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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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复制-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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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去寻找事实的真相,你竟然忘了你自己经常说的
话:在完全没有线索的情形下,即使最没有可能的线
索,也就是唯一的线索!”
    我只好苦笑  当时我当然也想到过这一点,只
是我不以为会有什么用处而已。
    而且还有一个根本的问题,就是对金女士所说的
一切,是不是百分之百毫无保留相信的问题。
    如果百分之百相信金女士所说的话,整件事就变得
神秘莫测,连假设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发生都十分困难。
    可是如果金女土所说的并非实话,就什么问题都
不存在了  即使丈夫没有生育能力,她也没有奸
情,还是有别的方法可以怀孕,人工受孕的方法在二
十年前虽然并不普遍,可是即使在普通的医院中也可
以做得到。
    不过从这方面去想,会遇上另一个死结:金女士
为什么要说谎呢?她完全没有说谎的理由!
    要找寻金女士说谎的理由,看来比找寻她怀孕的
原因更加困难!
    我想了一会,没有头绪。在机舱中大家都不出
声,只有水荭在陶启泉的耳边,以极低的声音在叽叽
咕咕说个不停,陶启泉则只是摇头。
    我沉声道:“水荭,私己话不必当众说!”
    水荭撒了撇嘴:“我不是说私已话,我是在说,
现在来研究金女士为什么会怀孕,并不重要,重要的
是小翠去了哪里?和对小翠讲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的男
人是什么路数!”
    我当然知道查明小翠的下落更加重要,何劳她来
提醒,我冷笑:“没有人不关心小翠的下落,警方正
在全力追查!”
    水荭现出一副不听教训的坏孩子那种倔强的样子,
道:“警方如果有用,还要卫斯理白素干什么!”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是失踪事件最有直接关系
的人,你为什么不去追查?”
    水荭用力眨眼:“我有什么方法!我正在等候卫
先生、卫夫人的吩咐去行事!”
    我不想和她斗口,就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有
重要的事情要做。”
    陶启泉问道:“是啊,你那么急要赶到勒曼医院
去,是为什么?”
    这许多人跟著我一起飞行,目的当然是为了听金
女士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可是居然一直到现在才有
人问起我究竟是为什么要到勒曼医院去,也可以说是
怪事。
    我还没有回答,大亨就道:“不要问他,问了他也卖
关子,不肯说。等他自己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大亨的话很实在,我相信各人都很瞭解我这个习
惯,所以他们乾脆不问。
    我哼了一声:“不是我不说,是事情牵涉很广,
一时之间说不明白,就不必说了。”
    大亨不理会我,向水荭道:“小翠等于是我的女
儿,她莫名其妙不见,我比谁都紧张,当然不能只依
靠警方,我已经发动了我所能发动的力量在寻找她,
有任何消息立刻就会通知我  直到现在为止,我接
到的报告,都还没有结果。”
    我早就注意到朱槿一直在使用她的掌型电脑,当
然那是她在和大亨所发动的力量联络。
    水荭伸了伸舌头,不单是因为大亨语气严厉,而
且是因为她知道大亨能够发动的力量是多么巨大。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中都在想,大亨发动所
有的力量,都找不到小翠,也不是难以理解。我记
得,以找寻失踪人士著名的小郭曾经说过,找人的困
难程度超乎一般人的想像,你发动了全世界的人去
找,从非洲好望角找到尼泊尔,却原来你要找的人就
和你住在同一幢大厦,上下只差一层楼!
    小郭所说的话,很具体的说明了找人的困难。那
男人和小翠,根本不必远行,只要在教堂一公里的范
围之内,躲在建筑物里面,就已经根本没有法子可以
把他们找出来。
    大亨吸了一口气:“我对小翠的安全并不担心,
因为看来她是自愿跟那男人走的。”
    大亨在这样说的时候,紧皱著眉,显然他心中对
小翠有这样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
    白素向金女士望了一眼,看到金女士还在思索,
她就道:“根据水荭的叙述,谁能够推测到小翠为什
么要跟那男人走?”
    我没好气:“她好奇心强烈,要去看从来没有看
到过的颜色!”
    我说的当然是气话,因为什么“从来没有看到过
的颜色”就是不知所云的鬼话!
    白素不理会我,又问了一个在这种场合下实在出
乎意料,而又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她问道:“这里
谁有吸食大麻或者曾经服用任何软性毒品的经验?”
