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印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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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印珮-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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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那叫印三的人,是不是你的同谋?”
  “你的废话说完了么?”
  “你何必急于进枉死城投到?”
  “哼!”
  “你乖乖招来,老夫也许可以网开一面。”
  令狐楚挺剑逼进,喝道:“老魔头,拔剑。”
  幽魂于禄暴怒地叫:“小畜生该死,贱骨头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夫捉住你之后,要取你
的活心肝下酒,打!”
  打字语音未落,人已一闪即至,大袖一抖,罡风发如山洪,可裂石开碑的内家劲气,以
排山倒海似的声势迎面袭到。
  令狐楚连振三剑,侧退八尺,方避过袖风猛烈的一击,剑无法震散袭来的无穷劲道,退
出八尺仍难以定下马步,不由大骇。
  双方的艺业相差甚远,这一仗凶多吉少。
  幽魂于禄一声狂笑,第二怕再次光临。
  令狐楚这次不敢硬接,向侧急闪,斜身抢人一剑急攻左肋,反击了。
  左袖反抽,啪一声响,剑突然向外反奔。
  令狐楚只感到凶猛的震撼力从剑上传来,虎口被震裂,整条右膀发麻,身不由己飞退丈
外。
  一名黑影恰好站在这一方,一剑抢攻下盘叫:“卸你的狗腿……哎……”
  令狐楚的左手向后一抖,一枚透骨钉奇准地射入黑影的右胸。再大旋身一剑反挥,
“嚓”一声将黑影的脑袋砍下来了。
  幽魂于禄大怒,冲到叫:“小畜生你该死一万次……”
  令狐楚怎敢接招?向前一跃两丈,落荒而逃。
  “你走得了?”幽魂于禄怪叫,三两闪之下,便追了个首尾相连,大袖挥出了。
  可破内家气劲的透骨钉接二连三向后飞,令孤楚只好发暗器相阻。
  袖风对付不了透骨钉,但大袖却将三枚透骨钉—一卷住。幽魂仅略为迟滞,然后追得更
急。
  令狐楚怎逃得掉?“啪”一声响,袖风击在背部,暴响震耳,他只感到气血翻腾,有液
体涌出咽喉,甜甜地,眼前一黑,头重脚轻向前一栽。
  “老夫要活擒你!”幽魂于禄的叫声极为刺耳,鸟爪似的手伸出了,已贴近身后了。
  “我完了”他恐惧地想,人向地面仆跌。
  斜刺里闪出一个黑影,贴地掠出。
  “噗!”他扑倒在黑影的背上,真巧。
  黑影背着他,贴地斜窜丈外,方挺身而起。向堡墙方向急射,宛如星跳丸掷,快极。
  “咦!”幽魂于禄讶然叫,全力狂追。
  黑影背着令狐楚,跃上堡墙转身向下叫:“免送,明天见。”\
  幽魂于禄不敢大意,从侧方飞跃登墙。
  夜空寂寂,墙上鬼影俱无。
  幽魂于禄失惊地自语:“咦!这人的轻功可怕极了,最少也该有半甲子火候,为何口音
却像是年轻人?是谁?”
  在北门的城根草丛中,印识与令狐楚相对而坐。令狐楚长叹一声,苦笑道:“两世为
人,印兄,谢谢你。”
  印佩笑道:“令狐兄,对付这种功臻化境的老魔头,你怎能向外逃。”
  “印兄,不向外逃怎办,在下的剑根本递不近身,袖风将剑……”
  “在下的意思是,该向内逃。”
  “向内逃?”
  “利用房舍脱身,安全得多。”
  “但……如果钻入无路可出的房舍……”
  “不可能的,这一带皆是木制的房舍。你既然已完全摸清内部,脱身该无困难。”
  令狐楚拍拍脑袋,说:“对呀!我真是急昏了头,反而往空旷的地方跑,这岂不是自寻
死路么?那老魔的轻功自诩天下无双,我怎逃得脱他的追袭?真该死。印兄,看来,你比那
老魔要高明些,他追不上你,而且你还背了在下呢。”
  印佩摇摇头,虚谦地说:“其实在下并不比老魔高明,而是老魔不知折向掠走的奥妙。
他总是追错方向,无法预测在下折向的巧妙身法步,因此只好眼睁睁送在下出堡。”
  “总之,印兄,在下心服口服。”
  “好说好说。”
  “大德不言谢,兄弟记得就是。”
  “些须小事,何足挂齿?再说,咱们一同入堡,理该互相照应,算不了什么。令狐兄,
你打算……”
  “既然老魔已提前来了,兄弟只好早些离开。”
  “哦!令狐兄这次前来……”
  “印兄,你听到老魔与兄弟所说的话了?”
  “听到了。”
  “兄弟受人之托,前来收拾程家父子的。”
  “这位托你的人……”
  “抱歉,恕兄弟不能说。”
  “是堡内的人?”
