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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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歪传-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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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坚持了短短几秒钟,我就跟赵奎一起从房梁上掉了下去,但因为刚才那一下缓冲,赵奎离地面已经很近,他也已经从失手的慌乱中缓过神来,伸出双臂稳稳一撑,一个前滚翻平安落地。
有问题的是我,因为手抓的太紧,下落的时候我也没撒手,赵奎的力量又奇大,结果这小子前滚翻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忌我救他一命的情谊,双腿一用力,毫不留情把我狠狠甩了出去。
“哗啦!”横飞出去的我背部撞在祠堂中央那巨大的龛台上,体重和巨大的惯性把龛台压塌了,上面供奉的赵家列祖列宗噼里啪啦的掉下来,砸在我头上,疼得我嗷嗷直叫。
我挣扎着从已经变成废墟的龛台里爬出来,欣喜的发现,这又是高空坠落又是撞塌龛台,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套技术动作完成下来,除了手上几条擦伤和脑袋上两个大包之外,自己竟然屁事儿都没有,神奇程度堪比那些手无寸铁放倒几十个全副武装的日本鬼子自己却毫发无伤的抗日奇侠。
不过我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赵奕希的十几个表哥已经静静的朝我围拢过来。他们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眼神一直在我和散落一地的牌位之间游走,气氛十分诡异。
我想了一下便恍然大悟——刚才被我撞毁的龛台,上面供奉的可是赵家的先人,这帮愣头青的祖先!现在全让我踩脚底下不说,刚才还压坏了几个,虽说只是个木牌但在家族观念极重的赵家人眼中,这无异于挖他们祖坟!他们没立刻扑上来把我撕成碎片已经算客气的了。
看来这顿打是逃不过去了,我反倒释然了,拍拍土从狼藉中走出来,十分洒脱的咧嘴一笑,抱头往地上一蹲,“动手吧。”
见我如此光棍,这帮年轻人反而有一丝迟疑,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人出头。毕竟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承认,我刚才都救了赵奎的命,现在一副抱头挨揍的姿态,这个时候一马当先冲出来踹我一脚,貌似也不是那么英雄。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领头的赵奎身上,只等赵奎一声令下,就放了我或把我按地上揍一顿。
赵奎抿着嘴,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太阳下山了,他过关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地平线上还露着一小块光亮的太阳,一脸茫然……
赵奕希他爸是太阳落山以后才溜溜达达走进祠堂的,不得不说老头很鸡贼,生怕我挨揍的时候支持不住向他求助让他抹不开面子不得不插手,故意等到太阳下山才露面,这样就算我被人打成胖头鱼,他也不用担责任,还能暗爽一把,真不厚道。
结果一进祠堂,老头就傻了眼,这里跟刚开完party一样,满地狼藉,房梁断了,龛台塌了,祖宗掉地上了,更气人的是我无精打采的蹲在角落里,看上去疲惫不堪,满身是灰但显然没挨揍,手里还抓着一个大铃铛……
能成为一族之长,赵奕希他爸的城府自然是很深的,嘴角抽搐一阵,老头没问这里发生了什么,而是掉头就走,临走前右手随手朝站在祠堂里的赵家年轻人一挥,“你们,把祠堂修好,今天晚上都给我跪在这里,向列祖列宗请罪!”
赵奕希他爸头也不回的走了,赵奎挥手打发所有人先回家吃饭,吃完饭再回来受罚,然后一拍我肩膀,“走,到我家喝酒去。”
赵奎家就在离赵奕希家不远的地方,他一个人住,到他家之后赵奎很快炒了几个菜,切了盘猪头肉,又开了瓶酒,我俩就在炕头桌子上推杯换盏起来。
看得出赵奎这人不是很善言谈,倒上酒之后什么都没说,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仰头喝干,我知道他是谢我刚才拉了他一把,笑了笑,同样一口喝干。
在酒桌上战斗过的人都知道,越是平时闷声不响的人,喝高了之后话越多,赵奎也不例外,几杯酒下去,赵奎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搂着我膀子跟我称兄道弟,无话不谈。从他嘴里,我获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兄……兄弟啊,别怪我叔,他也不是故意为难你的……”赵奎大着舌头,夹了口菜塞嘴里,“知道……知道我叔为啥难为你不?”
