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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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复制-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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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来,新郎望著大亨,已经急得说不出话来。
    大亨这时候样子也很可怜,我完全相信大亨在国
际上有翻云覆雨的能力,可以随时制造战争和动乱,
可是此刻他交不出新娘来,却也兔不了汗流满面。
    同时陆续有大亨的手下来报告找寻新娘的结果,
部是“没有发现”。
    在这种混乱的情形下,我也丝毫没有办法。大亨
向水荭吼叫:“那拐走新娘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水荭立刻道:“一个男人,三十上下,一七五公
分左右,样子很普通,声音……相当悦耳,穿著很整齐
斯文  ”
    她还要继续形容,我已经大声道:“立刻通知警
方,把新娘的照片和这个人的画像传送出去,要警方
协助寻找,越快越好,迟了更夜长梦多!”
    在极度的混乱之中,我总算出了一个主意,大亨
立刻向他的一个手下挥了挥手,那手下取出无线电
话,我留意到他很快地就和警方重高层人物在通话。
    通话之后,他向大亨报告:“警方立刻会派人
来!”
    我心想,这种疑难杂症,警方一定会派张泰丰这
小子来。我又出主意:“看情形一时三刻新娘子不会
出现,还是先请来宾离开,以免人多更加混杂。”
    我的意思是要大亨这个主婚人去处理这件事,可
是这时候大亨却在金女士的身边,和金女士低声急促
的在说话,两人神情都很复杂,他们说话的声音很
低,看起来更加鬼头鬼脑。
    我忍不住大喝一声:“出了这样严重的事情,不
应该再有什么秘密,有话要大声说,大家听!”
    我显得很焦躁,因为事情乱成一团,根本莫名其
妙毫无头绪,大亨和金女士还要鬼鬼祟祟,太令人讨
厌。
    大亨给我一喝,像是火药被点著了一样,立刻炸
了起来,向我大吼大叫:“全是你!全是因为你喜欢
摆臭架子,事情才会糟糕到这样子!”
    我倒抽了一口气,心中的窝囊真是难以形容,不
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霉,竟然会被搅和在这种乱七八
糟的事情中。
    本来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实实在在确实
没有关系,可是不但水荭怪我,连大亨也说出这种话
来了,我卫斯理是好欺侮还是怎么了?
    对大亨我完全不必顾忌,所以我立刻回骂:“放
你的春秋大屁!”
    我虽然感到事情很古怪,可是实在不想再和这干
人纠缠下去,所以骂了一句,立刻转身,向陶启泉挥
了挥手,就直走了出去,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
金女士用很悲惨的声间在说:“找不回来了,根本不
知道她是怎么来的,也就不会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金女士的这两句话,简直是古怪透顶,不知所
云,当时我正在气头上,只是略怔了一怔,并没有停
步,也没有细想,就走出了房间,还听到陶启泉和朱
槿一起叫我,我一路冷笑,心想我若是再留下来让你
们胡说八道,也未免大犯贱了。
    我走出教堂,看到在教堂中参加婚礼的那些人,
都在议论纷纷。出了教堂的大门,看到几辆警车呼啸
而来,当前一辆停下,跳下车来的果然是张泰丰。
    我侧了侧身,不让张泰丰看到我,大步走了开
去。
    大约半小时之后,我回到家里,还是越想越感到
没有来由,无缘无故受了一场气,真是岂有此理!我
在这样想,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所以才一进门,白素看到了我,就吃一惊  白
素处事极其镇定,要她吃惊很不容易。
    而这时候我知道她为什么吃惊,她知道我去向陶
启泉要求他出钱,白素一定以为我遭到了拒绝,所以
才脸色那样难看,她心疼我难堪,所以才会不知道如
何才好。
    我挥了挥手:“不关陶启泉的事情,只是无缘无
故受了一场闹气!”
    白素放了心,笑了起来:“谁敢给卫斯理受气
啊?”
    想起在教堂中发生的事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吁了一口气:“真是说来话长,想像力再丰富的
人,也无法会想到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情发生!”
    白素推过酒车来:“来,喝点酒,慢慢说来
听。”
    我喝了几口酒,才道:“事情很乱,我说的时候
你别打岔,不然更说不明白了。”
    白素点头答应,于是我先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从
陶启泉拉我去参加婚礼开始说,一直说到我离开的时
候看到张泰丰为止,把我这一段经历,完完全全全对
白素说了一遍。
    白素非但没有打岔,连听完之后,也还没有说
话,只是一面沉思,一面缓缓喝酒。
    我耐著性子,等她发表意见。
【三、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颜色】
    过了五分钟之久,白素才算是开了口,她道:
“你说得虽然详细,可是其中包含的资料却非常不完
全!”