    水荭向陶启泉做了一个鬼脸,举起手来:“凡是
可以找得到的这类使脑部能产生异样活动的药物,我
都试过。
    我还是第一次听别有人用这样的说法来说毒品。
    白素道:“听说在脑部产生异样活动的时候,人
能够看到很多奇怪的颜色,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
都是脑部在正常活动感觉不到的?
    水荭点了点头,不过神情有些犹豫:“这种情况
很难具体捉摸……在感觉上很是……虚妄,无法用语
言形容,事后也很难有确切的记忆。
    白素回应道:“正应该是这样,因为语言、记忆
都是脑部活动正常时候的现象,正常的现象理所当然
无法解释异样的活动。像异样活动时看到的颜色,就
无法用红黄蓝白黑等等来形容,就只好说是从来也没
有看到过的颜色。
    白素和水荭对话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明白白素想
说明什么了。白素多半是想说小翠曾经服用过软性毒
品,知道什么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颜色,那男人对她这
样说,等于是吸毒者之间的暗语,在告诉小翠他可以供
应毒品,而小翠受不住引诱,所以就跟那男人走了。
    白素的这种想法,当然并不是不能成立,可是却
也有很多疑问,例如小翠为什么一去就没有了踪影,
在过了毒症之后,难道她就不想出现了?
    在机舱中的都是聪明人,都知道白素是作了一个
假设,大家的反应都不免犹豫,并不加以肯定。大亨
说了一句:“小翠是不是尝试过毒品,我不敢肯定,
可是我能肯定,她绝对没有毒瘾。”
    这等于否定了白素的假设  当然只有有毒瘾,
而且还必须是毒瘾很深的人,才会在这种情形下,受
不住诱惑。
    白素摊了摊手,表示她自己也否定了这个说法,
我却在这时候,陡然灵光一闪,抓到了一些东西,我
举起手来,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白素最知道我经常有这种情形,在这种情形下,要
是思绪受了打扰,那抓到的一些想法就会溜走,而如果
继续努力想下去,就往往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所以当各人都向我望来的时候,白素向大家做手
势,示意不要发问。
    过了一个,我吸了一口气,道:“水荭,请你把
那个男人出现之后,和你们的对话再叙述一遍。”
    水荭点头:“那男人先是向我说话,他说花球的
颜色  ”
    我一扬手:“是,他立刻又向小翠说同样的话,
一个字都没有加也没有减,并没有多说一个`也'
字,是不是?”
    水荭道:“是,你想说明什么?”
    我还没有回答,白素已经道:“他想说这种情
况,那男子像是在说一种试探的暗语!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下欢呼声,因为白素也想到了
这些,就可以补充我抓到的那些想法,使之更具体化。
    我接著道:“对了,那是一句暗语,不懂暗语的
人,听了莫名其妙,懂暗语的人,自然可以一句接一
句对答下去。正因为是暗语,所以听来完全是胡说八
道,也正因为是暗语,所以在第一句试探的时候,不
能有任何更改,暗语一定是早经约定的,改了一个
字,就不是暗语了。”
    我一口气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立刻继续:
“那男子是用这句暗语在联络懂得暗语的人!”
    各人都很用心在听我说,大亨首先抗议:“小翠
怎么会懂得这种暗语?”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自己,没有答案,所以这时
候也只好道:“我不知道。”
    看来除了大享之外,别人也有疑问,可是他们还
没有开口,已经沉默了许久的金女士突然道:“没
有,没有任何值得感到古怪的事情发生过,只有……
只有……”
【第七章】
    原来自从白素要她好好想一想之后,她一直沉浸
在回想之中,她想得如此入神,以致在她沉默的那段
时间里我们说的话她完全没有听到。
    她只是在回忆告一段落之后,才突然开口,回答
白素的询问。
    这种情形很令人骇然,可是也足以证明她想得十
分认真。
    白素忙道:“只是什么?”
    金女士道:“只是在我怀孕前不久,正确的说,
是在发现有孕之前的两个星期,我有大约一小时,失
去知觉,在那一小时中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就不在我的记忆之中,我无法知道。”
    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之极,一小时失去知觉,是一
件很严重的事情,金女士何以要细细回想,才能记起
来?
    人人都想发问,金女士立刻又道:“那次我是因
为要割痔疮,在手术进行的时候,全身麻醉,大约一
小时。”
    各人啼笑皆非  开始她说得不明不白,事情听
来很严重,等到说清楚了,却再也普通不过。
    然而这全身麻醉之后的一小时,还是值得研究之
处。
    因为只有在这一小时之内,有可能发生金女士不
知道的事情!
