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这都是四年前的事儿了，哎？你怎么知道的。”这穆少将反射弧到底是有多长啊？
“自然有人告诉我啊。”
“路娜？”
尹一佳默认。
“唉——我该怎么说呢，总之，我是希望你能相信我的。”毕竟路娜是女人，如果她什么也没说，他又怎么好和人家把话说得绝情。他在外人眼里虽然是铁汉，但也不至于是个冷血动物。
“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尹一佳随意耸了耸肩，从他怀里抱过女儿，起身，“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带巍巍回去吧。”
“不要，我还没看到熊熊。”巍巍突然醒了，尹一佳吓了一跳，穆宇波抿着唇笑。
“巍巍乖，熊熊要睡觉啊。”尹一佳哄着女儿，知道这小家伙从刚刚就没有睡着，真是为难她了，才四岁而已。
“爸爸，爸爸，我要看熊熊。”巍巍转身向爸爸撒娇。
穆宇波抬头看了树枝一眼，再看看女儿，想了一下，他跑到不远处拖来一个移动垃圾桶，小心地站上去，他展开怀抱伸手示意尹一佳把女儿抱给她。尹一佳小心的把女儿交给他，他一顶，把女儿顶到了头顶，“巍巍坐好哦。”然后，他小心地站了起来。
“你们小心点。”尹一佳紧张地叫着。
“妈妈，我看到熊熊了。”女儿欢叫着拍手，穆宇波放声大笑。
尹一佳站在树下仰着头看那么高的穆宇波顶起了比同龄孩子身长要长出五公分的女儿，他像撑起一片天一样昂仗地立在那里，笔直的腿，精壮的腰身，麦色的皮肤被透过树叶射进来的斑驳阳光洒满不均匀的暖色，他大笑着，女儿大笑着，她就站在树下，眼眶微湿的笑着。他真的是个好爸爸，不是吗？到底分手后，该不该做朋友呢？她突然这样问自己。
“你们，干什么的？”动物园的协管员出现了，穆宇波回身看他，没有站稳，尹一佳忙冲过去扶住他的腿，他长腿一迈跳下垃圾箱，把女儿移到脖颈处骑着，他一手扶稳女儿一手拉住尹一佳，三个人逃之夭夭。
三个人恶作剧成功后般的笑声洒了一路，巍巍更是得意忘形地拍着穆少将的脑门喊道：“爸爸，驾驾！”
“尹一佳，这又是你教女儿的？”穆宇波歪着鼻子笑问。
“才不是呢，我除了骑过你就没有机会骑别人给女儿示范，是宇多奏和小爱总这样玩，被她看去了。”说完，尹一佳扬眼看笑得几乎坐不稳的女儿，顺便瞄瞄穆少将因为她的一段骑马论给黑了的脸庞。
巍巍，生日快乐，尹一佳在心底轻轻地说，希望女儿永远能像今天这么快乐，这样当年她所做的一切也不完全是错误的了，这样也许和他做朋友也不是多罪恶的事了。
“巍巍，生日快乐。”穆宇波却说了出来，他很开心地边跑边对女儿喊着，“巍巍，要谢谢妈妈，谢谢妈妈生下你。”说完，穆宇波侧目看向尹一佳。
尹一佳跑得快接不上气了，再加上穆宇波的这句话，她本就不坚强的防线再次崩塌。
33
33、软肋 。。。
晚上尹一佳带着巍巍回到家后，李翰已经不知道在楼下被冷风吹了多久了，今天小哥一高兴没开车来，结果楼上不得，走又舍不得，就傻乎乎地杵在门口等着。看到母女俩乐得跟什么似的回来，他迎上去佯装生气地说道：“你们俩疯哪去了？我等了很久了。”
“我陪巍巍过生日去了。”尹一佳太开心了，这是自从离婚后李翰第一次看到她打心底笑出来。
“对，我们和爸爸过生日去了。”巍巍还处在兴奋中。
“和穆宇波？”李翰有点不能接受，“为什么是和他，就因为他，你们把我扔在这里？”
“你也没告诉我你会来啊。”尹一佳打开家门。
“每年我都陪巍巍过生日的，现在有亲爹就忘干爹了？”李翰故意虎着脸叫，逗得母女俩又是一阵乱笑，于是他也跟着笑，可是谁能明白他此刻心里的感觉。
“你要吃什么，给你做好吃的总行了吧。”尹一佳是真心打算赔罪的。
“这还差不多。”他根本不会对她生气，她知道的，她就是抓住了他的软肋，怎么办呢。
李翰陪巍巍看动画片，尹一佳在厨房里忙起晚饭，李翰乐着拍大腿说道：“尹一佳，我怎么觉得咱这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谁和你过日子了，不要脸。”尹一佳的声音从厨房里传说，还是那么愉悦。
李翰还没等回话，门铃响了。“去帮我开下门。”尹一佳又叫道。
李翰转身乐颠颠地去开门，愣了，“你怎么来了？”他以为是宇多家夫妇带着小爱来给巍巍过生日了呢。
“你怎么在？”穆宇波还没问他呢。
“谁啊？”尹一佳走了过来，看到穆宇波后也是一愣，问道：“怎么了？”
“给巍巍买的蛋糕忘在后备箱里化掉了，我又去买了一个送过来。”又一次隔着门，穆宇波解释着。
“谢谢啦，我们已经有了。”李翰说着就要关门。
“爸爸。”巍巍听到爸爸的声音自然跑了过来，拉开门，让爸爸进来。尹一佳看了李翰一眼，耸耸肩。
“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说让我走。”李翰在尹一佳耳边说道：“那我太没面子了。”
尹一佳用胳膊拐了他一下，这个动作正好被回过头来的穆宇波撞见，穆少将的脸色瞬间冰冷。
