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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39、我的小姑和《十日谈》（2）
“所以我们所有的造型师都得是同志！”我那美丽的小姑说。 在重视贞操的年代里，替内衣拍照的工作就像在走钢索。 “有一次来的不是同性恋摄影师，有个女孩便拒绝和他一起工作。‘他不能碰我！’她说，‘那个海兹，站在那里的那个人。’而我们只好安抚她。虽然他只是在那里站着，就使得那女孩不愿意继续拍照。” 当我的小姑看到现在的内衣照片时，会惊讶于这十八年间的改变。“他们净拍那些女孩把手插进内裤里，还有挺起的乳头。这要是在当时就算是猥亵的照片了。那时候如果天气冷，助理就会拿吹风机吹着我们，一直到乳头不再挺立为止。”谁想要那样坚挺地展示着，就不适合拍像“皇后内衣”的目录。 那么多的礼仪顾忌，也要有相对合适的环境啊。 当时她们是在巴登巴登（德国西南部著名的休闲疗养矿泉浴场）的别伦纳公园饭店，因为那里有适合搭配内衣的一切，像巴洛克五斗柜、古典绘画、真丝地毯和枝型吊灯。对摄影师而言，特别适合搭配紧身束腹衣物的是那些墙上有许多吊灯的长廊。不过长廊也有坏处——人们来来往往的，很难完全封锁起来。 那时，女孩子们穿得更少，面带微笑，纯真干净得像她们的内衣。这么多纯真无邪的少女，肯定会让一个异性恋窥淫癖因为过于激动而崩溃，但是一个年长的服务生却必须打她们身边经过。他尽量慢慢地走，令人停止呼吸的形象已经迫在眼前了：长腿与近乎全裸的身躯。这位工作人员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为此他实在应该得到一枚嘉德勋章的。“他虽然还是走了过去，”我的小姑说，“但他先把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
第四部分40、内衣与生活费（1）
“你是下凡来拯救我的天使！”他说。 我早就该知道这家伙不切实际！ 已婚、顶尖的经理人，孩子们来自不同的婚姻，穿梭在许多公司之间，花在飞机上的时间比走路还要多。依我所见，要被我拯救的，是裹在丝质平口宽松内裤里的那个人。没有什么比平口宽松内裤更适合腰围也随着成就一起成长的男人了。只要他能够负担得起，他肚子上每公斤的赘肉，就要耗费和番红花一样多的钱。而女人如果真的想要攀上个理想的身家，就只须问：“你的内衣裤是什么材质？”只有当答案是丝绸时，才能进一步交往。 温斯顿·邱吉尔喜欢粉红色、宽松、纯丝质的内裤，这个传闻有其一定程度的真实性。然而这个传言的出处，绝对不会来自邱吉尔夫人。光是这个事实就证明了，这个乖巧男人的私生活，是不能用他肥胖的外表来衡量的，而是要以他可观的“雪茄”来衡量。可惜只有像我这种无法抗拒纯丝质内裤的女人，才会了解丝质内裤代表的意义。我并不是栽在男人的丝质内裤上，而是无法抗拒自己想穿丝质内衣的诱惑。 我那时才二十出头，期待当时的情人会送我一件丝质衬衣当生日礼物。这个奇妙的幻想源自于我当时对玛丽莲·迪特利希的着迷，又在某处读到一篇关于她的讽刺文章。她和斯坦伯格合拍了一部片子，在片中她既不需要半裸，也不用四分之三裸。 “我极需要一条新的内裤。”她向导演要求。 “你疯了吗？穿给谁看啊？”斯坦伯格差不多就是这么说的。 “可是我会感觉到它！”她回答道，“然后我的肢体动作就会不一样了。”据说她还真的得到了一条新内裤。
第四部分41、内衣与生活费（2）
