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6-狮子男孩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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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76-狮子男孩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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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有人在排练,马戏团的大帐篷和排练舱是禁止其他人进去的,所以查理至今还没有看过表演,尽管他很想看。汉斯的小猪显然做了一个伞兵跳。不管狮子们的逃亡计划进展如何,查理决定:至少要放在巴黎的盛大演出之后实施。毕竟他再也没有机会随马戏团出行了,他无论如何要坚持到看完演出。    
    其实查理真正想的是要参加演出:在吊环上做“空中飞人”的高难度动作;或是和西吉·鲁西迪一家“叠罗汉”,站在“人塔”的最上面;甚至做“人弹”—— 从炮膛里发射出去,落在那边的蹦床上,穿一身丝绒的小套装,脸上涂着煤灰,耳朵被震得嗡嗡回响。他想看汉斯的小猪练习跳降落伞,看“智慧猪”做数学。还有芭布夫人,难道她留着一把胡子只是为了逛来逛去?没准她也会魔术?利用她的胡子变戏法?节目与节目也有很大的不同,朱利厄斯、汉斯和双胞胎姊妹把这些分得很清楚。有些人用高难度的技巧令观众目瞪口呆;还有一些人,他们属于马戏团里的“怪人”,就像一只三条腿的牛犊或是世界上最胖的人 ……如果他们能表演节目,就太了不起了。这些人能够,也应该加入马戏团,因为在普通人中间他们显得怪异,“当别人盯着你瞧时,你会觉得孤单和悲哀。”双胞胎姊妹异口同声地说,“但是如果你能做些引人发笑或令人惊奇的表演,你就会感觉特好。”    
    查理有太多想看的东西:当圆形马戏场的笼子降落,他迈着匆匆的小跑步从一个洞孔跑到另一个洞孔,用木头桩子固定好那个“金属蚊帐”,不让狮子跑出来以确保安全时,他想看看观众的脸。他还想听听管风琴发出的兴奋、刺激的乐声,夹杂着嘶嘶和嗡嗡声,越过大平原,穿过巴黎的大街小巷,所有的巴黎人都会丢下手中的购物袋,瞪大了眼睛惊异地问,“那是什么呀?”    
    查理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不仅犹豫起来:他是否应该帮助狮子逃跑。    
    然后他想到他的父母、废墟猫、拉斐,以及他那个鬼鬼祟祟的母亲;又想到狮子们本应该徜徉在非洲的太阳下,享受着自由和幸福,查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从勒阿弗尔到巴黎有三百七十六公里,他们将通过六个船闸,这一段旅程将花费六天时间。本来船还可以开得快一些,但是“喀耳刻”实在太庞大了,一旦进入鲁昂,如果开得太快,船后的尾波就会颠覆近边的小船,甚至冲毁河边的堤岸,因此不得不限制航速,而且通过闸门也需要花费时间。航程的第一阶段不得不尽可能地抢时间,他们也确实在涨潮之前就启航了,因为在翁弗勒尔有一座低矮的桥,大船必须赶在潮落时到达那儿,才能从桥下通过。    
    “我们在去鲁昂的路上!”朱利厄斯边喊边咯咯地傻笑,“我们要完蛋了!”    
    “什么?”麦克莫问,他真是一点儿没有幽默感。    
    “鲁昂。”汉斯说,“鲁昂( Rouen )很像废墟( Ruin )的读音,所以我们现在是在通往废墟的路上。”    
    麦克莫还是没弄懂,不过即使他懂了也不会去多想的。    
    他们很快就把光秃秃的港湾扔在了身后,并迅速通过了树木葱茏的悬崖峭壁地带,随即是潮湿的沙地。查理和朱利厄斯发现,在他们前头不远处,有一只小船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搁浅在岸边泥泞的沙地里,好像是被浪头冲上去的。他们隐约看到一些人在船上,挥舞着双手大声叫喊。    
    “哦,抓紧了。”朱利厄斯说,“这是个好主意!”    
    “什么?”当查理发问时,他能感觉到船上马达的轰鸣声在增大,变得越来越坚定,越来越猛烈。突然,船后爆发出一股强有力的浪花,“喀耳刻”猛地加速前行。


《狮子男孩Ⅱ》 第三部分《狮子男孩Ⅱ》 飞机起飞的一瞬间

    有点儿像是飞机起飞的一瞬间,虽然查理和朱利厄斯从来也没有坐过飞机,这种纯粹的力的爆发,使男孩子们激动万分。    
    “怎么回事?”查理喊道,“我们会把那只小船弄沉的。”    
    “恰巧相反!”朱利厄斯笑得扒在了船沿上,“看啊!看啊!”    
