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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28、我的祖父让我变成内衣恋物癖（2）
标为第四号的受访者的回答更严厉了：“如果他‘做得好’，我会提供他一个战利品；如果他不能给我我想要的，他就出局了。能不能得到战利品全看他的能力和他的外型。一个花花公子就别想得到一件蕾丝内裤，但是大学生可以。如果有想要阴毛的，得先告诉我他要怎么保存它！” “花花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老公看了后问我。由此可知我老公有多忠厚（也有可能是假装的），一般男人看了根本连问都不敢问。无论如何，像我老公这类的人一定不会要求一个爱的信物。 我自问：“男人能给女人什么？”要送对方信物，还要先依据他们达到的成绩来进行鼓励吗？大部分男人身边带着的东西里，符合病态恋物癖标准的可能是笔记本电脑。一般的男用短袜一点都不性感，还有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而普通的男用内裤，像“卡尔——海兹”或是“瓦特”，也不会让热恋中的女人热切地想念他的情人，更别提从男人身上要一绺大波浪卷发了，再加上现今男人留短发，还把胡子剃得精光。他们可能愿意送剪下来的手指甲或脚趾甲，但是就像牙齿这类的东西，大概只有妈妈们才会当做宝贝带在身上。 我的第一个来自男人的信物是丝质内衣，帕西里的花纹印在浅青绿的底色上。我穿着它上床，为了做个好梦穿着它睡觉，又穿着它醒来。它在我伤心时安慰我，在我寂寞时陪伴我。事实上，这件丝内衣原本属于我那长得很帅的祖父。恋物癖让心理医生很头痛，事实上当时我才两岁，还无法分辨我祖父在视觉上给人的感觉，而且那件东西只是我当时抱着睡觉的毯子。听了我的一番解释，才化解了心理医生的困惑。 不过我那聪明绝顶的心理分析师老公却有另一番见解。我告诉他，当我祖父坐在露台上的藤椅里，带着回忆望着围绕着路加诺湖的山峦时，我会用镊子帮他拨掉脖子上的毛发。他只应了声“哦！是吗？”用的是让非心理分析师心里发毛的那种口吻。 有一点我即使不需要心理分析师的专业知识也可以解释。当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索求纪念品，但却表现得像是他要未经允许侵犯她时，这其实都是误会。因为这样的纪念品和摆出来展示的战利品——如高尔夫球或网球比赛奖杯——完全不同。一个这样的信物是要深深隐藏起来而不是展览的；它只能被偷偷地享受，而不能拿出来夸耀。不过，我还是奉劝你，对那种会把奖杯摆出来的男人要当心点儿。 最近有很多自命为性爱研究专家的人宣称，很多女人怀疑男人会很快用节约的名义把女人扫地出门。因为照顾一个女人花费太多，如金钱、力气、时间、精神和最要紧的注意力。未来男女可能发展出一套新交往模式，就像精明的经营者只开租用车一样，而且依不同的用途‘租车’；男人可能很快就会改找‘出租女’了。而所谓的纪念品，就成了某个女人的替代品，可以被当做一个人似地去感觉、去发问、去对它痛哭，或以其他方式把它弄脏。幸好这些专家说的只是自己的经验，而不是指所有男人。男人需要一个可以爱恋的东西，当女友不在身边时提供安慰；而且为了加速刺激想像，这东西闻起来还不能有杀菌或除臭剂的味道，而应该是体香和分泌物的气息。想一想，还有什么会比内裤更合适的物品？ 在某个两年一度的展览会上，一次的特别奖颁给了艺术家图比亚斯·瑞别格。他阐述他的设计理念是：“同时兼具接近真实、想像的、私人的，以及雕塑性的。”瑞别格先生把尼龙内衣放在玻璃橱柜中展出，并且还有保安人员监护。 想要更真实地去接近瑞别格这件得奖作品的民众，都被保安人员粗暴地挡住了。真正困扰这些病态恋物癖者的，是和瑞别格在情绪上的落差。他展出的是被穿的内衣，但没有被穿过的样子。或许瑞别格可以到日本为下一个作品寻找灵感。在性爱的流行用品更新速度超过电脑软件的日本，穿着西装的男士们会在上班的路上向小女生们搜购内裤——当然是要穿过的。对于那些不触摸类型的恋童癖，甚至连最保守的棉质底裤，也会引起他们极大的渴望。或许应该捐一些诱人的红色或黑色蕾丝小内裤给日本的女学生。在特殊情况下，它们可以防止意外的发生。
