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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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雄风-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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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怔了很长一段时间,哈回回才叫道:“李大侠,真有你的,这一手是怎么练的,你分明用的是剑气。”
  李铁恨悠然长叹道:“强永猛一身劲气,刀剑不入,我虽然练了这一手,能不能成功却不知道。”
  东云门娘也愕然道:“铁恨,剑气是剑术中最上乘的境界,连强永猛也没练成,你怎么能练成的?”
  李铁恨苦笑道:“二十年前你刺了我一剑,我以为你也变心了,在仇恨的驱策下,人可以做到很多不可能的事。”
  东门云娘道:“早知道你练成了剑气,我也不必苦这么久了,你知道我在他身边过的是什么日子?”
  药师端重地道:“李兄剑气虽成,却不一定能破强永猛的护身真气,但是保留这一手,出其不意,或可能给他一个重创,然此事必须极端守秘……”
  李铁恨道:“是的,兄弟一直藏而不宣,就是为了想在最后的关头,用以一决,今天我是不忍心叫自新为了我们去涉险,才施展出来,药兄看看是否可行;若成功还有机会的话,就由我去找强永猛好了!”
  药师想想道:“这个谁也不敢说,不过让强永猛知道了,就绝无得手之可能,剑气虽利,趋避的方法很多。”
  李铁恨道:“不错,上次在洛阳,他为了应付宫中两个喇嘛的飞剑,身披软甲,剑气就不足以构成威胁,今天我怕他还是有了准备,所以不敢施展。”
  药师道:“他不知道我们之中也有会剑气的人,可能不会做准备,但也很难说,李兄不加轻试是对的,这必须要在绝对有把握的情形下,才能用出来。”
  燕青道:“也交给我好了。”
  李铁恨一怔道:“交给你?”
  燕青道:“是的,我有办法试探出强永猛身上是否披甲,即使他披了重甲,我也能叫他脱掉,不过这件事必须极端守秘。”
  接着,燕青又道:“师父,该您了!”
  药师笑笑道:“看了前面四位的功夫,我简直不敢出手了,无论哪一门功夫,我都差得太远了!”
  哈回回笑道:“梁先生你也别太客气了,因徒知师,燕老弟是你门下高足,他能将强永猛耍得团团转,你还有问题吗?快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不待他多作推辞,哈回回已经举手吩咐远处的骑师准备,手势一落,蹄尘扬起,一团灰影已急冲而至。
  药师只在那匹马上拍了一下,而且他所拍的地方还是马身上的银甲,那匹马立刻就滚倒在地上。
  药师叫那骑师赶快离开,同时还拦住大家不要过去。
  远远看见马身上蓬起一团淡红色烟雾,越看越浓,最后连马身都看不见了,当红雾由浓转淡时,地上不仅不见马尸,连铁甲也不见了。
  大家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半晌,哈回回才道:“梁先生,这是什么功夫?”
  药师微笑道:“这是书本上学来的功夫,哈兄,很抱歉,这匹马是报销了,不仅马肉吃不到,赔上一副铁甲,连你这块地也得歇上一月才能使用。”
  哈回回听得一惊道:“先生莫非用的是毒?”
  张长杰道:“哈大侠这次可猜错了,梁先生是对准马身铁甲发掌的,如若用毒,岂能透过马甲,他使的是掌力。”
  哈回回道:“兄弟也是这么想,可是任何武功,也不能将一具血肉之躯,在刹那间化为烟雾消失的。”
  药师微微一笑道;“哈兄猜的没错,张兄说的也没错,兄弟的确用了毒,不过这毒部分是取之于外,而是融人掌内的一种气息感应,换言之,出自兄弟的体内,所以才能透过铁甲,致敌于死命。”
  管翩翩道:“原来你练的是毒掌,你怎么会练这种歹毒的掌功?这可不是一个……一个常人……”
  她本想说这不是一个正经人所应为的,话到口边,没好意思说出来。
  药师笑道:“这种歹毒功夫伤天和,确非正人君子所应为,可是我挤身在齐天教中,与强永猛虎狼之心的人物交往,自然要有点准备。”
  管翩翩道:“那你练成很久了?”
  药师道:“是!至少有十年了,我一直秘而不宣,也是准备哪一天跟强永猛突然冲突时,以备万一之需,但说句实话,有没有把握却很难说。”
  哈回回道:“先生这种掌功透过多厚的隔物呢?”
  药师道:“隔离物不限厚薄,劲至则毒至,而是要对付强永猛却很难,因为这种毒可以用内功逼住,只要他稍具警觉,就毫无效用了,所以我不敢轻用!”
  燕青笑道:“具一技就长一分实力,我们集中所有的力量,总有一种能令他防不胜防的,张兄弟,另外五匹马是为你准备的,看你怎么应付了。”
  张自新道:“我一个人要应付五匹马?”
