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己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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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己为敌-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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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艺突然想起了印扬给她的那面镜子,自嘲的笑起来,而后轻轻道:“于总,我一直都在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所谓祸从口出,从第二天开始,聂小艺又过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哦,不对,湘江现在情况复杂,应该是朝六晚九或者晚十、晚十二、晚一等等等等……
这倒不算什么,只是现在所有人的斗志,都没有刚开始的模样了,湘江上下慢慢传染着一种颓废的气氛,每个人都难以避免的疲惫下来。
而在这样的时候,本来和湘江签订了合同的谢文佳,却递上了辞职信。因为她身份特殊,管悦转手就把信函交给了于思。
他盯着辞职信看了半天,把管悦晾在了一边,过了老一阵子才开口,却是十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对了,聂小艺有没有微博?”
管悦有点诧异,却还是认真的想了想道:“应该没有。”
这下事情就有点不大好办了,于思又一次沉默下来。
这天晚上,聂小艺十一点多才下班,于思正等在公司门口,这两天两人的关系不可避免的趋于明朗化,但是聂小艺却仍在畏惧。
“我明天要去一趟美国,找人办些事,这几天公司就靠你们了。”于思仿若公事公办一样交代道。
“那关站的事情……”
“等我回来应该就有解决的办法了。”
人终究要屈从于现实,也或者说是时光。于思已经不再是那个当年可以一气之下抛弃生活,回国接手湘江的年轻人了,他终于要坦然面对当年不想面对的东西……比如那个百年前便迁至大洋彼岸的家族,比如这些年来他赞同的或者不赞同的政治斗争。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的事情不能完美解决,湘江要走上……不同的道路,你还会继续写么?”
这话问得毫无道理,因为聂小艺的文章并不在严打之列,但是他突然想知道,她会离开么?
如果湘江变得单调、乏味,不再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做事,她还会留下么?
于思记得聂小艺曾写下的那笔隶书,她写得确实好,也确实年轻。那日在会议室里,他看着她低着头,微皱的眉,那种年轻的气息便挡也挡不住的散发出来。
踌躇满志而且志在必得,那时他确实晃了一下神,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样的不安分,一样的渴望危险。
他很少在姑娘们的身上察觉到这种气质,因而认定了聂小艺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后来也对她格外的关注。
更进一步了解她是什么时候呢?
她的稿子被和一莹偷掉之后?后来她在湘江工作的时候,从她对和一莹的态度中,于思后知后觉的发现,也许聂小艺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一直没有表露罢了。
再后来是官司之前,法务部的会议上。她简简单单的就说出来:从文的提议不能接受。
她说得鲁莽却真挚,这话如此直接……让他觉得她仿佛有一双眼睛,能看到事件内核的眼睛。
聂小艺不需要了解什么惯例、潜规则,就能穿越事物的核心看到真相,而更加难得的是,她的这种特质并非是因为单纯,而是因为懂得。
这让于思一直看不透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她能懂得什么呢?
这个年纪的姑娘,难道不应该像谢文佳一样么?她们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然后遵循、畏惧、谨小慎微,这些他都是可以理解的。
而聂小艺始终是不一样的……她像是落点在别处,目光始终在远方。
“当然会写,不写的话没饭吃啊。”聂小艺想活跃一下气氛。
“作者的福利是应该提高了,尤其现在稿费的税收一直没有变化。”于思严肃的说道。
“于总。”聂小艺突然正式的叫了一句。
“恩?”
“其实,我觉得湘江一直都应该是那个样子的。不管它的服务器好不好,是不是经常出状况……但是,如果没有耽美,没有那么多擦边球,或者我直白一点说,有黄文都无所谓,我觉得湘江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说她良莠不齐也好,说她百花齐放也好,如果换一个领导,她估计早就面目全非了,早就不是当年的样子了。虽然我们写得不好,但是我们一直有地方写,一直在写,就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于思知道她这话不是说给自己的,而是说给湘江的,这个网站聚集了太多的追梦者,他们给了她不一样的氛围,她也给了他们庇佑。
此刻湘江受挫,不单是他的难题,更不知道是多少作者的难题。
而聂小艺这一席话,却给他一个沉甸甸的安慰,这安慰不暖也不温柔,更像是一个责任。将他牢牢地拴在这个小小的网站里,再也挣脱不了。
于思自嘲的摇了摇头,他走了这么多年,头一回发现自己真的需要安慰,还是来自于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当然了,也是他爱着的姑娘。
他转过头,聂小艺正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他,正是他一直寻找的一种悍然无畏的气息,年轻而动人。
“聂小艺。”他突然开口。
“你愿不愿意和我谈一场恋爱,这种说法也许太直白了,或者这么说,你愿不愿意让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起来感情戏就开始卡文作死,自己都看不下去……

、第三十六章 抓捕

于思一直觉得自己已经不年轻了,更不适合这样的恋爱方式,年轻人追求、告白的那一套让他觉得局促不安。
但是他还是那样说了,然后看到聂小艺几乎可以称之为无动于衷的面孔。
“于总,我觉得我们目前还……”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再说。”他将车停在聂小艺家楼下,没有再看她一眼。
这天晚上,聂小艺拨通了谢文佳家的电话,半夜一点钟,电话铃响了两声,随后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接了起来。
“喂?找谁?”