第三部分29、内衣使人联想到抹布和一次性注射器（1）
每个人都有些不可动摇的坚持，坚持有些事绝对不能在自己身上发生，或绝不与特定的人接触等等。他们会带着厌恶和生气的口吻说：“我不认识这样的人！”我本人还不曾认识过任何自民党的选民。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我还得小心翼翼地补充说明：“我还不曾认识这样的人。” 当我第一次看到免洗内衣裤时，它就被摆放在某个药品杂货铺的货架上。这条样板是深绿色印在脏脏的白色上，让我联想起为擦拭洗衣机弄湿的地板而买的地板清洁抹布。因为它们的包装上都印着“吸水力特强”的字样。我想知道这种从视觉上和抹布几乎相同的内裤，是否在触觉上也没有差别。因为指甲不够长，我用脚踏车钥匙在塑胶袋上划出一个破洞，然后把小拇指伸进去。你猜我摸到了什么？我摸到的正是那吸水力特强的地板清洁抹布！ 事隔不久，U（我一出生就认识她，因为她是我的姐姐）对我坦承她多么喜欢这些免洗内裤。不仅因为它在旅途中能带来真正的便利，它至少还代表着数十年解放运动论战中可触摸到的成就。
第三部分30、内衣使人联想到抹布和一次性注射器（2）
我要说明一件事，U是个麻醉医师。对具备保健常识并任职于这个行业的人来说，一次性注射器一定广受欢迎。同理，他们对免洗内衣裤的接受度也会比较高。如果包装上还标明了它的“亲肤性”，绝对会席卷像U这类人。如果我的消息正确的话，U爱用免洗内衣的习惯在婚后被放弃了。可能是因为她的丈夫觉得，从她柔软的胴体上剥开清洁用品太扫“性”了吧？毕竟没有人想从铝箔包中或是从焊接的香精包装中切割出自己的情人吧？谁会把即使是没有用过的抹布绑在身上？那可能只会对任职于清洁队的男人有吸引力吧？！ 当然也有另外的例子，像不标示为免洗裤的一次性内衣裤。不过，若是谁穿了它，与一个狂恋内衣如我者的关系，“保质期”大概也不会长过免洗内衣的。 对我而言，一次性男用内衣裤是相当奇怪的东西。印着文字和许多交配中的小动物图形，或是提供类似埃斐尔铁塔等观光景点的地图。在不妨碍别人的情况下，男人还可以在内裤上研究参观路线。 曾经有位男士让我非常困惑。他身上穿的爱尔兰乡村贵族式的外衣非常有品味，第二件到第三件亦然，但是到了脱光的时候，他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圣方济会”的修士，内裤已经破烂到褴褛的程度。修士在道袍方面的节俭程度已经到了无法想像的地步，至今还能在意大利佩鲁吉亚省的亚西参观到。即使他们的内裤濒临搓破边缘，他们还是会小心地清洗，担心一个粗心的动作会把它弄碎。然而，我对“圣方济修士”的好感只是出于他们将所有的财富都捐赠出来，或能和鱼、动物以及小鸟对话。而这位男人，除了内裤的破损程度之外，其他方面和“圣方济修士”毫无相似之处。 世界上有一半女生都用过一次性女用内衣裤，材质是透明的化学纤维。穿上它，不要多久，连阴部都会流出汗来。我会在一次性内裤之下，再穿上一件安哥拉羊毛衬裤。我不否认那是基于传统的原因。而且也因为如此，至今我“还”没有得风湿。
第四部分31、向汽车俱乐部致谢（1）
它总是被准时寄到，而且还不用付钱。即使如此，母亲或父亲对它都还是不屑一顾。它在我们家逗留的期限，几乎是以分钟计算的。在它刚踏进家门时，就被无情地、一言不发地丢到垃圾桶里。它，就是《德国汽车人协会》杂志。凭着直觉，我会再把它从垃圾桶里捡回来。抛开那些测试或评价汽车性能的部分，它的广告页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也不是那些在加州的阳光下奔驰着、或是在寂寞的公路上展示着性能的、光彩照人的八缸酷车的彩色照片，而是那些没有修饰、挤成一团的、小小广告，因为它们经常很自然地展现着。 当时才13或14岁的我，并不留意这类问题，比如邮购一种女用脸部按摩机究竟和车子有什么关系。后来我才发现，这些广告出现在一本男性杂志里是非常有讲头的事。男人要知道，当他们买了一辆新的欧宝、福特或是保时捷时，该送给老婆什么东西才能让她们不至于开着他们的新车上街。