    小船上的人已停止挥手,当“喀耳刻”驶近时,查理看见的是一幅忙碌的景象:他们站在甲板上,面对着岸,手里拿着篙子和船上的挂钩。有两个人在岸上,也伸出了篙。他们好像在企盼什么,他们确实也是 ……    
    “喀耳刻”号急驶而来,它被操纵着笔直地对准了河岸,这实在是惊心动魄,查理以为它要撞上去了,“他们在干什么啊!”他禁不住大叫起来。就在这时,没等查理缓过一口气,“喀耳刻”号又突然转向,回到河中央。船尾掀起巨大的浪花,展开成一个大大的 V 字,一直冲向河岸边。搁浅的小船,被浪潮冲得东倒西歪。    
    “啊噢!”叫声从西吉·鲁西迪家那边传来,他们像朱利厄斯和查理一样也扒在栏杆上看热闹。    
    查理为那只小船担惊受怕,当浪头卷过来时,船上和岸边的人都大叫大嚷,突然大家一起用力,用篙子和挂钩,推的推,撑的撑,岸上的人试着把小船推到河里,小船上的人努力把船从岸边撑开。当“喀耳刻”掀起的浪头袭来时,他们成功了。“喀耳刻”号尾部的水流将搁浅的小船卷离了泥泞的沙滩,小船摇摇摆摆地回到河中。船上的人一片欢呼。    
    “哦!”查理也欢呼起来。    
    “嗨!嗨嗨嗨嗨!”西吉·鲁西迪一家扯着嗓门喊。    
    “天哪!”朱利厄斯大叫。    
    马戏团的船又渐渐地慢下来。掀翻小船可不在计划之中。    
    “你们是不是常常这么干的?”查理问。    
    “很难得。”朱利厄斯说,“我听说过,但以前只看见一次,是另一艘船,但没有成功,小船一直被冲到岸上更远的地方去了。还翻了。真怪,真怪。”    
    查理和朱利厄斯在甲板上横冲直撞,假装是大船正在抢救陷在泥潭里的小船,突然朱利厄斯发现他陷在了淤泥滩里 —— 他踩到一堆“智慧猪”的粪便。查理咯咯直乐,但朱利厄斯发火了,他认为汉斯不应该让他的猪随处拉屎。于是他找到汉斯一顿斥责。汉斯也很恼火,他觉得朱利厄斯没有理由骂他,他怎么知道“智慧猪”拉屎了。    
    查理让他们在那里争吵,悄悄地回到了甲板上,继续思考关于狮子们的事儿。    
    那天晚上当麦克莫去吃晚餐时,查理问年轻的狮子,“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受药物的影响,你的水里也有药,可你没有昏昏欲睡,不感到疲倦,也没有放弃逃出去的念头?”    
    “他喝的是我的水。”艾辛娜静静地说,“我的水里只有很少的药,因为麦克莫希望有一天我会生幼狮,而药物对幼狮的健康不利。所以我的碗里只有一滴药水,只能使我安静一点儿。当然,一滴药水对他来说几乎不起作用,他要比我大多了。”艾辛娜向他示意,年轻的狮子微笑着,看起来很得意。    
    查理点点头,他很高兴和他打交道的是一些聪明的动物,这使他放心。    
    晚些时候,正当查理打算偷偷溜上岸去找猫时,麦克莫发话了,“别琢磨上岸去,今晚你就睡在这里看守狮子。不要离开他们,法国人可不老实。”    
    查理气坏了,他不能上岸去找只猫问问消息,他真想冲着麦克莫说,“笨蛋,你怎么能仅仅因为人的国籍,就指责他们不老实呢?什么地方的人都有好有坏。”但他既不能指责麦克莫,也不能溜出去,只能坐在狮子舱房里生闷气。他一次又一次地给父亲打电话,尽管这几天都没有打通过,这使他更恼火。查理生气是因为避免惹麦克莫起疑,他不得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如果不是害怕节外生枝,他才不会管那个老头儿说些什么,早就一溜烟地上岸去了。他急于想要得到父母的消息。    
    他实在克制不住,他现在只想做点什么,冲到一个地方去,打人,摔东西。    
    他看着手机。找到“骗子”那一栏。    
    他未能克制住自己,按下了那个键。    
    “这里是语音服务中心,请留言。”    
    “嘿!拉斐。”他故意用侮慢的口吻说,“我在去动物园的路上,希望你会感觉有趣。你真是个孬种,不敢接我的电话。要知道,我很关心你的睡眠,你晚上睡得怎样 ……”他匆忙挂断了电话,忍住了下面想说的话,“你这个骗子、坏蛋、混球 ……”毕竟他的目的不是想惹拉斐发怒,而是分散他的注意力,使他失去线索。    
    哈,成了。查理笑了,笑意中带着威胁。    
    留言还真管用 —— 也就花了五分钟。拉斐正独自驾驶着银色的汽车,他琢磨着:动物园?哪一个?为什么去那儿?    
    随即他想到 —— 他干吗告诉我?特别打电话来说他在去动物园的路上 …… 因为他没有去!    
    过了一会儿,拉斐的脑子转错了一个弯儿:他想要我以为他在路上,实际上他就在动物园!    
