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来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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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本来就是这样-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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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蹦你不会学嘛,实在不想蹦你就坐那儿看总成了吧?权当陪我了。”朱林不松手,边买票边嚷嚷,“老兄啊,你活得太沉闷了,跟你在一起我都快得抑郁症了。”

李浩然明白朋友用心良苦,苦笑着说:“别抱怨了,打今儿起我天天来看着你蹦好吗?”

朱林拉住李浩然兴奋地走进门去。

震耳欲聋的打击乐,合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许多人在狂舞。

朱林和李浩然摸索着找到座位,没等坐下,朱林急着说:“浩然你先坐着,我可忍不住了。”

“你快去吧,别管我了。”李浩然坐下,掏出烟点着。

曲疯狂,人疯狂,舞疯狂。一曲终了,朦胧的灯光慢慢变亮,激烈的乐曲也换成了缠绵的舞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舞者们迅速找到自己的舞伴,借着轻歌曼舞调理着疲乏的肉体和狂跳的心脏。

李浩然手上的烟掉在了地上,脸色也在橘黄色的灯光中变成死灰色,僵直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舞池里搂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

浑身湿透的汪建文慵懒地倚在马楚奇的怀里,任凭马楚奇肉球一样的黑脸,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蹭来蹭去。

李浩然全身颤抖,双腿僵硬,磕磕绊绊中他逃出了舞厅,沿着香山路向北狂奔而去。他终于明白了那些钱是咋来的,终于看清了他用生命去爱的女人都干了些什么。生对于他只剩下了耻辱,死的念头像突然滑坡的山体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他连挣扎都没有就追随着死亡而去。

灯光旖旎的金沙滩上有欢声笑语,泛着暗白lang花的海中有劈波斩lang的弄潮儿。几艘游艇悠闲地航行于戏水者的周围,为享受欢乐的人们保驾护航。

奔跑中的李浩然忽然站住,呆呆地望了眼热闹的场面,然后转身面西急行。

一个八九岁大的女孩儿飞快地超越了李浩然,边跑边喊:“爸爸,你快跟我来呀。那边有好多好多小螃蟹呀。”

“哎,宝贝儿你慢点,看摔倒喽。”男步赶上,叮咛声不断。

李浩然再次站住,望着越来越远的女孩儿,美朵的小脸倏然泛上脑际,甜甜的声音也响在耳畔:“爸爸,我们老师表扬我了;爸爸,我们小组评上先进了;爸爸,我入队了,明天就宣誓;爸爸,我要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我的宝贝儿,爸爸是个大傻蛋对吧?”他轻声呢哝。

“呦,浩然哪。”萧紫玉背着双手过来,歪着头打量着小叔子。

李浩然回身冲着萧紫玉苦笑。“哦,是大嫂。一个人吗?”

“那儿呀?你看。”指向远处一大一小两个正在争执什么的人。

李浩然无声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问:“那爷俩在干啥呢?”

萧紫玉看着李勃然父子。“八成是在谈判吧。”

李浩然看着向这边走来的爷俩,情不自禁地说“你们一家真幸福!”

萧紫玉笑出了声。“叫上美朵和她妈,羡慕的人就是我们了。”

李浩然对着萧紫玉没笑硬挤笑。“我们美朵怕海,她又很忙,所以只能羡慕你们了。”

“紫玉,快给你吧。累死我了。”挽着裤管的李勃然,牵着不合作的贝宁过来。

李浩然过去,很自然地拍拍贝宁。“大侄子,耍啥把式呢?”

“这小子胆子太大了,一下到水里就不想上来,而且还老往深处跑,让我硬给拽出来了,这不还耍呢。”李勃然边说边把贝宁推给萧紫玉。

贝宁抱住萧紫玉的大腿拧股糖。“妈妈,还要下去。”

萧紫玉蹲下,先揉揉贝宁的头,轻轻捋平后又捏捏他的小脸蛋儿,然后搂着他拍了拍小屁股,温柔地说:“不行儿子。咱们该回家了,《奥特曼》可要开演喽。”

贝宁立即不闹了,乖乖地倚在母亲的怀里。

李浩然的眼泪刷的涌了上来:同样的为人之母,她有多久没有如此爱抚女儿了呢?可怜的女儿呀!

“大哥大嫂,你们玩吧,我得走了。”说完匆匆走了。

李勃然和萧紫玉默默望着李浩然远去。

自这天开始,李浩然不再穿汪建文买的衣服,不再等她回来,不再给她沏茶,但是,他仍然睡在那张大床上。为了给美朵留下一段快乐的童年时光和健康的童心,他只能委屈自己。

汪建文成了李浩然眼中的透明物,美朵成了他的一切。他陪她玩儿,陪她写作业,陪她说长道短,陪她去海边,陪她逛商场,陪她下饭店,陪她看动画,一切以女儿为中心画弧。一个月六七百块的工资他一分钱也不剩,女儿要啥他就买啥,要吃什么立即就做。爷俩一起玩一起闹一起疯一起大笑,有时一起砸东西,有时玩着玩着他会情不自禁地抱住美朵掉起眼泪。

