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影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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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影西斜-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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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西这回不止嘴角抽搐了,额上的青筋纷纷冒了出来,他们这还有完没完,这到底是张XX的书,还是琼***书?这柳春江根本就是一弱智,还什么留洋医学博士,没见他们这还有两个大活人站在旁边呢!
“金荣,走。”算了,本来还想给柳春江一个提醒,可看他傻头呆脑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真是白来了一趟,也许小怜离开他,才是好事。
“不,七少爷,你现在还不能走,”柳春江拦在金燕西前面,眼神晶亮,抓住金燕西的手,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小怜,小怜,你还没告诉我小怜她去了哪里,你还不能走……”
金燕西傻眼了,怪不得原著中有柳春江疯了的一幕,原来他现在就已经有些精神不正常了。气急败坏的把柳春江从他身上扯开,金荣在一旁也看呆了,站在那里忘记上前帮忙。
“柳春江,你先冷静点,”金燕西直接给了他一拳,照着他那张斯文英俊的脸打上去,手上的力道一点都没留情,一下把柳春江打趴在地上,林佳妮惊呼一声,扑了上去,“你现在能冷静的听我把话说完吗?小怜并没有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她的去向,我来,只是想知道小怜是否来找你了,其余的,我并不想管。”
说完,金燕西整理一下被柳春江弄乱的衣服,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柳春江一眼,抬脚走出了外科办公室。
“七爷,接下来去哪?”坐在汽车里好一会,也不见七爷吩咐司机去哪,金荣如同屁股上长了刺般,见七爷脸色不好,坐立难安,轻声的问。
“……”金燕西沉默了会,好不容易压下见到柳春江的火气,低沉的对金荣吩咐,“你上去告诉柳春江,多去BJ城周围的庙宇看看。”
金荣抬头看了金燕西脸色一眼,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多说什么,按他的吩返回柳春江的办公室,把话送到,人立即回到车里。
“去福东路。”金燕西在车上坐了会,脸色阴沉的开口。
“是,七爷。”金荣不敢多嘴,乖顺的指挥司机把车往福东路开去,七爷置的几处私产在那,如今开业都有一个多月了,七爷还一次都没去看过。
之前换来的七八千块钱,只张罗了四个铺子,一间粮店,一间布店,一间杂货店,还有一件贸易行。前三个店铺都属于日常民生用品,后一个铺子贸易行,金燕西至今都还没想好做什么,除了进些自家店铺需要的粮油布匹外,至今还没对外开张。
“七爷,您不进去瞧瞧?”车停在布铺的门外,见金燕西没有下车的打算,金荣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七爷来到店门口,为什么坐在车子里不动。
“不用了,叫小周开车绕这几间铺子转一圈,我看看就回去。”他今天是突然起兴,想要来瞧瞧这几间铺子开的如何,等到了店门,看到店铺门可罗雀的场景,又失了兴致,打算绕一圈就回府。
“七爷,这铺子从开业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你瞧着觉得还行吗?”金荣忐忑不安,七爷是信任他,把几间铺子都交给他打理,但他一个没做过生意的下人,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好是坏。寻常铺子都是三个月一扎帐,这挑地段安排人手他行,可看账本算账他可就外行了,不知道到时七爷有什么安排。
金燕西原本在车上闭目养神,听了金荣的话,剑眉皱起,修长的手指在膝上无节奏的敲打了半天,出声道,“等铺子开够三个月后,你把账目拿给二少奶奶跟三少奶奶,请她们帮忙查账,我之前已经跟她们通过气了,你只管拿去就是。”
想了想,金燕西末了又加了一句,“到时候按照店铺的红利,拿出两分利润出来,一个嫂子包一份红包,知道了吗?”
