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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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神-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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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鲁,原来你在这里,为什么不回答我啊。还有,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泽鲁被捂着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他咬牙切齿地想:“还不是你干的!”口中却委屈万分地哀诉着:“本大人真是……寄人篱下,连养一只宠物的愿望都不能实现,看着本大人带回来的宠物接二连三地遭遇毒手,本大人真是罪孽深重啊。”
接二连三?站在一旁看戏的云错挑了挑眉,哪来的“三”?
那犽笑眯眯地摸了摸泽鲁的头,泽鲁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想要打开他的手却还要遮着自己被门打到了的脸,左右不是,泽鲁只能气得颤抖——本大人尊贵的头颅岂能被你用摸狗头一样的方式抚摸?!
那犽见泽鲁颤抖,以为他伤心,摸得更温柔了,安稳他说:“云错说了,因为很对不起你,所以那我们搬家的时候会给你买很多很多宠物来的。”
“真的?”泽鲁一听放下了手,双眼放光地望着那犽。
那犽一怔,向后跌坐在地毯上。“你是谁?”
泽鲁这才想起来自己被那犽推门撞毁容了。“啊————”一声惨叫在城堡里响起来。
沉睡中的戒在梦中仿佛听到什么诡异恐怖的声音,一下子给惊醒了。坐起来的戒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缓缓站起来,拉开窗帘惊讶地发现外面竟然是白天。
自己居然在白天睡了。戒踏着台阶来到一楼,不小心被迎面匆匆而来的人撞到,“抱歉。”道歉的话先脱口而出,然而待戒看清了面前的人,一愣,而后揉了揉额头,“果然还在做梦罢。”
泽鲁悲愤地跺了一下地面跑掉了。戒还在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坐在椅子上的云错却朝他说了一句:“戒,该准备离开了。”
戒微微一怔。
“好,我去准备。”
看着戒如此轻易地接受了这一切,那犽也不知心中是何等感受,只是有些闷闷地坐下来,双腿都收在沙发上,整个人蜷成一团地吃着蛋糕。
“离开的话,下一个目的地,那犽想去哪儿呢?”云错坐在椅子上托着脸颊这样问他,那犽想了想,“伦迪尼姆罢。”
“嗯~伦迪尼姆啊。为什么呢?”
“蛋糕有名。”
云错勾了勾唇角,果然是那犽的回答。






第十四话  离别

空刃,云错,戮卡,禁地,自由,神。路西法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隐约觉得有什么要显露出来了,但总还是缺少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线索。
无法就这样放任不想的路西法还是决定到禁地去看看。然而当他走到神殿后面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是一片广阔的草地,风在那里自由地流淌着。
“天界……还有许多你所未知的存在。”想起云错的话,那张冷淡的面孔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深沉的眸底仿佛藏着无尽的寂寞。路西法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望着远方。
天界和下界的风并没有两样呢。那天也是这样的草地和风,看着她流露出来的那种让他感到疼痛的寂寞感,他恼怒了,于是对那个叫云错的女人突然出手。出乎他意料地,那个女人轻易地就化解了他的攻击。虽然他只是用了两成力,但是能够那样不动声色地化解他大天使长的攻击,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戮卡……”路西法念着这个从神那里听来的名字,幽蓝的眼眸中有着迷离的光芒。
*
那犽舍不得他那些几大箱的蕾丝、丝绸和镶毛边的衣服还有他收藏的一堆白色的毛绒玩具,于是趴在箱子上“泪眼汪汪”地望着云错,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血族没有眼泪,也不知道他是何时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泪眼效果。
云错不语,只是半睁着眼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看他能够支撑多久。
两个人固执地对峙着,泽鲁大人美丽的脸在这一段时间里恢复了原本的美貌又出去招蜂引蝶了,云错和那犽还在他的房间里对峙着。每次离开一个地方都会这个样子,云错抛弃一切地上路,而那犽什么都想带着。对峙持续到戒一个人收拾好一切走进那犽的房间来。
“嘛,嘛,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有马车。”
听了戒的话,那犽笑逐颜开,从箱子上爬起来,得意洋洋地看着云错,云错眯了眯眼看向地上那几个大箱子。
“不要!”那犽突然醒悟过来,张开手臂挡在箱子面前,诚心忏悔道:“我错了,云错,都是我的错,不要把我的宝贝们都分解了。”
“嘁,随你。”云错转身走出房间。那犽一口气还没舒完又赶忙打开箱子看里面的东西是否完好。“还好,还好……”
戒微笑着上前来搬起箱子,提醒那犽:“还不赶快搬到马车上去,等下她又会抛弃你了。”那犽觉悟,抱起一个箱子就往外跑。戒在后面嘱咐:“慢点,看路,别……”“摔倒”二字还没说,那犽就已经跌倒在前面了。不敢滞留,那犽爬起来接着抱着箱子往马车上跑。
——刚才得罪了云错,那个气度小心眼坏的女人还说不准会怎么报复他呢。云错的睚眦必报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
云错任性,说走就走。戒准备好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了,泽鲁也不在城堡里,但是云错要走,戒和那犽也无法改变她的意志,只能随她。
东西都搬上了马车,那犽还在城堡里磨磨蹭蹭,云错等着不耐烦,戒说:“我去看看他。”
“算了。”云错漠然地说了一声,“不要他了。送给泽鲁。”说着就一鞭抽在马背上。楼上的那犽听到城堡外的马鞭响和马的嘶鸣,羽毛笔都来不及扔下地慌忙跑下来,可是云错已经驾着马车走了,那犽在后面大叫着追上去。
泽鲁回到城堡的时候愉快地发现城堡里多了很多品种名贵的宠物,于是泽鲁大人抬手优雅地挑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心道:那几个家伙终于意识到本大人对他们的重要性了吗?想要讨好本大人了吗?