是谢君华的声音。
聂小艺屏住了呼吸,听着话筒那头传来的呼吸声,突然哭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哭,也许是觉得太委屈了吧……凭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做,就要凭空丢失掉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的家庭、朋友、工作,然后在一个陌生人的生活里疲于奔命。
她不甘心。
也许是听到了她的哭声,谢君华那头的声音又柔下了很多:“喂?还在么?你找谁?”
依旧是沉默,过了半响,谢君华突然问道:“佳佳?”
这是以前她高兴的时候对自己的称呼,顺带着,还有温柔的笑脸和各种小礼物。
聂小艺哭得更凶了,她明明有母亲,却要在电话里才能听到她的声音。
“不、不是,”她尽量控制住语气答道:“我是谢文佳的朋友,请问她在么?”
“哦,”谢君华的声音陡然轻松起来,“她有事去了外地,明天才能回来。你有急事么?要不打她手机试一试。”
听着她说起谢文佳时语气里的亲切,聂小艺答了句“好”就狼狈的挂掉了电话。
她实在太委屈了,但是却什么都不能说。
这天晚上,她是哭着靠在墙角睡着的,醒时天已大亮。本来还着急着去公司,她却又想起来,这几天湘江已经乱成一片,光离职的编辑就有七八个了。
外界都传湘江即将永久关闭,就差最后一击了。
聂小艺手里抓着衣服,又躺倒在床上,想着:再睡一会儿吧……再睡一会儿吧……
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知道,这就是放弃了,而昨天她还和于思说过,自己永远都不会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是聂小艺重生以来过得最颓废的日子,也许是靠墙睡觉着凉了,她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宿茵忙得厉害,以为没什么严重,扔给她一盒药就上班去了。
聂小艺更没当成一回事,连药都没吃,让宿茵捎去了假,便在家里睡了个昏天黑里。醒来的时候就发呆,发着发着就又睡着了。
而于思更是彻底消失在公众眼前,找他的媒体记者见找不到人,干脆大胆猜测说他捐款潜逃,湘江已经进入破产清算阶段……
直到不知道多少天之后,砰砰的砸门声,将她从昏昏沉沉的睡眠中吵醒。
敲门的是袁林。
这位大老板穿着西装,从皮鞋到领带,细节处无不精美,一看就是从什么高级宴会上出来。
这幅模样和初次见面差距太大,让脑袋本就不灵光的聂小艺愣了愣。
“快点儿收拾东西!于思带你去见过骆城对吧!他家在哪儿你还记得么?带我去!快!”
袁林比于思的脾气要火爆,一路上爆着粗口超车,闯了一路的红灯,大有一副世界末日的危机感。
见他这样子,聂小艺只是偶尔指指路,不太敢搭话,她拿出手机来,终于想起来湘江。
“湘江开站了?”
“你也知道湘江开站了……于思前几天联系过你没有?”
聂小艺这几天过得迷糊,她回想了半天:“好像前天晚上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接过一个电话,号码比较奇怪,那头也没有声音……”
“给我手机。”
袁林直接翻到已接来电,扫了一眼:“是他,洛杉矶的号,后来还有过么?”
“没有了,他怎么了?”
袁林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昨天晚上下飞机的时候被抓了你知道么?”
“被……被抓了?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耳边的声音突然变得不那么真切起来,聂小艺回想起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于思说的话:
“我明天要去一趟美国,找人办些事,这几天公司就靠你们了。”
找人办些事……办些事……
“他干什么去了?!”
