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将 by 水虹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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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将 by 水虹扉-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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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就是上药。後庭撕裂的伤,被元渭咬出的伤、掐出的伤,统统用最昂贵的药膏敷过一遍。

    之後,如同安安静静地进来一般,两个人又安安静静地出去。

    t

    ※※f※※r※※e※※e※※

    大船在江面上行驶了三天,一行人又搭乘车马,走了两天陆路,终於再度回到了皇城。

    元渭再没有见柏啸青。回到宫中後,也是命人把他往吟芳宫剪风院一丢,再也不管不问。

    元渭和皇後所出的太子,名叫周君逍,已经有三岁多,发蒙一个月了,会背几首五言诗,几页三字经。

    西宫的嫔妃,也有好几位育有皇子皇女的。

    这天,元渭处理完政事,到皇後那里坐了会儿,察看完君逍的功课後,就回到了武瑶宫。

    这些年,他恪尽皇帝的职责,勤勤恳恳处理政事,夜里稍微有点兴致,就临幸觉得顺眼的嫔妃,尽可能地让她们留下子嗣。

    只是把一切都看得淡了。朝廷中的杀伐决断,谁倒谁立,後宫里嫔妃的温柔婉约,争宠斗豔,都无法让他有丝毫的情感触动。

    他只需要沿著既定的方向行走,维持这个国家的运转。其余的东西,谁的牺牲也好,谁的血流成河也好,都不在他的计算内。

    现在的他,如同柏啸青、凌逐流、简丛,以及他母亲所希望的,越来越像个完美的帝王。

    回到武瑶宫,元渭支走了身旁侍候的内侍宫女们,只留小太监吕暧一个人在身旁侍候著。

    元渭一向喜欢男色胜过女色,而且身边的女人,虽然穿花蝴蝶般换来换去,身旁男人却往往只固定在一人。

    原本,他若有需要,都会召阮娃解决。但阮娃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开始老了。

    去了势的男人,年轻时皮滑肉嫩,比普通男人显得美貌清秀,但非常容易衰老,而且一旦衰老,就皮松肉弛,摸也摸不得,在床上看著也难受。

    所以这半年来,他换了吕暧在身边侍候。

    吕暧见元渭支走身旁的人,只留自己一个,就明白元渭要做什麽。

    吕暧慢慢跪在元渭脚边,小心翼翼地解开元渭的裤子,张开嘴,将那硕大的龙根整个含进去,一直顶到喉咙口,使出浑身解数技巧,轻咂慢吮。

    元渭动也不动,任凭他侍候著。

    等到吕暧跪著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後,元渭淡淡道:“行了,今天侍候得不错,想要什麽,说吧。”

    吕暧帮他系好裤带,心头顿时砰砰直跳。

    原本,他是想要点什麽值钱的东西,但想起昨日阮娃的吩咐,於是跪著开口道:“圣上……对剪风院里的那个人,到底怎麽看?”

    他能到元渭身旁服侍,成为最受宠的内侍,全靠阮娃提携。

    再说,阮娃既然能安排他,就也能安排别人。阮娃虽然老了,相貌差了,不能再服侍圣上,却还是紫衣供奉大太监,管著事的。

    “什麽怎麽看?”元渭微微眯眼看他。

    “这个……奴婢听说,他曾经在这宫里住过段日子。那段日子里,圣上没有临幸过别人。”

    吕暧是一年前才进宫的,对从前宫里的事情,还不太清楚。

    “哦。”元渭倒也不生气,勾起唇角,“怎麽,拈酸了?还是怕他威胁到你的地位?”

    “奴婢不敢!”吕暧连忙朝元渭磕了个头,伏在地上,吓得发抖,不敢直起身子。

    当今圣上喜怒无常,又是杀伐决断的性子。他非常清楚,这话一问出口,说不定就是杀身之祸。

    但阮娃吩咐,他若不问,恐怕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瞧瞧,怕成这样。”元渭站起身,走到窗前,去看窗外的景色,“从前的事,朕都忘了、淡了。所以,没什麽好说的。”

    那个男人,三番四次地背叛他、逃离他,将他一伤再伤。他若再抱著那份感情,执著不放,岂不真是个傻子。

    柏啸青在暗地里,想必也会对那样的他,嘲笑不屑。

    尽管有时候,还是会想柏啸青……想得痛入骨髓。但至少,他要维持自己的尊严。

    他要让柏啸青知道,他并不是还喜欢柏啸青,绝对不是……他只是,没办法让属於自己的奴隶,逍遥法外罢了。

    那有损他帝王的尊严。

    只是这样而已。

    
 


叛将 正文1 第十二章
章节字数:5508 更新时间:08…05…11 16:53
    43

    ……

    吕暧不敢继续追问,也不敢直起身看他,只在原地跪着。

    元渭望了一阵子窗外的风景,又走到吕暧面前,将腰间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扯下来,扔到他怀里。

    然后,用修长如玉的十指抬起他的面颊,轻轻摩挲他的眉毛:“你这眉生得最好,浓淡适宜,透着英气,和他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元渭自觉失言,便不再往下说。

    吕暧紧紧攥着那块玉佩,看着元渭俊美的容颜,觉得元渭眼神中,竟隐隐透着温存的意味,一时也有些痴了。

    他的眉,究竟生得像谁?是哪宫的娘娘?