得意的泽鲁在为那些新的宠物一一取名之后才突然发觉一个既定事实:城堡里一个人都不在。那犽和云错也就罢了,戒的气息竟然也消失了。虽说有时候戒也会在夜晚出去,但不同的是,今天感觉格外寂寞。
泽鲁按顺序推开云错的房门,戒的房门,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当他走进那犽的房间,终于明白了:他们走了。
泽鲁垂了垂眼,纤长的睫毛在灯光照耀下投了浅浅的阴影在他秀气的脸上。
那犽的房间里有几个箱子,似乎并不像是忘记带走的,其中一个箱子上一只白色的毛绒狗坐着,狗屁股下似乎压着什么。泽鲁走过去拿起来看,原来是一封信,给他的。
信上那犽说箱子里的玩具都是他喜欢的,还有那些他收集的好看的瓶子,也都送给他留作纪念了,很抱歉匆忙地离开没有好好地道别。如此如此。
看完信,泽鲁笑了,微微歪着头,道:“真是难看的字迹啊,还有……不美丽的句子。”顿了顿,又补充上一句“嘛,那个家伙,怎么能用本大人的审美来评价呢?这世间有几人能够及得上本大人的美丽?”
泽鲁收起那犽留下的那封信,看着空荡荡的城堡,蓦然觉得寂寞了。他亲自动手,把装着瓶子和毛绒玩具的箱子打开来,把瓶子一个一个取出来摆在架子上,又把那些玩偶也都取出来摆在床上,桌子上,椅子上。
“这样就好些了。”忙完了整理的泽鲁把夹着头发的发夹取下来,突然听到了外面陌生的声音。
是血族。不是一个两个。
泽鲁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撑在扶手上手背托着脸颊,椅子旁边趴着一只大型犬——跟云错相处得久了,渐渐地就沾染了云错的习惯,泽鲁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越来越像那个他并不怎么喜欢的女人了。
只是一个贵族,能够如此不卑不亢地面对十几个包括元老院长老和纯血种在内的血族,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泽鲁那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自恋性格。
泽鲁端起面前茶几上的红茶,悠然品了一口,闭着眼回味着茶香。只是对方却没有这么悠闲,他们急切地想要知道那犽的下落。他们已经尽最大可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种偏远地方来了,而且在此之前根本没有透露任何消息,没有道理那犽会得知此事提前逃离。
“如果告之我们那犽的下落,我们几位可以做主让你成为元老院一员。”对方见泽鲁漫不经心,以为是他在等他们给条件,却不曾料到这也只是他沾染到的云错的毛病之一,散漫。泽鲁是爱美之人,尽管他不怎么喜欢云错那家伙,但是很多时候很多事在她身上偏偏无比优雅美丽,于是泽鲁出于爱美的天性在不知不觉间就被感染到了。
“嗯~元老院?本大人的美貌与高贵无需倚靠元老院的地位就已经足够令人震撼了。”泽鲁抬起下巴抬手撩了一下颈边的长发。
元老院众人一时无语。他们实在无法理解泽鲁那什么都能跟他的美貌联系在一起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思考方式。
这种进一步退十步的谈判方式已经让有些人着急了,一位长老激动地朝着泽鲁大声地质问:“难道你不想得到吗,那种不依靠遮光液在阳光底下活动的能力?就连长老级别的血族也只能在不强烈的阳光底下短暂活动,你难道不想得到那犽那种不畏惧任何阳光的能力?!”说这话的长老因为太过激动而双手支撑在桌面上紧紧握成拳,身体前倾,越来越倾斜,大半个身子都凌在了茶几之上,泽鲁侧过脸去以免被他不经意的唾沫星子溅到。
不过这位长老的话倒让他想起了什么。五十七年前,那件震撼血族的大事件,先是发现了一名可以一直接受日光照射而不死不伤的血族,然后正当整个血族为之兴奋的时候那个“血族的希望”却被劫走了。劫他之人据说是个女人,不动声色地就把靠近她的血族化为了尘埃,即使是长老级别。
没有人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后来那个女人把那“血族的希望”带去了哪里。
泽鲁明白了,原来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跟这么了不起的人物住在一起啊。真是,大事件呢。
——真不愧是我泽鲁大人啊。泽鲁笑得阴恻恻的。
“嘛,这个听起来很有趣呢。不过我不知道这里住着的那个那犽和你说的那个是不是同一只。而且……关键是现在的他好像是出去旅行了,才走。”
“旅行?!”开什么玩笑!