有人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李浩然对汪建文却是爱恨交加,有几次半夜醒来,凝视她熟睡的脸,悲愤中他伸出手要掐住她的脖子,偏偏总是在最关键之际,美朵的小脸就会映现在他的眼前。他颤抖着,怯手了,最后喘着粗气放弃。他变得冷漠无语,对她不闻不问,吃饭不等她,睡觉不理她,就像她不存在一般。

2 无奈招供

一天下午,汪建文刚刚坐在椅子里,李浩然单位领导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扔下电话急忙忙下了楼。

下午一上班,一个女工边换衣服边向同事叙述她不幸妹妹的婚变一事。同事很是同情,追问最后如何了。女工气恨地说,还能咋的离了呗,有那个狐狸精在里边搅合还能过下去吗?同事同仇敌忾地帮着骂,她可真不要脸,自己的男人扔在家里不管,偏偏霸占住人家的男人,损透了!女工接着骂,这就叫贱,天生的。可恨那个臭王八,每天还乐颠颠地去接那死下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同事帮着分析,也许他还不知道呢?女工立即恨恨地说,几乎全厂子都知道了,单单他不知道吗?他那是装蒜,老婆能往家里拿钱,管她跟谁烂搞呢?……

李浩然也在换衣服,听到这里便不顾穿了一半的衣服,冲上去飞脚便把女工踹了个狗抢屎,接着扑上抓住女工就往一边装活儿的竹筐里摁,那架势那狠劲就是要把这个女工摁死或者掐死,反正不想让她活了就是。

吓呆的同事反应过来,女工已经被李浩然整了个半死。她立即像天塌下来了似的大喊大叫起来,被惊动的其他同事纷纷过来救下女工,把李浩然拽到一边。

女工哆哆嗦嗦哭哭咧咧地去找领导,非要把李浩然送进去不可。领导做了半天工作仍然不好使,最后只好给汪建文打了电话。

汪建文把女工拉到外面,先塞给她五百块钱,然后说了一车好话。女工终于答应就此拉倒。

当晚,美朵睡着之后,李浩然在汪建文复杂的目光中出了家门,到海边一无人处放声恸哭。自此,只要是细心的人,偶尔便会在深夜的海边听到一个男人的悲号,那哭声就好似烧红的铁烙在人胸口一般,直叫人打战。

萧紫玉辞了职,办公室主任一职由汪建文兼任了。趁着马楚奇高兴之际,她便把赵野玫安排进了办公室。

赵野玫很勤快,每天提前半小时到公司,先烧水,然后打扫卫生。等马楚奇肥胖的躯体出现在公司大门口时,漂着香气的茉莉花茶杯已经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了。

马楚奇相当满意,得空就把汪建文搂在怀里来顿“谢谢。。”。汪建文乘机拿出填好的票据让他签字,他看都不看就大笔一挥签了。

这天早汪建文从经理室出来,边往办公室走边用力地擦抹着自己的嘴唇,那个狠劲似乎要把自己的嘴唇擦去一层皮才甘心。

云鸿飞脸上挂着狞笑走出他的办公室,大步到了汪建文的跟前。“最近你怎么老往他的办公室里钻呢?”语声挑衅,态度恶劣。

汪建文瞪他一眼,用力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

云鸿飞阴沉着脸跟了进来,盯着她端着盆出去,他的嘴唇抿成了一字型,腮上的肌肉微微地抽搐着。

汪建文绷着脸端着半盆水回来,哗哗地洗起了脸。

云鸿飞坐在汪建文的老板椅上,冰冷的目光在她的脖子上梭巡。“大清早的洗啥脸呢?是不是有狗屎沾上?既然脸都沾上了,脖子也有可能沾上,你干吗不洗洗脖子?”阴阳怪气地奚落。

汪建文不出声,拽下脸盆架上的毛巾对着镜子擦脸,蓦地,她看见了脖子上的紫色吻痕,脸倏地红了,双手抓着毛巾使劲地蹭着那块紫色印记,白皙的皮肤转眼间掉了皮儿,微微的血汁儿冒了出来。她把毛巾摔进水盆,走到云鸿飞对面指着他怒问:“大清早的谁惹你了,你找啥茬儿?”

云鸿飞的火腾地蹿了上来,喝喊一般地问:“这句话应该我问。”

汪建文的脸更红,拍了下桌子。“岂有此理!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招惹你啦?我怎么招惹你了,是摸你了还是啃你了?”

汪建文做贼心虚,下意识地捂了下那块又红又紫冒着血汁儿的地方。“你再不说正经话请你出去。”

“啥叫正经话?你跟谁都说正经话吗?刚才你跑到那头猪的屋子里就是跟他说正经话去了?噢!你脖子上的狗屎印就是说正经话的证明吗?”越说越气,他声音拔高不算,还拍起了桌子。

汪建文有点慌乱,指指敞开的门。“你胡说八道啥呀你?”

