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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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棺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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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 Banner》工作。早上我在Haymarket碰见他。他把我拖到一个酒吧,告诉我整个故事。接着,”蓝坡奉承地说,“当他知道我认识著名的菲尔博士……”
  “别废话,”哈德利说,用他那精明、警惕的眼神看着他,“说案子。”
  “呵呵呵。”菲尔博士说,非常高兴,“住口,好吗,哈德利?这听起来很有趣,我的孩子。接着说!”
  “好,看起来他是一个名为葛里莫的演说家或作家的仰慕者。他同样也爱上了葛里莫的女儿,这使得他对这个老人更加仰慕。老人和他的一些朋友喜欢去一家靠近大英博物馆的酒吧,几天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曼根很担心。老人正在说尸体从坟墓中出来,或者诸如此类的话题,一个高个的奇怪的人走进来,胡说道他和他的兄弟能够离开他们的坟墓像稻草一样漂浮在空中。”(这时哈德利发出了厌恶的声音,放松了注意力,但是菲尔博士仍然好奇的看着蓝坡。)“实际上,这是对葛里莫教授的威胁。最后陌生人警告说他的兄弟不久后会来找葛里莫。奇怪的时期就是这样,尽管葛里莫毫不畏惧,但曼根打赌说他实际上很恐惧。”
  哈德利咕哝说:“这就是你说的事件。这说明什么?妇人的见识……”
  “不,”菲尔博士大声说道,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很清楚葛里莫。我说,哈德利,你不知道这事多蹊跷,除非你认识葛里莫。嗯。继续,孩子。结果怎样?”
  “葛里莫什么也没说。实际上他把它作为一个笑话,一个精神失常者的举动。陌生人刚走,一个街头艺人对这酒店的门口演奏‘The Daring Young Man onthe Flying Trapeze’。全部人放声大笑,才缓过神来。葛里莫笑着说,‘好吧,先生们,我们那复活的尸体要比这更敏捷,如果他想从我书房的窗户出去。”
  “他们解散了。但是曼根想知道来访者,那个皮尔·弗雷是谁?弗雷给葛里莫的名片上写着剧院的名字。第二天曼根按照地址去了,假装为了寻求一个新闻故事。剧院相当破旧,在伦敦东区,节目每晚不同。曼根不想遇见弗雷。他和剧场后门的看门人谈了谈,他把他引见给一个在弗雷前面一个表演的杂技演员。”
  “杂技演员称自己为“Pagliacci大师”——上帝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实际上是一个爱尔兰人,一个精明的人。他告诉了曼根他所知道的东西。”
  “弗雷在剧院里叫‘Loony’。他们对他知之甚少;他不和任何人讲话,每次结束后就急忙走掉。但是——有一点——他是个好手。杂技演员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西区(西区是伦敦高档的地区,东区是贫民区——棒槌学堂注)的老板没有注意到这点,除非弗雷对此不在乎。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他擅长消失的诡计……”
  哈德利又咕哝了一声,表示嘲笑。
  “不,”蓝坡坚称,“就我所知,这决不是件不足为奇的事。曼根说他的工作没有助手,他所有的道具可以装在一个棺材大小的盒子里。如果你知道点魔术师的手法,你就会明白那是多么难以置信。事实上,那个人对棺材的节目很着迷。”
  “Pagliacci大师曾经问他为什么。弗雷转过身露出牙齿笑道:‘我们三个曾经被活埋。只有一个逃了出来!’Pagliacci说:‘你怎么逃出来的?’弗雷平静的回答说,‘我没有,你知道。我是两个没有逃出来的之一。’”
  哈德利竖起耳朵听着。他现在也认真了:“看,”他说,相当不安,“这也许比我想象的要严重。那个人是疯子,一定。如果他有着任何假象的怨恨——你说他是个外国人?我也许要给内政部打个电话,让他们查查他。接着,如果他要对你的朋友构成麻烦……”
  “他构成麻烦了吗?”菲尔博士问。