“确实是出去旅行了,也许很快就回来,或许一年半载。至于他到哪里去嘛……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可是任性得很,去海洋中的孤岛也完全有可能。”
“总之,关键是你说他会回来,对不对?”对方当中也有沉着稳重的在。
“当然。东西都还在呢。”
来访的元老院成员们互相使了使眼色,向泽鲁告辞了,临行还许下事成协助他进入元老院的诺言。
泽鲁关上门,笑了。“承诺?血族里谁会傻到相信这种东西。”
不过——那犽,本大人为你说谎了呢,这么不美丽的行为……你可记住,欠我好大一个人情呢。
*
在元老院一面派人在镇子附近寻找那犽他们的行踪一面派人监视城堡动静的时候,云错他们正在去往伦迪尼姆的路上。
伦迪尼姆实在太远,一直坐马车也会累,云错从马车上跳下来沿着人烟罕至的道路悠悠地走着,那犽也跟着跳下来,戒便放任马儿不紧不慢地散漫前行。
天高云淡,这个季节悠远的天空和悠悠然漂浮的云容易让人散漫起来,路边生长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草,有些开着不起眼的花儿,有些结着一簇一簇的小小的果实。云错走着走着,揣在风衣口袋里的手就取了出来,从路边扯了一根长长的草抽打着路边繁盛的野草,漫不经心地走。那犽见了也跑到路边去找跟云错手中的一样的野草,找了有一会儿,确实找到了不少,却都没有云错的那根长。那犽不大满意地挑了最长的一根学着云错的样子一边走一边用手中的草抽路边野草。
不期然地,云错停下脚步,从路边的野草上揪了一把上面生长的野果子,并且随手丢了一颗在嘴里。那犽见了,颠儿颠儿地跑到云错身边,问:“云错云错,你吃的是什么?”
云错没说话,只是把手摊开。她的手心里还有一把路边野草上结的那种一簇一簇的野果子,云错给了那犽一颗,那犽欢欢喜喜地接过去就要往嘴里送,送到嘴边时他那薄弱的警戒终于复苏了一点,只见他期待地望着云错,问:“好吃吗?云错?”
“不好吃。”云错说,极其平常地没有任何表情。
“诶?”——可是,并不见她露出吃了难吃的东西的表情啊,而且她也没有把刚才扔进嘴里那个小果子吐出来。
云错动了动嘴角,又说:“我骗你,好吃。”
原来如此,是骗我啊,云错真是坏心眼。这样想着,那犽放心地把手里小小的果子扔进嘴里,咬了下去。
小指指甲盖大小的果子外壳破裂,里面的汁液溅满了整个口腔。
——“呸!呸!”那犽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使劲地吐着唾沫,戒无奈地笑着,从马车上下来把水杯的盖子拧开递给他。那犽使劲地漱了漱口,把杯子还给戒,委屈万分地控诉着云错:“云错~~涩的!满嘴里都麻了!”
“哦,是么。”云错吐出舌尖,上面一颗小小的鲜红的果实——正是之前她扔到嘴里去的那颗。
“噗。”云错将那颗果子吐到路边,若无其事。
这个时候还不明白真相的话,那犽就是货真价实的白痴了。
——云错又把他当做试验的白老鼠了。
“云错!你骗我!你这个骗子,大骗子!你说好吃的!”
“嗯?”云错轻挑眉,坦诚中有几分无辜,“我不是说了么,不好吃。”
“你说那是骗我!”
“啊,我说了,我骗你好吃。”
我骗你,好吃。
我骗你好吃。
我骗你说好吃。
——没事在句子中间停顿是怎么回事啊!?
云错她这是明摆着知道那犽贪吃,故意挖好了坑蹲守在旁边看着他往里跳的!
“真是坏心眼呐,云错!如果是有毒的该怎么办啊?”那犽很生气,很委屈,声音高起来,少年的特征越发明显了。
“哦。”云错虽半挑着眼帘慵慵懒懒的样子,但那“哦”的一声却明显是才想到的一般的带着恍然的味道。不过更让那犽伤心的是她接下来波澜不兴的话——“那你就中毒了呢。”
“才想到啊!”那犽张牙舞爪地想要揍她,却被戒带着温和的微笑给拦住。
“嘛,嘛,别生气啊,生气就不好看了哦,那犽。”
那犽在戒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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