“你才胡说八道呢。”勃然大怒,探着身子逼过去一双恶狠狠的眼睛。“你把我当傻子了,想往我的眼里揉沙子?告诉你,你还嫩了点。说,你跟那头猪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血口喷人。”苍白代替脸上的红色,她惊慌过去关上了门。

“你再敢说一遍试试?你脖子上的狗屎印哪来的?别告诉我那是李浩然的杰作,我的记性还没那么差,你曾不止一次地告诉我你都不让李浩然碰了。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还有那儿?”使劲拍着桌子,指着电脑和高级电话。脸色煞白,目光阴狠地继续逼问,“怎么不辩护啦?三个科室十个人,他为什么没有给别人配置这些东西?别拿副经理三个字打掩护,朱雨虹和牛秋霜最红火的时候也没有你这样的派头啊,她们可都是一步一步从底层爬上来的!你有什么?论成绩,机关里拽出一个来都能跟你打个平手。论才干,在上面呆了五六年了,老方头在时你不表现,周造良执政时你也不表现,偏偏这个色鬼来了你就表现了?你去骗鬼吧你!还有你报的那些烂票子,他怎么回回都给你开绿灯啊?别人正常的旅差费他颠来倒去地挑毛病,滞滞扭扭地不想签字。你可真特殊哇?你到底哪里这么入他的眼了呢?看看你现在的穿戴,一个月你挣几千哪?当了半年的副经理你就换了大房子,李浩然累断了腰椎骨也不可能在短短六个多月里挣来七八万吧?除非他抢了银行。那只猪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给你签字让你随便报销的,除非你用你那身臊肉作了交易,他才会对你如此的慷慨!当然了,他慷的是服务公司的慷,终有一天他要为此付出代价的。所以,你还是痛痛快快地给我坦白,否则,咱们就只好鱼死网破了。告诉你,我现在啥也不在乎了,现在就是有支抢指着我我也要追根问底。”说完,像扑猎的苍鹰一般死死地盯着它的猎物伺机扑杀。

汪建文刚开始还沉得住气,镇静中掺杂着丝丝不屑,但是,随着云鸿飞连珠炮似的指责和谩骂的深入,她的脸色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了。不知不觉间,慌乱、尴尬和窘迫爬上了她渐渐通红的脸颊。瞟着对方杀气腾腾的脸,凶狠的眸子,颤抖的手指,想着他的“鱼死网破和连死都不怕的声明”,她突然觉得脚下出现了一个无底深洞,而她正在往下坠落。死亡的恐惧中她捂住嘴嘤嘤地哭了起来。

云鸿飞呼地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向门走去,大力锁上门后便围着汪建文转开了圈子。此时此刻,他满心满脑都是恨,他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这个女人,恨这个女人为什么轻易就被金钱给俘虏了,恨那只猪竟然利用公款满足自己的++,把他倾注整个身心,用家庭作代价换来的爱情给践踏得面目全非!悲愤,痛苦,焦灼和狂乱中,他真想杀了她。

汪建文哭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他威胁我,说我要是不答应他就把咱俩的事捅给李浩然。还说要拿掉我的副经理。”生死攸关之际,扯谎也是一条生路,对吧?

“于是你就跟那只猪上床啦?”他突然扑过去抓住汪建文的头发把她拽了过去,接着另一只手就卡住她的脖子。“你这个小++,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我们的爱情踩在了脚下?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今生只爱你一个’,这话是你说的吧?我都准备用你这句屁话来支撑我的后半生了。可恨!太可恨了!你竟然敢背叛我?娼妇,贱货,没心肝的!今儿个我就结果了你,让你付出代价。”吼着喊着,说到做到,手上力度加大,脸上狰狞暴现。

汪建文的脸越来越红,嘴唇干燥,身子扭动,双手本能地抓住云鸿飞的手,盈着泪水的眼睛像屠夫刀下的羔羊。

云鸿飞大力摇动着汪建文,凶恶地问:“你怎么不求饶?你怎么不挣扎?你眼里为啥没有恐惧?噢,你以为我下不了手是吧?”

汪建文的身子开始哆嗦,止也止不住。眼泪开始流淌,止也止不住。

云鸿飞蓦地松开手,一个踉跄摔在附近的椅子里,用手先狠狠地抓着脸,接着疯狂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汪建文慢慢蹲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才爬到云鸿飞的膝盖边抱住他的大腿。“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伤你的心了,我要说了不算,就让我不得好死。云大哥,请你原谅我,我真的只爱你一个。我要是说了假话,也让我不得好死。如果你想解恨你就动手吧,能死在你的手里我毫无怨言。”说完仰起头等着。

云鸿飞松开自己的头发,咬着牙捏住她的下巴。“我不杀你,我要你加倍地补偿我。我说什么时候要你你就得给我,不许说不字,不许不高兴,更不能讲条件。还有,你再敢让那头猪碰你一根汗毛我就杀了你们两个,我说到做到。”声调是冷酷的,眼神是无法无天的。

汪建文深深地点着头。

云鸿飞深提一口气,把汪建文拎起来刚抱进怀里,门板却在这时被马楚奇拍响了。

“小汪,小汪开门。大白天的,咋锁上啦?……”

云鸿飞猛然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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