    我摊了摊手:“实在无法再停留下去,现在定下
神来想,感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白素扬了扬眉,我继续道:“看来像是新娘不喜
欢这桩婚事,所以临阵脱逃,水荭所说那个男人,九
成是新娘的旧相好!”
    白素不置可否,只是道:“太戏剧化了吧。”
    我道:“真实的生活有时候比任何戏剧更戏剧
化。”
    白素还是不说什么,我问她:“你想到了些什
么?”
    白素道:“由于资料太少,很难说想到了什么,
可是我却感到事情很复杂  复杂到了必须好好整
理,才会有头绪出来。”
    我道:“好,我们就来整理。”
    白素又想了一会,才道:“首先,并不是大亨要
见你,而是那位金女士要向你诉说疑难,而这件疑难
之事,对她来说一定极其重要,所以她才不管在什么
场合,一见到了你,就要向你诉说。”
    对于白素这样的分析,我完全同意。
    白素顿了一顿,问:“对于金女士会对你说些什
么,你有没有起码的概念?”
    我摇头:“一点概念都没有  因为她什么也没
有说。”
    白素不以为然:“就算她什么也没有说,还是可
以有一点概念,我认为她要说的事情和她的女儿  
新娘有关。”
    我望了白素片刻,还是想不出白素为什么会这样
认为,所以我道:“何所据而云然?”
    白素显然早知道我会有此一问,立刻道:“从大
亨埋怨你臭架子大的话中领悟出来。”
    提起大亨的胡说八道,我心里还不免有气,哼了
一声,白素笑道:“你仔细想一想,大亨说如果不是
你架子大,事情就不会发生吗?他这样说当然是表示
如果你早肯听金女士的诉说,新娘可能不会不见,由
此可知,金女士的诉说和新娘有关。”
    像求证复杂的几何题一样,白素从毫无关系的情
形下,找到了可以连接的因素。
    我吸了一口气,用力点斗不但一发示同意,而且
表示佩服。
    白素又道:“由此推论下去,可以知道新娘很有
些古怪,尤其是你临出门时听到的金女士所说的那两
句话,更有关键性。”
    我很疑惑:“这两句话没头没脑,不知所云,你
也能听出道理来?”
    白素道:“这两句话很高深,她说:`找不回来
了!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也就不会知道她到哪里
去了!'  她是不是这样说的?”
    我把听到这两句话时候的情形又回想了一次,点
头:“她确然如此说,我可以保证一字不差。”
    我话才出口,也陡然发觉这两句话很有问题!
    金女士话中的“她”当然是指新娘,而新娘是她
的女儿,那么什么叫作“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
    女儿当然是母亲生出来的,金女士身为母亲,却
说出这种话来,岂非不伦不类、莫名其妙之极?
    然而她竟然这样说了,这意味著什么呢?
    我一面自己问自己,一面已经有了答案:金女士
的话,意味著新娘的来历有问题  新娘可能根本不
是金女士的亲生女儿!
    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金女士这句古怪透顶的
话!
    (当时我确然认为“只有这个可能”,至于后来事
情的发展,并不是这个可能,学温宝裕的话:就算把
我的头砍成八八六十四瓣,我也是想不出来的!)
    我一想到这一点,脱口道:“新娘的身世有问题
  来历很隐秘……可能……可能……”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说,白素却接了下去:
“可能来历很不简单  大有来历,而且来历十分隐
秘!”
    这正是我想说的话,我直跳了起来,叫:“我明
白了!”
    本来我心中一直有疑问:一个小银行老板的女
儿,怎么会和大亨这样的超级大人物有如此密切的关
系?
    现在我认为已经找到了答案  新娘的真正身份
并不是小银行老板的女儿,而另有极大的来头!
    白素微笑:“你猜是什么来头?”
    我想了一想:“是……落难的公主?是某一个超
级大人物的私生女……会不会像穆秀珍那样,身世和
什么国家的元首有关?