“饭快做好了，昨晚剩的菜，没想到你们都会来，要不你们等一下，我下楼去超市再买些熟食吧。”因为穆宇波的到来，尹一佳持续兴奋。
“不用了。”
“我陪你。”
两句话，出自穆宇波和李翰的口中，话音落，两个男人不屑地彼此对视一下，尹一佳在一边愣了一下，偷笑。
“走。”没等穆宇波和尹一佳继续说话，李翰拉着尹一佳便往楼下走。
走得急，李翰一出楼门就摔了一跤，尹一佳笑得直不起腰，指着李翰说道：“你这家伙，失态了啊。”
“你才湿太呢！”李翰拍拍长裤上的灰尘继续说道：“老讷只是鄙视你，气的！你说你出息点行吗？这才几天的工夫，你们俩个怎么又勾搭上了？”孽缘，真是孽缘。
“什么叫勾搭，这话说得太难听。”尹一佳白了李翰一眼，率先向超市走去。
“我问你，是不是你们会复婚。”李翰在后面跟着，扯着嗓子喊道。
尹一佳以沉默回应。
“尹一佳你不能这样，人家对你好一点，你就忘乎所以了，你以为人家是对你好吗？那是对他女儿好而已，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好嘛？”真是恨铁不成钢。
尹一佳继续沉默，走了一段路，她才说：“李翰，不用你提醒我，我都明白的。你问我们会不会复婚，我也不知道，就算他真的问我这句话，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同意。只是，我还是贪恋他的好，哪怕不是对我好。”
“不争气！我看你还是没伤透！”李翰气得跳脚。
“李翰，能让我想想吗？”她没有答案。
李翰也沉默了，如果说他的软肋是尹一佳，那么尹一佳的软肋一定是穆宇波，那穆宇波的呢？
“你说，穆宇波有没有软肋？”
“没有吧？”
“不可能！”
“那就是路娜。”
“你知道就好！”
“死李翰，虎汉子，看我不抽你！”尹一佳说着，追着李翰跑了起来。
而站在阳台上的一直目送他们的穆宇波悄悄握紧了拳，他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却能看到那两个恣意欢笑奔跑的身影化成黑点。与那一年的机场相遇一样，其实她的幸福和快乐，很多男人可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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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一佳和李翰回到家的时候，巍巍厥着嘴告诉他们爸爸已经先回了，尹一佳的眼里闪过失落，但为了不扫李翰的幸，她还是与李翰一起给巍巍插了蜡烛过生日。
接下来的两周，穆宇波每周来看女儿一次，最后一次来他告诉她又要去集训了，要去打四国邀请赛，这一次可能要两个月回不来了。
尹一佳笑着把女儿放在穆宇波身边三天，三天后，穆宇波飞了！
尹一佳会把女儿的动态发到微博上，这是她和穆宇波的约定，而穆宇波也会把他的情况每天更新给这对母女。他们像有了任务，不，应该说是一种牵绊，即使不在同一个国度，却不会因为时差的原因而错过彼此的生活。尹一佳很满足这样的相处，淡淡的，恒长的。他心里还有女儿就足够了，至少，她还能见到他。还是很傻对吗？那么多年的爱恋，就如李翰所说，不伤心到一定程度怎么可能完全收回。
转眼便到圣诞节了，这天正好四国邀请赛主场在S市，尹一佳也是三天前才听李翰提起的，她嘴上说不会去看，怎么可能不去看，下午她便到巍巍的幼儿园请假，带着女儿赶往球场了。
买了黄牛票，尹一佳抱着巍巍进场，巍巍是第一次来到球场，放眼一片绿色，她开心得手舞足蹈。
“妈妈，这里的味道真好闻。”空旷的球场，刚洒过水的草皮，硕大的白炽灯，这是一直生活在车水马龙中的巍巍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这就是爸爸工作的环境哦。”突然就觉得很骄傲，尹一佳的口气里颇带几分得意。
巍巍更加好奇地看着球场，恨不能跳进去玩玩。
“巍巍，妈妈偷偷告诉你哦，妈妈以前有个愿望，就是希望能和你爸爸在这里拍婚纱照。”那个时候年纪小，天方夜谭自己还能为成能真，现在想想竟有点恍若前世的错觉。
巍巍不懂，持续兴奋。
球赛开始了，巍巍从来没看得这么认真过，虽然看不懂敌方和我方，但她只要看到爸爸拿到球，就拼了命的喊着“爸爸，加油，爸爸加油！”喊得小喉咙都哑了。
心电感应般，偌大的球场，穆宇波竟然准确地转过身看到了她们。那一刻他停住了奔跑的脚步，定定地看向这对母女的方向，尹一佳向他竖起拇指，巍巍马上校仿，于是穆宇波竟然在大众面前，在摄影机面前，露出了灿若朝阳的笑。全场哗然，所有人看向尹一佳母女的方向，尹一佳很局促，抱紧女儿垂下头。知道她不想太引人注意，他强迫自己转头跑向自己的位置，偶尔回眸恋恋不舍。