于是我非常向往这种我称之为流动的、丝绸的、最好是香槟色的、复古宽松式的衬裤，或是有细肩带的衬衣。终于这一天来到了，我打开了那个充满希望的盒子，然后，我看到了……卫生衬衣！不是安哥拉羊毛的，而是丝质的。上头有一家瑞士工厂相当工整的刺绣，就像是绣在十字绣用的绉纱上。由于失望到了极点，我在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内就到一家内衣专卖店去挑选丝质的内衣。我买了一条内裤和一件装饰着暗灰色真丝蕾丝边的珍珠白的低胸衬衣，而且当晚就把它穿了起来，以消除心头之恨。 我觉得自己就像玛丽莲·迪特利希，虽然没有人曾如此认为。而我当时的情人对我不理会他的心意，还跑去买丝质内衣的反应只有恼怒。他说：“很显然，你并不喜欢我买的！” 第二天早上，我在衬衣正中，胸口前的位置，发现一块极为难看的印子，那是我的护肤乳液残留下的痕迹。即便是用了最好的洗衣精，都无法消除那块印子。 而且丝质衣料要求的全心照料还不止于此。在干燥的状态下，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吸墨纸。“很容易就可以熨平的。”专卖店里的小姐在收到三百八十马克后宣称，“它只是有点蓬松下垂罢了。”不过我怎么烫，丝质内衣看起来还是像一张吸墨纸。十五分钟之后，它才开始有点光泽。不过，并不包括使这件衣服成为艺术品的装饰用的接缝，即“滚边”与“绉褶”。烫了四十五分钟之后，它看起来才和刚买时略微有点相似，除了胸前的那块印子之外。 这种行为就像是买古董车，购买的并不是车子当时的价格，而是维护它的不可计数的高额费用。 于是，我决定只在重要节日时才穿上丝质内衣，而且大概也只能坚持这个戏剧化的决定了。除非我被某导演发掘出来，不但给我提供与玛丽莲·迪特利希一样的“道具”，还愿意提供我熨衣助手。
第四部分42、利用内衣测量智商（1）
谁要是看了德国的电视广告或是收听了广播节目的广告，一定可以发现，德国的广告界人士大概认为他们的诉求对象的智商比室温还低吧！ 只有一个内衣广告是例外。对可能的顾客，他们期待高度敏锐的智力。 “把你们的儿子关起来。”这个电视广告如此要求道。在广告中，一位裸露胸部的年轻女子穿着蕾丝贴身的连身内衣，对着观众抛媚眼。 淳朴的人们假设，如果这名年轻女子的诉求对象是和她同年龄的，大概二十五岁左右吧，才会知道她想要卖什么。然而这个假设也有问题，她要对同龄与同性们警告什么呢？显然她害怕，她们早熟的儿子（年纪不太可能超过九岁）或许会强暴她们，所以要把他们锁起来。否则，这位穿着贴身蕾丝连身内衣的丰满女士，可能会因为引诱未成年儿童而受到指控。 如果这个广告其实什么也不想卖，那么这位年轻丰满的女子想要诉求的对象，可能就是那些有着同龄儿子的成熟母亲们。问题是，这些儿子是否配称为“男人”？如果他们成年了还和妈咪住在一起，而且还愿意让她们关起来，我们凭借一般的智商，是无法解决这道智力大考验的。 几百年来，内衣部门对客户的智商便有相当高的要求。 那是为一个特别的品牌“日尔曼汗衫”做的广告。他们要求潜在的顾客运用不同物品间相互比较的方法，在“日尔曼”和另一种以“洗涤时不缩水”、“穿时不易扯破”等为特色的内衣之间做出比较。也许只有在英雄神话中，那些博览群书、思路敏锐的思想家才能辨认出这两者之间存在的差别。但实际上，尽管几百年来日尔曼人穿的只是一条缠腰布，而不是一件真正的汗衫，好像也没有影响到谁。 要理解某个世界闻名、自1949年至69年间为少女型胸罩做的广告，则需具备象征式的思维能力。广告中的女人们，时常梦见她们的男人称之为“暴露狂”的景象，身上除了胸罩之外，什么也没穿，但下半身还是合乎道德地遮了起来，然后做些完全称不上是淑女会做的事：一个金发女郎梦想着要穿少女的胸罩。 而另一则广告则承认：“我梦见我把球杆插在我的少女型胸罩里。”在海报上印着一张烟雾弥漫的撞球桌，一名女子穿着上述的胸罩和绿色短裙，球杆用右手手指握着，优雅地反手自背后瞄准球。勉强学过一点解释学的人，对此可能已经产生了联想，如果某位女士带着诱惑的唇，正确地一杆进洞的话，很显然地，大多数女人真的梦想这样的情况。海报上那一款胸罩，在十五年内卖掉了九千万件。 像这种充满隐喻的广告，在德国是非常少见的。
第四部分43、利用内衣测量智商（2）
