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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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约柜-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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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能同意第二种答案,这首先是因为:《旧约》虽说是许多不同时期成书的经卷的汇编,但在涉及约柜的问题时,这些经卷却惊人地一致。在《圣经》的全部经文里,的柜是惟一被清晰无误地描述为充满超自然能量的人造器物,其他一切人造器物却都被如实地描述。实际上,即使那些格外圣洁的器物,也都仅仅被清晰地描述为重要的宗教仪式用品而已,像被称为〃米诺拉〃的七技金制烛台、所谓〃放祭神面包的桌子〃以及举行潘祭的祭坛等等。
  因此,约柜的情况就是绝无仅有的了:《圣经》的作者们对它特别尊重,《圣经》故事中有很漫长的一段时期,其间约柜一直制造着种种令人敬畏的业绩,完全主宰着故事的内容。何况,其中讲述的约柜的威力极少带有想象的文学修饰色彩;相反,从在西奈山麓被制作出来,直到几百年以后无法解释地突然失踪,约柜始终在展示同样的奇观,而那些奇观的种类并不算多。
  约柜时常可以自行从地面升起,并使抬柜者以及近旁的东西从地面升起;它能放光;它一直联系着一种奇特的〃云〃,出现在〃两个基路伯之间〃;它一直能使人患些小病,像〃生大麻疯〃和〃生肿块〃;它一直能击杀那些偶然接触它或打开它的人。不过,重要的却在于,它并没有展示出其他一些奇迹般的特征。而如果受到群体幻觉的影响,或者对约柜的记载中如果夹杂了大量的虚构成分,那么,人们本来可以预期约柜还能创造出其他更惊人的奇迹。例如,约柜不能使天上下雨,不能把水变为红酒,不能使死者复生,不能驱赶魔鬼,并且,它被抬到战场参战时,也并不是战无不胜(虽然它曾一度是如此)。
  换句话说,在约柜的全部历史上,它的表现始终就像一台有威力的机器,其用途是完成一些非常特殊的工作,而它只是发挥了它的全部设计功能而已。不过,像所有的机器一样,它也有失灵的时候,因为结构上的缺陷,因为它也会由于人的错误而失效,因为它也会磨损和老化。
  因此,我便要提出一个假说,它和以上的第三种答案一致。《旧约》的说法既是正确的,又是错误的。约柜的确具有真正的威力,但那些威力既不是〃超自然的〃,也不是神力。相反,它们是人的技能和聪明才智的产物。
  当然,这只是一种理论,一种意在指导我的考察研究的推测。这个理论曾遭到大量的合理质疑。最重要的是,三千多年以前的人是怎样能制造出如此强大的装置的呢?我们普遍认为,当时的技术和文明还处在非常初级的阶段。
  我感到,这个问题是约柜之谜的核心。为回答这个问题,我发现自己首先应当去考虑约柜的文化背景,而这个背景几乎全都是埃及的。约柜毕竟是摩西带以色列人逃出埃及后的几个月内在西奈荒野上制造的。以色列人曾在埃及做过四百多年奴隶,所以说,在埃及最有可能找到关于约柜真正性质的线索。
  图坦卡蒙的遗物
  参观了开罗博物馆以后,我更坚信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了。开罗博物馆位于埃及首都的心脏,靠近尼罗河东岸。这座宏伟的建筑是公元前4000年法老时代文物的收藏库,举世无双。博物馆的一层楼上是一个永久性的展览,展出图坦卡蒙法老墓的出土墓葬。
  图坦卡蒙是一位年轻国王,公元前1352年…公元前1343年在位,这个时期在摩西时代前大约一个世纪。我对这个展览很着迷,花了好几个小时在展柜间浏览,赞叹眼前文物的精美、多样和丰富无比。无怪英国著名考古学家霍沃德·卡特用了整整六年时间,才完成了他1922年在〃国王谷〃发现的这座巨大陵墓的发掘。不过,他挖掘出的这些珍宝中最使我感兴趣的,却是其中还包括十几个约柜模样的箱子或匣子,有些上面有抬柜的杠子,有些没有,但在设计意念上全与约柜相仿,
  到目前为止,这些出土墓葬中最惊人的物品是图坦卡蒙棺枢的四个外停。我仔细观察了它们,这些长方形的大箱子当初都是套选在一起的,但现在被分别放在展柜里展出。这些箱子都是木头做的,并且个个〃里外包上精金〃(语出《旧约·出埃及记》第25章第11节)。因此,我很难不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当年,约柜的设计者必定很熟悉类似这些箱子的物品。