  蓝坡摇头:“星期二开始葛里莫教授每班都有邮件。他告诉他们不要说任何事,但是某人告诉了他女儿在酒店的事,她很担心。最后,为了盖住整件事,昨天开始葛里莫有了奇妙的举动。”
  “怎样?”菲尔博士问。他将遮住眼睛的手拿开。他的小眼睛盯着蓝坡,带着吃惊的目光。
  “他昨天打电话给曼根,说:‘我要你星期六晚上来。某人恐吓我说会来拜访我。’自然,曼根建议报警,葛里莫不同意。接着曼根说:‘阁下,不要这样,那个人完全疯了,他也许是危险的。你不打算进行些预防措施保护自己吗?’教授回答道:‘会的,一定。我会买幅画。’”
  “什么?”哈德利问,站了起来。
  “一幅画挂在墙上。不,我不是开玩笑,他的确买了。这是一幅风景画,内容诡秘,有树和墓地,一幅相当大的魔鬼般的风景画,两个工人才抬上了楼梯。”
  “我说‘魔鬼般的风景画’是经过考虑的;我还没有看见它。它是一个名叫波那比的艺术家的作品,他是俱乐部成员,一个业余的犯罪学家……不论如何,那是葛里莫保护自己的主意。”
  哈德利再次怀疑地看着他,有些歇斯底里地重复了他的话。他们都转过身看着菲尔博士。博士双下巴喘着气,头发皱皱的,手攥着拐杖。他点头,望着炉火。
  他说话了,房间有些不舒适了。
  “你有那地方的地址吗,我的孩子?”他问,用一种单调的声音,“好的。准备好你的车,哈德利。”
  “好的,但听我说……”
  “当一个所谓的疯子恐吓一个正常的人。”菲尔博士说,再次点着头,“你应该还是不应该插手。但是当一个正常人开始作出不正常举动,我知道我应该插手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不喜欢这样。”他喘着气,站起来,“走吧,哈德利。我们去看看那个地方,也许我们只是看看。”
  刺人的风吹在爱迪夫狭窄的街道上。雪停了,地上以及堤防上变白了,也变的不真实了。在海滨大道,雪反射着亮光,没有人影,只有被碾压的车辙。他们转往Aldwych时,正好10点5分。哈德利安静地坐在车上,领子竖起着。菲尔博士大喊加速。
  哈德利先看看蓝坡,再看看身子陷入后座的博士,“太不可理解了,你们看,”他突然说,“这件事里没有人。此外,如果确实有个访客,他也许已经去了。”
  “我知道,”菲尔博士说,“这就是我担心的。”
  汽车驶入Southampton路。哈德利摁着汽车喇叭急速前进。街上很冷,通向更冷的罗素广场在西边,只有少量的脚印和车痕。如果你知道电话间在北边,正好你经过Keppel街,即使你不注意看也会发现对面的房子。蓝坡看见一幢朴素的宽大的三层楼房,第一层外墙的石头被刷成暗褐色,上面是红砖。六级台阶上是一扇装饰着字母铜牌和铜把手的大门。除了地下室上面第一层的两扇窗户,整个都是暗的。似乎这是最普通的房子。但是它并不是。
  亮灯的窗户中的一扇突然里面发出一声巨响。一个身影爬向窗台,犹豫了一下,跳了下来。他的一个膀子接触到了人行道,跌倒雪地上,滚到路崖旁的车轮旁。
  哈德利赶紧刹车。车一停下来他就跳出车,把那个人扶起来,后面的人也跟上来。蓝坡看了一下前灯照着的那个男人的脸。
  “曼根!”他说。“出什么事了!”
  曼根没带帽子,没穿外衣。他的眼睛像玻璃一样闪着光,雪沾到了他的臂膀和手上。
  “是谁?”他嘶哑的问道,“不,不,我很好!走吧,该死的!”他拽着挣脱了哈德利,在外套上擦着手。“谁……泰德!听着。去抓那人。你自己去。快!他把我们锁在里面……楼上有枪声;我刚听见的。他把我们锁在里面,你看……”
  看着他身后,蓝坡看见窗上有女人的身影。
  哈德利打断了这些语无伦次的话:“坚强些。谁把你们锁在里面?”
  “他干的,弗雷!他在那儿。我们听见枪声,门太厚了,打不开。好,你们快点吧。”
  他已经上了台阶,哈德利和蓝坡跟着他。两人没有想到前门没有锁,但是曼根猛得扳动把手门就开了。走廊漆黑一片,只有尽头的一盏灯亮着。似乎什么东西站在那后面,看着他们,是一张比他们想象中的皮尔·弗雷更奇特的脸;蓝坡看清楚那只是一套日本盔甲,戴着魔鬼般的面具。曼根跑到右边的那扇门,转动上了锁的钥匙。门开了,里面是他们在窗户上看见的那个姑娘,曼根抱住了她。
  他们听见来自楼上的重重的响声。
  “好了,曼根!”蓝坡大叫,感觉心跳到了嗓子眼。“这是哈德利督察——我把你的事告诉了他。它在哪?它是什么?”
  曼根指向楼梯:“快。我来照顾萝赛特。他还在楼上。他没法出去。看在上帝的份上,小心点!”
  蓝坡从墙上拿起一件笨重的武器,上了铺着厚地毯的楼梯。上面一层很黑,似乎没人住,但是楼梯墙上的灯光泄下来,重击声变成了一串撞击声。
  “葛里莫博士!”一个声音在叫,“葛里莫博士!回答我,你在吗?”