“男人不只喜欢电脑！”内衣制造公司“黛安芬”在她们1994年的内衣广告中宣称。不过他们的奥地利竞争者“帕尔蒙”则宣称，其实应该把男人们喜欢什么的信息透露给他们。因为早在十六年前，“帕尔蒙”就已经为了推出男性内衣裤而打出了这样简练的广告词：“新款式，专为开车族设计！” 过去几年来，停滞不前的销售量惊醒了许多处于冬眠状态的公司的幽默感。“仕女杀手”是杰克公司对他们的男性内裤“Y型款式”所起的名称。为了保险起见，还附加上说明，因为那家公司的人非常“务实”，不敢高估顾客的智商。“没有‘Y’，浑身不对劲！”杰克公司也在广告词中解释：“我们的丁字裤，小到让你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也难怪，刚加入这个战场的“新兵”得先搞清楚一件事，从这些气氛制造者的例子中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想要正中目标，就必须要出奇兵才能制胜。 一家萨克森邦的企业明显地比其他任何一家都做得更好。他们在内衣制造业震撼性的崛起，始于他们极具创意的公司名称：“男性双B”。倒不是因为仅仅有了“男性双B”这一厂牌，而是他们对消费者的符号式思维能力不要求过高。“男性双B”很聪明地以当时仍是处女地的市场——克姆尼兹——举办新产品发表会，于是在短短的三年之内，便跃升为男性名牌的市场领导者。可以确定的是，“平易近人”的广告笑料也居功至伟。 “我们使你的身体变成‘犯罪现场’”，或是“曼妙身材，从无到有”等等。 “男性双B”本能地察觉，男人一般都喜欢认同香蕉状的东西，例如火箭。而且这个认同一点也不是在开玩笑（虽然内衣总是伴随着某些玩笑），而是被认真地实践着。 夏天时，我在网络上发现了这个劲爆的消息：“内衣设计师准备上路进入太空；‘男性双B’在苏俄太空站上展开太空测试。”长久以来，这个行业似乎一直忽视太空人也有穿内衣的需求。于是为了这个疏失，事后还得搞得头昏眼花。 借这个特殊的任务“男性双B”告知全人类：“将以载人火箭在哈萨克斯坦的拜孔努发射为开端，火箭在经过约四十八小时的飞行时间后，将抵达俄罗斯太空站，内容丰富的测试计划将在那里展开。这个任务的目标是颁给‘男性双B’产品太空检验合格证明。” 这个位于克姆尼兹的企业的智慧再次展现于此；他们虽然已经升入太空，却依旧“脚踏实地”，并将这个行动的意义，明白地昭示给智商“低到让人几乎忘了它的存在”的人们。其实，“男性双B”针对的是“杰克公司”。“用改良的材质和大胆的设计”，“男性双B”证明了他们对研究的热衷，以及这些太空时装的深层意义，“这一系列的设计散发着外太空的气氛和无重力的感觉”。 只是，我并不肯定，穿这种内裤的男人是否也喜欢无重力的感觉。
第四部分44、内衣比珠宝更引人注目（1）
如果一切都像电视连续剧那样美好的话，那么十之八九要发生些戏剧化的事情，而这一切会完美得就像是肥皂剧的剧情。太阳知道它该通红地下山，天空应该是明亮的，茉莉应该飘散着香气，而公园也应该神秘地笼罩在薄雾之中，特别是那栋房子，全法国最棒的餐厅之一就在那里，它呼唤着我。 我坐在“玻亚餐厅”的露台上等着我的情（（当时他还没有和我结婚）。我已经喝了一杯香槟，我的生日就快过去了。他优雅地大步跨下露天的阶梯，手上捧着一大叠盒子。所有在场的目光，此刻全都集中在这位到目前为止还无人知晓的这出肥皂剧的主角身上。因为在场的人全都已经有香槟酒在胃里滚动，碰巧也没有人过生日或饿得饥肠辘辘。在“玻亚”，通常大家都会坐在露台上等着用餐。 这位穿着淡色西装的明星走到我的桌旁，吻我，然后我应他的要求拉开第一个蝴蝶结，打开第一个盒盖，再掀开棉纸。一件连身型蕾丝贴身内衣正对着我微笑。我开心地将它高高地捧着，为了喜爱这件礼物而愉快地欢呼，我的情人也附和着。 我打开另一个蝴蝶结，另一个盒子，另一张绵纸，里头躺着一件蕾丝胸罩和一件搭配的高腰小内裤。这一回，我的情人替我把它们展示了一番，把这一块小布料挥向傍晚的灯光中，我们又是一阵愉悦的欢呼。我们重复着同样的场景，展示出一件相当暴露的泳装，还有带吊袜带的紧身衬裤。这出肥皂剧完美地进行着。刚好在我们观赏完最后一件内衣时，响起了用餐的信号。 然后，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我们站起身来（在这里，人们是不随便站起来的），感觉到某种和