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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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羽毛-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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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去领会皇湘忘的反常,只想着如何珍惜这片刻的美好。
皇苜蓿不是个温柔的绅士,不会像羽昶颜那样将爱意深埋心底。
如果羽昶颜是一泓清泉,那么皇苜蓿就是一团烈火。
在皇苜蓿冰冷淡漠的外表下,有一颗只为皇湘忘燃烧的炽热之心。
要么不爱,要么爱就爱行轰轰烈烈,倾其所有,一生只为一个人疯狂。或许这就是他们家族的特点吧!花低吟之于羽王,梦天儿之于皇杰宇,(羽王与皇杰宇是异母兄弟)哪一个不是爱得偏执,爱得矢志不渝。
或许皇湘忘永远不能成为他的妻子,为了保护她,皇苜蓿会放开她,任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他只想一辈子陪伴着她,即使只能以兄妹的身份。
但一切的一切并不意味着皇湘忘的主动仍能让皇苜蓿坐怀不乱,任谁也无法拒绝这样一个绝美女子的投怀送抱,更何况是自己心心念念,发誓一辈子独爱的人呢!
狂肆的热情袭卷着相拥的两人,皇苜蓿自也是毫不推让地突破贝齿,想与湘忘的丁香小舌一番缠绵,谁知在进入的一刹那,强烈的甜腥味立即充斥皇苜蓿的全部感官。血?我的?抑或是湘忘的?怎么回事???
诡异的转折扑灭了皇苜宿难捺的欲火,关心湘忘的心意占了上风。皇苜宿正准备分开彼此好察看情况如何,哪知皇湘忘不仅不放开,反而一双玉臂径自搂上皇苜宿的脖颈,不住将血腥的香舌探入苜蓿口中。至此他才明白,流血的是皇湘忘,而她正在将血哺给他,强迫他饮下!
“干什么?你?”强挣脱开的皇苜蓿不禁有些气极败坏。对她如此不爱惜自己,心下又是气恼又是心疼,急忙用没受伤的左手撑起简易的治疗结界(自然是求教于哀薏苡)。这个丫头太乱来了,竟然咬破了舌尖,虽然她不知道咬断了舌上的大动脉会丧命吗?怎么可这么莽撞,不计后果呢?不自觉间面上怒颜更浓几许。能轻易让冷静得近乎残忍的皇少主如此喜怒形于色全天下估计只有湘忘郡主才能办吧!
看到一向从容冷静的苜哥哥急得像猴子一样上蹦下跳,皇湘忘在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好玩,竟有种恶作剧得逞的侥幸心情。
好久以前,她总是捉弄她可怜的师父(青衣大汉,见“苜蓿情怀”),每天挖空心思地想着各种恶作剧。得逞后。她一向是去湘妃竹林的,和苜哥哥度过一个又一个惬意的日子。
快乐的记忆似开闸的流水,源源不断地涌现。萦回在湘妃竹林的银铃笑声,穿梭在葱郁竹间的无忧身影,历历在目的彼此,有一种由心而生的幸福,好想回到过去……




第三十五章——血之结界
一个存在万余年的国家,或多或少会有些神秘难测的事物。
伴着羽梦王国屹立万年的并不是皇室血脉,毕竟执政者总在更朝换代。历史悠久,底蕴之深厚,非四大贵族莫属。
每一贵族都拥有自已独有的真气类型,真法招式,乃至各自的行为习惯。
从来没有人能身兼两大贵族的特质,一个人一生只能属于一方贵族,这奇怪却从未出错的贵族分类方式,被称之为——“血之结界”。
血之结界里包攘了一个贵族最重要的秘密,界定了每个人的能力强弱,是每一个贵族拼命也要守护的存在。冒充贵族的人,无论是否故意而为之,都是众矢之敌,必诛之人。
“为什么血还没有止住?直系亲属的血之结界不是可以愈合任何伤口吗?”舌头的伤口已好得差不多,皇湘忘已是迫不急待地说了起来。
舌上的大动脉直通心脏,舌尖之血亦是心头之血,是血之结界最浓的地方。直系血亲之间有着奇妙的牵绊,血浓于一之时,能产生同生共鸣,即使是真气治疗结界也无法治愈的伤口(古尸毒蛊会使伤口失去凝血能力,抵抗一切治疗结界)也能“药到病除。”
皇苜蓿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铁青,不祥的感觉愈发明显。
聪颖如皇湘忘怎么会不起疑心呢?完全不似皇家人的她哪能会不曾疑心?全家人只有她是罕见的紫眸,若非皇杰宇刚正不阿的名声在外,极受族人信任,否则皇湘忘早被拉去鉴定血统啦!