  蓝坡无暇想这里的外国情调。他跟着哈德利急急的上了楼梯,在顶端是一座开着的拱门,通向一处宽大的走廊,这指宽度而不是长度。橡木镶嵌的天花板,正对着楼梯的远处是三扇窗帘遮着的窗户,厚厚的黑色地毯减弱了脚步声。这有两扇门,在大厅的尽头,彼此正对着。远处左手位置的门是开着的;右手的门,离楼梯只有十英尺远,还是关着的,尽管有个人正用拳头敲打它。
  这个男人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尽管走廊里没有灯,黄色的光线从楼梯里透过来,他们能够很清楚的看见任何东西。在光线里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矮个男人,十分不安。他大脑袋上的头发有如小丑一般,还戴着副同样很大的眼镜。
  “曼根?”他叫道。“德瑞曼?我说,你是谁?谁在那?”
  “警察,”哈德利说,大步走了过去,他跳了起来。
  “你不能进来,”小个男人说,抖着手。“我们要进去。门在里面锁起来了。有个人和葛里莫在里面。开了枪——他没有回答。杜莫夫人在哪?去叫杜莫夫人!那个人还在里面,我告诉你!”
  哈德利不安地转回身。
  “不要跳了,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一对钳子。钥匙在锁里,我们要从外面转动它。我要一对钳子。你有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在哪儿……”
  哈德利看看蓝坡:“跑去拿我车里的工具箱,在后座下。拿两把你能找到的最小的钳子,再拿一对扳手。如果这个人有武器……”
  蓝坡转过身看见菲尔博士出现在拱门那,气喘吁吁。博士没说什么,但是他的脸不像以前那么红了。下了楼梯,蓝坡毛手毛脚,似乎他找到钳子有几个小时那么长。当他回来,他听见一楼关着的门后面曼根的声音,以及一个女孩歇斯底里的声音。
  哈德利,还是那样冷漠,熟练的用钳子插入锁孔。他有力的双手夹紧,开始向左转。
  “里面有东西在动……”小个男人说。
  “好了,”哈德利说,“退后!”
  他戴上手套,振作精神,冲向门里,里面的吊灯发出震动的响声。什么也没有出现,尽管有事情试图出现。除此以外,这个亮堂堂的房间是空的。蓝坡看见大量的血,一个人痛苦地用手和膝盖在地毯上爬着,他呼吸困难,滚向一边,躺在那。 



第三章  假面
 
  “站在门这儿,你们两个,”哈德利简洁的说,“如果你们神经脆弱,就不要看。”
  菲尔博士笨重地跟在他后面,蓝坡站在门口,用膀子护住门。葛里莫教授惨不忍睹,但哈德利并不害怕。在爬向门口的过程中,出了大量的血,尽管葛里莫紧闭牙齿使得血尽量少出。哈德利把他抬起来,靠在膝盖上。他的脸有些发蓝,眼睛紧闭着,眼窝深陷;他仍然试图抓住一条被血湿透了的手帕捂住胸口的枪伤。
  他们听到他的呼吸变弱。但就算一息尚存,还是有一线曙光的。
  “死了吗?”菲尔博士咕哝着。
  “快了,”哈德利道,“看到了吗?子弹穿过了肺部。”他转向站在门口的矮个子男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快!没机会了,但是在这之前也许他能说点什么。”
  “是的,”菲尔博士说,很是难过,“这是我们最感兴趣的不是吗?”
  “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哈德利沉着的回答,“是的。从那儿拿些沙发靠垫来。尽可能让他舒服些。”葛里莫的头靠在一个垫子上,哈德利靠近他。
  “葛里莫博士!葛里莫博士!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苍白的眼皮摆动了一下。葛里莫的眼睛,只有一只睁开了,带着一种奇怪的、无助的、迷惑的眼神,像一个小孩子,你可以描绘成“聪明”或者“懂事”。他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眼镜掉了下来,挂在绳上;他颤抖着想要戴上。
  他的胸口有些微弱的起伏。
  “我是警察,葛里莫博士。这是谁干的?如果你不知道就不要回答。点头就行。是皮尔·弗雷吗?”
  先是茫然的眼光,接着是疑惑不解的表情。然后,葛里莫明白无误的摇了摇头。
  “那么,是谁?”
  葛里莫很急切,很急切,因为这问倒他了。他第一次开口了,也是最后一次。他结结巴巴说了些话,这些解释,甚至是这些单词本身,令人迷惑。接着他晕倒了。
  左手墙上的窗户开了一点,一股寒风使得蓝坡打了个寒战。一位杰出的人无生气地躺在两个靠垫里,屋子里的大钟嘀嗒嘀嗒地走着,显示出一点生气,仅此而已。在这个明亮而安静的屋子里有太多的血。
  “我的上帝!”蓝坡情不自禁说,“我们要做点什么?”
  哈德利有点伤感:“没什么,除了工作。‘还在屋子里?’都是没用的人!哦,包括我自己在内。”他指着半开的窗户,“当然这个人在我们进屋前就离开了。他现在不在这儿了。”
  蓝坡环顾四周。火药味正在被吹散,从他眼前也从屋子里散去。他第一次仔细看这间屋子。
  这间房子大约15英尺见方,橡木装饰的墙,厚厚的黑地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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