    金女士看出了我们的疑惑,她叹了一口气:“实
在在这一小时之内,也不可能发生使我怀孕的事情。
中望和我的感情极好,那时候他心中也还没有那条
刺,所以我虽然只是动一个小手术,他也几乎从头到
尾陪著我。”
    金女士说到这里,很是欷嘘。
    她略停了一停,继续道:“他一直陪我到麻醉
室,然后看著我进手术室,医生护士一大堆,会有什
么发生?”
    她在问我们,我们也不禁面面相觑,回答不上
来。
    照说实在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是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还是同时感到事情有
可疑之处,因为时间上太凑巧了:手术进行两星期之
后就知道有了身孕!
    我先问:“什么医院?”
    金女士说了医院的名称,并没有什么特别,是一
家相当著名的贵族化医院。
    白素接著问:“哪一个医生?”
    金女士神情很疑惑,显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
样问,不过她还是立刻道:“霍,霍建平医生。”
    这位霍医生也相当出名,是外科专家,这种小手
术也劳动这样的大医生,自然是由于储中望经济环境
很好的缘故。
    我立刻道:“飞机到丹麦,我下机,你们回去,
立刻找这位霍医生瞭解当时情形。”
    大亨哼了一声:“当时会有什么情形?”
    我道:“现在不知道,问了霍医生之后可能也不
知道!”
    大亨碰了我一个钉子,不再出声,白素解释:
“这次手术,是唯一的疑点,因为大约一小时左右金
女土没有记忆,而在她所有的记忆之中,都没有导致
受孕的可能,所以这一小时就成了唯一值得追查的线
索。当然追查可能完全没有结果,但是也有可能就从
这里突破,使整件事水落石出。”
    大亨霍然起立,向白素深深鞠躬,并不说什么,
立刻又坐下。白素连忙还礼。
    我看在眼里,冷笑道:“有话不说,做这些小动
作,有什么用处!”
    大亨这种小动作的意思很明显,他是说白素解释
得清清楚楚,不像我那样只会说不知道。
    白素又道:“事情已经隔了二十三年,在追查上
有一定的困难,回去之后,这件事交给我。你们还是
继续追寻小翠的下落。”
    大亨这次大声道:“有卫夫人出马,当然最
好!”
    我也不和他计较,金女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
言自语,说的和在教堂里讲过的那句话差不多:“小
翠根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现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好像也很合理。”
    她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可奈何,她的话很有些像
在感叹那块“无才可去补青天”的石头,降临人间,
过了一十九年,忽然又飘然不知去向一样。
    两者之间说有关系,实在一点关系都扯不上,而
且,石头降临人间,怀孕的女人,丈夫并非没有生育
能力,这就和金女士大不相同了。
    我思绪忽然扯开去,摇了摇头,又拉回来。这次
实在是扯得太远了,连白素也无法知道我在忽然之间
想到了什么,她只好充满疑惑地望著我。
    她或许以为我是想到了勒曼医院的事情,想了一
想,才问:“勒曼医院找你去是为了什么?”
    我摇头:“没有详细说,只说是多年前的事情,
近来有了变化,电话中说不明白,所以要我去。”
    白素又问:“你一点概念都没有?”
    我吸了一口气:“我想事情可能和多年前我们送
去勒曼医院的那个`大蛹'有关。可能那东西起了变
化!”
    在这里,我又称它为“大蛹”又叫它为“那东
西”的东西,实在无以名之,或许称它为“怪物”比较
合适。
    那怪东西的来源很复杂,绝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
得明白,有关那怪东西的故事是《密码》,那是卫斯
理故事中还没有揭开的谜,我和温宝裕后来把那怪东
西交给了勒曼医院,希望凭勒曼医院超卓的能力,可
以有所发现。
    而勒曼医院只是肯定了那是一个生命,是一个生
命的生命过程,至于那是什么生命,和在如今的这个
过程之后会起什么样的变化,勒曼医院上下也没有人
知道,所以他们也只好采取观察的方法,让这个生命
自然变化。
    许多年来,我一直希望《密码》这个故事,可以
有一个后续故事:《解开密码》,所以接到勒曼医院
的电话,虽然电话中没有说明,我猜想可能是解开密
码的时候到了,我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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