观众们的议论在角球来临那一刻停止，主场的球迷欢呼着加油，尹一佳抱着巍巍也站了起来，哨声响起，角球开出，穆宇波一个挺身，摆头，发尾轻扬，小小的足球准确打在边框上弹入球门，全场沸腾了，队友们奔跑着扑向穆宇波，而穆宇波则是挣开队友们奔向尹一佳和巍巍的方向，张开双臂，飞翔一般奔到边场。太过得意忘形了，他竟然像个小毛头一样对着母女俩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尹一佳愣了，就这一刹那，她看以了当年的他！
球迷在对尹一佳说恭喜，巍巍叫着跳着喊道“爸爸赢了！爸爸赢了！”，而尹一佳，就定定地站在那里与穆宇波遥望，虚空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俩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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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的时候，球迷送过来彩带和零食给巍巍，大家很喜欢穆少将的女儿，逗着她玩。于是尹一佳拜托球迷照顾巍巍，自己去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便被拦住了去路，竟然是姚琴和路娜，路娜浅笑着看尹一佳，几分疏离和鄙视。姚琴则直接将不屑从头到脚的发挥出来，直接言语攻击。
“我当是谁呢，原来又是靠着女儿引起男人的注意力。”
尹一佳压着怒火，不想与她们争吵。
“得了，阿琴，你快去卫生间吧，我们还得回去呢，宇波要是看到我不在位置上，一会儿要不开心了。”
尹一佳努力装作没听到这句话。
“真是的，明明让你来看球，干嘛还让她们母女来啊。”姚琴说着，扭进了卫生间。
尹一佳沸腾的心降温，不是佯装不听就能忽略言语的伤害和刺激。
胳膊突然被拉住，尹一佳垂眸看了一眼指甲泛着亮光的纤手，再扬头看向纤手的主人，皮笑肉不笑，“请问有何指教？”
“别这么说，我可不敢指教你，你愿意带女儿来是你们的自由，球场又不是我们家的。只是，你真的不应该一次次利用女儿，除了女儿，你还有什么？”在路娜眼里，尹一佳是个贫瘠到一无所有的女人吧。
“我愿意利用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尹小姐，就是因为你一次次带着女儿出现，我和宇波的婚期一直无法顺利，我们本来说好你们一离婚就去领证的，可是他现在以女儿为借口不愿意去领证，你成功了，在这方面，你是个成功的女人。”
尹一佳觉得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地她落荒而逃，他要和路娜结婚这个消息是一枚重磅炸弹，而因为她的原因他们暂时不能结婚是她和他的软肋。
路娜目送她的背影，阴冷地扬起了唇角。
34
34、楚河汉界 。。。
强颜欢笑看完一场比赛，尹一佳拉着巍巍笑着向众球迷道谢告辞。不少球迷临别时还对尹一佳说：“你们要常来看球啊，穆少将今天的表现太棒了，多亏了你们。”是多亏了女儿吧，亦或者是因为路娜应邀而来，想到这，她竟然还会心痛。
出了球场，一辆疾行的奥迪TT跑车从特别通道拐了出来，尹一佳没想到这个时间就会有车从特别通道出现，来不及躲闪，只能抱着女儿跌倒在路边。
TT停下来了，路娜从车上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尹一佳，冷笑。
“你是故意的！”尹一佳一口咬定。
“可别这么说，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路娜根本就没有一点愧疚之意。
尹一佳站起身扶女儿起来，看到女儿手臂被擦伤便彻底地怒了，她指着路娜吼道：“你要的男人不要你，你找一个小孩子发泄什么？”
路娜笑得更冷了，“尹小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太能装了，宇波有没有看过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恶妇。”
“恶不恶妇这个不用你来评价，我倒是知道不少人说你是泼妇，怎么，现在又要撒泼了？你打我啊！”明显的挑衅。
球迷开始纷纷向外涌了，此处的风景令沉醉在胜利兴奋中的球迷们更HIGH了，他们围着里三层外三层地看热闹。
尹一佳本就对路娜有怨，要不是她，她可能不会与穆宇波走到这一步，她承认自己也做错了不少事，但这一切的导火索都是面前这个女人吧？将愤慨彻底肆放，尹一佳把女儿安放在一边后走到路娜面前甩了路娜两个耳光。
“我就是打你，怎么样？你打回来啊。”
路娜眉毛都没动一下，继续笑。
“你笑什么？”被她笑得发毛，尹一佳伸手就去拉路娜的头发。
路娜不反抗，被尹一佳拉着弯下了腰，尹一佳抬腿就踢了路娜一脚，“你说宇波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