  “是的,兄弟收了他一百两金子定金。”
  “哦!你……”
  “不瞒你说,兄弟并非全为了金子,而是……而是为了……不说也罢。”
  “为了彭容若?”
  令狐楚脸上发热,讪讪地说:“兄弟从汉中追踪她,一直就没机会向她表示爱意。印
兄,她不是很美很美么?”
  印佩呵呵笑,说:“令狐兄,你的眼光不错。说实话,你向她表示爱意,不怕毒剑雷奇
峰找你的麻烦?你不说她是雷奇峰的爱侣么?”
  “男女间事,不可勉强,如果兄弟与彭姑娘两情相悦,我就不怕雷奇峰找麻烦。一家有
女百家求,雷奇峰凭什么能把她视同禁脔脔?”
  “你胜得了雷奇峰?”
  令狐楚沉吟片刻,迟疑地说:“不是兄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那小子确是剑道
通玄,而且心狠手辣,出手极毒,剑出鞘必定见血,兄弟不是他的敌手。”
  “但你……”
  “这位雷家堡的少堡主艺业虽了得,但粗眉大眼满脸横肉,只要兄弟能获得彭姑娘的欢
心,我就不怕他。他父亲雷振声与狂风剑客彭世杰是知交好友,彭姑娘决不允许他撒野
的。”
  印佩不住摇头。说:“令狐兄,这件事恐怕你前途黯淡得很。人家彭、雷两家既然是通
家至友,结儿女亲家乃是顺理成章的事,你插上一腿,不会有好结果的。”
  令狐楚笑道:“这你可以放心,狂风剑客一向不过问儿女的终身大事,他开明得很。印
兄,这件事还得请你帮忙。”
  “我帮忙?”
  “是的。”
  “我帮得上手?”
  “帮兄弟做摄合山……”
  “什么?你要我做你的的月下老人?”
  “对。”
  “见鬼,我……我自己还是光杆一个……”
  “你只要把彭姑娘给我带走,放了她……”
  “办不到。”
  “印兄,务请成全兄弟这桩事,兄弟救了她,她不是个不知感恩的人,以身相报极为可
能,何况兄弟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那个女郎不爱俏?她……”
  “在不下能答应你。”印佩斩钉截铁地说。
  “印兄……”
  “她已经走了,可能仍在程家。”
  “真的?她……”
  “她午间走的。”
  “你……”
  “她已经走了。”
  令狐楚一蹦而起,举步便走。
  印佩一怔,问道:“令孤兄,你走错方向了。”
  “没错。”
  “你是……”
  “到白河堡程家。”
  印佩一惊,急叫道:“老天!去不得,那老魔仍在……”
  “在下这次听你的话,往里走。”令狐楚颇有把握地说,快步走了。
  印佩冲令狐楚的背影直摇头,苦笑道:“这位仁见真是痴得可怜,色胆包天,当仁不
让,为了追求一个女人,竟然将生死置于度外。勇气可嘉,只是太过不知自量,我看他定然
昏了头。”
  他本想回城,接着心中一动,心说:“他定然是去找堡内收买他的人,可能另有打算,
我何不跟着他,看看那个人是谁?”
  跟到山灵祠附近,他心中一动,猛想起那天在山灵祠遇上的蒙面人,忖道:“是了,就
是那位仁兄,他要我赶快离开,召集大批人手再来,这人颇不简单。”
  果然不错,令狐楚是沿着那晚蒙面人所走的路线走的。他心中暗喜,心说:“好啊!这
次我不让你在眼下溜走了。”
  进人树林,几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自河堡传来的更鼓声,听声源便知相距不远。
  他脚下一紧,更为小心地分枝拨草而行,前后相距六七丈,不能跟得太紧,以免被对方
听到可疑的声息。
  幸而令狐楚并不想隐起身形,大胆地穿枝人伏毫不在乎发出声息,因此他用不着太过小
心。
  在一株大树后,令狐楚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原来秘道的出人口在此。”他恍然地说。
  一座黑暗的地底密室中,令狐楚的嗓音微泛怒意:“姓印的是个老实人,他不会撒
谎。”
  黑暗中,传来另一人的低沉嗓音:“令狐兄,彭姑娘的确不曾返回,彭少寨主不辞而
别,她如果真被姓印的释放了,未必肯回来让人耻笑。兄弟决不骗你,请相信我。”
  “你要知道,在下接受聘请,主要的是为了彭姑娘,目下她失了踪……”
  “令狐兄,这件事大有可疑,姓印的话未必可靠,江湖人尔虞我诈,也许他将彭姑娘藏
起来了……晤!且慢,今天兄弟大半天不曾至前面走动,也许彭姑娘已经回来过,可能被程
堡主把她遣走了呢。”
  “我看,你的耳目不足……”
  “令狐兄,兄弟只有两个人,这种事知道的人愈少,便多一分安全,耳目不足乃是实
情。这样吧,兄弟好好打听,得到确实的消息再行奉告,如何?”