我觉得其中特别具有刺激性的广告，应该是一位穿着非常养眼的内衣的曲线女郎“贝阿特乌瑟”。广告上印着令人充满期待的句子：“索取目录，请附上回邮，保证以机密包裹送达。” 我想知道“机密包裹”是什么样子，于是撕下回邮表格，附上所要求的回邮寄出。从这天开始，我总是大清早便站在信箱前等待着包裹送来。 有一天它终于来了。果然包装得相当保密，没有印上红心，也没有“贝阿特乌瑟”的字样。不过，信封并不是一般的办公室制式信封，纸质不同，颜色也不同。凭着这一点“技巧”，只要这种信封放在他们的门口，我就可以辨识出一个隐名的“贝阿特乌瑟”客户。因为这种目录，就像其他真正的性用品目录一样，是塞不进普通的信箱投递口的。 不过我对它的新鲜感马上就消失了。我因为视觉和美感方面的原因，不喜欢这本目录。另外，也因为它与我的认识有许多相左之处，而我对于自己具有洞察力的眼光一向又非常自豪。在这些文意清晰的语句中，可以读出非常多的含意。仔细一点说，是非常具有意象的。文字中提到了多塔的城堡、蓄势待发的箭、肆无忌惮的骑士，但是从图片中却看不到上述的事物。无论如何，只有一件事被我记在心里，即真正热辣的东西会通过直邮寄送。因此，当麦当娜在舞台上将火辣辣的衬裤和吊袜带外穿时，我曾感到惊吓，而且这还成为一种流行风尚，并在巴黎的舞台上被穿戴着昂首阔步。 在大学时，我又去函索取了一份贝阿特乌瑟的内衣目录。机密包裹有了另一种机密的样子，同样没有任何可供直接联想的线索，里面只有他们的客户才能辨识的内容。我早就对内衣业的人士说过，这样的目录是非常没有格调、没有品味的，然而，他们显然对此根本没有感觉。内衣里充满了诗意，是一种生动的语言，充满着几乎绝迹的精巧暗示。如果不能理解内衣的象征性和引发想像能力，人们是无法享受隐藏于产品名称背后的深意的。
第四部分32、向汽车俱乐部致谢（2）
“卡丝·葛兰蒂”是一种女用内衣的名称，其他还有“天堂与地狱”或是“甜密的纠缠”等名字的内衣。而男性内衣，则展现了更多的文字幽默，如“准备好的宝贝”，便说明了厂商对自己的技术信心满满。而其他的名称如“罗宾汉”或是“仕女杀手”，则尽显其劲爆的意念。一枝独秀的男内裤还有小猪般粉红色细腰带的“象鼻鲁迪”，它的“象鼻”部分是用百分之百的聚铣胺填充。 习惯上网购物的人们，则根本不需要机密的文字了，网站上可以尽情地、鲜活地展现人体的原始力量。贝阿特乌瑟的“细腰带扑克”内衣的热情描述最吸引我。可惜接下来的文字就有点煞风景了：“底层是100％的聚铣胺，使用层是60％的聚氯乙烯和40％的聚氨酯氯。”这样的描写，令人联想起健身中心的地板成分。 无论如何，贝阿特乌瑟抒情的描述能力，依然能够引起女士们的认同。在“周六夜晚”这样令人充满遐想的名称之下，“迷人的女性内衣组合”以动人心弦的象征手法介绍出来：“摆在轻薄的眼睛之前是一种浪费，但是如果你在运动节目播放时以此打断他，他的心跳会以一级方程式赛车的速度狂冲上两百下。”在电脑前的我，看到这段话伤心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因为我老公几乎从来不看运动节目！然而这项令人无法抗拒的产品只有紫色的，而和我结婚的这位心理分析师，曾经被调职到纽伦堡当色彩顾问，他才不会被象征热情的紫色给骗了。 是啊！在电脑荧幕上有许多内衣爱好者的动人经历。互联网为性爱打开了另一个全新的空间，还有为性变态者提供的入口，这是个至今我还一无所知的范畴。 如果谈到性爱与法术之间奇特的结合，总会令我想到电影《情圣卡萨诺瓦》中描绘的一个场景，一个无法超越的高潮。这部电影讲述了卡萨诺瓦在巴黎邂逅了一位闻名全城的女子，她自称为杜菲夫人，而实际上却是守寡的路易·德拉罗傅科侯爵夫人。她是玫瑰十字秘密社（十七世纪末在德国从事奇术的秘密结社）的信徒，正在研究一种密术，还拥有一座炼金实验室。她决定要和卡萨诺瓦共同完成的作品“大瓶酒”，是硫和水银的象征性的结合，经由一个完成实验必须的、被称之为海帕斯特的仪式中，她将在一个她“制造”出来的男孩的躯体中重生。在这个有香柱和充满神秘香味的沐浴仪式中，卡萨诺瓦在装着杜松子酒的雪花石膏做的浴盆中，喃喃地念着阴险的咒语，燃烧着一封给月神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