    白素道:“都有可能  不过有一点我还想不
通,照说这样的身世隐秘,是极大的秘密,如果暴
露,一定会引起很大的风波,可是为什么金女士和大
亨都急于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白素说的时候,眉心打结,可知这个问题的确使
她感到相当程度的困扰。
    我想了一想:“秘密大多数有时间性,原来是极
度的隐秘,在到了某一时间,就会变成根本不是秘
密。或许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机  是秘密公开的时
候了。”
    白素对我的说法不是很满意,她摇了摇头,向我
望来,我连忙摇手:“我才不会倒过头去求他们告诉
我!”
    白素笑:“那我们就只好暂时推理到这里,很难
继续下去,”
    我听出白素话中有因,立刻问:“暂时?”
    白素道:“是的,暂时。事情总会有发展,不是
你忍不住好奇心,去求他们告诉你,就是他们实在没
有办法,还是要来求神通广大的卫斯理出手相助。”
    我苦笑:“还是让他们来求我的好,要我去找他
们,这面子上怎么下得来?”
    白素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我道:“我们多
少已经理出了一些头绪:假设新娘大有来历,所以她
的失踪,是一桩有目的的的阴谋,胁持了新娘,就可以
达到某种目的。”
    白素点头:“可以这样说,可是如果不知道新娘
的真正来历,其他也都只是未知数。”
    我皱著眉:“这样说来,婚礼会有变故,大亨应
该早已心里有数,所以才找水荭来当伴娘,以保护新
娘。”
    白素不同意:“不会,如果水荭有保护新娘的责
任,新娘绝对不会让人拐走……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说
事情会和你有关!”
    我没好气:“那是她想推卸责任,在胡说八
道。”
    白素想了一会,没有再说什么  事实上在那么
少的已知资料上分析出不少事情来,已经很不容易
了,实在很难再有进一步的设想。
    白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了电视,转了几
个台,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画像,我不禁伸手在
自己头上拍了一下:事情和大亨有关,警方当然不敢
怠慢,必然全力以赴,尽快地把拐走新娘的人找出
来,自然会利用各种传媒。
    果然电视上说,警方正急切地要会晤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可能和一位新娘打扮的女子在一起,任何人
如果有这男人的消息,请立刻通知警方,有私人发出
的花红三千万元,给任何提供消息导致可以找到这男
人的人。
    从画像上看来,这男人确然和水荭所形容的一
样,几乎完全没有特徵,只是普普通通的样子。
    我看到白素皱著眉,显然她和我一样感到困惑,
不明白何以这样的一个人可以把新娘拐走,尤其当时
还有水荭这样的厉害脚色在!
    过了一会,白素才闲闲地道:“是张泰丰在处理
这件事?”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张泰丰那里间接
瞭解事情的真相,这当然比掉头去求大亨好得多了。
所以我点了点头,不过我心想,还是等张泰丰无法解
决时来找我好得多,所以我也没有主动和张泰丰联
络。
    照说像这样的婚礼,新娘突然不见了,应该是很
轰动的大新闻才对。可是却在所有的传媒上完全没有
报道,这当然是大亨不想事情外传而对新闻进行了封
锁,他的封锁竟然如此全面,使人感到他的可怕,也
由此可知他的势力范围是如何之广,所谓“只手遮
天”还真有其事。
    只有电视上每隔半小时,就出现一次那男人的画
像,而且花红不断提高,到了午夜时分,奖金已经提
高到了一亿元。
    这说明一件事,其一,大亨越来越心急:其二,
还是没有那个男人和新娘的踪影。
    是在午夜过后不多久,门铃响起,白素去开门,
我只看到门一打开,就有一条娇小的身影直扑了进
来,一下子就紧紧地搂住了白素,同时听得娇声叫
“白姐”,其人竟然缠住白素的身上不肯下来,是白
素带她进来的。
    然后才是陶启泉,神情尴尬,也走了进来。
    那个像小女孩一样缠在白素身上的当然就是水
荭,她神情委曲,在白素耳边,叽叽咕咕不断地在说
话,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看样子是在向白素投
诉,白素又摸她的头发,又拍她的背脊,在安慰她。
    看到了这种情形,我又是好笑,又是骇然。
    好笑的是水荭演小女孩的角色演得久了,真的把
人生投入了角色之中,而把双重性格合而为一了  
这种情形本来是很严重的精神病。可是看来水荭自己
很享受,陶启泉又出奇地欣赏,那就算一直病下去,
也无所谓。
    使我骇然的是水荭事先不可能知道去开门的是白
素,如果开门的是我或是老蔡,难道她也这样扑上身
来不成?由此可知她是在开门的一刹那,看到了白素
才行动的,而这种决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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