    他一时想不出。

    ※※f※※r※※e※※e※※

    春凋尽,盛夏已至。

    吟芳宫剪风院中,四处杂草树木乱生,翠绿得蓬蓬勃勃。

    门檐朱漆剥落,屋内的家具用什,被褥衣物,还都是三年前的,全部都透着股腐败阴湿的尘土气息。

    柏啸青来到剪风院,有三个多月了。

    刚开始时,宫人们侍候得还算认真仔细,但看元渭总不闻不问,也渐渐淡下来。

    到现在,已是三两天才送一次残茶剩饭给他,吊着命而已。同时,吃得少喝得少,也方便照顾排泄。

    柏啸青身体的断骨已经愈合长好,拆了纱布和夹板,但手筋脚筋按元渭的意思,一直没有接上,完全不能行动。

    除了两天一次的排泄,成日里只能躺在铺满锦缎,却总泛着股阴湿霉味的床上。

    这天正午,阳光从窗棂处泻进屋内几道,照亮了两步见方的地面,无数灰尘,在这几道光束中流动翻滚。

    窗外,是蝉鸣声声。

    柏啸青半蜷着躺在床上,脸颊深深凹进去,嘴唇干得裂出血口子。他看了看身旁桌子上放着的,浮着一层油灰的半小碗凉茶,舔舔嘴唇。

    两天前,当值内侍喂他吃饭喝水的时候,因为中途有人唤那内侍去赌钱,那内侍走得急了,就把没喂完的凉茶放在这里,恶声恶气的让他自己喝。

    谁都知道,他根本没办法自己喝。

    眼下正值盛夏,柏啸青渴得嗓子里冒烟。无论如何,他想喝到那半盏凉茶。

    他颤抖着,用手肘撑着床铺,爬到靠近桌子的床沿。然后将头伸过去,想将嘴凑到碗边。

    但他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又抖个不停,整个人竟从床上翻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茶碗也被他碰翻打泼,碎了一地尖锐瓷片。

    三年前,这里地面,原本是铺着毯子的。然而现在,却是冷硬的青石。

    摔下来的时候,柏啸青的额头,擦到了包铜的尖锐桌角。他趴在地上,一道细细血流就从额头处,慢慢蜿蜒至下巴,然后一滴滴落下来,落在地面。

    没想到,他竟落到连半碗茶,也喝不到口的境地。

    他闭上眼睛,胸口难过纠结,却只觉眼内干涩,哭都哭不出来。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只知道地上那块两步见方的光斑,扭曲了形状移向东边,他头上的伤口也慢慢凝疤,不再流血。

    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双柔白纤细,保养得极好,戴满了金银宝石戒指的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他抬起头,在黯淡光线中,看见的是阮娃的脸。阮娃一身紫袍,头戴镶玉纱帽,身后跟着两个青衣小太监。

    几年没见,阮娃明显老了些。

    眼角和唇角都微微松弛下垂,还出现了几道细细的纹路。

    不过,在这阴暗光线中看过去,轮廓眉眼,仍然是清秀标致的。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阮娃转过头去,喝斥那两个小太监,声音和架势,都透着凛凛威严。

    到底是,做了多年供奉大太监。

    那两个小太监连忙上前,帮着阮娃,把柏啸青重新抬回了床上。

    “你们出去吧。”

    阮娃挥挥手,两个小太监就立即倒退着离开了屋子,顺便把门从外面关严。

    现在,屋里就只有柏啸青和阮娃,两两相对。

    “看来,你的陛下,是打算把你扔在这里,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把你折磨到死为止。”阮娃伸出手,一点点抚过柏啸青干裂的唇,凝望着柏啸青的眼睛里,跳跃着异样火焰,“不过……以后不要紧了,我刚刚把在这里侍候的人,全部换过。”

    柏啸青别过眼去,艰涩地开口:“……阮娃,我以为你恨我。”

    “我当然恨你!我为什么不恨你?!”阮娃蓦然松开手,声调变得高昂尖锐,“就为了那个狗屁娘娘,为了那个蠢皇帝……你、你……”

