容颜;黄衣飘飘,自是逍遥洒脱,俊甚天神。
单骑独行,两人同骑。黄衣男子一手束缰,一手紧紧拥怀中紫衣女子,冷傲而俊美无俦的眉宇间弥散着几近虚元气忧愁,他不是个喜怒形于表的男子。紫衣女子戴着淡紫色的面纱,微风拂过,扬起半面轻纱,惊鸿一瞥,已是艳绝于世。呆滞无神的女子,像一个布娃娃般静静地任男子抱着,不挣扎不反抗,甚至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感觉,她真的只是个娃娃。
距上次大战已是过去半月,皇湘忘将自己反锁在象牙塔里,安静地数着时间的流沙,一粒一粒从指间划过,完全封闭的自我空间里,没有颜哥哥,没有苜哥哥,只有平静怡宁淡淡地活着。
皇苜蓿不忍地凝视着皇湘忘,当初在城下找到满身是血的她时,他惊呆,他恨汗王竟挑断皇湘忘的手脚筋,竟狠毒地鞭笞她。更可恨的是汗王竟附在他身上,屠杀羽梦的军士,让他成为众人之矢,叛国之士!
不过,和自己的委屈比起来,解皇湘忘身上的莨菪毒蛊才是燃眉之急。数日里,冷静下来的皇苜蓿开始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日与哀阁主同去金帐探白虎之印,却没想到突蛮汗王似是未卜先知,先一步于金帐等着两人。当时还庆幸亏得猛虎营两大将正在内斗,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潜进金帐,现在想来这一切似乎是突蛮汗王精心策划,只等他上勾。
再借说是他蓄意挑起突蛮国内乱,安上刺杀汗王的罪名,激燃熇苦虎兄弟挥军东上,大肆攻击羽梦王国。
挟持皇湘忘,一举牵制住各方兵马。若非皇湘忘跳下在墙,羽昶颜等人必是只有坐以待毙。如果叶姬没有刺杀突蛮汗王,如果突蛮汗王不是冰心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羽梦国内形势,皇苜蓿略有耳闻,不过他相信,任颜亲王羽昶颜的能力,绝对有能力处理好一切,即使他仍被囚于突蛮国。同一种人,不会不了解彼此。
“出来。”皇苜蓿忽道,力道不轻不重,冷气却足以冻死一头壮牛。方才持苜蓿陷入深思,忽略了周身细微的变化,此刻才敏锐地察觉到,不知何时,小道四周已是埋伏了不少人马。
如此精湛的隐身技能,不难得知来者实力不可小觑。
中闻草丛中悉卒声乍起,皇苜蓿约略估摸来人不少于三十。不遗痕迹地,皇苜蓿悄悄握紧腰间斜挂的“焱洛剑”,左手臂加重了环抱皇湘忘的力量,做好随时掠风而去的准备。此刻的皇湘忘实在经受不住再次的创伤,如果可以的话,皇苜蓿会尽全力避免一战。
但毕竟事不如人愿。
残阳如血,映着皇苜蓿俊俏冷颜,魅感世人。
低垂的焱洛剑,滴滴血珠划落,渗入干燥的土里,仿佛饥饿的狼狂肆地吸吮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整整五十人,训练有素的杀手组织,难缠程度大大超出皇苜蓿的预料。为了避免长时间的厮杀会引发诸多事端,皇苜蓿为湘忘撑起高纯度的护体结界,尔后独身一人冲入敌阵。
这五十人的杀手个个功夫不弱,团队合作更是完美得无懈可击,一般高手绝对逃不出如此围杀,只是皇苜蓿不是一般高手。作为赋雪流派的传人,皇苜蓿是以一抵百的绝世高手,即便不如万年修行于一身的冰龙,赋雪始祖——而子,对付这五十个人也绰绰有余。
近乎一面倒的屠杀,让皇苜蓿握剑的右手不禁有些麻,毕竟杀人不是件轻松的事,谁是指派这个杀手组织的幕后黑手,皇苜蓿约摸有个大底。敢在羽梦王国动手,要置他们兄妹于死地,除了天如锋,他不做第二人选。如果没猜错,梦后是天如锋的靠山,她一定知道这件事。没料到派杀手杀他的竟是他,皇苜蓿的大姨妈!当初那个笑着和他谈“落英糕”的大姨妈,如今都变了……