看到皇苜蓿欲语还休,满是犹豫不决的模样,皇湘忘的心终是沉下去,她的猜想果然……
他们并不是亲兄妹。
突然之间,皇湘忘明白了皇苜蓿十几年的苦楚。为了保住她的性命,他无数次在爱与不爱的抉择里挣扎,任情殇将他伤得体无完肤,独自承受这份伤痛。
毫不犹豫地冲进皇苜蓿的怀里,紧紧地搂紧他的腰杆。六年了,大家都变了。
他不再如她记忆中那般文弱纤细,她已是一个强壮伟岸,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螓首深深地埋在皇苜蓿的肩窝,任凭泪水毫无肆殚地流淌,湿透他淡黄色的衣衫。耳际他急促的心跳声,一次次冲击着她的心,热力的传来,给了皇湘忘无以言喻的安全感。
她,皇湘忘,何德何能,竟让他为自己如此付出……
皇苜蓿安静地拥住哭泣中的皇湘忘,他知道她发现了真相,也明白她泪水中的苦涩,这个他爱了十六年的女子,经历着他的曾受过的折磨。
他无语,因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血染红了相拥的两人,血如残阳下的他们,散发着沉重的悲伤与无奈……
王都。羽王寝宫这是梦后第一次走进羽王的寝宫。可笑啊!她堂堂一国之母,数十年的皇后,竟是从未踏入过国王的寝宫!自他们新婚燕尔到如今的老夫老妻,羽王从来都是在她寝宫做事,一次也没有让她进入他的寝宫。
羽王会是个她国君,却绝对不是个好丈夫。
无论何时,羽王深夜一定在自已寝宫歇息,独自一人。
也许国民会说他勤国爱民,不流连于女色之中。但梦后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原因。
只有一个女人进入过羽王的寝宫,那个二十年前风华绝代的女子,那个独享圣爱的女人,那个死后依旧独得圣爱的女人。颜亲王羽昶颜的生母,羽王最爱的女子——花低吟。
花低吟的存在是一个传奇,身为世处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若是风月有情时”——的。首领。她是极端矛盾的综合体,下属个个独步武林,武功盖世,她却是手无缚鸡之力;她似弱风扶柳,却又比任何人来得坚强;她铁石心肠,心狠手辣,她又真真正正地天真烂熳,善良多情又莞尔;她不相信世间一切情感,却是一生为情所缚,为情而亡……
也只有这样一个奇妙的女子才能驻进卓傲于世的羽王心底,才能孕出才华横益的羽昶颜。
想到羽昶颜,梦后不禁冷冷一笑。太完美会遭人嫉妒。
若慧他的母妃是花低吟,也就不会刚出生就遭法术诅咒,天生残疾。
若非他受羽王专宠,也就不会让她决计除之而后快,私通乌拉单麻氏。叶姬。陷他于不仁不义的境界。
在怪就怪生在帝王这家,由不得人。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即使早已心灰意冷,不抱任何希望,梦后在那一刹那间依旧呆住。
她明明就知道羽王爱花低吟,这个数十年前就已认请的事实,如此赤裸裸地表现在她面前,仍让她受到打击,心在淌血。
偌大的寝宫,空荡荡的,除了宫殿中央的一幅丹青,什么也没有。
那是花低吟的肖像,很惟妙惟肖,看得出画的人很用心。静滞的灵韵,竟让梦后有了种惊颤的抖栗。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真人大小的丹青前,白玉地石上印着深深的两个脚印,显然有一个人曾长久地伫立在丹青前,时间将白玉石磨得光亮可鉴,弥散着一种朴质安祥,令人心平气和的气息。
梦后自嘲地轻笑,转而仰天凄厉长笑,声声凄切。她输的好惨,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赢的资本。
他们兄弟都一样,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倾全部的爱守护着那份情。
无论她如何努力。到头来依旧是南柯一梦。她爱的两个男人,却都不爱她,一点也没有。
花低吟,梦天儿……为什么?她梦后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她们,为什么她们可以得到至真至爱,她却不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空荡的宫殿,传来隐隐的嘤嘤泣音。
皇古都。湘妃竹林。
一对中年夫妇满脸愁容,遥望着远方山水。
“苜儿,湘忘,他们……”四十开外的美妇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岁月的痕迹在她身上看来,却是平添了份妩媚成熟,原王国第二美人梦天儿,此刻愁丝难除。“身旁的中年男子没有答话,静静地拥起梦天儿,厚实的大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仿佛要将梦天儿心中的愁忧一一拍去。近日前的轮番打击,让皇杰宇苍老了很多,皇杰宇自然是不相信自个儿的孩子会叛国,普通士兵定是弄不清其中原委,高级将领中大部分帮助梦后夺权,自是不足为信。只可惜现在颜亲王身陷突蛮国,大战时梦古又不在场,没有人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心‘那个人’不是跟去了吗?‘那个人’是苜儿的师父,没问题的”,皇杰宇安慰道,他担心的倒是羽王,毕竟兄弟情深,再怎么说也要将他救出来。
这么多年的夫妻,梦天儿明白他在担心什么,道:“姐姐不会伤害羽王的,她是真的很爱羽王”。
皇杰宇没有反驳,他当然知道梦后爱羽王,但羽王只爱花低吟他也是明白的。至于梦后爱慕他的事,不提也罢,谁让他皇杰宇只爱梦天儿呢!即使他与梦后先结识。