  燕青道:“五位前辈都表演了一手,如果你的表现不能强于他们五位,则找强永猛拼命的事,还是由五位老人家去较好,这不是谁该去谁不该去的问题,而是我们去了必须达到目的,自然要拿出最强的力量!”
  张自新想了一下,才道:“好吧!让我试试看,哈大叔,请您打个招呼,叫他们一起放马过来!”
  哈回回道:“难道你想一下子对付五匹马?”
  张自新道:“是的。”
  大家的目光齐集在他的脸上。
  张自新又道:“单项表现,我哪一项都不会比五位前辈精彩,可是我又必须表现得比他们强,只有在数目上取先,让五骑并进,以求一试了。”
  哈回回点点头,伸手一阵比画,五匹马上的骑士排成了一列,以雷霆万钧之势,急冲了过来。
  张自新当中而立,双掌迎面平举。
  马走到他身前时,但见他双掌一扬发出。
  五人五骑为掌力所震,平空拔起两丈多高,仿佛暗中有一样东西托着,既不落下,也不分散,就在他的头顶上排成一列。
  马嘶人叫,马蹄乱扬,却一点也不受影响,就是无法动弹。
  旁观的人都发出一声惊呼。
  张自新足足支持了半盅茶的时间,才将掌力慢慢减弱,让人骑徐徐落地,丝毫无损,拨开马蹄跑开了。
  哈回回第一个叫了出来,喜道:“这小子,真有你的,我简直不相信这是人练出来的武功!”
  这时那十名骑师都已集中了过来,身上还穿着铁甲,却对张自新跪下膜拜,口中连连直呼着“阿拉!”
  张自新茫然道:“哈大叔,他们这是干什么?”
  哈回回笑道:“他们把你当做了天神。”
  张自新一惊道:“这怎么会?”
  哈回回道:“跟他们是解释不清楚的,你干脆装糊涂下来算了,在他们每人头上摸一下,算是降神在他们身上,他们会感恩不尽的。”
  张自新忙道:“那怎么行呢?”
  张长杰也道:“哈大叔,这是使不得的,贵教是一神教,信奉的只有一位真神,连贵教的始祖默罕默得,也只是一位大先知,犬子如何能冒渎神明呢?”
  哈回回笑道:“真神虽然只有一位,但他有无数化身,降临在许多凡人身上作为真神的代表,自新所表现的已经超越武功范围,只好用神迹来解释了。”
  张长杰道:“自新!哈大叔吩咐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吧!”
  张自新道:“爹!这……”
  张长杰道:“这些人已视你为神的化身,你就不能使他们失望。”
  哈回回道:“是的,否则他们以为触了神怒,以后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你就敷衍他们一下吧!”
  张自新点点头,伸手在每人头上轻拍了一下。
  他们欢天喜地地起来,听哈回回的指示去收拾残局了。
  大家来到帐中坐定,张长杰道:“自新,你表演的那手是什么功夫,好像是你爷爷也没有练过?”
  张自新道:“是的。”
  张长杰道:“那你怎么练成的?”
  张自新道:“爷爷只在遗籍上提起,说这门功夫是气功的最高境界,他老人家自己限于资质,无法达至高境界,我试着练练,却不知道能达什么境界!”
  张长杰道:“难道你没达到最高境界?”
  张自新道:“这门功夫没有最高境界,因为气之所达,没有限制,我只能及于两三丈外,还近得很呢!”
  哈回回咋舌道:“你别嫌近了,我敢说从古到今,也没有一个人能达到这种境界,你还不知足吗?”
  张自新正色道:“武功一道没有止境,谁也不会知足,而且武学是越来越精,可以空前,却不能绝后,未来会到什么境界,谁也不敢说,所以我也不认为有什么了不起,何况这种功夫只堪自卫而不能伤敌。”
  张长杰道:“你祖父的武功中攻守兼具,假使你把自卫的功夫练到如此成就,杀死强永猛该是没问题。”
  张自新摇摇头道:“不!我知道还差得远!”
  燕青笑笑道:“张兄弟天性仁厚,在守势上他的成就特别过人,攻杀方面,恐怕要逊色多了。”
  张自新道:“是的,强永猛刚好相反,他把精力集中在伤害别人的功夫上,所以他比我强得多了!”
  张长杰一叹道:“攻击是最好的防备,你用心虽佳,却浪费了你的天才,如果你肯分一手到攻击上去用功,我们何致于为一个强永猛伤脑筋呢?”
  张自新低头不敢做声。
  燕青笑道:“张兄弟天性如此,所以才有超人的成就,如果勉强用力于攻击上,恐怕反而糟蹋了他的天分。何况张兄弟以那一手气功的表现,已足可立于不败之境,何惧于强永猛个人呢?”