  令狐楚哼一声,悻悻地说:“你老兄的所谓确实消息,比泡影更靠不住。”
  “令狐兄……”
  “你说幽魂至少在五天后方可赶到,事实如何?为何不早些通知在下?”
  “令狐兄,事出意外……”
  “告诉你,在下不干了。”
  “令狐兄……”
  令狐楚哼了一声说:“明天如果没有彭姑娘的消息,在下拍拍手走路,休怪在下言而无
信。”
  “令狐兄请留步……”
  令狐楚已经走了,脚步声逐渐去远。
  脚步声急促,主人退出叫:“请通知姓印的一声,叫他明天小心幽魂。”
  日上三竿,廖家的后门突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个脸色苍黄,花帕包头青衣裙中年村
妇,在后门回巡逡两来回,留心附近是否有闲人。
  后门虚掩,有人从门缝中向外监视。
  村姑娘等到四下无人,突然上前叩门。
  门倏然而开,门内站着全神戒备的廖勋与一名健仆,惑然问:“大嫂,有何贵干?”
  村妇闪身进门,低声道:“我要见印爷,请带我去见他。”
  “你是……”
  “此事十万火急,请休问来路。”
  廖勋见她只有一个人,点头道:“好,请随我来。”
  屋中杀机四伏,但看不见人影,静悄悄地,益显得神秘阴森。
  大厅中,只有两个人,主人廖树仁佩刀挟弩,神色紧张。
  主宾位上,坐着穿劲装佩了剑的印佩,神色严肃,往昔傻头傻脑笑嘻嘻的神情已经消失
无踪,这才像是成熟了的男子汉。
  廖勋领了村妇从后厅门进人,村妇不等招呼,急走两步神色紧张地叫:“印爷,你必须
赶快离开。”
  廖勋伸手相拦,不许村妇接近,印佩却脸涌笑意,离座笑道:“先别紧张,慢慢说。程
姑娘,请坐。”
  廖树仁父子一怔,同声叫:“程姑娘?”
  印佩笑道:“她就是送万里长风师徒远走高飞的程大小姐,她化装易容,贤父子不认识
她了。”
  廖勋一听是程大少姐,眼都红了,猛地伸手拔剑。
  廖树仁毕竟老练得多,赶忙制止道:“勋儿,不可鲁莽。你下去。程姑娘,请坐。”
  程姑娘苦笑道:“我不怪你们,本来彼此皆是生死对头……”
  印佩大笑道:“呵呵!只要令尊肯放廖家一马,生死对头便可能成为亲家,只怪令
尊……”
  “印爷,我不是来和你打哈哈的。”程姑娘正色说。
  “那么,定然是严重的事了。程姑娘,我在洗耳恭听。请见示。”
  “你必须在午前离开白河城。”程姑娘神色肃穆地说,语气坚决中有关心。
  “为何?”印佩却轻松地问。
  “家父已请来了几个江湖上的高手名宿。”
  “好家伙,令尊定下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呢。”
  “印爷,这可不是好玩的。”
  “如果我不在午前离开……”
  “他们会在午正找你。”
  “哦!原来如此。”
  “你还是早走为妙,不然凶多吉少。”
  “有这么严重么?”
  “共来了四个人,任何一人皆比彭家兄妹高明。”
  “彭少寨主青衫客彭驹,名列四大剑客,这四个人竟然比他高明?我不信。”
  “彭少寨主固然名列四大剑客,但这仅是指江湖后起之秀中同辈份的人而言,与上一代
老一辈的人比较,四大剑客又算得了什么?”
  印佩不在意地笑问:“姑娘是专程做说客而来?”
  “不,上次你宽宏大量放了我,无以为报,因此化装易容前来示警,请相信我的诚
意。”
  印佩颇感意外,笑道:“好,谢谢你的好意,但在下不能撒手不管独自贪生逃命,姑娘
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投桃报李,姑娘总算是知道感恩的人,今后咱们思怨两消,谁也不欠谁
的。下次见面,彼此可以不再顾忌了。姑娘请回去,在下有自己的打算。廖勋兄,送客。”
  程姑娘大急,仍然不死心地劝道:“印爷,识时务者为俊杰……”
  印佩脸一沉,沉声道:“程姑娘,印某并不自命是英雄豪杰,但也不自甘菲薄,决不是
贪生怕死的贱丈夫。如果我姓印的就此撒手一去了之,日后有何面目见天下人?我还用在江
湖上闯道?谢谢你的忠告,你走吧,不然令尊的爪牙发现了你,诸多不便。”
  程姑娘摇头苦笑道:“好一个倔强的男子汉,我祝福你。”
  她黯然告辞,失望地走了。
  印佩等她走后,向廖树仁说:“廖大叔,不管有任何变化,切记不可自乱脚步,置之死
地而后生,千万不可灰心丧志。”
  廖树仁神色惨然,长叹一声道:“老朽死不足惜,连累了你……”
  印佩大笑道:“大叔这种话,留待以后再说吧,我走后,大叔仍有些少工夫休息养精蓄
锐,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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