几许愁丝不禁泛上皇苜蓿的心头……
白皙柔荑悄悄爬上皇苜蓿俊逸面庞,轻使力,似乎是想抚平他皱起的眉头。
“忘儿?!”皇苜蓿诧异万分,这句是半个月来皇湘忘首次主动接近她,不禁在心底泛起一丝甜意,她毕竟还是担心他的。
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娃娃”脸,湛美的紫眸若有若无的闪现点点恼怒。“皱眉,很丑。”长时间没有说话,皇湘忘极其简洁地表达着自已的想法。她对自己很生气,讨厌自己的不坚定,没想到如今仍旧无法忽视皇苜蓿的种种。
皇苜蓿深沉地盯着皇湘忘,心中犹打翻调剂瓶,百感交集。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情要诉,一涌而出的情感,竟是让他无语以对。轻扬的手指缓缓接近皇湘忘满是关心又气恼的面庞,好久终于又见到皇湘忘真实的表情,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即将碰触的刹那,皇苜蓿蓦地顿住,直至此时他才发现,涓涓血水布满了他的右手,何时手受伤他竟没有发现!不过没让他想明白原因,皇湘忘早已一把抓过他的右手急切检查起来,丝毫顾不上方才的气恼。
“伤口这么小,为什么血会不止地流呢?”皇湘忘自言自语道,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半是推测半是笃定的问道:“苜哥哥,你中毒了?”皇湘忘自幼聪明过人,能过目不忘,后来与博学多才的羽昶颜共同生活,耳濡目染之下,自也是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多识之士。即使不是天纵奇才,也是难得的博识天才。聪颖如她自能猜出个七、八分,只是知晓皇苜蓿武艺过人,不应会遭暗算,自然把握只剩一半。
皇苜蓿不言,淡淡一笑,想安定某人不甚安宁的心。如果没有料错,应是突蛮汗王一的毒太阴,连可谓“医术天下第一”的哀草阁主都不能将毒根除去,应是绝世奇毒!反正现在也无计可施,还是不要让皇湘忘知道的好,打定主意的皇苜蓿自然是装傻到底。
虽然皇湘忘在感情方面很迟钝,但并不意味着她本身敏锐不够,聪明的她怎会看不出皇苜蓿流露出的意思,她了解他的性格,一旦打定主意,必会坚定不移。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如何止血,否则任这样流下去,皇苜蓿就是命再硬也挺不了多长时间。
没有流积血的左手轻轻地抚摸着皇湘忘的脑袋,“不用担心”。皇苜蓿轻声道,他汉有湘忘那么悲观,也舍不得皇湘忘愁眉紧蹙,即使为了他。
“啊”皇湘忘痛吟一声,虽细若蚊鸣,却丝毫不差地传入耳力胡佳的皇苜蓿耳中。也顾不上自已血流不止,不由分说地扶正皇湘忘蜷缩的香肩,急切俗知此刻正低垂螓首的皇湘忘到底如何了。
猝不及防,皇湘忘温润的红唇印上皇苜蓿的,很结实却又表涩的,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人。
皇苜蓿怔住,理智一再地告诫自已说好要放弃,不能再乱来‘身体却情不自禁地搂紧怀中的可人儿,感受着首次与长大的“皇湘忘”亲密接触的甜蜜。罢工的大脑根本不去领会皇湘忘的反常,只想着如何珍惜这片刻的美好。
皇苜蓿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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