“这,七爷,两分利润,是不是太多了啊!”金荣一听要拿出两分利润给人,心疼的脸上肥肉直哆嗦。
“放心,少不了你那一份,”金燕西不把这点钱看在眼里,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想要通过开铺子挣钱,这得挣到猴年马月,依靠铺子里每个季度的红利能有多少。这不是现代,他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七爷,我没有问你讨赏的意思,我是说……”金荣脸涨的通红,急着跟金燕西表明心迹。这时,汽车的玻璃窗户被人从外面敲响,一望,冷清秋的舅舅,宋世卿端着一脸笑容正站在车外叫金燕西。
“哎,七爷,果然是您,我经过徐顺路到廖记买点东西,看见府上的车子停在这里,猜着可能会碰见您,想着跟您打个招呼,所以,不才冒昧了。”宋世卿站在车窗外,对着金燕西拱手作揖,右手上还提着印有廖记字样花纹的点心盒子,笑容带着一贯的讨好与巴结。
“宋先生这是要回落花胡同去吗?请上车,我送你一接吧。”金燕西客气的回话,即便跟冷清秋分手了,他也不想做一个过河拆桥的人,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
“那怎么好意思呢,”嘴里说着客套话,宋世卿的人已经坐上了汽车,“七爷有阵子没去落花胡同那边,听令姐说,您把房子借给了她,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有什么问题吗?”金燕西神情淡漠疏远,对宋世卿词人,他始终提不上好感,但也不厌恶。
“令姐把您的诗社,改成了学生运动的基地,这事您知道吗?”宋世卿心里那个着急,七爷不来落花胡同,也不找外甥女外出,秋儿心气高,也不晓得对七爷主动一点,天天跟着隔壁诗社里,一个叫欧阳于坚的男人混在一起,他劝了好多次,可她就是不听,真不知道七爷跟秋儿是怎么想的,莫不是秋儿又跟七爷闹别扭了。
生日那天发生的事,冷清秋只跟自己的母亲说了,对喝醉酒的舅舅宋世卿则是一个字也没说,所以宋世卿还不知道冷清秋跟金燕西分手的事。
“是吗?真有此事?”金燕西面上做出惊讶的样子,他是知道润之要把诗社变成学潮基地,可没想她动作这么快。父亲现在还坐在总理的位置上在,她这样做,将父亲至于何种地步。
“可不是吗,”见金燕西有了反应,宋世卿来劲了,“七爷,您是不知道啊,那帮学生天天在诗社唱反动歌谣,贴反动横幅,要是被人举报上去,跟另姐脱不了干系啊。”
宋世卿的目的,是想让金燕西把房子收回去,这样七爷又能继续跟冷清秋来往,他也算帮了金燕西一个大忙。
“有劳宋先生提醒,我稍后会跟六姐好好谈谈。”这事要不是宋世卿及时提醒,他肯定忘到脑后去了,看来,找六姐谈话的事刻不容缓了。
“七爷明白就好,”宋世卿点头,对金燕西的态度很是满意。徐顺路离落花胡同很近,转眼车子就停在冷宅门外,宋世卿招呼金燕西一同进屋喝杯茶水,被金燕西拒绝了,既然顺路来了,他要去诗社看看情况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柳春江这人,是真心喜欢小怜,不坏,但有点圣男,太过温柔,看不穿别人的伪装,不够成熟理智,没有力量来改变现状,最后才会精神失常,一死一疯,所以只能是悲剧了……





 信 念
   

“燕西,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清秋的吗,那可真不凑巧,清秋跟浩然他们去买纸张布匹去了,”诗社里润之正在整理同学们写出来的文章,屋内四处都是各色醒目的条幅、书本,看见金燕西来了,以为他是终于忍不住了,来找冷清秋的,得意的取笑着。
金燕西双手插在西装裤中,没有回答润之的话。姿态随意的屋子里环绕了一圈,往日诗社的风格是古朴典雅,清净明亮,三五人聚在一起品茗谈古,吟诗作对,气氛好不轻松惬意。如今屋内到处可见张张四方桌椅,雨花青石地板上果皮纸屑四散,空气混浊,各位气味混杂在一起,简直让人无立足之地。
“呵呵,今天上午我们在这举行了一个聚会,刚刚散会,屋子难免脏乱了点,”见小弟皱着眉头不说话,知道他爱干净,看不得脏乱,润之尴尬的解释,手里还拿着一个擦桌子的抹布,燕西才把屋子借给自己,就弄成了这个样子,还刚好被正主给逮个正着,润之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了解自己弟弟的秉性,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她生气的,遂大方一笑,移开话题问,“燕西,要不你先去冷伯母那边,等清秋回来我让人去叫你。”
“六姐,我是专门过来找你的,”金燕西叹了口气,解开西装衣服上的袖扣,几下将纯白丝质的衬衣袖子挽齐手肘,拿起笤帚开始帮着打扫。
“燕西……”润之目瞪口呆的看着弟弟扫地的样子,手里的抹布掉到水盆里也没发觉,天啊,不会是她眼花了吧,她居然看到她们家从来没做过家务的老七在打扫卫生。
“六姐,你那是什么表情。”金七爷没做过,不代表他没做过。被金润之夸张的表情弄的哭笑不得,几下扫干净了屋里的地面,前后都没看到簸箕在什么地方,金燕西把垃圾堆在了门口。“姐,这屋的簸箕呢?”
“隔壁韩妈借去了……”金润之还处于失神状态,金燕西这么一问,她终于回过神来,大呼道,“燕西,你怎么能做这些事?”