  有个情况更支持了我这个看法:每个外椁的门和后壁上都有两个神秘的雕像,是高大而可怕的带翼女子,身型容貌都非常狰狞,如同严厉的复仇女神。这些威武而居高临下的造物,其通常的作用是守护陵墓中的珍贵墓葬,被埃及人看作是埃瑟斯女神(Isis)和奈弗泰斯女神(Nephthys)。这些身份对我并没有特殊的意义,但我还是不禁注意到:这些女神都有〃向上展开的翅膀〃,正像《圣经》里描述的约柜上那两个带翼天使。这两个女神像也脸对着脸,这也像《圣经》说的那两个带翼天使。它们都是平面门板上的高浮雕(而不是圆雕),但同样都包着〃金箔〃,而这一点也很像《圣经》说的带翼天使。
  我知道,没有学者曾论证过那些带翼天使到底是什么样子。学术界只是一致认为,它们绝不可能像晚近得多的西方美术里浑圆的〃小天使〃,后者至多是从基督教的角度图解了一种真正古老的异教观念。
  我在开罗博物馆里思绪联翩。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在我的发现里,图坦卡蒙这些套选棺停上可怕的带翼护卫,最有可能是约柜上带翼天使的样板。约柜上的带翼天使的确就是约柜的两名站立的哨兵,并且经常作为释放它致死的巨大能量的通道。
  〃阿派特节〃上的塔波特
  后来我才发现,约柜的埃及背景比这还要广阔,还要深刻。还有一个关于图坦卡蒙的传说,它帮助我充分理解了这个背景的意义。
  1990年4月,我参观了上埃及巨大的卢克索神庙。我走过神庙幽雅的柱廊,它从拉美西斯二世庭院向东延伸。我突然看见了刻在石头上的一个故事——这些雕刻永久地记载了重要的〃阿派特节〃,细节丰富。公元前14世纪,图坦卡蒙亲自下令雕刻了这组浮雕。
  经历了数千年的时光,柱廊东西墙壁上的浮雕现在已经严重地剥落了,不过,它们还是足够清晰,使我能捕捉到这个节日的大致场面。在图坦卡蒙时代,阿派特节标志着尼罗河每年的洪水高峰期的到来,而埃及的农业几乎全靠尼罗河的洪水期。
  我已经知道,这种连年不断的洪水(今天已经被阿斯旺大坝阻断,造成了极为不利的生态后果),当年几乎是埃塞俄比亚高原漫长雨季的惟一后果。每年,塔纳湖都有一次大洪水沿着青尼罗河咆哮而下,把数万吨肥沃的淤泥送到尼罗河三角洲的农田上,并且构成了尼罗河水系总流量的大约6/7。
  这表明,阿派特节的庆典仪式有可能和我的考察有关——人们毕竟是在庆祝一个节日,它把古埃及人的生活与在遥远的埃塞俄比亚发生的事件清晰地连在了一起。这种联系很可能只是气候和地理上的巧合,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从表面看,它至少是一个引人兴趣的巧合。
  事实证明,它远不止是个巧合。
  我先研究了柱廊西墙,那上面有一些表现图坦卡蒙的浮雕。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类似柜子的东西,一群年轻祭司用杠子把它抬在肩上。我凑上去观看,发现它的确是个箱子,但有个突出特点:这个被运送的东西,其外形像条船而不像箱子。
  我眼前的场景很像忠实地图解了《旧约·历代志上》的一段经文。那段经文说,古代以色列的利未祭司们〃用杠、肩抬神的约柜,是照耶和华藉摩西所吩咐的〃(第15章第15节)。
  我后退了几步,观看整个西墙,发现那里的浮雕都和最先引起我注意的那块相似。我看见,西墙上是一组似乎表现群众欢快游行场面的浮雕,上面有几个不同形状的船形柜子,被几群祭司抬在肩上。祭司们前面是一些乐手,正在演奏塞斯特拉铃和各种其他的乐器;此外还有杂技表演者。众人载歌载舞,兴奋地鼓掌。
  我的心跳加快了。我坐在一个半截柱基的阴影下,思索着刚刚看到的浮雕给我的震动意味着什么。当时是我于199o年1月18日和19日参观贡德尔城主显节以后仅仅三个月。因此,我对那两天目睹的宗教狂热以及仪式上的细节还记忆犹新。这记忆异常新鲜,使我不能不注意到,那些仪式很像这座古埃及神庙浮雕上刻画的狂喜游行。
  我已经明白,这两个事件的焦点都是某种〃柜子崇拜〃——一群祭司高抬着柜子,而歇斯底里的群众都无比崇拜它。还不止如此,主显节的特点是在那些柜子前狂热地舞蹈和乐器表演。现在已经清楚,这种活动也是阿派特节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甚至使用的乐器也同属一类,浮雕上的乐器和我在贡德尔见过的毫无二致。
  当然,今天的埃塞俄比亚神甫们头顶的塔波特板,其外形和古埃及祭司们肩扛的船形柜子截然不同。然而,根据我以前的考察(见本书第六章的详细叙述),我却几乎无法忘记一点:一些著名的辞源学家认为,〃塔波特〃(tabot)这个字的本来意义就是〃船形容器〃。