    柏啸青望向他,悚然瞪大了眼睛。

    “没错,我什么都知道。”阮娃伸出舌尖,舔了舔他脸颊上的血渍。转眼间,又换上一脸温和笑容。

    44

    “……不、不可能!”柏啸青沙哑着嗓子,脱口而出。

    那件事,阮娃不可能知道。

    凌逐流和简丛,一个身为丞相,一个身为当朝太尉,都绝非阮娃能轻易接近和威胁到的人。

    阮娃不可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关于那件事的任何消息。

    “呵呵……凌丞相和简太尉,当然是把这件事,瞒得紧紧的,谁也不告诉。”阮娃把手探进他的衣服里面,玩弄拉扯着他的乳粒,“但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人知道……你把那个人,已经忘了吧。”

    他咬着牙,扭动身子,想要挣开阮娃的手,却换来阮娃狠狠一掐。

    柏啸青闷哼一声后,阮娃松了手,只见他身上穿的白色轻绸衣胸口处,就有一小点血渍,如同宣纸上点出的的桃花瓣,慢慢浸染开来。

    “那个人,就是姜娘娘身旁的金宝太监。你叛变那天,下着大雪,是他到白虎门那儿找的你,你还记得吗?”阮娃望着他,咯咯一笑,心情极好的模样,“我整治不了别人,整治个失势的老太监,总不在话下。”

    “你是不是,在想那个老太监怎么样了?嗯?他死了。我问出那些话以后,就把他堵了嘴,交给人活活打死……否则,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对天朝的将来,对当今的圣上,可都不好呢。”

    阮娃语调轻松地说着,柏啸青的心就一点点往下沉。

    “柏、啸、青。”

    下一瞬,阮娃忽然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唤出他的名字:“那母子俩,榨尽了你半辈子青春,简直是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就那样死心塌地?!”

    “……阮娃。”柏啸青没有看他,背靠床头半坐着。神情疲惫,声音沙哑低沉,“你为什么会怀疑到这些?为什么会调查这些?”

    “因为我始终不相信,你真能下手杀了姜娘娘。”阮娃一撩紫袍,坐到他对面,用手捧住他的脸,一对眼睛毒蛇般盯着他看,“你喜欢她、你深深爱着她……我认识的柏啸青,宁愿自己死了,也绝不肯让他的娘娘伤半根寒毛……可惜的是,那个被保护得过了头的皇帝,根本不懂你。”

    “这全天下,只有我最明白你……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人。”

    阮娃忽然吻上了柏啸青的唇,吸吮着他起裂的唇瓣,舔着他干干的口腔,激动得浑身颤栗,下腹燥热。

    他想这样做,想了多少年。

    没错,他和他,本来就是一样的人。连魂儿,都是相似的。

    他和他,本来就应该永远在一起。患难在一起,荣华也在一起。

    那次分开,只不过是个意外。

    没了姜娘娘,没了元渭……柏啸青就属于他,只属于他。

    柏啸青惊惧交加,却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凭他一直吻下去。

    阮娃的亲吻,滋润了他干裂的唇,其实并不难过,反而很舒服。

    头脑开始变得混混噩噩。

    模模糊糊地,想起阮娃刚才问他的话——

    为什么不说?

    是啊,为什么不说?

    从前,是为了成全姜娘娘的愿望,让她的儿子,成为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帝王……但是,遇到了阿留以后,就开始隐约觉得,并不完全是为了这个原因。

    天朝也好,金摩也好,谁或谁当权执政,并不重要。

    百姓,千千万万像阿留一样的百姓,只是需要一个稳定而强大的政权来统治保护他们,让他们能够安稳平静地,好好过日子。

    无论哪个皇朝统治天下,其实都是殊途同归。但没有任何一个皇朝的政权,不是踏着成山的尸骨、成河的鲜血建立起来。

    他柏啸青,只不过是其间的牺牲中,一颗小小卒子罢了,微不足道。

    战场上,多少男儿为那些虚幻夸大的堂皇理由,抛却头颅热血。他们和柏啸青一样,同样是生命。

    就像阿留死去的孩子。

    不愿说,是因为清楚元渭对自己的感情,不愿动摇这个辛苦建立起来的政权根基。

    每一次朝代的颠覆变更,诸王夺谪,莫不是以巨大的牺牲为代价。

    不愿让朝廷动荡,再度让百姓陷入苦楚的轮回。

    当然,除此之外……他是真的,还想活下去,无论以怎样的形式方法也好。

    这次,不仅仅是人的本能。

    因为,阿留流下的泪,让他开始对人世有所期待。

    也因为活下去,就可以看着这个皇朝,在元渭的统治中,变成真正的太平盛世。

    ※※f※※r※※e※※e※※

    成复十五年,皇城的夏天格外炎热,暑气蒸腾。

    正午时分,元渭做什么都没心思,就打算让内侍打着扇,小睡一场。

    他脱了龙靴,正要上床的时候,忽听有人来报,说是供奉太监阮公公求见。

    元渭想了想,就让人宣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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