“六姐你都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了,”六姐在打扫卫生,难道他光站在一旁看着吗。环境变得干净舒适之后,他们也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那不一样,……”润之说不出到底哪不一样,心里总有种渭河感,金燕西是因为她才会做这些的。觉得自己到底没有白疼这个弟弟,润之吸吸鼻子,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快手快脚的整理好室内的卫生环境,润之给金燕西沏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六姐,我今天来事有事想问你”接过润之手里的茶喝了一口,茶叶明显不是他之前让人备在这里的上好清茶,金燕西放下茶杯,整襟严坐,“你跟我借诗社,就是为了在这里策划学生运动吗?”
“对,”润之回答的中气十足,很为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自豪,愤愤不平的对金燕西灌输着他们的理念,“燕西,你不知道,那些帝国列强是在太可恨了,ZG的主权正面临着破坏,ZG的领土……”
“姐,你先停一下,”金燕西头疼的抬起手,示意润之情绪不要太过激动,“你们的活动是在向当局政府抗议吗?”
“当然,”金润之回答,“当然是在向当局政府抗议,他们掌控着国家的权利,却与帝国列强妥协,强行分割ZG的领土、主权,将偌大一个ZG,弄的支离破碎,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长期下去,……”
“停,”金燕西不得不再次叫停,润之一说到这些问题,滔滔不绝,“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今北羊政府的当局总理是谁?”
“父亲啊,还能有谁。”润之觉得好笑,七弟糊涂了吗,居然问她这样的问题。
“你领导学生运动,带头反对当局政府,姐,你有没有想到你的身份?”怎么到现在六姐还不明白,该说他们是学生意气吗。
“我的身份,我有什么身份,作为一个ZG人,作为一个ZG的学生,我们有使命捍卫我们国家主权、领土的完整。燕西,你说这话就太不应该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润之依然没有明白金燕西的意思,听了金燕西的话,反而有些指责金燕西不爱自己的国家,太过冷血。
“你是一个ZG人,你是一个充满正义感、名族心的ZG学生,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是父亲的女儿?”金燕西实在是受不了了,也许知道ZG最终的命运,知道历史的前进轨道,这些努力与改变在他看来完全是无济于事,很有种搁身事外的感觉,他不明白为什么润之知道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却没有为自己的家庭多想一想。“父亲现在依然是北羊政府总理,你身为当局总理的女儿,带头引导学生反对父亲?”
“可是,……”润之明显是被金燕西的话说楞住了,她这会才发现,金燕西说的话全都是事实,她确实没有想到她的行为给父亲、给整个家带来的影响,这不是她想要的。润之猛然抬起头,看着金燕西,“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要带头反对父亲,父亲他已经辞退了总理的位置,父亲他也不愿意继续当总理了,我们只是想要让当局政府收回成命,捍卫国土的完整,捍卫主权的完整,我们……”
“六姐,你想的太天真了,”无视润之气愤的眼神,金燕西冷笑一声,政治上的事情瞬息之间万变,一旦尝试到权力带来的好处,又怎么会轻易放手。“你不知道什么叫以退为进吗?”
“你的意思是说……”润之踉跄的后退两步,脸色雪白,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金燕西话里的意思了,但是,她所坚持的、她所捍卫的,难道就是错的吗。润之坚强的抬起头,眼底饱含着动人的泪水,坚定不移的说,“即使我是总理的女儿,即使我的行为会给父亲带来不利影响,但我坚持我所信仰的,坚持走在正义的道路上,为了祖国,为了国家,为了全ZG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会继续努力下去……”
金润之的眼中仿佛有股火焰在燃烧,如同希腊神话中的女战神雅典娜,光彩照人,仪态万千,让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吗?金燕西眸色喑然,原本准备许多说服她的话,再也开不了口。信念不同,思想就不同,也许这就是润之最后离家毅然投身于革命洪流中的原因之一,也许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光明与决心。想到最后,金燕西淡然的一笑,润之这样做,未尝不会带来意外的好处,每个人要走的路各不相同,他不能强迫润之接受他的生活方式,其实,这样就很好,很好……
“燕西,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任性、太无情了啊?”刚在心里高度赞扬润之,接下来润之立刻苦着张脸,拉着金燕西的衣角愁苦兮兮的问。
这落差太大了,差点让金燕西反应不过来,“没有,你能坚定自己的信念,这很好。父亲那里你放心,有我在,我会跟父亲谈一谈的。”伸手摸摸润之的头,金燕西安慰着。
怎么有种不是弟弟在说服姐姐,反而像是哥哥在安慰妹妹的感觉呢。在金燕西手摸上润之头的同时,两人心中同时出现这只种感觉。
正经事说完,轮到润之陶侃金燕西了,她频频将头探出门外,边看边拿金燕西打趣道,“怎么清秋还不见回来啊……”
“我让金荣四点的时候把车开过来,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姐,你要不跟我一起回家?”看看腕上的手表,金燕西问润之。
“唉,在等会,清秋他们说不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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