  我清楚地知道,〃tabot〃这个埃塞俄比亚语单字来源于古希伯来语的〃tebah〃,而《圣经》里用它特指船形的柜子,例如挪亚方舟和装着婴儿摩西在尼罗河上漂流的蒲草箱,就是如此。现在我还认识到,《国王的光荣》中曾有一处把约柜说成是装着〃上帝亲书的十诫诫板〃的〃船腹〃,这也可能并不是巧合。
  我定了定神,站了起来,从那半截柱基的阴影里走到强烈的日光底下,阳光照亮了整个柱廊区。
  我继续研究阿派特节的损蚀浮雕。西墙的组雕表现的是把那些柜子从凯尔奈克神庙抬到卢克索的神庙(其间的实际距离是三英里左右)。东墙的组雕表现的是游行队伍从卢克索神庙沿着尼罗河返回凯尔奈克神庙。在凯尔奈克神庙举行庄严的仪式,把那些神圣的容器重新放在原来的安放处。
  这些浮雕场面复杂,做工精美,都使我不禁联想起贡德尔城的主显节,后者同样有往返的游行,即把那些塔波特从教堂里抬到那座古堡边的〃施洗礼的〃湖,再抬回它们各自所来的教堂。
  不仅如此,现在我还能清楚地理解到一点:我1月19日清晨在湖边目睹的那些奇特仪式本身,其实就是阿派特节仪式的翻版,而后者的每个阶段都似乎与对水的特殊崇敬有关(实际上,这组浮雕表现仪式前半部分的场面表明,人们把这些柜子从神庙直接抬到尼罗河畔,并在那里举行了一些精心设计的仪式)。
  学者的论证
  1990年4月,我结束了埃及之旅以后,便找机会深入研究在那里偶然发现的那个证据。
  我发现,专家们对我提出的种种猜测毫无争执。例如:在一次会议上,利物浦大学的埃及学教授肯尼斯·奇辛证实,我在开罗博物馆见到的图坦卡蒙墓中的那些箱子,的确有可能是制作约柜所依据的原型。他用浓重的约克郡方言颇为肯定地说:〃退一万步说,它们也证明包金木箱是那个时期标准的宗教用品,所以摩西可能具备了制作约柜的技术能力。他当时可能采用的制作方法,他为宗教目的而使用的这种有先例可循的结构,这些都有埃及一段漫长历史时期的实际文物、绘画和经文作为丰富的证明。〃
  我还发现,学者们也赞同我的一个猜测,即以约柜为核心的阿派特节与早期犹太教仪式之间可能存在着联系。我翻阅不列颠图书馆的许多参考资料时,偶然发现了一本1884年在伦敦出版的书,其出版者是宗教宣传手册协会,书名是《古代纪念碑的新启迪》。
  如果我没注意到它的作者是个名叫A·H·塞斯的人,我本来也许会完全忽略了这本立论公允的小书。塞斯当时是牛津大学哲学系的副教授。我想到,研究埃及宗教的重要权威之一,E·A·瓦利斯·布奇最推崇塞斯,说他是一位〃杰出的学者〃。我翻开这本书的一章,题目是《逃出埃及》。塞斯在其中写道,〃以色列人的律法和宗教仪式〃有许多种来源,其中包括〃各种节日和斋戒日〃。在这些日子里,
  人们在游行中将众神放在〃船只〃里抬着。根据雕刻,我们已经知道,这种〃船只〃的外形很像希伯来人的柜子,人们用杠子把它们扛在肩上,
  这段话支持了我的猜测。这位19世纪的著名教授的话鼓舞了我。于是,我又仔细翻阅手头的参考书,从而证明了一点:阿派特节仪式上的那些船形柜子里确实装着众神,确切地说,装着埃及神谱中各种神明的小型雕像。这些雕像是石头做的,因此我认为,在观念上,它们和做〃约书诫板〃的石头相去不远。据说,那些诫板被装在约柜里,以色列人把它们看作是他们上帝的化身。一位希伯来学者曾在他20年代的一篇论文里指出:
  关于约柜里的两块神圣的石头诫板的传说,将有力地把我们引向一个结论:约柜里最初装的东西必定是一块神圣的石头……(这块石头)或者是被想象为神本身,或者被看作一件圣物,人们认为神永久地存在其中。(朱利安·摩根斯坦:《约书》,第121页)
  我可以证明,约柜和阿派特节上的船形柜子之间的关联还不止这一点。
  读者还会记得,那些仪式是在上埃及的一个城镇举行的,那个城镇现在叫作卢克索(Luxor),这个相当晚近的名字来自阿拉伯语的〃L'Ouqsor〃(意思是〃宫殿〃)。在更早以前的埃及希腊化时期(自约公元前5世纪开始),整个卢克索地区,包括附近的凯尔奈克神庙,都曾被称为〃Thebai〃。因此,现代欧洲人就把这个地名变成了更为人熟悉的〃底比斯〃(Thebes,又译作〃忒拜〃——译者注)。
  不过,欧洲人在把这个地名变形的过程中,却模糊了一个引人入胜的辞源:〃Thebai〃这个字其实来源于〃Tapet〃,而后者在图坦卡蒙及摩西时代正是卢克索一凯尔奈克宗教建筑群的名称。同样,〃Tapet〃这个字只是〃Apet〃这个字的阴性形式。换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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