“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做事,自然要付出些代价……真是便宜他了。”袁林的语气突然变得愤恨起来。
聂小艺握紧了手机,满脑子空白。
骆城显是预料到了他们的到来,早早就坐在院子里等着了,一段时间没见,聂小艺觉得他显得又老了些。
“现在什么情况?”他劈头问道。
“我今天早晨才听说的事情,现在媒体还没有报道,但是应该快了……昨天晚上的事儿,在机场……刚下飞机就……上边动作比较大,也没有隐瞒,拍下来的人应该不少,估计过不了几个小时就要闹大了。”
袁林尊敬地站在一旁回答道。
于思的这个老师他是知道的,但是骆城一直不太待见他,也就见过一两次,深交是没有的。袁林也不知道于思的事情他愿不愿意帮忙,毕竟涉及到这种事情……文化圈的人不一定晓得其中的厉害。
“他爸妈那儿呢?”
骆城和于思爸妈是老交情了,当年他父母执意回国,正赶上文。革,三个人在一个地方插队,关系匪浅。
“我已经叫人看住了,也没有告诉他们事情怎么样了,尽量瞒吧。”
搅这趟浑水的人越少,影响就能越小,于思能出来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的父母与家族断绝关系已久,政治能量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袁林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事情瞒住了,只能让有用的人知道……比如骆城,比如聂小艺。
“好,”骆城站起来,“你们就陪我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联合

聂小艺不知道于思是犯了什么事儿,却也不大敢问。
不过她也不笨,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骆城拜访的第一个人,是著名作家怀可慧。两人私交一直不错,她也认得于思,甚至也出席了笔会的闭幕式。
但是,本以为顺利的行程,在一开始就受到了阻碍。
怀可慧的家里布置得典雅而简洁,家具都是古董,看上去各个时期的都有,不过聂小艺这就看不出来了。只是知道值钱得很。
这个年代的文人,有些人家徒四壁,有些人却是家底丰厚,怀可慧的祖辈是京城里有名的大户,父亲是当年小有名气的“玩家”,自然留下了不少玩意儿。
怀可慧一生未婚,单单守着这些东西一个人过活,拿着国家的津贴,享受着学生的伺候,日子过得倒是异常滋润,和聂小艺想象中的清苦文人生活差了太远太远。
“……上次我出席,也是因为你的面子,这次我可不去掺和这种事情了。”
同样是文人,怀可慧年轻时可以想见是个千娇百媚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同样可以相见,骆城年轻时必定是个面目严肃一板一眼的书呆子。
遇上这样直白的拒绝,他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这件事不同上次,上次与我们的利益关联不大,可这次……”
“你的徒弟是你的徒弟,关我怀可慧什么事?”
怀可慧是个满腹才情的女子,尤其在歌颂爱情上,有评论家称“南张北怀”,说的就是她可以和张爱玲一较高下。
可聂小艺万万想不到,多少小资女青年心中的教母,说起话来却是这么一副刻薄模样,连话尾的那声“呸”,都呸得特别的市井气,特别的地道。
“这是我徒弟的事情么!”骆城突然震怒。“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想,那我们还写不写了!那你还写不写了!哦!我明白了,你写你那些情情爱爱,当然是不在乎这个了!我看你是被那些东西弄昏头了!目光短浅!狭隘!”
说着,他拍桌而起,转身就走。
“姓骆的!你给我站住。”怀可慧穿着黑底银边旗袍,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白发可见。不过经由那些世家规矩所堆砌起来的举止中,聂小艺还是可以看到她年轻时的风姿。
“要不是你,我会有今天么?”怀可慧的学生慌忙来扶她,却被老太太一把推开:“你但凡要是有一点儿良心,今天就不会这么说话。我跟你说清楚了,你那个姓于的徒弟,他不是江如云的儿子么?就因为他的出身,我就不帮了!别跟我扯什么别的原因,一顶大帽子就往我脑袋上扣,我这辈子被扣过的帽子还少么?不缺你这么一顶!你走吧!别再来找我!”
听了这话,骆城像是更加生气了,聂小艺胆战心惊的在旁边看着,愈加不敢说话。骆城的脸都涨成了青色的了,聂小艺一边害怕他突发脑溢血什么的,一边又不敢贸然上前被波及。
过了不短的时间,骆城终于恢复了行动,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步往门口走去。
聂小艺和袁林赶紧跟上,她听到了怀可慧跌坐在椅子上的声音,没敢回头。
前往下一家的时候,骆城一路都没有说话,袁林看上去也不大高兴,低气压弥漫在车内,快要把聂小艺逼疯了。
不过柳暗花明,并不是每个搞艺术的都跟怀可慧一样难搞,骆城拜访的下一个人,是文化圈内出了名的愤青,哦,不对,是愤“老”。
老头子俞如章宝刀不老,指天画地的批评了一番【……】和【……】,而后大大的表扬了一通于思,慷慨激昂犹如返老还童。
总之,骆城在怀可慧处受到的创伤,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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