我也喝了不少,脑子有点晕,摇了摇头,没搭腔。
“我叔他也是……没办法,”赵奎说道,“我叔……他其实不是赵家的人,他是老族长的养子……”
从赵奎的叙述中,我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赵奕希的父亲和我一样,自小是孤儿,连自己父母姓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流落赵庄,被当时的族长,自己的师父收为养子,所以跟着师父姓赵。
老族长对赵奕希的爸爸视如己出,不但将家传拳法传给他,任由他勾搭了自己的的女儿,也就是赵奕希的母亲,最后索性收他入了族谱,成了名正言顺的儿子,将衣钵传给了他。
由此就可以想见,赵奕希的爸爸对自己的养父、师父、以及后来名义上的父亲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对老族长很是孝顺。
老族长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这一支险些断了香火,本指望赵亦希他爸爸开枝散叶延续赵家香火,可没想到只生了赵奕希唯一一个女儿。
虽说老族长对这唯一的孙女很是宠爱,但难免担心赵奕希出嫁之后自己家香火断绝,所以在弥留之际对着自己的儿子耳提面命,自己家孙女要么招赘个女婿,要么从自己村子里找个姓赵的表哥……
就因为这一句话,赵庄多少表哥宁可打光棍也要眼巴巴的等着赵奕希长大,结果陈四海横空杀出,给赵奕希定下娃娃亲。
此消息一出,赵庄立刻哀鸿遍野,看着自家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连赵庄的老一辈心里都对我这个准姑爷记恨上了,但恋爱自由受法律保护,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拿着老族长的遗命去跟现任族长闹,意思很明显,让丫入赘,不然这事儿全村人都不同意!
要说赵奕希他爸还是很维护女儿和未来女婿的,知道我不会同意入赘,又不忍棒打鸳鸯,于是跟村里人据理力争,最后总算达成协议,给那小子一次机会,让他过三关,如果过了就任由他们年轻人自己做决定。
“你……以后好好照顾小希,不然饶……饶不了你!”赵奎狠狠瞪我一眼,摇摇晃晃起身,修祠堂去了。
我也起身回赵奕希家,刚走进门,就看见老爷子坐在堂屋里喝茶。
因为了解到老爷子的苦衷,又跟老爷子有着类似的经历和遭遇,我对未来岳父好感大增,赶紧点头哈腰打招呼,没想到赵奕希他爸爸根本不理这茬,冷笑一声:“四爷师门的奇门遁甲之术果然厉害,不过下面两关你没那么容易过。”
好吧,刚才那些都是我错觉,老家伙肯定是自己做了入赘女婿,心理不平衡,非要拉我当个垫背的,把赵家女婿的不幸命运一代一代传下去,真不厚道。


 第八十九章 见家长(八)

“对了,你会打麻将吗?”老头突然脸色一松,笑着指了指身后正坐在麻将桌旁吸溜茶水的两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老头,“我们老哥几个想打两圈,三缺一,要不你也来搭一角?”
“这个……”我假装为难,沉吟道:“我不太会打……不过叔既然想玩,那我也凑个热闹吧。”
坐在麻将桌旁的两个老头听我答应了,立刻来了兴致,其中一个胖老头把茶杯一放,两眼冒光嚷嚷道:“村长啊,那小伙子都同意了,咱开始吧!”
“这是小希的三叔、四叔。”找老头笑眯眯的把我领到桌子前,介绍道,“都是村里的人,我的老兄弟。”
“三叔!四叔!”我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亲热的打招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边跟他们推牌洗牌一边问:“咱们玩点儿带血的?”
刚才我说不太会玩,其实是说谎了,想我自小跟我那妖僧师父混迹市井,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十三岁就跟着老东西在地下赌场里合伙坑钱了,岂有不会打麻将之理。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给未来老丈人留下个嗜赌如命的恶劣印象,而且我还想借打麻将拍拍几个老头的马屁,让丫们在后面两关中对我手下留情。要问我怎么在麻将桌上溜须拍马,当然是假装不会打,甘做炮手不断放炮了。
“行啊,”坐我上家的那个慈眉善目的四叔一边摸牌一边微笑道:“大过年的讨个彩头,咱们也别玩太大,放炮输一百,自摸通杀,打四圈,打完一块儿算账。”
这还不大呢!?我算了一下,四圈就是十六局,要是把把放炮的话输赢小两千,我一个月工资才一千五啊!这老头不会是看我拆了他家祠堂,又不好意思让我赔钱,所以憋着劲儿在赌桌上讹我吧?
我被老头的小气劲儿气得直咬牙,可我就算咬到牙龈出血也得忍气吞声,不仅如此还得陪着笑脸乖乖把钱奉上,谁让我是来讨好未来岳父的呢?当今社会男多女少,典型的卖方市场,而且人家的名优商品你不买有的是人在门口排队,你想入货除了要大方掏钱外,还得豁出脸去讨好供货商才行……
想通这一层我立刻满脸堆笑,排好牌小心翼翼的打出一张东风,讨好的朝坐我对家的赵奕希他爸说道:“叔,我真不太会打,您多包涵。”
“看出来了,”老头儿伸手把我的东风摸过去,把面前的牌一推,“胡了,一百!”
我:“……”
一圈很快打完了,我的脸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三个老头却乐呵呵的坐在座位上谈笑风生。四局牌,每局都是我放炮,但我打出去的牌还不超过十张,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其实早在第二局洗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仨老头洗牌的姿势不太自然,手一直按在几张牌上移来移去,码牌的时候也刻意将几张牌放在特定位置。他们三个技术并不怎么娴熟,破绽很多,我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在干什么:做牌!