    于是他找来手下专门寻人的恶棍,浪费了整整两天时间和一大笔钱,找遍了国内所有水路可以到达的动物园。


《狮子男孩Ⅱ》 第三部分《狮子男孩Ⅱ》 绕过岛屿和沙滩

    12    
    过了鲁昂,大船不得不开得更慢:河道变窄了,水也更浅,还要绕过岛屿和沙滩。“喀耳刻”号不时从河的这一边拐到那一边,寻找水深的航道。周围都是小船,穿梭其间很是麻烦,任何船只想要超越,都必须事先传递消息,相互沟通。所以“喀耳刻”号上的水手们在右舷外挂了一块很大的蓝色板,正中有一道炫目的白光,以此作为警告。查理扒在栏杆上,靠近船头的破浪神像,他试着在所有的喇叭和汽笛声中,找出一种航行时用的交流模式。每次在他以为自己快要琢磨出名堂时,不是麦克莫叫他去做事儿,就是水手叫他让开些。    
    查理以前从来没有到过巴黎,眼看着巴黎越来越近,正式演出也即将来临,他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尽管麦克莫不停地差他做这做那,他还要暗中和狮子通消息、订计划、偷着换水 …… 但是他仍能忙中偷闲欣赏沿途的景致:拖着平底船的马匹在沿河岸的纤道上行走;间或有一处可以紧急补充电源的充电站,是为那些隔夜停泊时没有充足电的电动驳船准备的。沿着纤道种了一排高大、笔直的树木,就像一队排列整齐的士兵。再过去,绿色宽广的原野一览无余,黑白花色的奶牛点缀其间。偶尔可以看到一座金灰色的农舍,四周种着苹果树。远处镇上银色的塔楼,还有那条泛着白光的公路线依稀可见。河上的日子与外界隔绝,显得宁静而又美丽。通过前一段拥挤不堪的航道,又经历了那种竞赛般的船速,查理更加欣赏这会儿船上的安谧。他不时去甲板上,坐着享受太阳晒在面颊上的温暖。当然,他始终注意着有没有能给他带来信息的猫。    
    他们离开鲁昂的那天,水闸启动了。昂夫勒维尔是第一闸,打开后,花了两个小时,才把“喀耳刻”号调进其中一处宽大的闸室,并在它后面把闸门关上,一直等到里面注满水,船下的浮箱把船位抬高至另一个水平面,他们才得以继续前行。查理曾见过运河上的水闸,手动操作的小闸门,排列有序,就像一个个火柴盒,布满了整条运河。这个水闸有所不同,启动时,它仅占用一小部分水域,高位的水流直泻而下,形成小小的瀑布,就像一段运河修建在赛纳河的中段。当“喀耳刻”号在另一头出现时,船身高高在上。它又顺利地溯流而上,把所有的危险:瀑布、急流、岩石抛在了身后。    
    “如果没有这个水闸,我们的船是无论如何上不去的。”查理一边观看一边说。    
    “哦。”朱利厄斯说,“但是塞纳河也从来不像乌尔克那么糟 …… ”    
    “怎么说?”查理谦恭地问。他喜欢听朱利厄斯解释,他惊诧这个小小年纪的男孩儿竟然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朱利厄斯时不时会瞄他一眼,仿佛在说,“希望我没有使你厌烦。”因为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对他的话感兴趣,有时他们甚至会给他难堪,只有查理除外。    
    “在乌尔克 ……”朱利厄斯开始讲了。    
    “对不起,乌尔克是什么?”查理打断他。    
    朱利厄斯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它是到巴黎去的另一条水路。”他说,“在过去,很久很久以前( 查理明白他指的不是汽油被用光以前,而是汽油被发现以前 ),人们从乡下带着木头和石料,沿着乌尔克河进巴黎,修建房屋、宫殿。这条河真正是滩险流急,船只顺流而下,快得像飞一样,到达拦河坝时,正好被抛到坝顶,然后再跌落到水下,因此有许多人溺水,半数的船只被击碎,即使幸免于难,也被毁得不成样子,再也回不去了。”    
    查理哆嗦了一下,他又喜欢听又觉得可怕。    
    每当他们的船超过一艘狭长的法国电动驳船时,就会发出一长一短的嘟嘟声,表示:我要超过去啦!但一长两短似乎也是同样的含义 —— 查理吃不准了。他在甲板上,目光不断地搜寻,想找到一只猫……可是运气不好,他看见的一只猫在树下睡着了,蜷绕着;另一只猫被塞在沿着纤道前行的脚踏车篮子里,那条路就像树下的一条丝带,他没法儿跟他们说话。为什么这儿的猫少得可怜?在靠近圣母院水闸时,他们追上了一条同方向的驳船,它正以一种古老的方式,由纤道上的马匹拉着前行。经过一阵子忙乱,包括和对方商量关于进出闸门的顺序等等,查理认出了驳船上的猫,一只肥肥的,样子欢快的斑点猫。他蜷曲着,就像驳船顶上的一团缆绳。    
    “你好,猫先生!”查理叫住他。    
    “如果你愿意,请称呼我夏蒂夫人。”斑点猫回答,慵懒地伸了伸她的腿和腰。    
    “对不起,夫人。”查理喊道,“您能过来和我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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