他们家男人都是如此,一生只爱一个人。想到这儿,不由得想记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皇苜蓿。即使妻子不说,他也多多少少看出些苗头。皇湘忘姿色绝世早有耳闻,再加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日久生情也不无可能,安洛也有说他们之间有些暖昧。更何况,皇湘忘留住王都的六年中,皇苜蓿越来越泠漠深沉是显而易见的,总是找超额的工作让自已做,恐怕也只是为了忘记某些事吧!一向自理的皇苜蓿却要芜苑做他的贴身丫环,除了想占有与湘忘相关的所有事以外也没有其他的理由了。
也许当初向外宣称湘忘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是个错误的决定。
深山野外,鸦鸣枝梢。星星点点的光亮闪烁在无垠的苍穹。
淡黄衫男子单膝点地,朝树影深处恭敬行礼,“师父”。
闻声,一道身影缓缓走出,行至淡黄衫男子身前,淡淡又极其威严地说道:“封住督脉九穴。”黄衣男子依言自封脉穴,就见右手不再流血,对师父的敬佩之心更盛。
“还是不愿意恢复神识吗?”被称为师父的人淡淡地问道,神情不见喜怒。
黄衫男子没有应答,坚定地点点头。普通人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远古神识于他而言,汉有任何意义比自身性命更重要的存在,需要自己来守护。神识苏醒,带来的不只是惊天动地的力量,还有身为神的记忆与感情。一个对爱异常执着的人,容不得纯洁的情杂加了不属于已的存在,那是对爱的亵渎与玷污。
或许苜神同样痴情得令人心疼,或许湘忘正好是他心爱的湘神,但即使如此又怎样?属于他们的时代已不复存在,凄美而缠绵的爱情已是陈年的往事,过眼云烟,逝去的美丽捕捉不到,往昔的神韵也默然失色,早已结束在万余年之前。
师父没有表示,道:“凡人的千世轮回,万余年华对于远古神族来说不过是一千年而已,弹指之间就能完成。你若仍拘泥于这一世的情,又怎能渗透千世的刹那芳华?罢了罢了……诸事随缘……”言罢,已是挥袖而去。
月光皎洁,映出师父普通而坚毅的面庞,一袭青衣仍如当初一般。青衣大汉是皇苜蓿的师父,皇湘忘的导师(见“苜蓿情怀”中被湘忘戏弄的青衣大汉),而不为人知的身份是赋雪流派始祖——而于。
这个在五百年前创立最为神奇流派的男人,对于如今的世人来说无疑是一个神话,一个近乎半神的存在。除了极少的一部分人知道他仍旧活着,大多数的世人都认为他早已在时间的长河里消失无踪。
银白色光芒乍现,而于的体内仿佛藏有无数颗夜明珠,穿透寂夜的窅冥,绽放着刺眼的银光。
长衫上的青色渐渐褪去,归于生命本初最洁净的白色,不占染凡世俗尘;不起眼的灰黑长发绽放炫目光彩,显出它原本的樱红色……
那是一张奇妙的面孔,不多让女子的风华绝代,不逊于军人的坚毅挺拔,精致与生硬在同一张脸上有了完美的融合。五百年的光阴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而于依旧是二十来岁的模样。
白衣似雪,如这男子一般绝然于世;樱发迷幻,更添几分神秘的气息。望不穿他深渊般的黑眸;思不透他仿佛亘古以来就丰存在的浓郁悲伤。这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像谜般的男子……
“你好,我是小黑”。黑衣男子轻声道。
蓝衣女子沉默不语,仿佛压根就没有发现小黑的存在。原本就性子冷淡的哀薏苡自从莸神在她体内苏醒后,对人是愈发冷漠,犹如开在天山之巅的莸苡草,冰心冷性,仿佛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
小黑没有生气,早已是顶尖杀手的他并不噬血,打从第一眼见着这个冷艳的美丽女子,他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许是孤独太久了,心底填满仇恨却是只感到空虚,同是天涯孤寂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极其轻微的噼叭声一晃而过,一只小巧玲珑体态丰腴的黑蜈蚣,正姿态雍容悠闲地锣着它自傲的身躯,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万种,倾倒世人。
一道邪魅的精光闪过,早已忘却童年仿佛一瞬间重现,久违的童真在小黑心底苏醒。
只祈祷,呆会儿尖叫声不要太惨绝人寰……




第三十六章——血海
巍巍高山,直耸云端。
远远望去,天之巍如一尊天神,静伫一方,自然流露出睥睨雄霸天下的威严;它如一堵通天的墙,硬生生地压迫瞻仰它的人;无论你是称王一方的不世枭雄,还是神乎其技的绝顶高手,此刻除了喟叹人的渺小,你别无他感人类是渺小的,生命是脆弱的,面对主宰一切的大自然,只能任其宰割,无力相抗。
天之巍是天堂,也是炼狱,葱葱郁郁奇水连绵,如一块温润的碧玉,弥散着令人全身心放松的温柔熟悉又陌生,好像它原本就一直存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又仿佛它从来就没有过。
未及天之巍,已感受到它无限的美丽。
略显潮湿的空气里似乎杂夹着些许海的潮味,隐约间似乎不听见浪遏飞舟的拍击声。若有若无的香味缭绕,翻腾,深远、湮灭、蘅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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