这要是在地下赌场,仨老头早让人拖到外面剁手了,可现在在我眼前出千的一个是我未来岳父,另外两个是他兄弟,又是在他们的地盘,真动起手来我又打不过他们,这个哑巴亏我再不情愿也只能吞下。
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三个老头,我只能摇头苦笑,这三个老家伙技术真不怎么样,三个人串通作弊,却也只胡了四把鸡胡,难怪他们不按传统麻将方式算番数呢,要算番数的话我跟他们打到天亮都输不了一百块钱……
别看他们不是合格老千,但绝对是高手,他们就像有心电感应一样在牌桌上相互配合得天衣无缝。三个老东西从各个方向把我封的死死的,我打筒子他们胡筒子,我打万子他们胡万子,不胡别人只胡我,太欺负人了!
要只是输点钱也就罢了,最大的麻烦是,我已经隐隐感到这三个老头不是闲得无聊组团来诳我钱,而是第二关的考验已经开始了。如果不能在牌桌上放倒这三个老爷子的话,说不定我今天晚上就会被赵奕希他爸爸赶出门去。
坐我下家的胖子三叔看了看脸上阴晴不定的我,笑道:“小子,要不要出去洗把脸,醒醒酒再接着玩?”
在赵奎家喝的那点酒让这三个老头一折腾早就没了,不过我需要时间冷静冷静,想出对付他们的办法,所以还是点点头,站起身朝天井走去。
一走出三个老头的视线,我立刻跳着脚咒骂起来:“这三个老王八!是吃多了东西还是吃错了药,没事儿为难我干嘛!?考验就考验吧,考打麻将算怎么回事儿?**又没有净资产好几个亿的豪华赌场给我继承!”
“你声音再大点儿,要不里面的人听不见,”栗子摇着尾巴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你还没看出老人家要考验你什么吗?”
栗子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不是考赌术吗?”
“笨死你!”栗子举起一只爪子,给我分析道:“第一关,让你保管一个铃铛,是要考验你的意志力,看你会不会因为胆怯和痛苦(挨揍)而动摇退缩,虽说你战术挺无耻但总算是勉强过关了;这一关则是考验你的智力和应变能力,看你能不能在有限时间内想出办法破解眼前的困境。这一关对你而言是最难的,你自己也清楚,智力一直是你的弱项。”
我不服:“智力怎么就是我的弱项了?我小时候可是出了名的聪明!”
“那你倒是想个办法过关啊!”
得意的看着我一副吃苍蝇的表情,栗子得意道:“他们三个每人做不同花色的牌,互通消息相互喂牌,然后等着你放炮。你已经输了四局,如果再想不出破局办法的话,你就输定了!”
我想了想,问道:“你说我如果打电话给110举报他们聚众赌博,算不算过关?”
“……你把未来老丈人送进拘留所,还指望他把女儿嫁你?”
栗子又看我一眼,“奉劝你别学他们的样子洗牌做牌,你不敢抓他们出千不代表他们不敢抓你,你刚踩了人家祖宗牌位,他们可都在气头上,别给他们借口废你双手。”
“那怎么办?”我微微感到沮丧。
“办法也不是没有,”栗子的眼睛眯了起来,非常满意我用渴盼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她,“想让我帮你,先叫声狐大姑听听……”


 第九十章 见家长(九)

我回到牌桌的时候,脸色铁青一言不发,闷声不响的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开始洗牌,三个老头对视一眼,似乎看我没有想出什么解决办法,微微感到失望,但下手可不客气,也哗啦哗啦的洗起牌来,似乎打定主意将我赶尽杀绝了。
三个老头很快把麻将牌码好推到牌桌中央,我的动作则慢了一拍,还在低头码牌。四叔看我一眼,半是教训半是激励道:“年轻人别蔫头耷脑的,才输了四局就……!”
“哗啦!”冷不丁听到四叔跟我说话,我似乎吓了一跳,慌里慌张的把手里的牌朝前面一推,没想到用力过大,和前面的麻将牌撞个正着,排好的长城瞬间崩塌,洒了一桌子。
“哎呦!对不住!!”我慌乱道歉,手忙脚乱的把牌整理好,胖子三叔轻蔑的瞪我一眼,张嘴想挖苦我两句,被我未来岳父拿眼一蹬,讪讪的把话吞了回去。
我把牌整理好,庄家摇骰子,开始拿牌,仨老头把牌拿到手里全傻了眼,我则暗自偷笑,心中不禁得意,刚才那句狐大姑当真没白叫。
刚才在外面,在我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狐大姑之后,栗子总算满意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侄子”,将破局的办法告诉了我。
他们的作弊方法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洗牌的时候做点手脚,暗扣几张自己要的牌,然后码牌的时候把这些偷藏的牌都放在东风位(按本地规矩,无论谁第一个摸牌,都要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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