  哈回回道:“有道理,自新,本来我们不想你去涉险的,可是你的确比我们强,想争也争不过你。”
  药师庄容道:“自新在两丈外,力举五人五骑,这份功力是我们望尘莫及,但是去斗强永猛,还有待斟酌。”
  管翩翩也道:“强永猛玄天神掌之威,较五匹马骑的冲劲不知强多少倍?”
  李铁恨道:“不错,自新,你能抗受他一击吗?”
  张自新沉吟了一下,才道:“我用剑接过一掌,还用气功试过,究竟如何不得而知,以李大叔看呢?”
  李铁恨叹道:“我要知道就好了!”
  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张长杰道:“不管如何,还是由小儿前去为佳,至少他自保的能力比各位强,危险性也比各位小,成功的机会也较各位大。”
  李铁恨刚要开口说话。
  张自新道:“我表演一下,只为使各位安心,其实我是去定了,各位想争也没用,因为朱前辈探知强永猛的落脚处后,只告知我一人。”
  大家都不开口了。
  燕青笑道:“事情似乎没有可争的了,不知道的事,争也没用,这件事就此决定,只是张兄弟一个人去,到底不太好,应该找个人陪他。”
  张长杰道:“我陪他走一趟。”
  燕青笑道:“老伯自然应该去,可是老伯别忘了,万一张兄弟失败,老伯还得从事次一步的安排。”
  张长杰笑道:“那个无须我了,一切安排自有人管,我们弟兄四人出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的。”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一转为悲戚。
  顿了顿,张长杰哽咽着又道:“三个舍弟,不幸作古,我如偷生人世,不除强永猛,实无颜对泉下先人,何况我与犬子,久经分离,也该聚聚。”
  燕青道:“张老伯既然如此说,自然没有理由再强留老伯,但是还应多个人以便照料张兄弟,了解遭遇后状况,对大家好有个交代,这个人选小侄自请承当。”
  张自新一怔道:“燕大哥,你何必要去呢?”
  燕青笑笑道:“我去是最安全了,强永猛对我们这边每个人都恨之入骨,惟独对我,他却要客气几分。”
  张自新道:“那是从前,现在可不见得了!”
  燕青道:“不会的,今天他追着要杀我,只是做做样子,他的玄天神掌,就是没有对我施展。”
  药师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强永猛如果真要杀你,谁也挡不住,如果强永猛自知无望,可能会最恨你,必欲杀之而后快,只要有一点希望,他还是舍不得的。”
  燕青笑笑道:“还有一点,我功力虽差,出点绝主意,常能叫他吃个大亏。”
  药师含笑点头。
  燕青笑道:“有我同行,杀死强永猛的机会也多了一些,所以这个差使,没有人比我更适合的了。”
  因为药师是燕青的师父,他出面同意了,其余的人也不反对。
  哈回回道:“大局安排已定,我们不能延迟,要立刻进行了,到回疆的人准备动身,过今天一夜,明早就开始出发。”
  哈回回又转向自新道:“自新,朱梅如何跟你联络呢?”
  张自新道:“没说,我到哪里,他都会知道。”
  张长杰道:“那就这样吧,我们暂留此处,家母的遗骨安葬在此,也不必惊动她老人家,明天我把舍弟收殓了,也送到那儿去安葬,等强永猛消灭后,再做迁骨故里的打算,否则就不必移动,让他们长眠此处算了。”
  这番话是悲凄的口吻说出的,显示着此行并不乐观,使很多人都默然神伤之感,但却有两个人无动于衷。
  一个是燕青,这年轻人的喜怒哀乐都藏在心里,一肚子诡计,虽然他年纪轻,却在大家的心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另一个当然是张自新。
  这小孩子在突然之间成熟了,脸上带着一种凛然的气度,不苟言笑,也不轻易流露悲戚,另外还有一种不可轻侮的坚毅,天龙秘籍不但造就了他的武功,似乎也启发了他的智慧,塑造了他的人格典型。
  哈回回道:“这个安排很好,明天一早,我们大家,护送张家三位义士灵柩人土安葬之后,一祭张老夫人,然后就各自就道,该走的走,该留的留,无须告别,也不必打招呼,做得自然一点,别让人看出形迹。”
  聚会就这样散了。
  事实上大家也没休息,因为含殓封棺,许多仪式都不能省俭,急就草草,连六服之内的张自新也没有着孝,只以子侄之礼磕了几个头,没有设灵,也没有请僧道念经超度,这是一个江湖人的归宿。
  第二天清早。
  哈回回的马场中伙计抬着棺木,来到城郊张老夫人的墓侧,挖了三个墓穴,将棺木埋了下去。
  一炷清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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